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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倾雪你这说的什么话。”
洛永煦面色有些尴尬,他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两声,“你姨母推荐给你的人难道还会不可靠?”
“父亲教训得是,姨母推荐的人,女儿自是信任的。不然为何会让他来打理女儿的私宅,不过正因为如此,发生这样的事情,雪儿才会这么大张旗鼓,当着众人的面也才好还王管事一个清白呐。”洛倾雪淡淡地笑着,“当众搜查这件事情,也是征得了王管事同意的。王管事,你说是不是?”
冯素烟抬头,双眼半眯着,“王管事,此话当真?”
“……”王德柱眉宇微微蹙着,张口想要反驳,可想到之前洛倾雪提到的卖身契时,他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别人或许听不明白,但他又如何不知。洛倾雪此刻张口私事,闭口私宅,实则是在提醒他,如今他的身份说得好听是个管事,说得不好听那就是她洛倾雪的一条狗。依着律法,私奴身份低贱,就算是死了也无人管的。
“呵呵,王管事无须害怕只照实说就好。”冯素烟自以为拿住了洛倾雪的把柄,对王德柱使了个眼色。
可王德柱却始终低着头,也不看她,兀自道,“此事小人自是同意,只要能还小人一个清白。”
“……”
冯素烟气得牙痒痒,可是却又无法反驳;半晌才抬起头,对着洛倾雪笑道,“雪儿,这王管事呆在竹园这些年可是兢兢业业的,你可别被他人的谗言蒙了心,定要还王管事一个清白才是。”
“姨母放心,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只要王管事行得正、坐得端,倾雪自会还他一个清白。”
洛倾雪说完,全身气息陡变,声音冷厉夹杂着三分戾气,“长归、晚照,把人带上来。”
“属下参见郡主。”
洛永煦等人这才注意到,两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押解着一名灰衣小厮,在洛倾雪面前单膝跪地。
这是嫡母/岳母给她的人?
两人心里同时想着,那灰衣小厮却是立刻上前双膝跪地行了个跪拜大礼道,“奴才双喜,叩见平安和乐郡主。”
“嗯,免礼起磕吧。”洛倾雪微微颔首着。
“谢郡主。”双喜起身之后便低着头立在一处,不看洛倾雪亦不看王德柱。
这一切洛倾雪自是不在意,但王德柱顿时愣在当场,双喜,她们居然去找了双喜。
不,双喜是他的心腹,他信不过崔荣安培养的那些人特地从外院地小厮里提拔了一个上来。双喜也的确是聪慧能干,平日里他交代的事情也都办得妥妥帖帖的,甚至那次在收租途中遇上劫匪还是他替他挡了一剑,不然他可能早已经死于非命了。这样的双喜,怎么会出卖他?
他深吸口气,努力地保持着镇静,“郡主,既然人已经来齐了……”
“啪——”
洛倾雪递给姜嬷嬷一个眼神,姜嬷嬷立刻扬起手。
“……本郡主没有发话,哪有你一个下人插嘴的余地……”王德柱左脸立刻浮起一个红肿的巴掌印,嘴角还带着点点血丝,在宫内摸滚打爬出来的,姜嬷嬷的手劲远非普通女子可比。
“雪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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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收拾刁奴()
盛宠之侯门嫡医;第028章 收拾刁奴
王德柱是她引荐过来的,洛倾雪这般明显就是不给她脸;冯素烟面色很是难看,可偏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险些没一口老血吐出来。纸悭湉尚
洛倾雪转头看着她憋气的模样,顿时心情大好,连带着语气也不由得欢快了几分,当然在旁人听来也仍旧是淡淡的,“倾雪只是在教训我园子里的私奴,姨母还是在一边看着就好。”
“啪,啪啪。”
话音刚落,得到眼神示意地姜嬷嬷扬起手,又是数个巴掌下来,王德柱的双颊又红又肿,张口都说不出话来,真正是有苦难言。
洛倾雪瞧着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阻止道,“嬷嬷退下吧,这人皮糙肉厚的,若是伤了嬷嬷的手,我可该心疼了。”
“是。”姜嬷嬷应声退下。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长归、晚照你们两个跟着田嬷嬷、姜嬷嬷并崔管事挑出来的四名下人一起进去搜查吧。”
洛倾雪面无表情,宽袖微拂,动作高贵优雅宛若行云流水般,坐在凉亭边缘处的美人靠上,一只手搭在栏杆,身子斜斜侧着,转头,“若父亲、姨母不放心,一起去也行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父亲有什么放不放心的。 ”
洛永煦黑着脸,耳垂泛着淡淡的红色。心里却很是忐忑七上八下的。他与素烟的事情从未在孩子们面前说过,可他怎么觉得自己在这个女儿面前就好似一张白纸般,什么秘密都没有。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想着,他转头看了看冯素烟,难道是她?她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入主镇北侯府么?难道她不知道,冯氏新丧这个时候续弦还是亡妻的妹妹,让世人怎么看他?若是雪儿在圣上面前透点儿口风,那他……
这么想着,心中对冯素烟的怜惜顿时淡漠了三分,人心便是如此,一旦在心底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总有一天会成长为参天大树。
“……呵,呵呵。”冯素烟抬手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笑,“雪儿可真爱说笑。”
洛倾雪嘴角微勾,噙着清寒薄笑却并不在言语。
……
半个时辰之后。
长归、晚照两人跟在双喜身后,田嬷嬷领头,姜嬷嬷和崔管事并排着,身后的四名丫鬟小厮手中都或多或少地捧着锦盒或者托盘。
“郡主,属下等幸不辱命!”
洛倾雪臻首微抬,视线投过来,田嬷嬷立刻侧身,姜嬷嬷和崔管事同时止步让行;身后端着托盘的丫鬟小厮同时上前躬身道,“郡主。 ”
“……”
洛倾雪视线淡淡地扫过托盘,语气不咸不淡地,“银鎏金凤簪、碧水天华翠玉珠、彩蝶绕缠枝莲花步摇、虾须银镯……呵呵,王管事在竹园这些年看来捞得不少啊。”
“……唔,唔,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王德柱也没想到,洛倾雪不但让人去找了双喜,甚至还搜了他的屋子。也怪他手贱,这些都是他拿了尚未来得及脱手的。
洛倾雪嘴角微微勾着,“我倒是当初那些头面首饰接二连三地不见,却原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奴才冤枉,唔,唔,奴才冤枉。”王德柱跪倒在地。
洛倾雪却陡然嘴角微勾,带着浅淡的笑意。
“冤枉?这些东西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由双喜领着搜出来的。”洛倾雪淡淡地开口道,“本郡主可从头至尾没有进你的屋子,你倒是告诉我,本郡主这些头面首饰怎么就跑到你的屋子里去了?”
“嗡——”
王德柱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双喜领着,抬头瞧着田嬷嬷、姜嬷嬷、长归、晚照……
“这……雪儿……”冯素烟也面色大变,“王管事是什么人你还能不清楚,这其中定有蹊跷。”
看她意味深长地瞧着崔荣安的模样,分明是在说崔荣安,肯定是他,定是当初王管事顶了他一把手的位置,他怀恨在心。
“呵呵,这话还是让双喜来说吧。”
洛倾雪转头对着锦笙微微颔首道,“双喜,你只管将你知道的说出来,本郡主自会为你做主。”
身着灰衣的双喜赶紧双膝跪倒在地道,“启禀郡主,王管事这些年的确从郡主房里拿了不少珍贵之物;都放在云都的安乐坊的黑市寄卖。”
“哼,胆子倒是不小。”洛倾雪轻哼一声。
王德柱看着双喜,脸上尽是不可思议,面上却一片死灰:完了,完了。
“砰——”
“咚,咚咚。”
王德柱顿时双膝跪倒在地,头不断地磕在地上发出声声闷响,“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是奴才让猪油懵了心,是奴才手贱,求求您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本郡主倒是想饶了你。”
洛倾雪端着茶杯,淡淡地抿了一口,嘴角噙着清寒薄笑,“只是这些个头面首饰,不少都是太祖皇帝钦赐下的;本郡主瞧着王管事也不像是不懂律法之人,这奴大欺主是什么罪名暂且不谈,私自流通内造之物,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砰,砰砰——”
王德柱磕头如小鸡啄米般,额头上很快地清淤泛起了血丝,可他却毫不在乎,只一个劲儿地,“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郡主……”
“饶命,哼!”
洛倾雪嘴角斜勾,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盯着茶杯中上下翻飞的茶叶,连眼皮都未抬。
不大的庭院中,密密麻麻地下人整齐列队着。
数名丫鬟战战兢兢地立在不远处处,锦笙和姜嬷嬷一左一右护在洛倾雪身旁,左边崔荣安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而王德柱则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你既然有胆子私拿本郡主的东西,就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她面色狠戾,语气决绝,“来人呐,押下去。”
“是。”答话的却是长归和晚照。
洛倾雪并抬了抬眼皮,并没有多说话;王德柱被带走之后,整个院子都陷入了奇异地寂静当中,众人都战战兢兢地,那种压抑地气氛,让人觉得连呼吸都异常困难,唯余下洛倾雪喝茶时,茶水晃荡的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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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永煦生疑()
盛宠之侯门嫡医;第029章 永煦生疑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王德柱不断地边挣扎,闪躲着;边朝洛倾雪求饶道。纸悭湉尚
自冯望月去后,云静安对洛倾雪兄妹的安危尤为看重,长归、晚照便是她刻意调教出来的死士,这一生只会忠于洛倾雪一人。
长归、晚照两人一人拖着王德柱的一只手,王德柱的腿仍旧在地上不断地挣扎着,烟尘缭绕,扬声高呼着,“郡主求求您,饶了奴才这一回吧,郡主,郡主……”
“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这一回吧。”
“……”
直到声音渐行渐远。
洛倾雪这才再次抿了口茶,将茶杯递给锦笙,语气淡淡地,“不知姨母觉得倾雪该如何处置王德柱?”
“……这,这个……他既是雪儿的私奴,按理姨母是不该过问的。”
冯素烟低着头,脑子里千回百转;她算是瞧明白了,这洛倾雪哪里是处置王德柱,分明是敲山震虎;只是她很好奇,难道真的是冯望月那个短命鬼的死让她突然变得通透了?
“既然姨母这样说,那倾雪就自作主张了。”
洛倾雪低着头,淡淡一笑,“明儿回云都时,便让长归、晚照将他送去顺天府吧;我可不敢要这等手脚不干净的奴才。”
“这,雪儿,不管怎么说王管事,哦不,王德柱算起来大家都沾亲带故的,你能不能高抬贵手……”
冯素烟很是艰难地开口,若是以往的洛倾雪她又怎么会这般小心翼翼的。
可很明显,洛倾雪对她的委婉并不买账,“沾亲带故?姨母还请慎言,这等穷凶极恶的刁奴那可是最下贱的人,跟他相提并论没得失了身份。”
“雪儿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