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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城歌抬首,眼底飞快地划过一道疑惑,衣袂随风翩跹,瞧着那湖上的柔波,眼底渐渐变得暗沉,“三皇子多虑了。”
“……凤太子,请!”
云景疏也不解释只是淡淡地笑着,端起酒杯朝凤城歌扬了扬,然后淡笑着一饮而尽,“不久前是皇姑姑望月郡主的忌日,表妹心情不好,昨日之事,本皇子代表妹向凤太子致歉,还望凤太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别与表妹一般计较才是。”
“表妹?”凤城歌眉梢浅扬,心里却猛然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虽然还没有完全确定,但从洛倾雪看向他时那毫不掩饰的埋怨和憎恨,从容末那幸灾乐祸的行为看来,洛倾雪应该就是他的女儿;这个云景疏对倾雪有意?
云景疏仍旧笑得温和,殊不知却已经在短短片刻间沦为了凤城歌心目中觊觎他宝贝女儿的狼崽子;几乎本能地他进入了警惕的状态,不过陡然念头一转,好似想到什么,他淡笑着,“瞧着三皇子对平安和乐郡主很是关心?”
“呵呵,皇姑姑去得早,表妹她……其实过得很苦。”语气幽深中似又带着些许的关怀和慨叹,云景疏眼睑低垂,掩去眼底的情绪波动淡笑着,“罢了,我说这些做什么;皇姑姑往日对我们这些小辈也极是照顾,如今她不在了,我们自然应该对表妹多一份关怀的。”
这样的答案很明显,凤城歌并不满意,“哦?”
“呵呵,都说凤太子目光如炬,果然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云景疏也不掩饰,反而笑得坦坦荡荡,“表妹她生性通透,端庄清华又不失女儿家的俏皮可爱,那样的她……真的很难让人不动心。”
“咯噔!”凤城歌顿时眉宇微微颦蹙着,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幽暗,“这么说,三皇子对平安和乐郡主有意?”
云景疏摇摇头,“表妹向来极有自己的主意,我……不想让她不开心。”
“……”凤城歌陡然有些明白了;想到容末那得意洋洋的笑,他脑子里也瞬间浮起一个念头;原本对云景疏那想抢走自己宝贝女儿狼崽子的形象顿时也好了很多;顿时心情好了不少,“呵呵,女儿家面皮薄,多口是心非;平安郡主又是生母早逝,洛候爷朝中事务繁忙对她也极少关怀,若是三皇子能多花些心思,想来平安郡主动心也是迟早的事情。”
云景疏转头看向凤城歌倒是有些好奇,他这是鼓励自己去追求洛倾雪?
“呵呵,凤太子说得是,倒是本皇子有些踯躅了。”
“男子汉大丈夫,想要就去争取;这么磨磨蹭蹭的,到了哪日她被别人捷足先登,那可就当真是该伤心了。”凤城歌似是觉得还不够,猛然再下一记猛料,“对了,听说望月郡主当年对洛候爷很是钟情?”
云景疏眉宇微微颦蹙着,心里却是沉了沉;对凤城歌不断打量冯望月和洛倾雪的消息有些好奇,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笑着,“皇姑姑是最在乎礼教之人,出嫁从夫,无所谓钟情不钟情。”
“……”凤城歌淡笑着,并不言语;只是心里却有些微微沉着。
“听闻凤临此次出使乃为和亲而来,不知是为哪位皇子选妃?还是凤太子你……”陡然云景疏话题一转,淡淡地笑着,转头看向那古井微澜的湖面;“昨日接风宴上的名门闺秀,佳丽名媛,不知看上了谁?”
话音未落,再联想到刚才凤城歌一直询问洛倾雪的话,他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低首垂眸,敛去眸底的情绪波动和不安,难道他们看上的是表妹洛倾雪?
不,不会的,不会的。深吸口气,他努力地安慰自己。
瞧着他那紧张兮兮的模样,凤城歌又岂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却并不点破,“呵呵,凤临、流云世代交好,至于和亲之事,容后再议吧。”
只要不是看上了洛倾雪,云景疏便觉得无所谓了;猛然想到自己出门时,九皇妹拉着自己那含羞带怯的话,转头看向凤城歌身后,却发现没有任何人影时,顿时眼底有些黯然,“咦,怎么容公子今日没来?”
“他那人脾气向来不好,奇奇怪怪的,不用管他。”凤城歌摆摆手。
“呵呵,话虽如此,可正所谓原来是客,这若是怠慢了容公子那可就是本皇子的不是了。”云景疏眉宇微微颦蹙着,那个被唤作容末的人实在是太奇怪了;瞧着凤城歌对他的态度,分明带着点点敌意,可却又好似非常的信任,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凤城歌摇摇头,“不碍事。”
“……”可他越是这样说,云景疏的心里便越发的不安。
“凤太子远道而来,恐没有欣赏过咱们这美丽的青湖吧,呵呵……这青湖之水来自怒江,稍晚些时候让下面的厨娘们做一顿全鱼宴,让凤太子也尝尝,这雀彩鱼可是只有这个时节的青湖才有,过了这个时间想要,那可就要等到明年了。”一名身着旭日东升朝服的男子起身,淡笑着。
云景疏朝那人递过去一个赞扬的眼神,“也是,光顾着聊天,本皇子竟然都忘了这一茬了;梓旭,立刻让下面的人撒网捕鱼。”
“是!”原本低头立在云景疏身后的梓旭立刻应声而去。
“呵呵,难得如此春光,咱们尽情的吃喝,可别辜负了这难得的春色。”云景疏朝凤城歌再次举杯,“凤太子,请!”
“三皇子,请!”凤城歌同样回以一礼。
后面那些客套的言论,你来我往的试探,凤城歌都有些疲于应付;只是心里却始终记挂着那件怎么都放不下的事情。
……
下午傍晚时分,知道太阳落幕之后,大家这才分头散去。
回到驿站,凤城歌满身疲惫回到房间,整个人懒懒地倚着凭几,眉宇颦蹙着,“来福,备水,本宫要沐浴更衣。”
“是。”来福立刻应声而去。
“咚,咚咚。”
只是水还没准备好,却是等来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他深吸口气,眉宇微微颦蹙着,“谁啊?”
“太子,是冷风冷护卫回来了。”来福的声音在门边响起,有些小心翼翼又带着些许的试探,“要让他现在进来吗,还是待太子沐浴更衣之后再行召见?”
凤城歌深吸口气,想到云景疏谈笑间无意说起的那几句话,他的心却怎么都有些平静不下来;“让他进来。”
“那热水?”来福再次开口。
“你不知道等会儿再上?啰啰嗦嗦的,什么事情都要本宫亲自安排,本宫用你做什么。”
本来因为容末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因为那被他鄙视刁难的洛倾雪有可能是他亲生女儿的消息,他本来就满腔不安,一颗心忽上忽下的;这来福还在他面前啰啰嗦嗦,当真是自个儿往枪口上撞了。
来福立刻躬身,“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话音未落,整个人竟像是落荒而逃一般;前两日瞧着自家太子的心情不错的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自家太子的脾气变得如此暴躁,甚至比之前更加的……
来福的心里正腹诽着,难道是因为沈姑娘的病?可太子这才刚从外面游湖归来,吕太医也还没有来得及向太子禀告吧,更何况沈姑娘的病情如今越发的好了,估计再养两日都能够侍寝了,也许……可能……自家太子真的像是吕太医说的那样,谷欠火憋得太久,所以才会这样脾气失常,看来他是得好好安排一下,或许还能给自家太子一个惊喜呢。
自家太子都多久没有近过女色了,虽然沈姑娘的出身是低了一些,不过如果她能够给自家太子剩下一男半女,那可算是为整个凤临国做贡献了。
当然来福的这些小心思凤城歌自然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如果早知道,后面也不会发生哪些让他追悔莫及的事情了。
“属下见过太子。”冷风足尖轻点,进屋之后在凤城歌面前,单膝跪地;始终低着头,面带恭谨。
“行了,免礼平身。”凤城歌此刻心中正是焦急,连因为疲累而懒懒倚着凭几的身子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倾看向冷风,“怎么样,事情查探得如何了?”
冷风低着头,“回太子话,已经查清楚了。”
“结果如何?”凤城歌眉宇微微颦蹙着,那语气中还明显带着连他都没有察觉的一丝丝欣喜还有着期待;期待……到底期待什么他有些说不清楚,但自从看到洛倾雪真容的那一刹那,那种无法言说的感觉让他,让他……
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那种震撼还带着不敢置信,那种夹杂着愧疚的后悔……
后悔!
默默地品味着那两个字,凤城歌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貌似有这么个宝贝女儿也是个不错的结果;女儿啊,像月儿一般的女儿,他真的恨不能……恨不能此刻就能将她捧在手心,将凤临国所有的珍宝全部都捧到她的面前只为换她的展演一笑。
陡然眼前画面流转,他好似又看到了她那冷冽的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的目光,那个该死的容末到底在他宝贝女儿面前说了些什么!
“太子,太子?”冷风跪在地上,薄唇开开合合到底说了些什么,凤城歌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如今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而后又陡然变得冷冽的表情,让冷风不由得心生疑惑;急促地轻唤两声,他眉宇微微颦蹙着。
“啊?”
终于从自己的心绪里回过神来,凤城歌眉宇微微颦蹙着,“你说什么?”
“……”冷风只觉得很是无语,不过谁让人家是主子呢,他这个做属下的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恭恭谨谨地将事情再重复一遍,“据调查,当年望月郡主下嫁镇北侯次子洛永煦,乃静安太长公主一手安排的,望月郡主出嫁七月之后产下一对双生子;流云国太祖皇帝闻讯,很是开心,立刻下令赐封洛倾寒为世子,承袭爵位,洛倾雪为平安和乐郡主,享二品公主俸禄。”
凤城歌深吸口气,“七月,七月,当真只有七个月?她几月出嫁?”
“十一月出嫁,次年六月产子。”冷风声音清脆,掷地有声。
“竟然真的是这样?”凤城歌只觉得心中一阵狂喜,当年他与那月儿正是在九月时,九月金秋,他还记得,他永远无法忘记那样的场景,洛倾寒,洛倾雪……她是否也是念着自己的。
因为流落民间时,他只能告诉旁人他叫冷寒。
凤城歌的心里很是悸动,手都微微颤抖着,是他的,是他的,他们是他凤城歌的孩子,肯定是的。
从未见过自家太子这样悸动的神色,冷风眉宇微微颦蹙着,“太子,您没事吧?”
“啊?没,没事。”凤城歌摇摇头,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女儿,他有女儿了,哈,哈哈……他有女儿了;跟月儿长得那么像,那么的漂亮,那么的直率,那么的坦诚,一如当年的月儿;儿子,对了,他还有儿子……
龙凤呈祥,天降双喜!
他们可都是上天赐给他凤城歌的宝贝儿呢,不,他凤城歌的孩子怎么能叫别人做父亲呢,“立刻准备车架,本太子要去镇北侯府拜访。”
“……”冷风无语地望了望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幕,低着头,“太子,现在已经戌时了。”
“戌时了?”凤城歌眉宇微微颦蹙着,“怎么会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