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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随着一声尖利的哨响,看到那烟火在宋家别院的上空燃爆之后,她这才无力地靠在软榻上,嘴角微微勾着,苍白的脸上,竟然不由得笑出了声。
“呵,呵呵!”
那样的笑声,带着浓浓的自嘲,带着浓浓的哀伤,带着浓浓的沉痛,可笑、可悲、可叹;她冯素烟竟然又有这样的一天;回想,当初,最初的最初,她压在心底十余年的秘密,她费尽心机,到头来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报应,报应!
或许真的这就是报应吧,哈,哈哈!
想到昨日洛永煦那样的声声责问,想到那些人最后那样的嘴脸;她就等着看看,看没有了冯望月的洛永煦到底还能逍遥到几时;看看,看看她洛倾雪最后又到底会落得怎么样的下场!
穿着单薄的中衣,发丝凌乱着,双腿曲着缩在胸前,双手环抱着,将头靠在膝盖上;发丝凌乱,因为之前强撑着力气的关系,被汗水湿了的,此刻贴在脸上,整个人显得异常的狼狈而又楚楚可怜。
只……如今再没有了怜香惜玉的那人。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闲闲地看着窗外,那依旧翠绿的树叶花圃,还有外面院子里那十字架被撤走的地方,现在还遗留这的木桩;隐隐能够发现尚未清理干净的血腥气息,她紧紧地抿着唇,眉宇微微颦蹙着。
昨日,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突然得让向来精明的她竟然都忘记了思考。
洛家老夫人,宋家老夫人,这两人的同时出现,还刚好撞上那样的场景;分明是将她这院子的事情掌握得分毫不差,并且不给她留一丝活路的举动。
暖夏,暖夏……
她不过是个身无所依的贱丫头而已,又挂着奴籍;就算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卷款私逃,可她绝对不信她背后没有人给她出注意,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
洛永煦?不,不可能。她能感受到,最开始他的情绪虽然隐隐有些不对,可后来那些话却不似作假的,更何况这样的事情,揭穿之后对他可没有半分好处。
难道是宋老夫人?
冯素烟薄唇微微抿着,眉宇颦蹙,良久摇摇头,以宋老夫人的个性,即使发现她有了身孕也只会派人瞧瞧的将她肚子里的孽种打掉,而不会选择这般大张旗鼓的方法;毕竟,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那时她的头上可是挂着宋廉青未亡人的身份。
那么最后,就只剩下了洛家……
冯素烟低着头,眉宇不断地颦蹙着,洛家,洛家,可到底是谁呢?
洛青云,洛倾寒,洛倾雪……亦或者是那个圣上钦赐的贵妾谢烟雨?
洛永煦对她的情谊,纵使她的身份搁在那里,可冯望月不就是活脱脱的教训吗?什么身份地位,什么名利权势,对女人来讲,最后终躲不过的是夫君的恩宠。
她得了洛永煦的宠爱,所以谢烟雨也有嫌疑;但最让她怀疑的却是洛青云,这个冯望月捡来养大的孩子,她就从来没有看透过;不管在谁面前,他总是表现得温和有礼,处处谦和忍让。这样的人若不是太过软弱无能,就是太有城府心机。
很明显,洛青云绝对不会是前一种,她早就知道洛青云的可怕,所以当初与宋芊芊一起用尽各种办法让洛倾雪与洛青云心生间隙;事实上,洛倾雪那贱丫头就跟她娘一样的好骗,可最后为什么,为什么只是短短几天。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猛,她沉浸在冯望月死去的喜悦中,却已经太久没有时间静下心来想一想了;这般思索着,洛倾雪对她们母女的态度,那般天翻地覆的变化,绝对与她之前偶尔发脾气的故作疏离不同,难道会是她?
不,不可能的。
这么想着,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纵使她对自己疏离又如何,还不是个乳臭味干的臭丫头而已,更何况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性格,难道自己还不清楚。
所以,只可能是洛青云。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呵呵,怎么,不过短短月余未见,当初意气风发的宋夫人就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了?”一声带着浓浓戏谑和打趣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将冯素烟的思绪拉回现实。
抬头,看到那身着大红色金丝勾勒,宛若涅槃火凤般的女子,脸上仍旧带着面具,声音清冷;她抿了抿唇,眼神暗了暗,“坐。”
“呵呵,现在来找本座,你可知道本座的时间可是宝贵得紧呢。”面具女子侧身懒懒地往软椅上倚靠,那副慵懒的模样,竟没有半分身在人家家里的自觉;光是看着那柔软的身段,脖颈下方那精致白皙的锁骨,以及若隐若现的浑圆;光是想着就能猜测到若是拿下面具,她的表情该是怎样的妖媚惑人。
冯素烟嘴角微微扬起,心中却是浓浓的苦涩;与面前这人合作,当初是迫于无奈,现在却是无异于与虎谋皮,只是她已经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若是暖夏没有卷款私逃,或许她还能想办法,宋家不会可以宣扬她被休弃的消息,她还可以找机会试着挽回洛永煦的心,当然……这次却不是因为爱了;她原本紧蹙的眉宇间顿时划过一道冷冽,眼底是浓浓的恨意和戾气,她要报复他,狠狠地。
待他再次爱上她,爱得无可自拔的时候,再狠狠地将他的真心丢弃在地上,让他也尝尝曾经的冯望月,昨日的冯素烟所尝到过的滋味。
敏锐地察觉到冯素烟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和戾气,面具女子眉梢浅扬,嘴角微微勾着,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玩味,“不说话么?既然如此,那本座就……”
“帮我。”冯素烟深吸口气,声音清冷到了极致,好似千年寒冰般;与洛倾寒的冰冷不同,她却是心死如灰之后,再没有任何事情能撩起她心底的波澜般,那种冷,刻骨噬心。
面具女子侧身,趴在软椅的扶手上,双眼一闪一闪的,微微撅着唇,声音带着些许的吴侬软调,“帮你?呵呵,那本座,可有什么好处?你知道的,本座这人可最是好说话的,但唯有一点,本座开门,可从不做亏本的圣意。”
那样悠扬的话,从那双诱人的红唇中吐出来;分明势利到了极致,可却让人生不出半分厌恶来。
冯素烟深吸口气,她抿了抿唇,“我知道。”
“嗯哼?”面具女子尾音微微上扬,“所以呢?”
“帮我,我把这条命给你。”冯素烟低着头,深吸口气;“只要你能帮我报仇,我甘愿为你做任何事情。”
“哦?”面具女子倒是微微诧异了下,“你确定?”任何事情啊,她上下打量着冯素烟,昨日的事情虽然隐秘,虽然所有的下人都被封了口的,但她想要知道的事情,还从来没有不知道的;就在接到求救烟火的半刻中之后,下属便将事情的所有都呈了上来。
只是她也很是好奇,那暖夏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连她的人都查不到,呵呵,倒是真的有点儿意思呢。
冯素烟心一横,牙一咬,“是,只要你能帮我报仇!”
“咯,咯咯。”
闻言,面具女子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反而是捂着唇,娇俏地笑出了声;良久才看着冯素烟道,“宋夫人,哦不,现在应该唤你冯姑娘了吧。”
“……”冯素烟眼睑低垂,眸色顿时暗了暗。
“不知你所谓的报仇是什么呢?”面具女子可不管她,不过是无聊时的玩物而已;不过俗话说得好,这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冯素烟用得好了,那可会是一件大杀器呢;不管是针对宋家,还是洛家。
冯素烟深吸口气,并没有答话。
面具女子盈盈浅笑,“对付宋家,对付镇北侯府?若是这般的话,呵呵,冯姑娘可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价呢。”
宋家近年虽然已经渐渐没落,可到底是经年传承的世家;俗话说得好,烂船还有三分钉呢;至于洛家镇北侯府,那可是如今炙手可热,人人争着巴结的;连皇帝都不得不对镇北侯府敬畏三分,她何德何能。
冯素烟低着头,许是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她仔细地思索着;对面前这女子,她了解得其实并不多,每次都是她主动到那胡同的老夫妻那儿去见她,这次也是迫于无奈的。
“不,不用对付宋家和镇北侯府。”她想清楚了,自己的仇要自己报才爽快,她抬起头看着对面的面具女子,一字一句,“我只要你帮我安排好芊芊以后的生活,帮我改头换面,让我以新的身份进入镇北侯府。”
“……”
闻言,许是有些诧异,面具女子抬起头看着冯素烟,“进入镇北侯府?怎么,你还忘不了洛永煦?啧啧,本座可就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当初冯望月是这样,你也是……你们姐妹可当真……”
“……”冯素烟并没有反驳,只愣怔而又专注地看着她,“你应是不应。”
“咯,咯咯。”
面具女子捂唇轻笑着,那宛若银铃儿的笑声为整个房间都好似染上了一层欢快,“应啊,怎么不应。”
镇北侯府,洛永煦虽然是个志大才疏的,可以往有冯望月在居然也将整个镇北侯府经营得虽然不说铁板一块,但想要打探点儿消息还真有些麻烦;若是这冯素烟能够进去,有没有用先且不说,光是以她对洛永煦的了解,再加上这男人嘛,哪有不好色的。
她上下打量着冯素烟,虽然已经被幽闭,又因为流产身子而显得有些虚弱,但到底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果然洛永煦会痴情于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冯素烟怔怔地看着她,许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应得这么爽快。
“听说宋家在丽城有做别院,到时候我会安排宋家将宋芊芊送到丽城别院,以休养为名。”许是因为冯素烟的**太强,又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神太过灼热,面具女子终于收住了笑声,带着几分严肃。“当然,你也会一起被送过去。”
宋家老夫人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宋家的颜面;她们母女对于宋家来说那可是**裸的耻辱;将她们送到丽城别苑休养,一来能够避人耳目,二来也可以防止消息走漏;相信宋家老夫人也不是个傻子。
冯素烟点点头,并没有开口,只继续听着。
“半路,我会安排你不治身亡;然后给你改头换面,让你以新的身份出现在云都,但……能不能够顺利抓住洛永煦的心进入镇北侯府,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面具女子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懒懒地看着她,“本座可以给你身份、地位;但若是有了这些,你都还抓不住洛永煦的心,呵呵……本座手下可绝不留废物!”
明明前一刻还轻言浅笑,可后一刻便是果断杀伐。
那最后一句绝不留废物的含义,可绝对不是将她驱逐那么简单;冯素烟心里明白,不成功便成仁,若是自己当真不能顺利进入镇北侯府,她毫不怀疑面前这女子会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冯素烟的心顿时颤了颤,她是个惜命的;可如今,她早已经是走投无路,只能咬牙点头应下了,“但你要保证,芊芊在及笄之前要好好的。”
至于及笄之后,宋家若是不与她安排婚事,自己也是要想办法的;她不要,不要让自己的女儿也走上与自己同样的路;她要让自己的女儿风风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