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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周身萦绕着漆黑,宛若地狱般的阴霾。上飨嚣菿
透过那隐隐约约的薄雾,视线好似看到了当年。
*
桃花满山开,微风起,夭夭桃瓣,随风翩跹;那一袭月牙色衫裙的女子,林间舞得正欢。
她立在桃园的外面,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里面的人,三三两两。
“妹妹若是喜欢,这院子姐姐送你可好?”不知何时,那林家舞动的女子出现在她身旁,拉着她的手,笑得轻柔,带着真诚。
*
思绪流转,又是一年夏月时。
城外青丘处,出游最是大好时节,可她身为庶女哪有要求出门的权利;眼睁睁地看着嫡母为那个温柔的女子张罗着聚会,她也只能羡艳不已。
“妹妹若是喜欢,与姐姐一道可好,放心,我会与母亲说的。”
*
再之后,那女子嫁人了;镇北侯府洛家的嫡次子;她是不羡慕的,嫡次子而已,长子承爵,那个女子就算嫁过去也不过是次媳而已;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的心里多了些许的阴暗,凭什么她要过得比自己好,凭什么?
可就在她被许给宋家的病秧子冲喜时,她却在新婚前夕,拉着自己的手,“妹妹,若是受了委屈便告诉姐姐,姐姐定不饶了他。”
*
后来,后来的后来,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报应,冯素烟,这都是你的报应。”朦朦胧胧间,她好似又看到记忆中那张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每每当她不开心时,当她有要求时,总是无条件地满足她的脸;只是却不再是她记忆里温婉的笑意,却再也没有那样浅笑着看着她,反而带着狰狞的笑容,那双眼里充满了憎恨。
“冯素烟,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冯素烟,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了!”
“冯素烟,你这个蛇蝎毒妇!”
“……”
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住,“啊,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是洛永煦,都是他,你去找他,去找他,不要来找我,不要!”
众人猛然抬头,看着那突然癫狂像是得了失心疯般的冯素烟,眉宇微微颦蹙着;她到底再说什么,什么不是她?
“……唰!”
闻言,洛永煦的身子明显怔了一下,视线从冯素烟那苍白的脸上,慢慢下移,血红色的衫裙,甚至还有猩红不断的从裙摆下面流出;那块全身通红,皱皱巴巴的肉,依稀能够看清的五官;猛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倒退两步,好不容易才在平喜的搀扶下稳住身形。
“宋老夫人,这,够……够了吧。”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微微的暗色。
宋老夫人面色很是难看,狠狠地瞪着洛永煦;自己最心爱的小儿子,生前被那贱女人克死,死了还要被戴绿帽子,这是怎么大的耻辱,她没面微微沉着,声音也带着阴阳怪气,“哦?刚才洛候爷不是还声声谴责的吗,怎么现在就开始怜香惜玉起来了?”
“宋老夫人,慎言!”孟氏沉着脸,飞快地看了云静安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顿时有些忐忑,好久……云静安没有发火,她的心这才沉了沉。
洛永煦抿着唇,牙关紧咬,有些不忍地别过脑袋去。
“娘,娘……”宋芊芊趴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咚!”“咚,咚!”
耳边是那一声声敲在小腹上的闷痛,入眼是那不断扬起又落下的木槌;这些平日里别院里的下人,她能感受到他们那没有丝毫保留的力气,这是为什么呢?
眼前有黑色的点点不断地聚集着,快要死了吗?
可为什么要能感受到小腹那撕扯般的疼痛,那般好像要将那块肉生生从自己的身上撕扯下来,她知道那是什么;那个人也定然是知道的,因为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就被放弃了吗?
呵呵,是啊!
“娘,娘!”“姨丈,求求你,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耳边,宋芊芊那已经沙哑的嗓子,不断地嘶吼着,乞求着,可那样的声音却好似从天边飞来的般,那么的飘渺,那么的遥远。
看到冯素烟那已经有些迷糊的神智,洛倾雪双眼半眯着,嘴角斜勾带着三分邪魅,当真以为只要晕过去就能不去感受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吗?想得太美好了!
洛倾雪眼中飞快地泛起一抹厉色,从发间取出亦非不时之需的绣花针,她嘴角微勾,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微不可查地轻哼,缩在袖中的手飞快地将上好的伤药磨到绣花针上,捏着兰花指,朝冯素烟胸前的大穴飞射而去。
“咻——”
银针划破空间发出一声非常非常轻的哨响,可还是被敏感的洛青云察觉到,他身子微微侧了侧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妹妹,你还好吧?”洛青云压低了声音道。
“没事。”洛倾雪低下头,微微苍白的面色,不断颤抖着的肩膀,就算是旁人瞧见了也只会以为她是不忍看到冯素烟受到那样的刑罚而担忧伤怀,谁也想不到,面前的这一切竟是这个尚未及笄的商女主导的。
宋芊芊趴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冯素烟,那扬起又落下的木槌,耳边声声闷响;还有冯素烟那微微下垂的脑袋,手上全是擦伤,原本整齐的头发也披散着,整个人好似个疯婆子般。
“啊——你们走开啊,走开啊!”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宋芊芊猛然从地上爬起来,不顾暖秋和暖冬的阻止,竟直直地朝着被绑缚在十字架上的冯素烟扑过去。
“咚——”
小厮扬起的木槌此刻已经来不及阻止,那木槌就重重地落在宋芊芊的背上;她张口喷出一注鲜血,然后整个人扑倒在冯素烟的身上,朝着底下滑下去。
“……这,老夫人……”
扬着木槌的小厮顿时就慌了,神情慌乱地看着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转头看向云静安,却看到她没有丝毫的表情,这才淡淡道,“把宋芊芊给我拖下去,继续行刑。”
“不,不要,不要打我娘,不要!”
宋芊芊只觉得被木槌击中的背心,喉头有一口腥甜浮上来,嘴角不断滑落的猩红;她只承受了那么一下,可是自己的娘,她,她……
“娘,娘!”
不知道为什么,冯素烟顿时觉察到胸口被什么刺了一下,然后原本已经神飞的思绪竟然回笼了些;她深吸口气,努力地睁开眼,却在看到那神色狼狈,嘴角还吐着鲜血的宋芊芊时,瞳孔顿时放大。
“芊芊,芊芊,你们这是做什么?芊芊有什么错,你们要这么对她……唔……”
说到最后,因为那不断落下的木槌,再次闷哼一声,后面的话全都给咽回肚子里。
洛倾雪瘪瘪嘴,啧啧,可当真是母女情深呢,这平日里怎么没看出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母女天性?
“咚——咚咚——”
耳边那不断落下的闷响还有节奏地响起,隐隐夹杂着声声闷哼,略微有些虚弱,有气无力的。
“哗——”
原本面色苍白的冯素烟,身下骤然血水像是瓢泼般,哗的一声,然后第二块肉终于滑落出来。
“呕,呕!”
宋芊雪终于忍不住,扶着洛倾雪,趴在她肩膀上,朝着旁边,单手捂着唇,不断地呕吐着。
洛倾雪也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转头,闭上眼。
“行了,将院子收拾了。”
不管是云静安,宋老夫人还是孟氏,都早已经是过来人;幽闭之刑,在达官贵胄的后院可不少见,只是大都为了保全颜面没有说出来罢了;冯素烟这还算是好的,至少还留着一条贱命;要知道有不少人可是被生生打死了的。
“是!”那两名负责行刑的小厮其实也有些忍受不住,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可主人家的事情哪有他们这些下人置喙的余地,只能低着头应声。
宋老夫人转头对着云静安道,“太长公主,请!”
“嗯。”云静安点点头。
因为主屋里因为之前冯素烟流产的呆过,整个屋子里氤氲着全是血腥的味道,所以宋老夫人直接将他们迎到外院的花厅,虽然隔得远了些,可至少没有那些污秽的东西。
洛倾雪则是轻轻地不断地拍慰着宋芊雪,还将身上银珂特地给她做的盐津梅子贡献出来,宋芊雪的面色这才好了些。
到了花厅,众人坐定;在宋老夫人的示意下,刚被行刑过后的冯素烟,以及宋芊芊也都被带来了;只是不得不说这宋家别院的下人行事效率颇高,冯素烟面色已经是一片不正常的白色,就那么虚弱的趴在地上,很明显已经换了一套衣衫,只是因为内里的伤口,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的,至少现在闻不到明显的血腥味道了。宋芊芊也是跪在冯素烟的身旁。
“宋老夫人,你这是?”云静安有些不解。
“冯素烟这等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贱人,这样的媳妇,我们家廉青可要不起。”宋老夫人面色微微沉着,之前若不是碍于要让冯素烟付出代价,她早就代子休妻了。
这话一出,整个花厅的人一片哗然。
冯素烟猛的抬起头,看着宋老夫人。
“犯妇冯素烟,水性杨花,以寡妇之身有孕,罪犯七出;纵使廉青不在了,我也绝不容许你再给他戴绿帽子,这是休书你自个儿拿去吧。”
话音刚落,宋老夫人从采莲手中接过休书,狠狠地扔到地上。
冯素烟身子微微颤抖着,伸出苍白的手,因为之前受过那样惨烈的刑罚,纵使洛倾雪暗地里给她使过药,可她的身子到底有些撑不住,趴在地上,手微微颤抖着。
泪,宛若雨下。
“呜,呜呜。”冯素烟趴在地上,泪水像是决堤的湖,不断地冲刷着那苍白的脸,落到那休书上,点点蕴散开来;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竟然浮现出那张虽然比不上洛永煦却也是英俊秀挺的脸,挺拔的身姿,永远带着轻柔的笑意,“素烟,是我拖累你了。”
“素烟,若是我不在了,咳,咳咳……我放你自由。”
“我知道你喜欢的洛候爷,可是我娘她……对不起!”
“……”
那个总是对自己温言细语的男子,那个总是对自己百般呵护的男子,那个总是任劳任怨的男子……眼泪吧唧吧唧,不断地往下掉。
“是,是我对不起廉青。”许是因为没有了力气,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带着气声。
“呸!”饶是宋老夫人也再也忍受不住,“我可不是我们家廉青那个傻小子你说什么都信;怎么现在人家不要你了,所以就怀念起廉青来了?没那么好的事情!”
“……”冯素烟趴在地上,却好似没听见般。
宋老夫人却是不扰了她,转头瞧着云静安道,“今儿之所以特地请静安太长公主过来,实则还有第二件事情。”
“嗯哼。”云静安端坐在座椅上,嘴角微微勾着,带着三分优雅,七分从容,淡淡地呷了口茶,放下茶杯之后,拢了拢宽袖这才抬头看着她。
瞧着这样一幕,宋老夫人在心中点点头,果然不愧是皇家备受宠爱的静安太长公主,瞧瞧这从容不迫的姿态,淡定从容,带着优雅和威严。
“冯素烟这般不贞不洁,水性杨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