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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崔家不是贾家,范信也不是苦逼的焦大。
崔家对范信这些陪主子上过战场的忠仆都非常优待,给他们安排了闲散的差事,每个月还有规定的粮食肉蛋供给,过世的也有丧葬补贴,基本上算是活着养老,病了给治,死了管埋,让这些忠仆们得以善终。
“老给旧都的田庄来了信,说是想找我们这群老叙叙旧。呵呵,这不,我今儿刚到,还没去给老请安呢,就遇到你这个小子了。”
范信说得颇为自得,他虽上了年纪不能做要紧的差事,膝下也无儿无女,但在崔家却没人敢作践。
为啥?
还不是因为他曾经跟着老扛过大刀、上过战场?还曾经把老从死人堆里背出来?
如今已经了五六十年,但,旧日的情分还在呀。
就说在旧都的田庄,上百顷地的田庄上,有几百号的部曲、佃农,也有十几个有头有脸的管事,但没有哪个人比他在主人面前有体面。
月俸就不说了,每年节日里他和几个老,都能领到从京里发的牛肉。
没,牛肉牛肉呀。
在严禁屠杀耕牛的年代,他范信,却能吃上老主人赏下来的牛肉
啧啧,每次领到牛肉的时候,整个田庄上上下下满都是羡慕的眼神,看得范信那叫一个得意。
现在更有体面了,老竟然为了他们几个,特意给田庄写了信,还派专人接他们……这辈子活成他这样儿,值了
听了这话,范德志眼中的小星星更多了,看向范信的目光也热切的差点儿把老人家烤熟了,他亲热的说哎呀,二叔祖真是太有体面了,当年跟着老的人那么多,现如今还能让老念念不忘的,也就二叔祖您了。”
范信摆摆手,“你小子站在门口做?是不是有要事?”
范德志哪敢说是来给妹子送信的呀,他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继续问着感兴趣的话题二叔祖这次不走了吧?无不少字可是要在祖宅养老?”
老把老部下招来,应该不是单纯想说两句话。
范德志眯着眼睛,大脑在飞快的转动着。他想到了,是了,老辞了相位,如今闲散在家,前些日子府里还传出消息说,老在亲自管教八郎君。
现在八郎君已经从祠堂出来,老应该又无事可做,所以便找来当年的老部下,想跟他们一起回忆回忆往事,然后一起养老吧?无不少字
这么想来,二叔祖岂不是能在老身边长待?
意识到这一点,范德志的心跳得更加激烈,他脑中的那个想法也愈加渴望。
“谁呀,我们几个不过是听老的吩咐做事儿,呵呵,以后到底咋样,还得听老的命令”
范信也已经猜到可能会留在京城,但这事儿还没有得到落实,他也不能说得太死,只好含含糊糊的说着,随后又道行啦,我还要去给老请安,你小子也别在这儿傻呆着了,该忙就去忙吧,别耽误了主人的正事儿。”
范信并不是忘了范德志一家已经脱籍,而是在他以及崔家绝大多数的部曲心里,不管户籍是否独立,他们都是崔家的人,即使出了府,也不能跟主家断绝关系。主家若是有事儿,他们也要随时帮忙。
范德志忙点头应了,“是是,给老问安是大事儿,二叔祖您快去吧,千万别耽搁了。等您忙完了,小子再来借您,我阿耶去岁守岁的时候,还念叨着要陪您喝酒呢。”
范信是个孤老头子,平日里也喜欢自家的后辈。范德志一家,虽和的血缘远了些,但他的父亲和范德志的祖爷爷,那也是呀,不用往上数五百年,他们两家也是一个根上冒出的芽儿。
听到范德志的话,范信也高兴的直点头,“好好好,等我见了老再说。”
一老一小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分开各忙各的。
范德志望着范信瘦弱的背影,脑中的念头愈加强烈。用力握了握拳头,他快步走向的马,跨鞍上马,快速往家赶去。
忙着赶回家和父亲商量大事的范德志,却忘了长寿坊的还在伸着脖子等回信。
然而,直到中元节后,木槿再次返回亲仁坊,木槿也没有等到七夕节的情人。
“娘子,到了”
小丫头从牛车上跳下来,看到崔家气势巍峨的大门后,惊得有些不能自已,目瞪口呆的站在那儿傻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门房的人看到这里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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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客来()
费章节(12点)
木槿,哦不,从现在起,咱也得改口称之为阿槿了。
阿槿听了那婆子的话,差点儿当场怒起。
但,也只是差点儿。
阿槿不是胸大无脑的草包美人儿。
她能从几十上百的同龄家生奴中脱颖而出,成为八郎君的贴身侍女,并且还能在四个贴身侍女中混成隐形的老大,靠得不仅仅是脸蛋儿、家中关系以及心计。
阿槿很聪明,这一点无容置疑,单从当年被萧南抓奸的人不是她(而是同样大丫鬟出身的紫珠,也就是被萧南一怒之下卖到平康坊的苦逼出头鸟),便能看出,她很善于筹谋。
但更令她的大兄看重的,便是她很识时务,且能屈能伸。
这一点很重要,能在内宅里存活下来的人,就没有几个是笨的。而能生活得极好的人,也不仅仅一个聪明就能成事儿。
如果控制不住的脾气,守不住的本分,聪明也会成为让迅速走向灭亡。
而阿槿恰恰就能做到这一点。
只见她低着头,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好容易将脸上的怒意压下去,然后撩开轿帘,从牛车上跳了下来。
牛四娘子也是崔家的家生奴,她跟阿槿家不同,一家子都不受宠,只在外院的冷衙门蹲着,这次她会朝阿槿发火,也不过是崔家内院最常见的捧高踩低罢了。
说起来,牛四娘子和阿槿也没有仇怨,只是眼红她能巴结上郎君而已。如今见她落魄了,习惯性的踩两脚。
这会儿,见阿槿朝她走来,牛四娘子不解其意,忽然看到她隆起的肚腹,这才想起阿槿肚子里还有郎君的孩子呢。
意识到这一点,牛四娘子顿时吓得冷汗直冒,又看到阿槿已经走到她的近旁,她不免惴惴的往后退了两步——开玩笑,阿槿确实失了宠,但人家的肚子可争气呀,这会儿她跟阿槿闹口角,若是阿槿乘机崴个脚、喊肚子疼,诬陷她谋害郎君子嗣,那她、她岂不是要被管事娘子重罚?
当阿槿走到牛四娘子身侧的时候,牛四娘子油光光的额头上满都是密实的汗珠子,身子也下意识的往一旁躲着,生怕跟阿槿有任何接触。
阿槿见状,稍作沉思便对方的顾虑,心里冷笑一声,哼,现在害怕了?早干去了?
不过,阿槿并不是来吵架滴,不管心里不待见面前这个粗使婆子,她还是悄悄从掩在袖子里的荷包中摸出一片两寸长一寸宽的金叶子,装着跟牛四娘子亲热攀谈,不着痕迹的将金叶子塞给她。
临了还故意冲她眨眨眼,道我刚,不府里的事儿,还劳烦娘子给我说说。牛四娘子放心,你说了,我进了角门后就全都忘了,府里的人也不会。”
牛四娘子掩在姜黄色麻衣窄袖中的手,用力捻了捻那金叶子,只是她从来没有接到过这样的打赏,摸着手里的既不像铜钱儿,也不似银簪子啥的,便有些好奇的低头瞟了一眼。
喝金、金叶子
牛四娘子慌忙把手缩回袖子里,然后笑得异常谄媚的说道哎呀,阿槿真是太客气了,咱们都是府里的人,彼此间相互照顾也是应当的。来来,我告诉你呀……”
牛四娘子两步出了角门,反手将门虚掩上,又左右看了看,确实没有外人后,这才压低声音,把八郎君为何给木槿改名,以及八少如何打理内院的事儿说了一遍。
最后,牛四娘子又补充道……听辰光院的封娘子说,经过那件事后,八少仿佛变了一个人儿,也不嫉妒了,也不闹脾气了。
这不,怀了身子,阿槿你又不在府上,郎君身边无人伺候,便主动用的私房给郎君买了四个才貌俱佳的小娘子……”
“四个、小娘子?都、都是些人?”阿槿只觉得胸口似压了一块大石头,闷得她喘不过气来,好容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唔,我没福气,并不曾亲眼见过。不过听辰光院伺候的老说,那四个小娘子,可都是千娇百媚、多才多艺的小佳人呢。”
牛四娘子一脸遗憾,不过看到阿槿黑似锅底的大圆脸后,又住了嘴,违心的劝道当然,郎君也是因为身边无人服侍这才亲近了那四个小娘子,如今阿槿你了,呵呵,想来那四人很快就会失宠。”
阿槿嘴里满是苦涩,她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牛四娘子的话有多假。
没,她是了,可、可她也是个孕妇呀。
女子怀了孕,连县主都要和夫君分居,更不用说她这个无名无分的小丫头了。
复宠?她也想呀,但她不是只会做白日梦的蠢丫头,现实如何,单从七夕节郎君没有来赴约,阿槿还有不明白的。
,阿槿容貌佳、身材也没有走形,郎君身边亦没有其他的狐狸精诱惑,所以她才能牢牢的把郎君抓在身边。
如今有了新人,虽没有亲眼见到,但能让县主弄来当救兵的,尤其是泛泛之辈?
相貌自是不必说,没准儿还是教坊出来的专门勾引人的‘前头娘子’(教坊ji女的别称),跟这样的专业人才相比,十个阿槿,也不是对手呀。
用力咬了咬下唇,阿槿努力使的神智保持清醒,继续探听除了这事儿,府上还有大事吗不跳字。
牛四娘子翻了翻眼珠子,拼命回想着,唔,阿槿可是给她一片金叶子呢,如果她不能说出能让对方满意的消息,这金叶子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咧。
努力想了好一会儿,牛四娘子才用力拍了拍手掌,道对了,辰光院重修的事儿,阿槿你可?”她应该没有记吧,辰光院是在阿槿离开崔家后才开始重修滴。
阿槿摇摇头,“不。,辰光院整个院子都重修了?”
她恍惚听大兄说过,只是大兄说的并不详细,而她那时也一心想着如何挽回郎君的心,对房子这种小事并没有房子心上。
现在阿槿终于可以住了,她自然要关心一下未来的居所。
牛四娘子见找对了话题,心里满是得意,当下便添油加醋的把修整一新的辰光院吹嘘了一遍。
流水亭啦,暖房啦,壁画啦,新家具啦,事实+听来的谣传+的臆想,牛四娘子嘚啵嘚的喷了好一会儿吐沫星子。
阿槿双眉拧成了麻花,“你是说辰光院主寝东侧的花园改建成了流水亭?”
那不是郎君的‘内书房’吗?她和其他三个侍女,陪郎君住的地方?
牛四娘子点点头,“是呀是呀,就是那个花园。我告诉你呀,这次你们辰光院可算是在崔家露了脸,连老都夸那流水亭建得巧呢。听说,其他几位少也想在自家的院子——”
阿槿对流水亭根本不感兴趣,她打断道芙蓉和那四个小娘子,现如今都住在哪里?”
难道都住在主院?
应该不会吧,以她对萧南的了解,萧南或许能忍着妒忌给郎君纳妾,却绝不会把那些人放在面前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