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门,在眼前被拍得震响,穆晴雪静静地看着,心头不禁舒了一口气。
还好,他没有强逼着她,不然,她不知道能闯出什么祸来,她不怕得罪他,也不怕死,只是心间还牵挂着一个人,让她并不想就这么了结一生。
活着,才有希望。
*
新婚夜之后,便是敬茶的日子,晴雪一夜没睡好,约莫瞧见屋外的明朗时,便起了身。
菱香打了热水,端到桌前时,问了句,“小姐,昨晚姑爷……留下来了吗?”
虽说没亲眼瞧见,但约莫从丫头们的闲言碎语里听到了大概,菱香有些担心,见晴雪不说话,目光这才移向床上白净的帕子上,道,“小姐,马上王府的嬷嬷就会来收喜帕,若是没看到血迹,这……”
没血迹,就无法证明她的处子之身,以后的日子,指定也更不好过。
这点道理,晴雪自是明白,见菱香越发无措,她只道,“去拿把匕首过来。”
菱香霎时就明白了晴雪的意思,犹豫道,“小姐,这若是被发现了……”
“如果不这么做,你以为我的下场会好些么?”
即使是走投无路的路,她也得继续。
菱香没再说什么,拿了匕首来,看着晴雪割破了手指,任由红色血迹滴落在白帕上……
那一点红,有些刺眼,待东方日出,也约莫到了拜见公婆的时候,晴雪早就梳洗打扮好,静静坐在窗前,看屋外,早已是白雪皑皑,似乎以前听娘说她出生那日也是这般天气,先天放晴,隔日便是雪花漫天,故得名晴雪。
菱香再回来,看到这一幕,皱眉走近,缓慢拉上了窗户,“小姐,您身体本就不好,莫再吹风了。”
晴雪抬眸,只问,“他还没来?”
新婚隔日,必定是要丈夫带着妻子去见公婆的,可他自从昨日被她气得离开,便好似没有打算回来,晴雪愁着,让菱香去问了好几遍,这一次,得到的回应依旧是摇头。
眼看窗外都渐渐明朗,穆晴雪只能起身,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她侧头吩咐,“菱香,去唤昨日那个名为垂怜的姑娘过来,便说我有事找她。”
*
静怡殿里,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帝后坐于主位之上,面色和蔼,却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感觉,靠近帝后左边的侧位上,尉迟晓和几位皇子公主相邻坐着,而帝后右边,则坐着贤惠温婉的怡妃,怀里抱着小公主尉迟琳嘉,怡妃脸上尽是慈祥,红妃则是坐在怡妃右边,眉眼间却透着些微的不耐。
尉迟痕出现的时候,场面才开始安静些许,皇帝眯眼看着这个带着铁面,还需人扶的儿子,眼底一晃而逝的排斥。
“儿臣来晚了,给父皇请罪。”笔直地跪在那里,尉迟痕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气氛一瞬间凝结成冰。
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后见状,忙陪着笑了笑,“好好的喜事,请什么罪?皇上啊,您就别怪罪痕儿了,毕竟他大病初愈,身子骨估计还没恢复呢。”
皇帝倒也不是追究的人,而一边的红妃在尉迟痕身后看了看,十分诧异,“这七王爷都到了,怎生不见新封的七王妃,走丢了不成?”
【011】以为是逼婚()
尉迟痕身边,除了青竹,便只剩半年前迎娶进门的正牌王妃林静姝,个性看似文静乖巧,林静姝却有一张会讨喜的嘴。
“父皇母后别见怪,新嫁过来的雪妃妹妹因为昨日个受了寒,七爷心疼她,遂让她病好了再进宫,而今日斟茶之事,由我这个姐姐代劳,还望父皇母后以及众位娘娘们见谅。”
皇帝一听,却是怒了,“代劳?哼,她一介穆家小姐嫁与我堂堂东雲国七王爷做妃,难不成还亏了她不成?竟耍如此脾气!来人,传朕口谕,令七王侧妃即刻进宫,朕倒要看看她是如何猖狂!”
这道令,下得太过突然,而领旨的公公还来不及行礼离开,就见御花园的入口处,一名小太监急急跑进来,跪在了皇帝的面前,“皇上,有人声称是七王侧妃,正在门口求见。”
尉迟痕眉心微拧,就听皇帝冷声一哼,“她倒是来得及时。”
一身淡雅的紫色罗裙,外搭雪白的毛绒披风,倒和尉迟痕今天所穿的暗紫锦袍照相辉映,穆晴雪款步而来,脸上虽然有些苍白,却掩饰不了她清秀的丽容。
径直到帝后面前跪下,她声音柔柔的,“晴雪来晚了,请皇上以及众位娘娘们见谅。”
皇帝冷声一笑,“你不是说身体不适,还让姝儿给你代劳斟茶么?怎么,突然病好了?”
那语气里的嘲讽,晴雪听着,觉得冤枉得很,余光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尉迟痕,正值疑惑之际,就听他开了口,“父皇别怪雪儿,是儿臣做主让她待在王府,她身子不好,不适颠簸,儿臣便存了私心,还请父皇息怒。”
皇帝脸色明显柔和了些,只是再看穆晴雪时,语气却依旧冷硬,“那你怎生又来了?”
晴雪一时无话,眸光触及到尉迟痕,她忽而垂下眸,只跪下道,“还是请父皇赐罪于晴雪好了。”
这么一出,料是皇帝也不禁疑惑,只以为穆晴雪是在闹脾气,正要降旨赐罪,尉迟痕却先一步拉起了穆晴雪,“谁准你跟父皇耍脾气?”
晴雪脸上竟有泪痕,尉迟痕看着一愣,就见她哭了出来,“我没有耍脾气,我只是听说你没带披风,怕你冷,而且……”
她偷偷看了一眼神情严肃的皇帝,埋进了尉迟痕的怀里,十分委屈,“而且听说皇上不喜欢你,我怕你因为我不来而被皇上降罪,夫君,我……”
后背上的伤口,因为马车的颠簸,的确开始泛着疼,晴雪起初是随机应变打算演戏给皇帝看,可说着说着,当真疼得哭了起来。
尉迟痕顿时也有些无奈,看了一眼皇帝,见那人并没有任何怒意,正松了一口气,而人群里,却有人大笑了起来,“父皇,都说让你平时多笑笑了,看吧,连七嫂都怕您欺负七哥了,哈哈……”
那是一名眼睛极为灵动的女孩,带着浅浅的梨涡,她走近,拉住了穆晴雪的手,毫无顾忌道,“起初我还以为你和七哥是被逼的婚呢,倒没想到,你和七哥竟能如此恩爱。”
“什么逼婚?你这丫头,越发没规矩了!”皇帝大掌拍在桌上,看似很动气,却没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尉迟晓才不怕呢,仰着头,鼻子哼哼,“本来就是,父皇你突然就赐了婚,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你这分明就是逼……”
“小九,你再胡说一句,一个月都别想出宫!”皇后怕尉迟晓惹怒皇帝,适时开口阻止,眼睛故意对她使眼色,纵使再不甘,尉迟晓也只有乖乖闭嘴的份。
【012】混账,竟敢拿水烫我!()
穆晴雪回了神,心知自己失态,她有些不知所措,尉迟痕却将她拥紧了些,温热的指腹擦去她未干的泪痕,他对她温柔一笑,“好了,快去给父皇母后斟茶,别让他们久等了。”
晴雪亦是希望时间过快一点,接过婢女端来的茶水,她走上前,慢慢跪了下来,“父皇母后,请喝茶。”
皇帝没说什么,径直端起来喝了一口,而皇后却是语重心长道,“雪儿,以后你便是咱们皇室里的人,不管痕儿如何疼你宠你,但你说话做事都得为他考虑,切不可再像以前那样随性。有些事你若不懂,便可问,若是因为你自以为是地做主而惹了麻烦,即便是痕儿也无法护你周全,明白吗?”
“是。”穆晴雪低头听着,不自觉抓紧了托盘的边缘。
而侧位之上,怡妃到底是个心善的主,见气氛有些尴尬,立即出声笑说,“姐姐,这些事还需慢慢来教,地上湿气重,还是先让这孩子起来吧。”
说着,怡妃拍拍怀里女儿的手,“嘉嘉,去扶你嫂嫂起来。”
尉迟琳嘉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澄澈的眸子望向跪在前方的女子,眨眨眼,一脸认真地走过去。
穆晴雪感激地朝着怡妃微微颔首,端起托盘,熟料膝盖上忽而一疼,手上的托盘便直接往前摔去,正往尉迟琳嘉的方向……
“嘉嘉!”怡妃大惊失色,吓得根本无法动弹。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穆晴雪,怕冒着热气的茶水伤害到孩子,在摔倒之前,她用力将倾倒的托盘推向了另一个方向。
瓷器,砰的一声碎裂,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伴着一道尖叫声,穆晴雪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就被人猛力踹了一脚,“混账,你竟敢拿水烫我!”
拔高的声音,愤怒的面容,被泼得一身热茶的红妃并不觉得消气,上前又要补上一脚,却被一方剑柄挡住了身子,她皱眉看向面无表情的青衣随从,便听尉迟痕不紧不慢的声音徐徐传来,“红妃娘娘现在最需要的是去包扎伤口,剩下的事,全交给儿臣处li,如何?”
双手负后,尉迟痕淡淡地扫了一眼摔在地上的穆晴雪,才回到红妃身上,眉眼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偏偏,红妃极不甘心,“她是你新婚妻子,你自是偏袒,我也无话可说,可倘若方才那壶茶全倒在了嘉嘉身上,她如何担待得起?即便是妹妹不追究,我也定要讨个说法!”
这番明面上的争斗,早已不是第一次,红妃性子本就要强,不达目的不罢休,而尉迟痕又是她极为不屑的皇子,自是没什么好态度。
如墨的眸倪向地上的女子良久,尉迟痕忽而淡声命令,“雪儿,给红妃娘娘道歉。”
这话明显是吩咐穆晴雪的,不悦隐现,若是换在前一刻,穆晴雪也许会听,可当红妃踹出那一脚后,也彻底抹杀了穆晴雪心里的尊敬,在她的世界观里,你对我好一分,我便还你十分,然而你若不仁,她也不必再去思量情分这东西。
气氛,瞬间凝结成一块冰,饶是皇后也不知怎么去化解,只见尉迟痕抿唇走到穆晴雪面前,他重复了一遍,“本王说,道歉。”
这一次,穆晴雪终于给了他一丝反应,头微微扬起,她静静地看向他,那么倔强地回,“我不会道歉。”
【013】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
红妃一声冷笑,望向尉迟痕,而后者并未过多的表情,只剩那双幽深的眸盯了穆晴雪片刻,须臾,所有人便听他一声令下,“青竹,把侧王妃带去虔心园,罚跪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众人皆是面露惊色,尤其是站在一旁的尉迟晓,极为不解,“七哥,这大雪天的湿气重,你居然让她跪三个时辰,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她是你新婚妻子,你怎可……”
后话,全数被尉迟痕眼底的阴鸷堵了回去,尉迟晓有些不甘,又觉得自己瞎操心,再看皇帝,只是眯着眼不发一语,倒是皇后出言帮着说了句好话,“痕儿,本宫相信那孩子不是故意的,你不必……”
“儿臣心知母后善良,可犯了错就该受罚,总不能因为她坏了我们东雲国的规矩。”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
尉迟痕转身离去,好似这事没半点商量。
坐于主位上的皇帝却不禁眯了眯眼,这个看似平庸的儿子,似乎跟以往不同了些,饶是外表依旧未变,可埋在骨子里的气质,绝非一日养成,为什么这些年自己都未曾发现?
*
午后,太阳透了几分出来,皇宫四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