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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察勘过,才能收殓。”
又说:“屋子里的床帐器具,一动也不能动的,须经官里验看过。”
豫王听了这句话,心中已是虚了,接着说道:“死了一个黄毛丫头,报什么宗人府?”
这时豫王福晋因这丫头是她心爱的,又看她死得很苦,知道她一定有冤屈的事体在里头,她也万想不到这桩案件,便出在她丈夫身上。她要替丫头伸冤,心里很急,一时不曾细细打算,便去报宗人府。这豫王因为是自己闹出来的事体,不好十分拦阻,反叫人看出形迹来,又仗着自己是近支宗室,那宗人府也不在他心上。谁知这时管理宗人府的是一位铁面无私的隆格亲王,排起来原是豫王的叔辈。当下他接了豫王家人的报告,便亲自到豫王府里来验看,见那福晋床上罗帐低垂,被褥凌乱,心下已有几分猜到,后来验看到寅格的尸身,见她下身破碎,裤儿里涂满了血污,这显系是强Jian受伤,羞愤自尽的。但这堂堂王府里,有谁这样大胆,在福晋床上强Jian福晋贴身的侍女?隆格亲王起初疑心是豫王的公子闹的案子,后来背着人把大公子唤来盘问一番,一见他是一个羞怯怯的公子哥儿,不像是做这淫恶事体的人。正没主意的时候,忽然那相验尸身的仟作悄悄地送上一粒金扣儿来,扣儿上刻着豫亲王的名字,一个“裕字”。那大公子见了便嚷道这扣儿是俺父亲褂子上的。隆格亲王看时扣儿下面果然连着一截缎子的辫几,还看出拉断的线脚儿来。当时便把管衣服的丫头唤来,那丫头名叫喜子,原是一个蠢货。她一见了这粒金扣儿,便嚷道:“啊唷原来丢在这里,怪不得我说怎么王爷褂子上的金扣儿少了一粒了。”
隆格亲王唤她把王爷的褂子拿来一看,见当胸第三裆钮辫儿拉去了一粒,看得出是硬拉下来的,因为那褂子对襟上,还拉破一条小小的裂缝。便问:“这件褂子,王爷几时穿过的?”那喜子说:“是昨天拿出来,王爷穿着进宫去的?”
又问:“王爷什么时候回府的?”说:“午后回府的。”
问:“你可曾留心王爷穿这褂子出去的时候,那褂子可曾缺少扣子?”说:“婢子曾看过那扣子,是完全的,不曾缺少。”
问“王爷回府的时候,身上可曾穿褂子?”说:“是穿在身上的。”
问:“王爷什么时候脱下褂子来的?”说:“王爷是先回府来,一回来婢子上去请王爷宽衣,王爷也不说话,也不叫脱,匆匆忙忙地走进上房去。”
问:“可看见王爷走进谁的房里?”说:“见王爷走进大福晋房里去。”
问:“这时大福晋可曾回府?”说:“大福晋和公子格格们直到靠晚才回府。”
问:“王爷什么时候出房来的?”说王爷进房去,隔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出房来。”
问:“王爷在房里的时候,可听得房里叫喊声音吗?”说:“王爷一进院子,便吩咐脾子们出去,不奉呼唤,不许进上房来。因此那时婢子们离房很远,有没有叫喊声音,不但婢子不曾听得,就是合府里的姐姐妈妈们,都不曾听得。”
问:“王爷进房去的时候,寅格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么?”说:“不知道,大概在大福晋房里,因为寅格姐姐,终年在大福晋房里,伺候着大福晋的。”
问:“王爷走出上房来,身上还穿着褂子吗?”说:“还穿着。”
问:“你怎么知道还穿着褂子?”说:“王爷从上房里出来,回到书房里,叫外面爷们传话进来,说叫拿衣服去换。婢子立刻去捧了一包衣服,交给那爷们。”
停了一会,那爷们又捧着一包衣服进来,交给婢子,婢子打开看时,见里面包着一套出门去穿的袍褂。再看时,那衣襟上缺少了一粒金扣儿,又拉破了一条。婢子肚子里正疑惑。问又不敢去问,若不去问,又怕过几天,王爷穿时,查问起来,婢子又当不起这个罪。如今这一粒金扣儿,却不料落在老王爷手里,谢谢老王爷。婢子给老王爷磕响头,求老王爷赏还了婢子吧,免得俺们王爷查问时,婢子受罪。”
说着,她真地磕下头去,隆格亲王用好话安慰着喜子说:“这粒金扣子,暂借给俺一用,你家王爷查问时,有我呢。”
又把那天服侍王爷换衣服的小厮传来,问:“那天王爷脱下褂子来的时候,你可曾留心那件褂子上的金扣有缺少没有?”
那小厮回说:“小的也曾留心看过,衣襟上缺少一粒扣子,那衣褂还拉破一条缝,好似新近硬拉下来的,当时小的也不敢响,便把衣服送进上房去了。”
接着,又把那仟作传上来,问:“这一粒金扣子从什么地方拾得的?”
那仟作回答说:“是在死人手掌里检出来的,那死人手掌捏得很紧不像是死过以后,再塞在手掌的。”
隆格亲王听了这一番口供,心中已十分明白。隆格亲王拿了这件褂子,亲自到书房里,去见豫亲王,一见面便问:“这扣子可是王爷自己的?”
豫亲王当时虽丢了扣子,自己却还不知道,见隆格亲王问时,便答道:“这副扣子还是那年皇太后万寿俺进宫去拜寿,太后亲自赏的,所以扣子上刻着俺的名字。同时亲王、瑞亲王也照样得了副。俺因为是太后赏的,格外尊重些,把它配在这件褂子上,王爷忽然问起这扣子来,是什么意思?”
隆格亲王说道:“如今王爷丢了一粒扣子,你自己知道吗?”
豫王听了瞪着眼睛,在那里想接着,隆格亲王又说道:“如今俺却替你找到了。”
豫王便问:“找到了么,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隆格亲王说道:“却不料在那死丫头寅格手掌中找到的。”
豫亲王听了这话,不禁脸上涨得通红,当他强Jian寅格的时候,被寅格拉去一粒扣子,他也糊糊涂涂,一时记不清楚。如今给隆格亲王一语道破,便顿时言语支吾,手脚局促起来。隆格亲王一眼看出他是犯了罪了,便喝一声:“抓!”
当时上来十多个衙役,拽着豫亲王出府去了。恰值道光帝被皇后杀死他最宠爱的蕊香妃子,心中正不舒服,忽然宗人府奏称豫亲王淫逼侍女寅格致死,便不觉大怒起来,立刻提起笔来,在摺子上批着赐死两字,亏得豫王福晋和道光后十分要好,暗地里放了一个风声那福晋带了公子赶进宫来,跪在皇帝皇后跟前,替他丈夫求命。皇后也替豫王福晋说了许多好话,接着又是亲王瑞亲王看在弟兄面上,约着一齐进宫来,替豫亲王求情。那豫王福晋又到隆格亲王府里去哀求,总算把皇帝的气宽了下来,交宗人府大臣会同刑部大臣拟罪。后来定下罪来,裕兴着革去王爵,发交宗人府圈禁三年,期满回家,不许出外惹祸。豫王福晋为了丈夫这桩案件,东奔西走,花去了三十万银子,才得保全豫王这条性命。但是这三年工夫,福晋冷清清住在府里,十分凄凉。道光后知道她的苦处,便常常把她唤进宫去闲谈,有时叫把大公子也带进宫去。皇后看那大公子长得面貌清秀,性情和顺,便替他求着皇帝,把豫王的爵位,赏给了大公子,大家叫他小豫亲王。看看那小豫亲王也到了年纪了,皇后指婚把福郡王的格格,配给小豫亲王振德到大婚那一天,也是皇后替他在皇帝跟前求了,把裕兴从宗人府赦了出来,放回家去。从此豫亲王一家人,都感激皇后的恩德。那豫王福晋,一心想爬高,见道光帝大公主面貌也长得不错,性情十分豪爽,福晋第一次进宫去,这大公主便拉着她问长问短,十分亲热。清宫里的规矩,公主一生下地来,便和她父母分离,交给保姆身边,不是万寿生节,一家人不得见面。一个公主生下地来,直到下嫁,只和她父母见上十几次面,终身在保姆身边过活。因常常受保姆的侮辱,保姆的威权很大,那公主和亲生父母十分生疏,便见了父母的面,不敢把自己的苦楚说出来。正是:父母夫妻同陌路此身悔落帝王家要知大公主嫁后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三回 智公主除奸逐保姆 刁皇孙起祸闹宫廷
话说大公主因道光皇后宠爱,从小养在宫里,身边服侍的有侍女二十余人,保姆八人。她虽说是女孩子,其性情却与男子相同,终日爱骑马射箭。豫王福晋一心想替她做媒,与她弟弟名叫符珍的做媳妇。讲到那符珍,年岁虽已到二十岁,却是女孩儿的心情,白嫩脸面,俊俏身材,知书明礼,却是十分柔弱,生平怕见人说话,一说话便要脸红。豫王福晋见他们两人,一刚一柔,尚称相配,便替他向皇后求婚。皇后便问大公主可愿意吗?大公主听说男人几十分柔顺,心中甚是愿意。皇后请皇帝把大公主指婚给符珍。另造了一座驸马府,到了吉期那天,大公主辞别了父母,到府行过大礼,接着公婆来朝见过媳妇,便把这位公主冷冷清清地关在内院,没有和附马见过一面。大公主心中十分诧异。有时豫王福晋来看望她,背地里问起,怎么不见附马,豫王福晋劝说,这是本朝的规矩,你耐着些儿吧,大公主听了越发弄得莫明其妙,那符珍自从做了驸马,这公主相貌如何,也不曾见过。终日关在外边书房里,要想进去终被一班侍女拦住,心中十分纳闷。看看过了五个月,他们夫妻俩还不曾见过一面。大公主是个直爽人,如何忍耐得住,便吩咐侍女,把驸马去宣召进来。谁知被保姆进来拦住说道:“这可使不得,倘被外人传出去,说公主不爱廉耻,殊与体面有关。”
大公主没法,只得耐住了。再隔三个月,公主又要去宣召驸马,又被保姆拦住了,说道:“公主倘一定要宣召驸马,须要花几个遮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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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便拿出一百两银子,保姆说不够,又添一百两,也说不够,一添添到五百两银子,保姆还是说不够,说道:“宫里打发俺来到府中照应公主,如宣召驸马,是俺替公主要担任。”
公主一气,便也罢了。到了第二年元旦。大公主进宫拜岁,见了父皇,便问道:“父皇究竟将臣女嫁给何人?”
道光帝听了这话,十分奇怪,说道:“那符珍不是你的丈夫吗?”
大公主问道:“什么符珍,符珍是怎么样的人,臣女嫁了一年,却不曾见过一面。”
道光帝问道:“你两人为什么没见面?”
大公主说道:“保姆不许臣女和他见面,臣女如何能见?”
道光帝说道:“你们夫妻们的事体,保姆如何管得?”
大公主又问道:“父皇不是派保姆到府中来管束臣女的吗?”
道光帝说道:“没有这件事。”
大公主听了这句话,就明白了。回到府中,先把保姆唤到跟前来,训斥了一顿,赶出府去。又把驸马召进内院一屋子住着。从此夫妻二人十分亲爱,后来一连生了八个儿子。这是清朝定鼎以来,公主生儿女的,只有这位大公主。因为清朝的公主,招了驸马,终是不得见面,害相思病死的实有其人,这都是那班保姆在宫中作梗,使坏,若公主死了,便把驸马赶出府去,除房屋缴还内务府外,那公主的器用衣饰,就可吞没,归为私有。因此这班保姆因贪图公主的衣饰,便想出许多方法,去逼死公主。那保姆虐待公主,好似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