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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本管事。”刘管事仰着脸,学着先前米坊老板的腔调也装模作样道。
“既然如此,我赵阳就当着大家的面和刘管事打个赌。”
“哈哈,真是好笑,一个蛋毛还没长齐的穷娃竟然要和本管事打赌,你且说说看你要赌什么,把本管事和掌柜的都逗笑了,本管事重重有赏!”
“我赌天下还有人敢写‘公道’二字,赌刘管事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这话一出口,四周所有人都笑出了声,虽说此话的隐语就是我要杀你,但是从一个看上去才八九岁的小孩口里说出来就让人啼笑皆非了。
刘管事和米坊老板也笑得前仰后合,米坊老板觉得有趣,顺着他的话道:“你是想赌明天下雨不出太阳吧!既是开赌那咱们就得有赌注,不知你赢了想怎样,输了又想怎样?”
“赢了,我就要米坊的一百袋大米,输了就任由掌柜的处置。但我有个前提,必须要签字画押,我们三个同时按上手印,莫要到时耍赖,再说我是偷或是抢!”
“好好好,”米坊老板笑得很开心“咱就立文状按手印,一百袋米全当看一场笑话,可是你可别怪我没提醒,咱们赵县可是三个月来都没下过一滴雨喽!到时你小子若是耍赖躲起来,休怪本掌柜带人去你家将你揪出来,剥皮抽筋放锅里炸了!”
“一言为定。”赵阳说完转身向父母走去。何晴此时早就吓懵了,她知道儿子早熟,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儿子竟然敢那么大胆,若不是赵天朗一直拉着她,她早就冲过去给米坊老板磕头认错了。而赵天朗之所以拉着何晴,那是因为他是修真家族的人,修士的天下,一切皆有可能。他知道儿子一开始的平静是隐忍,虽然他知道儿子没了修为,但是从赵阳醒来之后的变化和到了这里后冷静沉着的表现他选择相信儿子。
赵阳扶着父母,踏着月光面色沉着地向家里走去,他知道,从此刻起,自己踏上了一条杀伐之路。
“爹、娘,我今天在后山猎了一只野猪,请隔壁的李三叔帮忙剥皮烹煮了,回去就可以尝到美味。你们这几天在家里休息哪都不用去,我明天再找乡亲们来米坊拉白米。”
第六章凶残的小魔头()
第二日,以青禾镇为中心的赵县,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炸开了锅——青禾镇米坊的老板全家十三口、米坊刘管事全家七口和米坊八个护院总计二十八人一夜之间全部被杀,消息一经公开顷刻如潮水般传遍赵县各处乃至周围的城邑。那二十八个死者的人头被整齐地挂在米坊门口,其中有一颗人头更是被残忍地挖去了眼睛,那正是刘管事的人头。米坊内院的厨房大锅里,还有一具泡在油锅里的尸体,肚大腰圆,一看就知道是米坊的老板。
而此时,佛掌山下一觉初醒的孙悟空睁开了眼睛,自语道:“看这小子心地倒是不错,却不知道何时变得如此残忍,这场景在俺老孙看来也倒是小事,当年大闹天宫一棒子扫过都不知把多少天兵砸成肉泥。可这小子杀心太重,动辄杀人全家,以后要是本事大了,还不得把这一界翻个底朝天。不过他小小年纪有如此心机,有了上次被围殴的教训此番竟能忍他人所不能忍,当面打不过就干着暗杀的事儿,以后要是谁惹了他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收他这个徒弟起码不会担心他日后成长中途夭折,不亏不亏。”
临近晌午,一队牛车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了青禾镇米坊的门口,带队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岁的男孩,正是赵阳。
话说赵阳昨天晚上带着受惊的母亲和受伤的父亲回家,刚好赶上了那头巨大的野猪出锅,在赵阳家的院子里共有三口大锅,都是乡亲们各自从家里拿来的,众乡里被赵阳允了好处,因此看到他扶着受伤的赵天朗回来无不上前嘘寒问暖。每人都可以吃肉吃到饱,走的时候还可以带五斤猪肉,条件却只是帮忙将猪给剥皮炖了,在这年月还有这样的好事,起初村民们还有些担心,但他们听了李三添油加醋地讲了赵阳的“本事”后便安下心来,再加上傍晚赵阳扛着野猪从村中经过被几个大嘴巴村妇看见,这么一传,他立马就有了一些传奇经历,成为这些普通山民口中的“天生神力”“星宿转世”。
赵阳听得心里得意非常,他本是想让李三找几个人帮忙杀个猪省得爹娘辛苦,却没想到换来了这个令他意外地结果。那巨型野猪在分给所有来的乡里后连五十斤都不剩了,他心里虽有些心疼,倒是利用了这个机会跟乡亲们说明天一起到青禾镇米坊拉大米,有牛的贡献牛有车的贡献车,没车没牛的人要跟去,所有参与的乡里一家一袋白米。他这话又让淳朴的村民们吃了一惊,如今这几年收成越来越不好,一袋白米可是够他们每户吃大半年的,平常他们熬一锅粥都是放小半碗白米,剩下的全是从山上采来的野菜。因此当他们听到赵阳说给每家一袋大米的允诺欣喜的同时更加认为赵阳将来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乡亲们得了野猪肉各自回家后,赵阳这才向已经有些木然地看着他的爹娘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赵阳说他在后山拜了个本领不得了的师傅,但师傅不准备透露他的名姓,如此这般赵天朗和何晴方才安然。
等家人都睡着之后赵阳就悄悄起身出去,开始了他的灭门计划,如今他虽然还感受不到自己修为的恢复,但是他知道鼎鼎大名的齐天大圣在他丹田中注入的真气绝对非比寻常,比他之前修炼的真气不知道精纯多少倍,因此他对付几个普通人根本没有问题,即便那八个身手不错的护院也没有一人能撑得住他一掌。
他还记得刘管事临死前恐惧的神情,跪在地上求他饶了他一命,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早说了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然后就手起刀落砍了刘管事的脑袋,剜了他的双目。
其实以赵阳如今的本事,完全有能力在米坊门口爹娘被辱的时候就将这些人全部杀死。但是他知道米坊的人诬赖父亲偷米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赵家在幕后指使的,因为整个赵县的所有生意基本上都是赵家垄断的。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米坊的老板在临死前说出了幕后的主使,正是赵家。
赵阳知道,以赵家的实力想让他们一家死太容易了,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让父亲走投无路,让他颜面扫地最终在家人的眼前病困潦倒而死,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讲,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痛苦的了。
在米坊门前处理现场的官差们见一队牛车停在门口,估摸着他们应该是来买米的,呵斥道:“去去去,这边的情况看不见么,不要在此地妨碍差爷们办案!”
赵阳手举着文书道:“昨日我与米坊老板和刘管事约定,今天来取米100袋,而且特别注明了不论任何情况出现都不得耽误,即便是他们死了,白纸黑字,上面可是签了字花了押的!”
赵阳话一说完,周围围观的群众这才注意到他就是昨天那个在米坊门前救下自己父母并和米坊老板打赌、行为举止大胆无恃的孩童,立马有人惊呼起来。赵阳向围观的人群一瞪,吓得几个胆小的人不由向人群后面缩,生怕被他记住了模样。民间向来有句话,阎王好办,小鬼难缠,讲的就是小鬼很记仇,有仇必报,这小子昨天晚上说米坊的人活不过明天,结果他们当晚就被杀了,哪怕他们的死不是眼前这小孩干的,就怕也脱不了关系。再者即便是没有关系,但是他能一言断人生死,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能招惹的起的。
办案的官差听了周围群众的话,心道原来这小子才是始作俑者,一个年轻的官差义正言辞地问赵阳:“他们说的是不是属实,是你这屁大点的小子昨天晚上跟米坊的人打赌?”
赵阳点了点头道:“正是本人。”
“哼,这么说,他们是你找人杀的喽?你家大人是谁,姓谁名谁还不快快……”
那年轻官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阳摆手打断了:“我说官爷,你这套官话就不用在我面前说了,你看我一个小孩子,别说杀人了,就是杀猪也不敢哪。”说着他看了看身后的乡里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再说我家也就普通的村户,我父母也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绝对货真价实的无产阶级劳动人民,你说我找人来杀他们这些有武功的壮汉,难道我找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吗?”
那官差听了赵阳的话登时怒道:“本官爷说你有罪你就有罪,还有你身后这些帮凶,胆敢逃跑罪加一等,你们还不束手就擒?”
赵阳身后的村民们哪见过这场面,听了官差的话都吓得瑟瑟发抖。
赵阳哈哈大笑:“好,很好,你很不错,我今天这100袋米如果取不成的话,我就和官爷你打个赌,赌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你找死!”那年轻官差暴怒,立时就要动手。
“你才找死!”啪的一声巨响,那年轻官差就被扇飞了三五米远外,嘴角溢血,半边脸顷刻浮肿,五个清晰手印出现在他的脸上,不过出手的并不是赵阳,而是从米坊中出来的一个穿着同样官差服的中年人,看上去胡子拉碴,有四十多岁。
这官差一巴掌将那青年官差打飞出去后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向赵阳抱拳道:“小兄弟,在下乃是赵县衙门的捕头杨全勇,年幼的时候跟着师傅学了两年道法,家师乃是中州修真门派寻龙门的弟子,刚刚那是我的手下不懂事,还请小兄弟不要怪罪啊。”
赵阳会意的点了点头,道:“你很聪明,知道自己还不够格,既然你师傅和我是同道中人,那我就姑且给他个面子,不过你那手下耽误了我宝贵的修炼时间,这搬大米上车的事情还得请杨捕头操劳了。”
那杨捕头一听赵阳的话,心中暗道:“还好没有猜错,有惊无险,有惊无险哪。”连忙接话道:“那是当然,耽误小兄弟的时间还请海涵,我这就让兄弟们把大米都搬到小兄弟的车上。”
那个被杨捕头一巴掌打飞的年轻官差此时又气又惊,气的是一向公正无私的杨捕头怎么会帮着凶犯向自己的人下手,惊的是他从来没有看到杨捕头这么低声下地和一个人这样讲话,哪怕是县太爷也都怕他三分。他硬着头皮向杨捕头理论道:“杨大哥,你时常教育我们要秉公执法,大公无私,可是你为什么帮着……”
砰的一声,杨捕头一拳过去,青年官差就被打晕在地上。他转身向赵阳尴尬道:“手下小弟没睡醒,让他再睡一会,至于那赌约兄弟您看……”
赵阳心里窃笑:“要是真动手我还不一定干得过这鸟人,看来装逼也是有震慑力的。”这般想着脸上也不禁春风满面道:“杨捕头既然肯给我面子,我自当不跟一些不开眼的一般见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动手抓人,那就剁了他的一只手,这件事不可以商量,就这么办了。”
赵阳吩咐完,将诸多事情处理妥当,便带领乡里拉了一百袋大米回了村。
众官差见赵阳走后方才敢出声问询杨捕头:“杨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小子究竟何许人也?”
杨捕头遣散了围观的百姓叹了口气说:“唉,你们不知道这里面牵扯到了什么人,很有可能是咱们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