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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再一次失望地转头的时候,却冷不丁地在他感知的尽头发现一道相当熟悉的气息。
聂云霁心头气血有那么一瞬间的翻涌,眼底处更是泛起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黑雾,他只是一把握住了他腰间宝剑的剑柄,“左天行。”
从牙齿缝里挤出三个字之后,聂云霁再不犹豫,纵身扑向了那一缕气息所在。
左天行还在日常的寻找容易下手的带有通行符的修士,没成想后头数千里之外,正有一道剑光闪电一样向他扑来。
等到左天行察觉到聂云霁的到来的时候,聂云霁的剑光也到了他的十里之外。
十里的距离,听起来还是挺可观的,但相比起聂云霁的速度来说,这十里的距离,拢共也不过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三个呼吸,左天行避也不避,他定定地站在原地,心神平静彷如剑在鞘中的安定。两个呼吸,左天行心念相守,合入腰间的紫浩剑中。一个呼吸,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气动之际,他意动,神动,剑动。
“b。”
剑器碰撞的声音响彻云霄,又以他们两个剑修为中心,远远地冲向四方。
剑光迅疾如电,闪电出现又消失的几十个来回,也正是这两名剑修手中宝剑接连划出几十个剑花的那时候。
“b,b,b。。。。。。”
他们谁也没说话,全都凝神御使手中宝剑。
面对对方手中握着的那柄剑,他们谁都没敢分神,生怕就那一个闪神间,便会是胜负分出的时候。
若是早前聂云霁剑心通透的时候,还没恢复到全盛状态的左天行是不能这么轻松的,但这时候的聂云霁状态更不如,所以两人争持了足有半日之后,左天行先寻到了战机。
他目光一凝,手中宝剑往前一提,剑尖间剑光吞吐闪烁,压落入他寻到的那一处破绽中,撕裂开聂云霁周身的剑光,直接伤及聂云霁的肉身。
左天行眼中精光暴涨,手用力往前一送,紫浩剑顺势往前一挺。
“噗。”
聂云霁被这股力道冲着往后倒仰开去。
左天行身形电闪一样地蹂到聂云霁的近前,他一抖右手,刺中聂云霁的剑倏然抽离聂云霁的肉身,左手向前利落地转过一遍,掏出聂云霁身上的那枚通行符。
通行符到手,左天行也不停留,身形急转往后倒退,几个闪身后,便彻底地消失在了聂云霁的眼前。
聂云霁仰躺在地上,好半响没有动静。
但他不动,他手中握着的宝剑却在动。
仿佛是到了承受极限的疲惫,也仿佛是眷恋的不舍,但一切都是徒劳。
“咔嚓,咔嚓。。。。。。”
两声碎响传出,接着便是物体跌落在地上发出的闷响。
那声闷响响起,完美地掩盖了同一时刻响起的那一点细微的水珠滴落声音,没有谁知道它的存在。
就连聂云霁他自己。
聂云霁更没注意到,被他用手捂住的眼底,有一片雾蒙蒙的黑雾正在一点点地扩大自己的界域。
左天行得手,可也没空在意聂云霁的情况。
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勉强抚平了自己的气息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左天行离开一段时间之后,聂云霁也低着头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他前面的地方,并不是鸿闻界修士所在的位置,而是一片荒芜的,没有半点人声的地界。
569、1。23晋|江独家()
570
净涪本尊并不知道外间的那些情况; 他还在跟着杨元觉一笔一笔地勾描着阵纹。
这一日杨元觉觉得烦了; 就抛了手上的树枝,然后拍拍手,回身摊在软榻上; “不行了,我没力气了; 我要休息,我要休息; 我要休息。。。。。。”
他后面嘀咕的那四个字不单接连重复了好几遍; 还一遍比一遍的声音响亮,生怕净涪本尊听不见的。
净涪本尊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还自埋头重复勾描面前杨元觉画下来的阵纹。
杨元觉偷眼瞥见净涪本尊的反应; 很满意地收回目光; 才又将头埋进软榻上的锦被了。
我的软榻,我的锦被; 可真是想死我了。。。。。。
他在心底叫唤了几遍; 又拿脸蹭了蹭他身下的被子,就要放任自己陷入那黑甜的睡乡中。
净涪本尊这会儿正正好勾完最后一个阵纹的最后一笔。
他提着手里的木棍,目光一一对比过那上上下下两排阵纹。
前面靠近杨元觉那边的阵纹是杨元觉画的,而后面的那一排就是净涪本尊自己的成果。
验看对比无误之后,净涪本尊满意地点了点头; 便就抬手将手中的木棍看着杨元觉的软榻戳了戳。
木棍毫不留情地戳在杨元觉的背上。
痛是不痛,脏也不脏,毕竟杨元觉身上穿着的可不是普通的衣物; 而是法衣。在法衣的护持下,净涪本尊施加在木棍上的力道根本不值一提。
但杨元觉还是被打扰了。
他并不抬头,只转了手将那根木棍压住,给他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净涪本尊见他动作,也没再继续用力,就让那木棍随着杨元觉的力道转向,“时间到了,起来继续。”
杨元觉就着他自己当前的这个姿势摇了摇头,更甚至,他还将锦被从他自己身下扒拉出来,猛地掀起盖落,将他的大半个身体都盖住了。
都已经拿锦被捂住了自己,杨元觉也还觉得不够,他将手也抬起,护住了他的耳朵,在锦被里连声道:“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你真的想躺在上面?”
净涪本尊笑了笑,语气稀松平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却意外地听得人背脊发凉。
杨元觉浑身抖了抖,在被黏在软榻上和起来继续的两个选项了迟疑了一瞬,相当果断地选择了,两样都不要。
他眼珠子一转,抬手将锦被从他身上扒下,重又垫在他的身体下,自己偏头望向净涪本尊,一脸认真严肃地说话道,“净涪,关于你们景浩界那边的情况,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行的办法。”
净涪本尊抬起头看他,目光是不见一丝涟漪的平静,“说来听听。”
杨元觉转了转眼珠子,话音里特别透出了一股推崇,“你听说过灵根吗?”
净涪本尊眼里一时就多了一点鄙夷。
杨元觉看见,却不以为意,认真强调了一遍,“不是普通的灵根,而是先天灵根,先天灵根!”
净涪本尊这才开口,“就是苦竹那一类的先天灵根?”
杨元觉点了点头。
“听说过,”净涪本尊顿了一顿,又说道,“我已经见过了。”
杨元觉听得这句话,下意识地就反驳,“不可能!”
净涪本尊定定看着他。
杨元觉见净涪本尊这般反应,一时也有些不确定了,尤其是当他看见净涪本尊那一身僧侣打扮之后。
他皱了皱眉头,狐疑地问道:“你真的见过了?”
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苦竹在佛门世尊阿弥陀手里,净涪现在是佛门的比丘,听着又很得世尊阿弥陀的青眼,说不定他还真可能见过它呢。
“苦竹,”净涪本尊点头,“左天行手里就有一株苦竹。”
听净涪本尊这么说,杨元觉就明白了。他一时就笑了,笑到浑身颤抖,笑到他忍不住又将头埋进了锦被里。
净涪本尊见杨元觉笑成这样,便知道自己是闹了笑话了。
他也不生气,就坐定在原地,等待着杨元觉平复他那满腔的笑意。
哪怕杨元觉这一笑就像是癫痫一样笑了大半天,怎么也不消停。
等得无聊了,净涪本尊就又拿起了那根木棍,重复比划地上的那一行阵纹。
杨元觉笑了大半日,觉得自己笑够了,就想要抬头来跟净涪本尊说他先前提起苦竹的原因,但他才刚刚抬头,才刚刚看见净涪本尊的脸,就又忍不住喷笑出声,再一次笑到将头埋入锦被里去。
净涪本尊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又低下头去勾勒阵纹。
杨元觉笑到肚子抽搐,最后他自己都受不住了,便低了头去,不看净涪本尊的脸,对着他面前的锦被说话,“不是那样的苦竹。”
“那样只沾了一个苦竹名头,”他伸手揉了揉肚子,才继续道,“只有苦竹一丝神妙的破竹子,算什么苦竹。”
“真正的苦竹,”他说到这里,都顾不上他那还在隐隐发痛的肚子了,拔高了声音慷慨激昂,“真正的苦竹,可是洪荒天地初开之际,神妙异常,名头煊赫的先天十大灵根之一。”
“它可不在下界,而是在。。。。。。”
杨元觉抬头向着西天佛国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世尊阿弥陀的手里。”
“你该听说过它的另一个名号,六根清净竹。”
净涪本尊听到这里,收回来的木棍又一次伸了出去,还继续一遍遍地重复描摹那些阵纹,“哦。”
杨元觉听见净涪本尊这一声堪称搪塞的应声,猛地转了头过来,怒视他,“哦哦哦。。。。。。你哦什么哦?对六根清净竹,你就是这么个态度的吗啊?”
净涪本尊抬起目光来看他,语调平平地问道:“你不是一向只对阵纹、道纹之类的敢兴趣的吗?怎么现在。。。。。。”
他顿了顿,直直迎上杨元觉怒瞪的眼睛,“莫不是你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比阵纹、道纹更合你心意的东西?”
“你决定要抛弃你的阵纹、道纹了吗?”
杨元觉听得这问话,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道:“我早早就发过誓这辈子都要跟我的阵纹、道纹厮守终生了的,你可别诬陷我!”
净涪本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还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杨元觉气到一时背过气去。
他转过身去闷闷地气了一回,然后才重新将头转了回来,正色看定净涪本尊,“你要知道,先天灵根,尤其是先天十大灵根,它们的本源里就记录着一小部分的天道玄妙。”
“也就是说,人家本身,就几乎等同于一枚甚至是好几枚的天!道!符!纹!”他咬牙切齿地着重重复了后面的四个字,才又放平了语气跟净涪本尊说道,“你如果能得到它们。”
“不是说你能得到先天十大灵根中的任何一株灵根,也不是说你能得到别的先天灵根。”
若是生在洪荒时期,净涪或许还有一丝半缕的希望,但现在洪荒早已破碎,天地衍化无数大小世界,先天灵根已经是连个影都没有了,净涪又要到哪里找来?
“我说的是,你若能得到先天灵根的某一部分。”
譬如枝啊,叶啊,根啊,茎啊什么的。
“你或许可以将它们祭献跟世界天道,也能补足一点它的本源。”
“别看只是先天灵根的一小部分,它们的效用,比起你找的天地源果,”杨元觉伸手指了指净涪本尊肩上搭着的那个褡裢,“也都不差了。”
净涪本尊沉默了一下,问杨元觉道:“先天十大灵根,都是哪十株先天灵根?”
杨元觉见他问起,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便也就真将洪荒世界公认的十大先天灵根给他数了一遍。
青莲、蟠桃、人参果、黄中李、绿柳、苦竹、葫芦、仙杏、扶桑、五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