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着袁媛和左天行的事情,他们明剑峰和袁媛师尊佘婉宁佘真人的关系可是微妙得很。倘若让这两位之间的那些有的没的从他们明剑峰传出去。。。。。。
明剑峰的管事们身体一个颤抖,俱各对视一眼,都没再往下继续深想。
袁媛其实并不是对这些明剑峰管事的态度全然无感,她也想过克制自己,但每每功败垂成。。。。。。
袁媛回了佘婉宁的暄剑峰,正往自己的洞府走,却在洞府门前站定。
洞府门前守着的小姑娘见得她自外间回来,转过身与她见了一礼,口中称道:“师姐。”
袁媛回礼,也答道:“师妹。”
对于这位师妹的到来,袁媛心中自也有猜测。
她低下头去,避开小姑娘干净的目光。
小姑娘望定面前的师姐,一丝不苟地说道:“师姐,师父让我来问你,今日你的功课可有完成了?”
袁媛默然无声。
小姑娘见她反应,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又将佘婉宁让她转述的惩罚正言说出来:“师父有言,若功课未完成,则这半年时间内的功课加两倍。可知道了?”
袁媛拱手,低声应道:“是,师父,弟子知晓了。”
小姑娘学着佘婉宁的模样严肃点头,似是代她师父记下了袁媛的态度。
既已经将她师父的话都与袁媛说了,这个生性有些独的小姑娘没想趁机和袁媛交流感情,就和袁媛行了一礼,“师姐,师妹回去了。”
袁媛也没想留,她自己有心思需要整理,也有暴增的功课需要完成,没心思没时间去和这个小师妹多说话。
但即便如此,她也还是送了小姑娘一送,道一句:“师妹慢走。”
左天行是知道袁媛那边的情况的,但他没有任何态度,只作不知。在他看来,袁媛这一次受罚,于她而言其实还是好事。
人活在世间,最根本的依仗,还是实力。
左天行步步走回曜剑峰,边走边在心里来回权衡。
此时行走在山间小道的净涪抬头,望了一眼前方那被山林簇拥着的村庄,又自低头,继续不急不慢地往前迈进。
识海中的魔身忽然作声:‘他会去的。’
佛身还在静心修持,对外界一无所知,故而净涪本尊就分神应了一声:‘嗯。’
那声音只冷淡随意,足可称敷衍。
魔身往外瞥了净涪本尊一眼,没甚趣味地闭上了眼睛。
净涪本尊也不在意,他还在不停步地往前。
没过多久,净涪就撞上了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农。
老农看见净涪的时候,只以为自己的眼睛彻底不中用了,光天白日的也能看错人。他特意揉了揉眼睛,又眯着眼细细看了,也没见那映入他眼中的身影消散,反还因为那个人越走越近而越渐清晰。
这一座村庄立在山林中央,村庄的四面有三面都是大山,只有一面是田野。位置偏僻不说,田地也贫乏,山外的贵老爷们连看都不看一眼的。所以这地儿少有人来,同样的,也少有人走出去。
村里的人生老病死都在这片地儿,家家户户都是沾亲带故,哪家多了一个人少了一个人各自都看得清楚,但现在。。。。。。
净涪走到这个眯着眼望他的老农近前,合掌弯身与他拜了一拜。
老农大字不识,但年轻时候也到村外头转过,依稀听说过点什么。现在遇上净涪,受了净涪一礼,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年轻时候听说过的那点事情。
他急急惶惶地放下肩上锄头,学着净涪的样子合掌回了净涪一礼。
老农动作虽粗疏僵硬,但态度却极郑重认真。单只这份态度,就足以补全一切不重要的东西。
不过其实净涪也没多在意这些。
他笑了一笑,抬手指向了老农身后的那座小村庄。
老农顺着净涪手指方向回头看了看,操着一口含糊不清的方言问道:“你要去俺村里?”
净涪点了点头。
老农看了看他,目光又偏过他望向他自己准备去往的地方,但很快的,他就还转过头来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村庄。这么转过几回后,老农终于将拿在他自己手上的锄头往肩头一扛,转身回村庄里去。
边走,他还边招呼净涪,“哥。。。。。。哥儿,你随俺来吧,俺领你进去。”
净涪点头谢过,边走边看似随意地抬了抬手。
一道无形的气流穿过虚空,一路寻着老农的气息而去。到得那老农气息最浓郁的地方,气流陡然散开,落入那一片土地中,汇聚地力,蕴养土地。
如此不过数个呼吸的时间,那一片贫瘠的土地便成了一片沃土。连带着这一块土地旁边的一圈地域也同样得到了蕴养,地质改易。
净涪跟在老农身后入了村庄。
此时才是清晨,村中各家各户都吃过早饭带了各种工具出门准备劳作,正站在自家院子里呢,冷不丁就见村里最勤快的五叔爷领着个光头哥儿从村外回来,一时都木在原地,只知道拿自己的一双眼睛愣愣地望着渐渐走近的青年哥儿。
王五叔爷一双浑浊的眼睛转过这些村中后辈,没介绍也没解释,领了净涪就穿过众人目光,领着他一路往村中去。
这村庄村民日子过得并不如何丰足,脸色蜡黄,身形枯瘦,身上的衣服更是补丁叠着补丁,几乎看不出衣服的款型。唯一可以称道的,也就只有干净。
净涪前生没有见过这样贫穷的人家,但这一世,他行走各地,这样的情景却见得多了,此刻连眉毛都不动一动。
侧旁的村民不明白个中缘由,但也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当着净涪的面,他们都闭紧了嘴巴,但到得净涪跟随在王五叔爷身后离开,他们吐出那口闷在胸中的浊气之后,便像炸了锅一般讨论起来。
“你们说,这哥儿是打哪儿来的呢?”
“镇上的吧?不不不。。。。。。城里的?”
“也就只有大城里才能有这样的人了。”
“城里都未必有!这哥儿才刚望过来的时候,我连气都不敢喘。”
“城里来的啊。。。。。。真不愧是城里人啊,就是。。。。。。”
就是什么,连说话的那个人自己都不知道该往下接,只能张着嘴半天“就是”不出来。
村里的人也没谁笑话他,只一叠声地应道:“就是就是,真不愧是城里人啊。。。。。。”
不怪他们想象力匮乏,在他们这村人看来,最繁荣最富足的地方,就是他们偶尔在镇上听说过的“城里”了。
那可是被他们羡慕着的镇里人都羡慕得狠的城里人啊。
于是,净涪就这样“被”来自城里了。
510、514()
511
赞叹过一遍之后; 冷不丁的又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诶; 那你们说,这城里的哥儿到俺们村里来,是做什么来的呢?”
做什么来的?
这个问题别说那些村民们想不到答案; 便连带着净涪一路往里走的王五叔爷也不知道。
他甚至都没多想,只管带着净涪去见村中里正。
在他们这个村里; 里正其实就是他们王姓一族的族长,村里什么事都归他管。但因为此时农忙; 各家都忙着地里的农活; 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来处理。所以这会儿里正就坐在院子里,边拿着几根竹篾编竹筐子,边看着自家两三岁的重孙子疯玩。
王五叔爷探头一看; 见他在; 悄悄地松了口气,就放下肩上锄头; 抬手去敲门墙; 边敲边交换道:“二堂哥。”
里正循着声音转过头来,见得王五和他身边的净涪,立时就放下手上的半个竹筐子,拍了拍身上衣裳,边应声边走过来相迎。
“老五; 这个是?”
王五听得王二询问,连忙答道:“俺也不知道,俺是在村外碰到的; 他没什么都没跟我说,单只叫我带他进来。”
王五小心地看了看净涪,到底没将自己心里头的怀疑和王二说出来。
这个外头来的哥儿,怕是个。。。。。。哑的咧。
王二转头打量了净涪好一会儿,目光在净涪光溜溜的脑袋上转过,又在他身上衣袍、手上和颈上佛珠上徘徊过几回。
净涪也坦然,只脸上带着微笑,由着这王二打量。
王五站在一旁,闭紧了嘴巴。
王二打量得好一会儿,表情忽然一紧,似乎想起了什么,挺直了背梁,动作生疏地和净涪合掌拜了一拜,口中称道:“王家村王二柱见过师父,不知师父到我王家村来,是有什么事情?”
王二说这话的时候,用的可不是什么含糊难明的方言,而是拗口但勉强可以听清的官话。
当然,王二说的到底是官话还是方言,对净涪来说也都是一个样的,无甚区别。
但王五在一旁就听得有点抓瞎。
净涪合掌还了一礼,站定身后却是抬手往王二院子后头的那间屋舍指了指。
那间屋舍不大,粗看没什么奇异的地方,便是细看也看不出什么。唯一能拿出来说道的,还是干净。
屋舍不大,且只得一间,便是搭建屋舍所用的材料也都只是最寻常的黄泥和蓬草,未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净涪这么随随便便地抬手一指,却就让王二、王五两人立时变了脸色。
王五怒瞪着净涪,若不是因着净涪给他的印象太好,他怕是能当场指着净涪破口大骂。
倒是王二,他虽也沉下了脸色,但比愤怒更多的,是疑窦和迷惑。
他来来回回地打量净涪,但什么都看不出来。
许久之后,他问道:“师父可知,那里是我们王家村的祖祠,供奉着我王家村的各位祖宗?”
他顿了顿,盯着净涪一字一句地道:“我村祖宗在天之灵不可惊扰,师父可知?”
净涪默然半响,又抬头望了望那间屋舍,低头翻掌从随身褡裢里捧出一部佛经对着王二、王五两人示意了一下。
王五见得那部佛经,先是一愣,然后又是怒火升腾。
这是什么意思?拿出这么一部书典来是要补偿他们吗?惊扰他们祖宗在天之灵后,拿出这么一部书典来就可以做补偿?
不怪王五生气,是他自己带的净涪入村,也是他领着净涪过来见王二的,但净涪到了村里,见了王二,却提出这般过分的要求,他如何能不气?
王五一介凡俗农人,在这村子里长大,又在这村子里老去,到如今半截身子埋到土里,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不过自己子嗣传承,然后就是村子里的祖宗先人。其他的。。。。。。
对不起了,他还真没见识。
所以王五也不知道,净涪拿出来的那一部书典,是真的能够补偿得了净涪的叨扰。不过净涪的目的也不是想要补偿什么,他仅仅就是想要拿这一部书典出来与王二、王五两人示意而已。
因着先前的那点事情,王五会错了意。但幸好,王二还是正确领会到了净涪的意思。
王二盯着净涪手中托着的那部佛经一阵,忽然抬头问净涪道:“师父是想说,你想要的。。。。。。是祖祠里头供奉着的那部书典?”
王二没问净涪是怎么知道他们祖祠里头供奉着一部书典的,他也没怀疑净涪是不是到他们祖祠转过或是其他,他就只望着净涪,等待着他的回答。
王五在旁边听着,还是不怎么明白。但他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