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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渐渐的,圆成罗汉眼底的怜悯便统统都变成了忌惮。
他们这些高坐在世界之外俯瞰此方世界; 看着它繁华昌盛,也看着它衰落覆灭,甚至看着它逆转时空,耗尽所有积蓄拼取一线生机。如何还不清楚这方世界里的两位弄潮儿真正超脱于世人之上的地方?
资质、心性、悟性、根骨。。。。。。有!眼光、心胸、格局、智慧。。。。。。亦有!但比起这个世界里的其他同样难得的人杰来,左天行的气运、皇甫成的灵敏果决,才是拉开距离的关键。
而能和左天行得天独厚的气运相抗衡,让天圣魔君皇甫成能紧紧咬住左天行,始终未曾被甩下的,就是天圣魔君皇甫成自幼年起便从生死绝境中磨砺出来的灵敏和果决。
先是北淮国皇宫,后是天魔宗内宗。。。。。。
这两处地方,终究打磨出了天圣魔君皇甫成。也让他的那份与生俱来的灵敏和果决彻底化作了他的本能。
也就是这一份本能,让当年的天圣魔君博到了一线生机,更让作为棋盘的景浩界、想要下子的那位天魔童子,甚至是他们这些局外的观棋者,也都变成了当下的这个局面。
这一切的起点,便在于当年天圣魔君皇甫成的自爆。
当年生死不足论唯我唯道的天圣魔君皇甫成已经成了现在的这个表情平和气息安静的净涪比丘,然而,天地之外以天地为局众生作子的棋手和旁观一界的看客,谁又敢真的相信这位比丘就只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平和安静?
天魔童子不敢,慧真祖师不能,便连那位什么都不清楚的“皇甫成”也不会。
但是。。。。。。
那可是世尊阿弥陀啊。
世尊阿弥陀,哪儿会是天魔童子能比的?
对上世尊阿弥陀,即便这位比丘再不情愿再想反抗,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甚至该是连这样的念头都生不起的。
可是圆成罗汉看净涪比丘,却又分明不是心如死灰的模样。这比丘虽表情平和,气息安定,但这副皮囊内里,却还燃着一团火。
圆成罗汉这回是真的看不清楚了,脑子里种种思绪转来转去的,完全没有个头绪。
许久之后,圆成罗汉在心底叹了口气,终于放过了头疼得几近炸裂的自己。
管他呢。反正哪怕净涪比丘再能耐,能能耐得过世尊去?!
再者,世尊既然看重净涪比丘,自然该知道如何才能真正的收复他。他们西天的佛国里也不是没有像净涪比丘这样甚至是远胜于他的人物。可现在又怎么样呢?不都成了他们佛门的菩萨、佛陀,坐镇佛门?
所以说,不相信谁,也该相信世尊。
圆成罗汉无声合十,在心底低唱一声佛号,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净涪可不知道圆成罗汉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就想了这么许多,魔身仍然自顾自地熟睡,而佛身却也还木愣地紧握着那一片已经刻上了鎏金经文的贝叶站在原地出神,唯一一个还清醒且空闲的本尊却是稳稳端坐在识海世界中央,平静无波地看着前方佛光汹涌激荡的左半边识海世界。
早在净涪探手伸向那块木片的时候,净涪的外相便已经被净涪本尊交到了佛身手上。净涪本尊退守了识海,只由佛身掌控肉身。
然而,不论掌控着净涪肉身的是本尊还是佛身,他们谁都没有分给圆成罗汉一个眼神。
圆成罗汉虽然已经登临西天佛国,更证得罗汉果位,但在净涪的事情上,他仅仅只是一个外人。坐得再高,看得再多,他也始终还是一个外人。
虽然有话说当局者迷,但作为外人,圆成罗汉哪儿又有净涪自己看得仔细清楚?
而且,圆成罗汉小看了世尊阿弥陀的胸襟。
世尊阿弥陀赠给净涪《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为他解说经文,却从没有要用那种简单粗暴的手段感化净涪,将净涪转化为他的信徒的意思。否则,他完全用不着让净涪在这景浩界各处寻找《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这么麻烦,直接在净涪真灵中印下自己烙印就可以了。
凭借阿弥陀的境界和手段,他若真想,完全可以做到不惊动净涪,甚至能让他永生永世地无知无觉。
世尊阿弥陀就是有这样的神威。
然而,他愣就是为了净涪这一个小小的比丘,花费了这么多心思。
他赠经,传于净涪手上的经文却不是由他自己亲手铭刻,而是出自净涪自身感悟,以大神通**力替他凝聚成形,未曾带上他自己的烙印;他说法,演说的仅仅只是佛理,而不是他的佛道。
世尊阿弥陀只是见净涪弃魔入佛,有超脱轮回的希望,便心生欢喜,随手助了他一臂之力,化作竹筏渡他前行。若阿弥陀真的在净涪心灵乃至真灵上动了手脚,那即便净涪最终成佛,他也不是真正的超脱,便是西天佛国里又多了一尊佛,那又有什么意义?
正是净涪感于世尊阿弥陀的大慈悲,他才没有在接手第一片《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那一刻叛离佛门,仍旧安安稳稳地当着他的佛门沙弥,一步一步地搜寻散落在外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乃至成了今日的佛门比丘。
佛门本就容许还俗,若净涪真的决意脱离佛门,那又能比他当日下定决心自爆难多少?
圆成罗汉、净涪不动,藏经阁里的那些大和尚、比丘和沙弥们却也因为圆成罗汉早先的警告不敢乱动,所以这藏经阁里虽然人多,但委实安静得很。
这样的静谧持续了很久,一直到日近西山,晚霞渐起,净涪醒过神来,翻手收起手上的那一片《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才打破了这一室凝滞的空气。
净涪佛身转过身来,先对着圆成罗汉合手弯身一拜,又回身对着清佰大和尚的方向合十一礼致歉,便就转身走向了楼梯口。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过之后,他出现在了一楼楼梯口处,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净涪佛身就已经排到了柜台前那队队伍的末端。
圆成罗汉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净涪佛身站定在队伍末端处,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他眨了眨眼睛,又打量了净涪好几眼,才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净涪比丘!好一个净涪比丘!”
果然不愧是净涪比丘!
果然不愧是天圣魔君!
圆成罗汉畅快笑过之后,又扬声与净涪说道:“我这《佛说阿弥陀经》既与比丘无缘,比丘也无意于它,那便该再次隐去,以等待它的有缘人。”
清佰大和尚等人被圆成罗汉的笑声拉回神智,听得圆成罗汉这么一说,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望向了那处少了门板的暗格,望定那部《佛说阿弥陀经》。
圆成罗汉抬手一点,便见一道金色佛光垂落,罩定在那部《佛说阿弥陀经》身上。然后,那片佛光不过一个闪烁,便带着那部《佛说阿弥陀经》消失不见了。
饶是清佰等清字辈的大和尚,也都一时把持不住,面露异色,更不用说净字辈的这些比丘、沙弥了。
那些年轻一点心境稍差一点的小沙弥看着那处空荡荡的暗格,若不是祖师当面,怕他们就要当场来个捶胸顿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今天的更新挺早的,啊哈哈哈。。。。。。
晚安啊亲们。
第412章 9。25|()
412
圆成罗汉扫了一眼这些面色各异的佛子佛孙; 也不生气; 只笑着道:“这部《佛说阿弥陀经》仍藏在这藏经阁里,尔等谁若与它有缘,自当可在这浩浩藏经中寻得此经。尔等无须如此作态。”
听得圆成罗汉这话; 藏经阁里的一众人等齐齐一整脸色; 双手合十; 向着圆成罗汉弯身一拜; 口中道:“是,弟子等谨听祖师教诲。”
一整个藏经阁的人里; 也就只有净涪一人还直挺挺地面向圆成罗汉站定。如此突兀,无论如何都该给人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可在场的这些人,包括圆成这位罗汉在内,没谁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是圆成罗汉和这一众人等忽视了净涪; 而是净涪自己收束了存在感。
佛身便是再专心品味那一段“无法可得分”,他也很清楚场合。
这个时候的藏经阁里; 本也不需要他这个外人来彰显存在感。
点明了《佛说阿弥陀经》的去向之后; 圆成罗汉又和藏经阁里的佛子佛孙说得几句; 便正了脸色; 说道:“好了,诸事已了,我也该回返西天了。”
他转落视线望向那边也正抬头望来的净涪比丘,合十低头微微一礼,只留了数字落在净涪耳边; 便化作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投入西天的方向消失不见。
“净涪比丘,再会。”
净涪佛身也是合十躬身,拜送圆成罗汉回归西天佛国。
清佰大和尚率众恭送圆成罗汉离开后,站直身便望见那一个开了一处空荡荡暗格的书架,侧身和执掌藏经阁的清盛大和尚交代了几句,清盛大和尚目光边往那处扫了一眼,边轻轻点头应了。
清佰大和尚见状,也不过多停留,只在最后又往净涪方向处看了一眼,便领着其余的几位大和尚起身离开了藏经阁。
原地只留下了清盛大和尚一人。
清盛大和尚看得清佰等师兄弟走了,便抬手往身后一招。
很快,就有一个小沙弥站到了他的身侧,躬身聆听他的吩咐。
清盛大和尚低声吩咐了一句,便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那一处书架前。
这处书架先有声名赫赫的净涪比丘来过,又有圆成罗汉这位祖师降临凡尘,实可谓是这藏经阁里的每一位比丘、沙弥们都想踏足的圣地。
但这藏经阁里净字辈的师兄弟数量众多,每一个都想到那里站一站,摸一摸,总得分出个先后次第。可但凡有资格争一争的,不论是谁,都不愿意退这一步,所以一时之间,情况竟就形成了僵持之势。
直到清盛大和尚迈步走向那处书架,在净涪站的位置上站定,甚至伸出手去,摸上了那一处书架,这僵持的局面才算是被打破。
没办法,他们这些小辈的,总不能跟清盛师伯/师叔争吧。
也只能让了。
一时间,分散在藏经阁各处的比丘、沙弥们竟都在心里发誓,哪怕是将这藏经阁当成自家夜宿的云房,也要将师祖留下的那部《佛说阿弥陀经》翻出来。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他们是不能想了,但这部《佛说阿弥陀经》总能了吧。反正圆成师祖都说了,这部《佛说阿弥陀经》还留在这藏经阁里,他们哪怕和《佛说阿弥陀经》没有缘法,翻遍整个藏经阁的藏书后,他们总该能摸一摸碰一碰那部《佛说阿弥陀经》吧。
不过这些沙弥中也颇有几个极为机灵,他们眼看着自家师兄弟之间的无形竞争,却是眼珠子一转,视线隐蔽地往柜台前一飘,飘向了那边仍站在队伍末端的净涪身上。
见得净涪身后还是空荡荡的,那几个小沙弥心中猛地一跳,然后也都收束了气息,就要在最不惹眼的状态下,以最快速度奔向了净涪那边。
净涪佛身仍沉浸在那一段经文中,察觉到陌生的气息靠近,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往四周扫了一眼。
那几个才刚抬起脚想要动作的沙弥们叫净涪看得这一眼,都来不及想些什么,心就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