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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音笑道:“是,师兄知道了,师兄一定会小心的。师兄也不是第一次出门了,再说,我们如今修为尚浅,境界不足,也就是在这妙音六国范围而已,小师弟且放心就是。”
净涪想了想,还是认真地看着净音。
净音明白净涪的意思,又是一笑道:“是,师兄定会小心,不会大意,师弟放心。”
净涪认真地盯了净音几眼,最后勉为其难地点头,算是放过了净音。
净音笑了一阵,回头又说笑了几句,才算是放净涪回去了。
他就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净涪禅院里亮起了烛火,才披着厚重的夜色往自己的禅院里走。
净涪就着铜盘里的清水净过手后,走到佛像跟前,定定地望着佛像好半日,才取了旁边的线香,拿火引起,三礼拜过后供在佛前。
他没有像往日那样敲响木鱼,反而端过皇甫成的那个棋盘,打开棋罐拿出棋子,自己慢慢的在这纵横十九道的棋盘上摆起棋局来。
却说清笃禅师云房里,陈朝真人端坐在上首,下首坐了左天行和皇甫成,而清笃禅师这一主人却坐在另一侧,拿了一本佛经慢慢翻看。
云房里没有一人作声,只有佛经翻动的声音偶尔响起,安静到了极致。
在这极致的静谧里,皇甫成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看不见坐在自己上首表情冷肃的陈朝真人,看不见旁边不远处复杂怜悯的左天行,看不见远处沉浸佛理的清笃禅师。他的眼前,只有一张张冷漠又厌恶的面孔,这些面孔在他脑海里一张张闪过,速度越来越快,那些面孔也越渐扭曲得触目惊心。
他想要摇头,将这些面孔甩出他的脑袋,可他完全动弹不能。没有人禁锢他,没有人操控他,可他就是连手指都动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面孔越来越扭曲,那些疯狂的线条简直让他癫狂。就在他几乎承受不住的时候,那些线条骤然消失,就像是被什么人用橡皮擦直接擦去一样。
他的眼前终于清静了。
可他完全高兴不起来。他冥冥中有感,什么让他更承受不能的东西正在浮现。而他,无力阻止。
果不其然,眼前又是一张张面孔浮现。左天行、陈朝真人、北淮皇帝、贵妃,甚至是他身边贴身侍奉的宫女、太监、乳母,他们冷冷地看着他,厌恶着他,恨不得他彻底消失!
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如今陌生得令人恐惧。
皇甫成大睁着眼睛,一张张地看过去,最后停在最后一张面孔上。
小师兄。。。。。。
他挪动着嘴巴,却什么也说不清来,只能哀求地看着他。
可那张面孔只是漠然地看着他,最后闭上双眼,低头无声默念佛号。。。。。。
像是最后的一根稻草断去,皇甫成只觉身下一轻,整个人往下跌了下去。
望着那张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的脸,皇甫成极力张着嘴巴,挤出最后的一分力气:“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那声音由小至大,由弱到强,直至响彻整个无底深渊。
这不是他的世界!就算这个世界有望长生,掌控无上力量,动辄毁天灭地,可这个世界没有他的家!
他的家确实弱小平凡,可他的家就是他的家,包容温暖。他的家人确实卑微平凡,可他们就是他的家人,真正血脉相连的家人!
他要回家!
皇甫成怒吼出声,眼角有一滴晶莹落下。
泪珠打落,当空化作一点亮光,这点亮光先是微弱,后来越渐明亮,直至亮如明日,遍照诸天。
天外天之上,天魔童子依旧端坐,身形不动,双目紧阖,似乎仍在定境中静修,却已经遁出了一丝心念。
这一缕淡薄的心念甫一出现便遁入一颗墨黑珠子中,显出一个单薄虚淡的人影。
这人影低头看了一眼下方,透过无尽恒沙世界,望见此刻自囚在自己世界里的皇甫成。
“回家?这本来就是我们最重要的目标啊。。。。。。”
那是就算手中人命无数,罪孽滔天,罪无可恕,也要完成的目标啊。
他叹息着,眼底闪过一丝怀念。久远岁月流淌过去,洗不净的思念沉积成河底堵塞的河泥。
宽和的父亲,严格的母亲,叛逆的弟弟,可爱的妹妹。。。。。。
他亲爱的家人,他血脉相连的同胞,都是他无法割舍的存在。可一直以来,这些都只能被锁禁在记忆之中,触碰不能。
他看着那道保存着昔日宝贵记忆的神念,心念一动,皇甫成所经历所遭遇的一切都在心头流过。
看着这一切,他又似乎想起了初初穿越过来缕缕碰壁的那个单纯天真的自己。
他笑了一下,心念一变。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叮,宿主触发主线任务:归去。”
这线香还没有点上,就已经有一股香气散入在了空中。
苏城不知道这线香香炉是什么好东西,但单凭他闻到这股香气后刚刚还灼烧一样疼痛的肺腑立刻涌上一股清凉的功效来看,它们绝对不是什么地摊货!
作者有话要说:唉,今天七夕,作为一个单身狗,就这样冷冰冰地过了一天。。。。。。
不说了,亲们晚安。
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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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过去像是夺舍又不是夺舍地成为另一个人;。
他就糊里糊涂地成为了程涪,他的识海灵台就糊里糊涂地布满了魔气,以致他如果不进入佛门就将在成年之时被魔气侵蚀而死。
他的一生;明明恩恩怨怨算得清楚明白;却在最后死得糊里糊涂!
程涪站直了身体;看了上头的佛像一眼;猛地转身盯着周边密密聚拢的黑雾,眼神阴厉。
但就算他死得那样糊涂;有一点他却绝对清楚!
他的死,和天魔道有关!更甚至;就是天魔道里的某个高人下的手!
他不知道他和那个人有什么仇什么怨,但这一笔账,他绝对要和他一一清算。
他不欠别人的;所以别人也别想欠他的!
他伸出手,一手往上指着头顶的佛像;一手向外指着遍布的黑雾;张口说道:“天魔绝我;我便入佛!我作佛时;万魔哭嚎!”
话音落下,掷地有声,出口化形。
斗大的文字化作梵文,借着头顶佛像的加持猛地扑向黑漆漆的四周,梵文所过之处;金光辉耀,遍照天地。
灵台清净之地,随着梵文金光的辉耀,猛地又向外扩张了一倍。
黑雾扭曲得狰狞,在金光边沿呲牙咧嘴疯狂反扑。但无论它们怎么反抗,都无法破开金光和梵文的保护,直接伤到最中央的程涪。
程涪冷眼看着自己灵台上的黑雾,心底暗暗一凛,但也并没有绝望,反而有几分喜意。
这魔气很强,强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这很好!
只要这魔气足够强,他就能在魔气和佛像间保持一种平衡。
程涪的视线不易察觉地扫过护持着他的金光,眼底闪过一道异色。
这佛像和金光虽然出自佛门,但到底来自他人,不是他所有,不被他掌控。这样的东西,在他看来,和那肆意张扬的魔气又有什么不同。
而且,程涪忘不了当日清恒上师见到他时对他的评价。
汝心有魔,汝心为执。
现在魔气和佛像相互制衡,这中间,他大有可为。
黑色魔气一次次反扑,又一次次被佛光拦下。次数多了,时间长了,饶是只是残存的魔源也怒了。
只听得识海里骤然响起一阵无声咆哮,像是天女巧笑倩兮的笑声,又像是道门佛家宣讲妙法的无上法音,摄人心神,动摇心魄。
天魔妙音!
程涪心神一荡,眼看着就要沉沦在这天魔妙音里,忽见头顶佛像法眼大亮,两道金色佛光自佛像法眼射出,落在程涪身上,护持他的神智。
但就在这时,天魔气已经抓住了佛光那一刹那段疏漏,居然就在这识海处搅扰出一个漩涡,漩涡旋转间,天魔气快速汇聚成一颗黑色的宝珠,宝珠只是当空一个摇晃,转眼化成一个趣致可爱的童子。
童子玉妆粉面,乌溜溜的大眼睛只是轻轻一转,立刻就能让人心头发软,心生爱怜。
这正是天魔童子,由那残存天魔气本源幻化而来的天魔童子。
但由于这缕天魔气本源经历时间空间磨洗,早已残破稀薄,更重要的是,这缕天魔气根本就是脱了源头的死水,根本没有办法和远在天外天的天魔童子本体勾连。
所以就算是这出现在程涪识海里的天魔童子,也不过就只有天魔童子千万分之一的实力而已。
但就算是这样,仅仅对付程涪和清恒上师两个小虾米,就凭这个徒有其形的天魔童子也完全是足够了的。
可是程涪却半点不惧,只是抬头看着头顶的那个佛像。
天静寺的某个静室里,清恒上师动作一顿,放下手里的木鱼,双手合十低唱一声:“阿弥陀佛。”
这声佛号,穿破时间空间阻隔,径直落在程涪耳边,却又没有惊动到妙音寺里的其他人。
程涪只听得一声佛号唱起,头顶佛像金光越渐璀璨,最终汇聚在佛像眉心中堂处,凝结成一座雕满佛像刻满梵文的九层宝塔。
宝塔当空滴溜溜一个旋转,塔顶舍利金光大放,塔底顿时冒出一股强大的吸力,罩向金光外头的那个天魔童子。
童子无神的漆黑瞳孔闪过一道忌惮,随即天真地嘻嘻一笑,白胖可爱的双手轻轻拍击,打出丝毫没有规律但却别有韵味的节奏。
节奏响起,伴随着天真纯稚的笑声,节节削减着宝塔的庞大吸力。
佛魔拼斗间,自有无穷妙法使出。
如果程涪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不识其中珍贵之处,那么这些妙法中的真谛自然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白瞎了。但程涪他不是。
如果程涪眼界不够,修为不深,那么就会被这些妙法的神奇玄奥耀花了眼睛,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但程涪他不是。
正因为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正因为程涪他的眼界胸怀阅历足够,所以,就在这一场佛魔争斗中,程涪看到了天魔道、佛道之间的差异,也看到了各自的玄奥。那是当年的天圣魔君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世界。
在这一刻开始,他终于能够看清他前方的路,虽然崎岖,但却是最适合他的路。
这是一场大机缘。
就在程涪如痴如醉,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的时候,这场佛魔争斗已经分出了胜负。
天魔童子虽然强,强到这一界无人能敌,但到底,出现在这里的并不是天魔童子本体,而不过只是一道只有他千万分之一实力幻影,无根之水。又如何能够拼得过出尽全力的天静寺清恒上师?
只听“啊”的一声惨呼,仿佛历经岁月磋磨,金光黯淡佛像模糊的九层宝塔猛地一吸,终于将那道重新化出本体的黑色魔气收入塔里。
这一切,到了这个时候,终于尘埃落定。
天静寺的静室里,清恒上师拿出布巾擦拭着汗湿的额头和手掌,等到缓过神来后,就冲着妙音寺所在轻轻一招手。
程涪才刚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