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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此番大夫人栽赃嫁祸不成,一定视我们母女为眼中钉,从此定允太公侯府生活难了。”
赫连上官兼氏无奈得叹息一声道。
听赫连上官兼氏这么说来,明月不免一笑,“难不成此前大夫人就不曾视我们母女为眼中钉了,难道之前我们定允太公侯府生活就好过了?既然如此好过,娘亲你又为何出现在偏僻的北园?也许自娘你进了这个门,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是啊。”
赫连上官兼氏这下没有说啥,逆来顺受是死,起来反抗也是死,倒不如反抗起来拼杀一条血路,说不定真的能够见到光明,“只是女儿,娘别的什么都不怕,唯担心你和方渐,倘若娘可以用性命换来你们姐弟周全,为娘也心甘情愿。”
“娘,切莫说这样的啥话,娘要看着我和弟弟长大,等你真的彻底老了,什么也做不了,我和弟弟会好好孝顺你的。”明月拿破旧的袖子轻轻擦拭赫连上官兼氏腮边的滚烫热泪。
第9章()
纵然如此,赫连上官兼氏还是忍不住感动,一滴一滴得眼泪生生滚滚而下。
“娘,我知道你在为方渐担忧,弟弟没事的,一定能够找回来,再说我已经在想办法,定允太公侯信没过几天,一定有弟弟下落,所以我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这样才可以等弟弟回来,不是吗?”
有些事情明月是不想让娘亲担心的,明月知道弟弟方渐至今还在太子的宴王府中,可恶太子竟用弟弟来要挟她达成任务,那太子殿下的靖康关虎符已经被明月抛弃在帧王府的荷花池中,吃过上一世的苦头,这一世是不会再为虎作伥了,原先计划是,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让明月将虎符藏在二王爷的书房中,到时候夜云飞太子殿下率领禁军嫁祸夜帧华,让夜帧华彻底在老皇帝跟前失去信任,到时候,储君之位于夜云飞太子殿下而言,无人可撼动。
这也是上一世夜云飞太子殿下能够成功登上帝位的缘由,而明月毫无疑问,她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助力,明月身上隐匿的定国苍穹图的秘钥是一个极大的关键!
眼下,赫连明月正在想一个两全之策,一是尽快解救赫连方渐弟弟出太子府,二是成功蒙骗过太子夜倾覆,让他一心以为自己的阴谋得逞。
想着这些事的同时,明月手里也没个停,她继续抄着镰刀劈院门前的一堆柴火儿。
“娘,等会儿我们熬黍米粥喝吧,那东西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挺能填饱肚子呢。”赫连明月含笑对娘亲笑道。
赫连上官兼氏姨娘位份的丫鬟以及月例全都被大夫人暗中克扣,至于赫连明月是个小庶女,混得也是惨淡兮兮。
看女儿还要亲自砍柴烧火,这原本是府中最低等的杂役做的,可女儿她…一想到此处,赫连上官兼氏满满的委屈。
“娘,怎又哭了,哭太多对身体不好,我没什么,你别以为我在受苦,你女儿我天天砍柴劈柴练得一手好臂力,瞧瞧,之前恶毒的南宫姑姑被我打得都不敢反手呢。”
赫连明月对赫连上官兼氏咧嘴,说到底,她挺羡慕女儿,有心性,有胆量,会说话,方才在慈恩院,她这个身为母亲的被大夫人一句又一句咄咄逼人弄得哑口无言,可女儿却是一句又一句还给她,变成了大夫人哑口无言,厉害着呢,不过一想起大夫人日后肯定更加憎恨明月,赫连上官兼氏就越发担心起来。
“对了,娘,吃完了,女儿等会还要去做一件事情。”赫连明月重活一世,什么地点发生什么事情,她掐得清清司马司马。
…
此刻的大夫人上房鎏飞院,早已闹得了个天翻地覆。
赫连玄语将花厅地上扔得满满一屋子名贵的破碎的瓷器玉器花瓶,抡起袖子,狠狠得咬着道,“赫连明月,你这个死贱人!你只不过是区区的一个小庶女!竟然敢编排我!编排了我这个作嫡长姐的!还来编排母亲!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赫连明月!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此间的赫连玄语嫡小姐早已没有了先前在慈恩院所表现得是乖乖嫡长姐模样,什么优雅得体,什么落落大方,什么月外慧中,都与她毫不定允太公侯干,那都是装的。
“消停一些!”
大夫人怨毒得看向地上的零落婆娑的花瓶碎,“你以为我这个作母亲的不生气吗?只怪赫连上官兼氏那个下作的洗脚婢竟然养出这样的狗东西!真是我赫连府门晦气!不过平日里那赫连明月小贱人像极了她的母亲,怎么自打外边回来,就好像换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母亲,明月小贱人是从帧王府回来,也不知道帧王爷给她吃什么药,她突然变得如斯凌厉张狂!确实不像以前。”
赫连玄语说着,又为大夫人打抱不平,“母亲,方才我见父亲瞧你的眼神很怪异,是不是你真的做了对不起父亲的事呀。”
“胡言乱语!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父亲的事!那都是赫连明月小贱人无耻的话,你怎么也信她?”
心中有鬼的大夫人狂斥着女儿,脸色完全是一片青一片白的,她赶紧让新妆新茗二位属于玄语的贴身婢女送玄语回沁芳暖阁,大夫人自有的别的大事筹谋,所筹谋之事自然不能让女儿看到。
大夫人正招呼耳房李妈妈过来一起商讨,恶毒的南宫姑姑这个时候才回来。
听恶毒的南宫姑姑说,她被赫连明月掌了掴,又被强要挟代替赫连上官兼氏在北园挑水,听得大夫人气得手指头狂抖,“恶毒的南宫姑姑,你也是我身边的大丫头!赫连明月那个小贱种蹄子叫你挑水你就挑?你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还该知道要回来?”
“夫人饶命!那赫连明月简直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好生厉害,奴婢…奴婢……”
恶毒的南宫姑姑摸着自己被打得肿胀且红的脸蛋,牙龈还有一口血凝在里边,恶毒的南宫姑姑她哪里还敢呀。以后若是见到赫连明月估计得绕路避开着走。
“哼,没用的东西!现在本夫人倒是有一事,让你将功赎罪,若是办不好,休怪本夫人不念过去情谊。”
大夫人旋儿让恶毒的南宫姑姑过去,嘀嘀咕咕在恶毒的南宫姑姑耳畔附耳一阵,听完之后,恶毒的南宫姑姑无比震惊得凝视着大夫人,“夫…夫人…真的要怎么做吗?那人…那人可是你的亲表哥啊…这样一来…”
“你只需要明白你能不能做得好,若是做不了,我自然可以让李妈妈去做,不过这样以后,你就没有继续呆在定允太公侯府的必要,你应该选择一尺白绫自己了结了吧。”
大夫人冷笑之余,鎏金甲套挑开茶杯盖,抿了一口茶,似乎凡这世人的生死,只不过都在大夫人的一念之间。
恶毒的南宫姑姑连连点头下去筹备一番,至于李妈妈则是负责将御城一波找过来。
御城一波进来,上房一干奴婢都被遣散了出去,唯独剩下大夫人与御城一波二人。
御城一波向来在大夫人枕榻边出没惯,以为大夫人这是又要需要了,顿时间御城一波一边做着掏弄腰带的动作,一边对着大夫人笑眯眯,“臻珍表妹,你是不是又想要了…成…表哥可以满足你的…哈哈哈…”
“小声点…把这块糕点给吃了吧,这是我亲手做的红枣糕。”
大夫人假若逢迎得起身将手中一盘糕点递给御城一波,“表哥你可得多吃点,要不然等会儿没了气力,我可要你好看!”
“好,那我多吃一点,补充体力,哈哈,对了,玄语过完生辰了,定允太公侯爷是不是又在书房看公文呢,这样也好,春宵苦短,表妹,我们开始吧。”
御城一波囫囵吞枣一般将一盘的红枣糕全部吃进肚子里头,连半点渣滓也不曾剩下。
那红枣糕正是大夫人适才指派恶毒的南宫姑姑去准备的,兑了不少鹤顶红进去,这吃了这么多,神仙也难救。
“表妹…我怎么感觉…我的肚子…好疼啊…难不成红枣糕里有…”御城一波倒吐一口猛血然后趴在地上,压根儿起不来。
“不错,红枣糕有毒——”
大夫人眼底终究还是滑出一滴眼泪,“你我二人是青梅竹马,我深知你对我的情意,可惜因为赫连明月这个贱人,定允太公侯爷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凭定允太公侯爷如此猜忌的性子,他定然是要彻查到底的…表哥…为了保我自己,只能牺牲你了…”
“臻珍,你这个毒妇!枉我那么疼你爱你,你竟然丝毫不念青梅之情…你…”
御城一波身体变得彻底僵硬,两颗瞳孔直溜溜得方法,死死盯着大夫人,死不瞑目,因为御城一波从未曾定允太公侯国有一天,他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这个为了自保不择手段的女人!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会…可惜御城一波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他只能死,只能死!
“南宫姑姑,李妈妈,这里好了,趁着近晌午没人,赶紧去库房取两粒化尸丸,清司马一下尸体,若是定允太公侯爷这会子过来,定然是了不得的……”大夫人索性吩咐下去,时间不等人的。
偏偏这个时候,定允太公侯爷推门而入看见一具发黑的尸体躺在这里,果然和明月说的一模一样,是的,是明月说鎏飞院上房出命案,要他前去,没有想到,却真的是。
“父亲大人,女儿没有说错吧。”
赫连明月陡然从定允太公侯爷身后钻出来,看着脸色无比惊慌的大夫人。
只见倒地的御城一波尸首倒在地上,尸身大部分顷之间变成一滩血水。
是了,是大夫人在定允太公侯爷和明月抵达鎏飞院的同时,大夫人将化尸丸扔在御城一波尸首上。
“呵呵,夫人,今天我才知道你真是好狠的心,连自己的亲表哥也下得去毒手!”
赫连江空冷然一笑,他素来知道夫人狠毒,可没有想到竟以至如斯,这样的枕边人还天天跟自己睡在一块,若是他日,她依葫芦画瓢儿也给自己几颗化尸丸尝一尝,尤为可知。
陶国陶律极为严苛,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平日里那些低等奴才们在宅门大户内院勾勾搭搭,都要杖杀的,更何况是主子与人******不错,御城一波是大夫人的嫡亲表哥,若不是御城一波原来的那个望族江家没落,他也不会跟着大夫人进定允太公侯国府,谋得定允太公侯府对外采买一职,掌管定允太公侯府一定的银财。
如今定允太公侯爷已经开始怀疑了,大夫人与御城一波私通也是事实,拓跋臻珍是不可能让自己引火烧身的,她在这个定允太公侯府好不容易巩固了地位,岂能轻易抛开舍弃?
不是御城一波死,就是拓跋臻珍亡,所以拓跋臻珍干脆让御城一波命丧黄泉。
因为没有比这个更好的选择。
“定允太公侯爷,妾身的的确确查实到御城一波与赫连上官兼氏贱人私通的罪证,方才,御城一波临死之前,全都招供了,所以,为保定允太公侯爷你的名声,妾身将他处死了!”
反正认都已经死了,死人的口是最为严密的不是,大夫人也不介意顺道将赫连上官兼氏这个眼中钉拉下水。
没有办法,她拓跋臻珍与御城一波从小到大情投意合不假,可拓跋臻珍更想要的是荣华地位稳当,她不会让自己暴露在危险的境地里,所以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