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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父亲。”赫连明月咬了咬唇瓣,定允太公侯国大人都这么说,还能有她反驳的余地。
“哎呀,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哈哈哈…”
越过赫连明月的身侧,赫连江空一脚就迈出花厅门槛,赫连江空之所以笑得如此心欢,可不唯独他的二女儿赫连明月嫁给帧王当王妃,更重要的是,人家赫连江空的好事也快近了。
被耍了,被耍了,真是岂有此理,想不到帧王爷是如此记仇的人!
赫连明月抽出帕子,狠狠撕扯着,恨不得将帕子撕扯得零零碎碎。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嘛,要做王妃了,你怎么还不高兴?”
冬蔷两颗眼珠子凝凝巴望着赫连明月,这段日子,帧王爷是如何对她家小姐,她冬蔷小小奴婢都看在眼底。
“是呀,小姐,所以这三日之内,还是乖乖待嫁,成为帧王妃娘娘吧。”
白浅和沫儿都很高兴,只有小紫苑心里头想着,她极羡慕明月小姐,能够嫁给夜帧华这样高高至上的男人,倘若有一天,她也同拓跋兰馨一样,成为帧王的侧妃,那样的话,和明月小姐一同服侍帧王爷,一定很好吧。
这样大胆的想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如同藤蔓一般得慢慢得在紫苑丫鬟的心里滋长,以至于有一日真的无可救药。
三更,定允太公侯府暗室
“玄语表妹,表姐来救你了——”
拓跋兰馨带上一小队镇国公府护院,从矮墙那边跳过来。
“救我?你是为了救你自己吧。”
满嘴污垢的赫连玄语,蓬头垢面,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更要命的是,她的嘴巴一张开言语,就发出那种骚臭的味道。
令兰馨忍不住后退一步,“玄语表妹,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表姐就是来救你,我如今在帧王府已经毫无地位可言,我这好不容易从镇国公府搬来的救兵…”
三日后赫连明月要与夜帧华成亲的消息,穿得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上下,就连幽远僻静的暗室,也都能够传得到,赫连玄语心中料定,兰馨表姐定然孤立无援,想要将自己救出去,从而好帮助她合计合计,毕竟,赫连明月成为帧王正妃,以后也就名正言顺成为拓跋兰馨顶头之人,这个拓跋兰馨还不着急么。
饶是想到如此,赫连玄语心中暗暗对拓跋兰馨怀恨在心,不过她此刻不会表现出来,她与表姐拓跋兰馨之间的恩怨以后再清算,至于现在,赫连明月才是急切除去之人。
拓跋兰馨救走赫连玄语,自然二人先安顿在镇国公府之内。
“你说什么?赫连玄语被拓跋兰馨救走了?”
赫连明月听到这个消息,稍微怔了怔,看来还是自己的疏忽。
白浅俯首道,“是的,拓跋兰馨带来一帮镇国公府的打手,偷偷撂倒看守暗室的丫头婆子。”
那些丫头婆子们,哪里能是打手们的对手,自然是三拳两脚就给弄倒,自然是不用费力。
也不必怪她们,赫连明月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婚礼,自然逃不过,躲不过,那么静静享受就好,再说帧王爷也不至于那么差,前世他的表现可圈可点,至少不会比夜云飞太子殿下差。
“服侍我沐浴吧,我乏了。”赫连明月淡淡得道。
丫鬟们很快准备下去,院子后面水房一锦绣屏风横放着,温水袅袅的浴桶,在烛火之下摇曳着旖旎光波,越发显得令人沉醉,赫连明月轻解罗裳,下入桶中,舒服得水温刚刚好,几乎就差整个人没有冒泡,点点桂花花瓣漂浮在水面之上,犹如一只只可爱的小精灵。
“小姐,舒服吗?”白浅细心得为赫连明月擦洗着背,突然之间,白浅惊叫一声,“哎呀,这是什么,小姐,不过…不过看上去挺漂亮的…好像一只凤凰翱翔九天之上…”
凤凰?
凤翔九天?
是了,赫连明月很快明确白浅丫鬟她到底在说什么,是说自己肩膀上的凤纹标志了,那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穷尽一生都得不到的凤纹标志,现在只要赫连明月用那口水,就能够让定国苍穹图以凤纹标志为中心显示出来,前世,她识破夜云飞太子殿下的阴狠,当着夜云飞太子殿下的面子,生生毁了去。
今生今世,赫连明月也只能留给夜帧王,助他登上帝国之位!
这样的凤纹标志,也只有赫连家五代一传承的嫡女与当世真龙交合,才会让赫连家五代嫡女的肩膀上出现这种凤纹,从而推断出,当今帧王爷,正是真龙血脉无疑!
上一世的夜帧华的的确确是拥有真龙血脉,正是他自己放弃了,他为赫连明月这个女人而放弃,他以为这样做,就是给女人莫大的幸福,殊不知,他是亲手葬送着赫连明月的一生。
头靠着浴桶,赫连明月让肩膀沉坠水中,良久不得出来,吓得白浅以为她怎么了,“小姐,您可别吓奴婢,您可别白浅啊…”
通过伸出水面的那一双手,赫连明月轻轻摆了摆,示意自己无事,这下子,白浅才放心,顺道儿,她吩咐白浅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白浅是谁,她自然会按照赫连明月的去做。
现在定国苍穹图有了,定国九州志也在手中,就差定国玉玺,至于这定国玉玺蕴藏之所在,如果赫连明月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北疆,当年夜云飞太子殿下也不会无缘无故孤身潜入北疆,最后,还是被他拿到!
所以,赫连明月要带着夜帧华快夜云飞太子殿下一步,拿到定国玉玺,为夜帧华称帝多增加砝码,这样的话,定国九州志,定国苍穹图,定国玉玺,这三样东西,尽在囊中,还愁什么大事不成?
三日后,定允太公侯国府二小姐明月小姐出嫁,红妆千里,人人称颂,赫连明月如今贵为帧王妃,坐在八人抬的大轿之中,目不斜视,经过一座土地庙前,刚刚好天下起雨来。
陪嫁的白浅、沫儿、冬蔷和紫苑,一人撑起雨伞来为赫连明月挡雨。
赫连明月正在打理略有些湿透的凤冠霞帔,突然之间,一个黑影闪烁而内,却是王府暗卫首领统领。
“属下叩见,王妃,前面便是春风坡,听说拓跋兰馨有人在那设置炮仗,不得过那条路,王妃现在与属下先抄小路前往帧王府,也是一样。”
随着王府暗卫首领统领一说完,赫连明月率着白浅、沫儿、冬蔷以及紫苑果真抄小路前往。
至于轿子之中,则是替换上一个稻草人,还是一个身穿凤冠霞帔的稻草人。
“回来了?”夜帧华一身大玄礼袍,胸前挂着一个大花球,头上戴着新郎官的顶戴花翎,看上去极为俊美。
前世没有嫁给他,这一世,算是还清夙愿么?!
赫连明月静静站在那,令夜帧华心生一把怜惜之意,他伸过手去,拉了女人一把。
此刻,后面华帧暗卫某个部众说了一句,“春风坡炸毁,桥梁断裂数丈…”
听得到赫连明月心底起一片寒凉,还好那轿子上乘坐的乃是稻草人,若真是自己,恐怕此刻,早已死无全尸了吧。
“暗卫们可安全?”王府暗卫首领问出夜帧华想要问的。
某个暗卫道,“王爷,薛统领放心,兄弟们在爆炸起火之前,纷纷跳入春风坡下面的兰河,从水中暗流回到王府,无人伤亡,唯独轿子之中的稻草人…”
“好!速速下去休息吧!”夜帧华很满意这个结果。
看着男人,赫连明月何尝不明白暗度陈仓这个计策,可也只有男人能够做得出来,不是?
赫连明月淡淡一笑,眸光清冽得,就好像三月的湖水晶莹剔透,叫人流连忘还。
“眼下已是安全,你不必担心。”夜帧华的手越发握紧赫连明月。
话说是薛统领听来的消息,是拓跋兰馨筹划这一次的部署,可是拓跋兰馨到底是一介女流之辈,若不是后面某个强大的力量在支撑,拓跋兰馨如何成功筹谋春风坡一祸,是了,一定要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筹谋也在内,还有赫连玄语,这个女人也一定没少出谋划策,这三个人…
王妃安全,帧王府邸锣鼓喧嚣而起,丝竹管弦无不热闹,徐徐渐入拜堂洞房的程序。
帧王爷准备拿起秤砣来,挑起赫连明月的……
谁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自己将头上的凤冠掀起来,不带客气得两颗眼珠子凝着他,“要掀也是我自己掀,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
他是她的夫,怎么就轮不得?若他轮不得,那么试问,当今世上,还有谁?
“看来你是想要反悔?一千两银子,拿来——”夜帧华冷面冰霜得要赫连明月还钱,这个女人不是不想要嫁给他么,那么也好,他也可以改变主意。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赫连明月也是精明,这个世界上,还是银钱最好。
“如果…本王要你这个人呢。”
下一秒,夜帧华飞扑过来,不给赫连明月任何一丝犹豫的机会。
这是赫连明月正式成为帧王妃的第一天。
伸展一个懒腰,赫连明月起身就往帧王府后花园行去。
冬蔷蹑手蹑脚跑过来伺候,对赫连明月道,“王妃,瞧,那里是有个木头架子秋千,是王爷一大早亲手搭建的,你快坐坐,看看好用不好用。”
“是呀。”白浅看看沫儿,沫儿也看看白浅,她们都心底头为她们家小姐高兴。
看来,帧华也真的挺有心的呢,要不然他不会给自己做这么多事吧。
赫连明月刚刚坐下来,就觉得挺受用的,秋千垫子的是蒲草,软绵绵的,一点儿也不膈应。
看他昨晚上对她如斯粗鲁,看来,他的灵魂深处还是属于一种极为小心翼翼的男人,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考虑周到。
“王妃,王爷说他一会儿还要带你入宫呢。”
白浅过来,对赫连明月道,“途中应该会饿,要不然现在用点早膳?”
“王爷呢?”赫连明月心想他这么大早现在在做什么?
“方才王爷做好秋千架子,就马上与薛统领在书房之内商议要事…”沫儿拿着一盘点心过来,是这个时节的桂花米糕,刚刚蒸好的。
趁着早膳还没有开始,赫连明月先取一块,放在口中细细咀嚼,“恩,定允太公侯当软糯,你们也吃吧。”
白浅,沫儿,冬蔷和紫苑便不客气,争先恐后得各拿一块,生怕落了后乘,事实证明,今天早晨的桂花米糕定允太公侯当好吃,又桂花的鲜甜,也有粳米的甜香,两者定允太公侯得益彰。
夜帧华双手负着,走了过来,眉宇一轩,端得是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儿,“随本王入宫,面见父皇母后。”
今日乃是新婚第一日,按照大陶皇朝王室的礼制,赫连明月身为帧王妃,是该随帧王去宫里一趟,正式见过皇上公公和皇后婆婆。
这是规矩,无人可以逾越。
“爷,吃点东西吧。”赫连明月知道男人一定没有吃过多少东西。
“不吃了,入了宫,父皇母后恐怕早已准备好宫宴。”夜帧华懒洋洋皱了一下剑眉。
弄得赫连明月肚子里头膈应一声,这个男人,怎么没有跟自己说呢,眼下怕是没有多余的东西去对付宫宴上的那些个好吃的。
就要赫连明月出帧王府,准备踏上通往大陶皇宫的马车之时,定允太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