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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算过帐了,他显然需要得到40万美元。他想到一个主意!她的财产决不会使这个主意落空。
吉姆和布伦达出席了沃勒法官的葬礼。濛濛细雨已经停了下来,邓普西注意到处处都有骑警,因为有显要人物出席葬礼,警方采取了严密的保安措施。当每个人进人会场时,骑警都会十分得体地说声道歉,然后询问身份,检查是否暗藏了武器。
除了象参加一般葬礼那样表现出悲伤以外,在今天的送葬者中充满了忧惧的情绪。外地的客人们希望仪式尽快结束,以便他们能尽早离开费尔波特。
邓普西感到宽慰,葬礼期间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法官的女儿詹尼斯走到吉姆跟前,感谢他参加葬礼。“我知道您多么忙,我和妈妈都想来谢您。一个人一生中的每一幕都有先兆。我们感谢您为抓获那个疯子所作的一切努力。祝您好运,警长!”
邓普西竭力作出使她放心的表情,詹尼斯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颊。邓普西从詹尼斯的眼睛里看出了她内心的悲伤,而她很有风度地尽力控制着。
当他们走向小汽车时,邓普西要布伦达给游艇俱乐部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他和斯派克·布里格斯都不参加第二天的比赛。她问他们是否要放弃这次比赛,邓普西摇了摇头。
“真见鬼,去海湾也许是附近最安全的地方了。你能想象得到吗,就在上个星期天,我们还刚刚赢得了比赛。多么不可思议的疯狂的一周啊!”
芭芭拉大约下午4点钟从女儿的住处回到了家里。她知道一天的辛苦旅行会使她疲惫不堪的;不料她却感到非常兴奋。回家途中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在想她的汉子,想长时间狂欢的打算。有时,她兴奋得难以自已,不得不把车开到路边,抽丈烟使自己平静下来。
眼下,她已呆在舒适的家里。她倒了杯纯伏特加,放在睡椅上。不到10分钟,她自己已沉浸在欢娱之中,下身湿津津的。虽然完全没有身体的接触,但她能从深处感觉到他。我是不是不太正常?我的脑子在发晕,只是在想他。
5点钟刚到,其人就来了。他们彼此如饥似渴,不需要任何准备动作。
接着是温情的接吻,她又软绵绵地退回了床上。其人抚弄着她的头发,待她熟睡后便离开了房间。其人微笑了,芭芭拉已得到充分的满足,任何长时间狂欢的念头都从她脑子里烟消云散了。事情做得非常完美,正如他计划的那样。
此刻,他没有时间留连于床上。他感到兴奋,却解释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一种奇妙的现象。他正在获得一种活力,是从他的性伙伴那里传递来的。显然,他的体力、生气和精力都因他的性活动而焕发出来。
其人离开了芭芭拉的家,他不再有恍恍惚惚的感觉了。
一头吃人的野兽又开始四处觅食了。他深深地缓了口气。
朱迪·罗杰斯下午5点20分办完登记手续,走进了费尔波特旅馆。旅馆服务员在问前接过了她的旅行包,她自己把梅塞德斯停放好,用手轻轻拍了拍,才离开这宝贝小车。她意识到一些人投来赞羡的目光,但不敢肯定这目光究竟是冲着她,还是冲着小汽车的。
这套房间是舒适的新英格兰式样,室里配有印花棉布窗帘和床罩,小小的阳台可以俯瞰新月状的游泳池,它使房间显得格外明亮。房间很引人注目,但并不实用,这是朱迪的第一印象。她打开行李,把衣物收拾整齐,把空箱子放进了壁厨中。
她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坐下来,拿过电话机跟布伦达通话。线路另一端的铃声长时间地响着,她点燃一支香烟。没有人接电话,她的姐姐出门去了。这样倒也无妨,反正她这厢有礼了,起码是作了尝试。安顿下来以后,她会再打电话,明天登门去看姐姐,星期天会是个好日子,可以搞到大量的背景情况。
洗过淋浴,换完衣服,她可以在殖民地时期建筑式样的餐室悠闲自得地享用一次正餐,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们的食物应是当地风味,味道上乘。
她打开公文包,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邦德一邦德”公司提供的一些附加档案至少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翻阅。假如警察局能马上抓获奥顿,她的工作不知要容易多少!这些谋杀案正在造成混乱。
这些谋杀案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涉及到巨额款项。至于诈骗行为,则与此无任何牵连。她始终在回想着尼科尔斯和蒂尔顿。
仅仅在一周之前,她满腹怒气,郁郁寡欢地离开波士顿去夏威夷。而今,一周刚过,她已疑虑全消,完全恢复了自信,自己颇感满意。最后,各种感情都聚拢在一起了。一周之前,她形单影只,闷闷不乐,而今,她已有了两个男性相好,还有一种令人兴奋的挑战。她轻声自我感慨道。“一周之间有多大的差别啊!”
一阵咯咯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神思,旅馆服务员推门进来,交给她一个饰有缎带的小盒子。
“给您放在办公桌上了。”服务员说。
朱迪从钱包里摸出50美分。他谢过朱迪走了。
多么可爱的皮特!她瞥了一眼小盒子,心里想。
她解开缎带,打开了盒子,见里面是几丛雏菊,上面还带着泥土。当她展开里面的卡片时,立刻皱起了额头。
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的心脏突然倾斜。这封打成铅字的信正好戳在她的心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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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你来费尔波特,木偶小姐。
爱和吻
戴维·奥顿
朱迪急忙撞上门,插上锁钥。先是房门的门,然后是阳台门。她的脑袋一阵昏乱,跟跟跄跄地走回床边,颓然跌倒在床沿上,手里还抓住那盒雏菊。
见鬼啦?“木偶小姐”,以前读小学时,那一直是她的呢称!
她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决定在自己的房间里用餐。
费尔波特城的另一端,在罗科的堡垒里,这位“岩石”正林经质地一个接一个地把猪爪一样肥胖的指关节弄得劈购作响。他那12克拉的钻石戒指在荧光灯下闪闪发光。
老白正在为老板的贝加斯之行打点行装。他们已经预订了联合航空公司711次班机的头等机票,将于次日上午10点从肯尼迪机场起飞。岩石想离开费尔波特——非常想离开。
昨晚他彻夜未眠;今天,他坐在角落里,背靠着墙,整整呆了8小时。岩石有一种预感,他要大难临头了。他不愿意死,他有不死的把握。
老白从未见到过岩石的这种样子。当他看到这块“岩石”不过是名副其实的、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时,不觉大为吃惊,他曾试图与左撇子取得联系,但左撇子没在旅馆。唉呀I他心想,只要我们一到达贝加斯,岩石就会恢复常态。
私人电话铃响了起来,老白接了电话,是找罗科先生。
老白感到惊讶,电话里的声音正是罗科的,而这位“岩石”此刻却正和他一起坐在这间房子里。
“要您,老板。”老白忐忑不安地把话筒推给了岩石。
托尼·罗科忧心忡忡地拿起电话机。在线路的另一端,他自己的声音问道:“是罗科先生吗P”“是的,我是罗科,”他尽力勉勉强强地应付着,“你是谁呀?”
“你不认识我,我是戴维·奥顿,他们把我叫做其人。”
“奥顿!其人!”罗科张大了嘴巴,面部扭曲,惨白得发青,胆汁一下子涌上了喉咙,他又吞了回去。
“不错,我想要你知道你是我的名单上的下一个。我这就要来拜访,要把你这块岩石敲成碎片。”
岩石听见电话咋喀一声挂断了。他拚命地捧着肚子,尿了一裤裆,变成了大量的黄|色胶状物。
他喃喃地低声说道:“老白,快把汽车调过头来。我去换换裤子。看在上帝份上,务必要找到左撇子。15分钟内,我们就到他的旅馆门口去找他。他可以继续漫无目标地呆在费尔波特,我们今晚就去贝加斯!”
其人的窘敌之策已经奏效。一个电话,他就把岩石从地下堡垒中赶了出来,迫使他在地面上活动。这样,岩石就比较容易收拾了。
老白把汽车开到问口,岩石提着两个皮箱钻了进去。一个皮箱里装满了20美元面值的钞票,另一个装了半箱衣物。
“我们马上去汽车旅馆找左撇子。快,老白。”
“好哩,岩石先生。”这位司机笑了,他用蓝灰色的眼睛瞥了一眼汽车后视镜。
模仿是如此成功,伪装又是如此完美,岩石始终不知道杀他的是不是老白。直到剩下最后一口气时,岩石还恳求说:“老白,你发疯了吗?你怎么能对我这样干?我曾为你做过一切!老……”
下午7点45分,一辆警察巡逻车发现老白躺在罗科卡迪莱克代理处停车场中崭新的“黄金国”的屋顶上。巡逻车上的报警器正不停地叫着,警报器上装有无线电话。老白不知道他是被什么撞伤的,也许是一辆大卡车。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一只小臂,右腿和面部大部分被严重损伤。他嘴唇淌着血,嘴里却咕咕哝哝地说个不停。“别担心,岩石先生,到了贝加斯你就会恢复正常的。我老白会照料你的。”
晚8点12分,一辆警车被叫到了费尔波特汽车旅馆。警车将这家旅馆的一个名叫拉里·弗莱明的顾客送往医院。弗莱明先生遭受了一次不幸的偶然事件,两个腕关节骨折,左手食指完全被切断,他已经休克,无法说出这一事件的任何细节。
有人告诉警车司机说,弗莱明相貌凶恶,一副不祥的瘦脸,他看上去象一个真正的扒手。
晚8时27分,在警察总部,值班警官赖斯中尉接了一个电话,自动记录装置已经打开。
“我是费尔波特警察局赖斯中尉。”
“中尉,我是罗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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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先生。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赖斯听出了托尼·罗科的声音,他最近从罗科那里买了一辆1972年出产的旧的卡迪拉克车。
“有人刚刚暗害了我。”
“什么?”
“我死了,中尉。死亡之镰收割了我。是我花钱买来的。这是我的良心在说话。”
赖斯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直愣愣地盯着手里的话机。
“现在,我的前途已不是过去常有的样子了,有些事情已经改变。现在,上帝在召唤着我。”
赖斯直摇头,他听不懂罗科的话。
“中尉,你想走运吗?”罗科的问话很平板,毫无感情Se彩,赖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倒是需要点儿好运。
“在我办公室的地毯下面有一个活板门,此门通向一个舒适的所在。赚钱,垄断,令人眼花镜乱的美元,伪造的钞票……继续往前走,你就可以直接进入地狱。”
赖斯抬起了头,心脏在突突地狂跳。他的眼睛在四外张望,想找一个人与他分享这份莫名其妙的电话,但眼前看不到任何人。
罗科继续说着,语气冷静而确定。
“在你们的前门外,有一盘食物。一头用20万美元钞票塞满的小肥猪把一个漂亮的光灿灿的小盒子弄得脏乎乎的。”
赖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话机还勾在耳朵上。
“唉,中尉,为我栽一丛常青藤吧。请把我的尸体运往史密森博物院,那里需要一块特殊的‘岩石’。”
在电话的另一端,赖斯能够听到一阵疯狂的笑声,然后是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