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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没有想象的那样重要,但他在照管现场通信线路方面倒是很有用的。下午4点15分,塞尔借故脱身回到地下室他的办公室里,喝了杯咖啡,轻闲轻闲。
大约下午4点,一名康涅狄格州骑警单独骑摩托车进了旅馆停车处。他蓦地停下来,踢开支架,存好了车。他的面部被宽宽的帽沿遮掩着,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提包,走进了旅馆休息室。
他那深灰色的眼睛透过金边反光墨镜迅速而有力地扫视了一下休息室,他的神色安详而平和。在休息室里,旅馆办事员正在埋头阅读有关谋杀案的文章;两对夫妇正在凹室的小桌旁吃第一道开胃食品;一位做了赔本买卖的商人正孤单地坐在灯光暗淡的酒吧间借酒浇愁。
这位州骑警没有去乘单人电梯,却穿过休息室走到了标有“上楼”字样的门口。其人此时既兴奋,又警惕,面冷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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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分钟以后,塞尔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从玻璃咖啡壶里倒了一杯咖啡,呷了几口又放下了。他顺着狭窄的走廊去上厕所。其人一声不响地紧跟在他后面。
没过10分钟,“塞尔·德马克”回到办公室,喝完了咖啡,提着一个小皮包返回了金屋。厕所里的化装工作完美无缺,尽管身材有点细微的差别,但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由于为节目架线的任务已经完成,全国广播公司的电工技师们游游逛逛地回到他们的广播车上小吃和休息去了。他们打算在播出前一个小时还要重新检查线路。
其人熟练而大胆地工作起来。他拉开皮包的拉链,拿出一卷细电缆和一个定时器,不到7分钟时间,他就干完了事。
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被察觉,即使电工技师们重新检查线路也没关系。这个专题节目还专门装设了活动线路,安装了220伏的洗衣系统。它将是一个给人们留下深刻印象的特殊节目,将是真正的热门货。
“塞尔·德马克”返回了地下室的厕所。10分钟后,那位骑警提着他的棕色小皮包从这家旅馆走了出来,踩动摩托车呼啸而过,他那金属框墨镜上闪烁着下午的阳光。
在费尔波特旅馆一套长期出租的私人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托尼·罗科正坐在装有白色皮套的椅子上。这套房子是费尔波特旅馆里与其他房间不相连的私人边房,它有一个单独的出口,被两丛花红叶茂的杜鹃花掩映着。另外两个房间的装饰比较简单,罗科的两名粗壮的保镖昼夜守卫在那里。
在岩石的对面,隔着一张玻璃咖啡小几,有一条白色皮面沙发长椅,上面坐着两位标致的小姐。左首的一位长着女神般的脸蛋儿,模特一样的身段,优雅的、长长的、光滑的淡红色金发,浑身荡漾着青春的魅力。另一位是亚麻色头发,蓝色眼睛,肤色红润,有全美标准的36-26…36英寸的三围身材。
岩石一遍又一遍地仔细端详着她们,他那绿色的大眼睛几乎放射出光芒。但无论他的眼神里还是脑子里都没有性的意味和欲望,他的每一瞥都完全是事务性的。岩石没有时间搞女人,他唯一的情人就是金钱。
甚至没有一个人打动过他,绝对没有。对此,老白有颇见高明的评点:“岩石先生不相信任何人,从来不相信。当他还是个婴儿时,就自己换尿布。”
在从解剖学的意义上审视了两位少妇之后,岩石把他那猪爪一样肥大的手搭在腿上,平静而坚决地说:“和上次一样,所有的钞票通过检查以后,你们拿5%,每人1万美元。
一切花费你们自己负担。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同样的名义,把这些钱拿去投资。简妮,你可以在东海岸,在从纽约到迈阿密投资。盖伊拉,你的地盘是欧洲。我本人是芝加哥,贝加斯和西海岸。“
简妮提了唯一的问题:“时间怎么安排呢?”
岩石移动一下笨重的身体,向前躬了躬身说:“和上次的三箱一样。我希望月底全部投资,那时我们就准备好了新的模型。我希望使我的第二台印刷机印出带有格兰特和杰克逊头像的钞票来。到今年年底,你们小姐们就能够退隐过豪华生活了。祝你们好运。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靠你们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和我联系,也不要互相通话。”
岩石慢慢地站起身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盖伊拉不合时宜地去握岩石的手。老白赶忙握住盖伊拉的手,为岩石代劳,动作快得简直象眼镜蛇,嘴里衔着的牙签都没有来得及拿出,牙签把从嘴角器了出来。
岩石的脸扭曲着,似笑非笑地说:“老白,帮这两位小姐提箱子上车,箱子太沉。”
有关奥顿行踪的报告继续潮水般涌向全美国的所有警察司令部。在肯尼迪机场,因为一位妇女报告说一名男子与报纸描述的奥顿相符,一架要去里约热内卢的班机推迟了42分钟。“绝对是他,一模一样的蓝灰色眼睛,”她煞有介事地担保说。几分钟后,一名气急败坏的巴西人披允许退票改乘别的飞机,保安警察十分慷慨地讲了许多道歉的话。
在波士顿,巴察突然搜查了一家按摩院,因为据秘密电话透露,奥顿在这家按摩院当差。在丹佛举行的西部精神病学家协会的地区年会上,与会者一致投票决定,禁止奥顿进行精神病医疗活动。在旧金山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一个名叫奥赛罗的知名巫师断然声称,奥顿已逃往古巴,得到卡斯特罗的庇护。
费尔波特警察局还审查了另外7个有关奥顿踪迹的新发现。邓普西坚决主张严肃对待,彻底调查每一个发现。但结果都被否定了。
吉姆·邓普西、斯派克·布里格斯和萨姆·格雷迪三人都是提前30分钟,于下午6点30分来到费尔波特旅馆。由于布伦达的权力耸恿,吉姆已答应穿上蓝色警服。
“亲爱的,你看上去真精神,”她自豪地说。
布里格斯穿的是州警察制服,肩章和帽徽佩戴整齐。格雷迪甚至穿上了簇新的细条纹套服,他给人以废寝忘食的印象,他那皱巴巴的脸和这身衣服很相称。格雷迪一颠一跛地走进旅馆,凑到邓普西身边悄声说:“站在你们二位穿戴考究的人中间,我会格外显眼的。我看起来就象典型的美国英雄。”
这天还没有发生谋杀案,差不多已经7点钟了。天空阴沉沉的,人们被感染上了忧惧和紧张的情绪。
“也许他今天不会出洞了。”萨姆发表了高见。
三位警官互相交换了眼光,他们谁也没有真正相信这话。
“当你最不希望发生时,就要留神。”邓普西尖刻地说他们说着话走进了“金屋”。朱尔斯·菲尔德曼迎上去作了自我介绍,然后带他们见了沃伦·佩蒂,佩蒂正坐在一个舒适的皮椅上。邓普西、布里格斯和格雷迪三人都曾在电视上看到过沃伦·佩蒂。他有一张普通的脸,但它就象任何国会议员,体育明星,甚至总统本人的脸一样为人们所熟知。
邓普西感到出乎意料。从身材上看,佩蒂是一位比人们在电视上看到的要矮小的男子。这位新闻广播员身穿花呢外套,叼着欧石南根烟斗,正坐在那里测览报纸。他的深棕色假发成得稍微歪了一点儿,还敞着领口,不知怎么回事,看上去很不对劲。邓普西微笑着看了布里格斯和格雷迪一眼,他们两个也都笑了。
佩蒂抬头看了看,见他们来了,便站起来谢了菲尔德曼的引见。邓普西咧开大嘴笑了,站在那里一看,佩蒂比他接了一头。佩蒂感到了这点令人扫兴的事,温厚地耸了耸肩。“还没到播出时间,我会慢慢使你喜欢的。”说完,他也笑了。
邓普西几乎立刻就喜欢上了佩蒂,他显然是一位极好的新闻广播员,有真正的人情味。他不可能更好地计划,但他那无拘无束的举止和装束,使这三位警官都感到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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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蒂打发菲尔德里离开,然后招呼三位警官在他身边的椅子上落坐。当他们全坐稳时,佩蒂向前倾了倾身,平静地说:“这是一个令人不快的问题,必须巧妙地处理,对费尔波特城应该公平。这几起谋杀案本来可以在任何地方发生,但不幸的是,奥顿选择了你们的城市。”
“再过5分钟就要开播了,先生们,请各就各位。”朱尔斯·菲尔德曼指引大家进人各自的位置,“还有1分钟。”
佩蒂又出现了。他向邓普西使了眼色,然后在椅子上坐下。佩蒂的椅子放在一个小小的讲台上,比其他椅子的位置高出一阶。他穿着全国广播公司运动茄克,系双头领带,发型适度,脸色化妆成棕褐色。佩蒂的眼色好象是期望邓普西记得他,这位警长马上作出反应,眨眼示意。
每人都端起各自椅子旁边的杯子,呷了一口水。
在电视镜头之外,当制片人用手指向这位新闻广播员时,邓普西注意到这台主摄像机完了红灯,镜头正对着佩蒂和他的三个客人。
“晚上好,各位观众。我是沃伦·佩蒂,正在康涅狄格州费尔波特报告新闻。这是一次全体美国人都会感兴趣的专题节目。毫无疑问,各位已经知道,在康涅狄格州的这个坐落在长岛海峡,距纽约不到60英里的风景如画的小城里,已经发生了四起连续谋杀实。今天晚上,我们邀请了三位客人,他们正在领导追查这个凶怨的连续杀人犯。他已被确认为当地的一位精神病学家地维·奥顿。”
佩蒂依次介绍了三位警官,然后插入5分钟有关背景材料的介绍性录像。红灯媳灭,电视监视器上出现了这段录像。监视器放置在三位客人的面前电视观众看不到的地方。
邓普西专注地观看录像。这是一则很公正的报道,一条精心合成的有关费尔波特背景情况的报道,它详尽地描述了所有四起谋杀案。报告最后恳切请求观众密切注视戴维·奥顿的行踪。这段片子具体描绘了奥顿的情况,充满屏幕的奥顿的放大照片至少播映了15秒钟。接着红灯闪回,采访开始。佩蒂开始向邓首西提问第一个问团:“邓普西警长,您是全美闻名的最优秀的侦探之一,您认为奥顿……”
佩蒂再也没有机会提完第一个问题,一股220伏特的强烈电流露通过麦克风冲击了佩蒂的咽喉,他马上就无法挽救了,立刻被电击的死亡舞蹈所支配。
萨姆·格雷迪跳上去试图解救佩蒂,当他距这位新闻广播员只差数英寸时,邓普西,以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的流星般的动作,迅猛地跳过平台,顺势撞倒格雷迪,使他未能触到通过佩蒂身体的强大电流。紧接着,他飞身跃向控电盘,只见操作员已吓得四肢但直,动弹不得。邓普西立刻击断总开关,佩蒂的身体才从死亡舞蹈中安静下来。全国广播公司电视网从东海岸到西海岸都中断了广播。
事后,尼尔森报道说,当佩蒂遭电击时,美国超过1900万的家庭正在收看这次电视广播。全美国也都看到了邓普西,他以自己的瞬间反应能力拯救了格雷迪的生命,而且作了勇敢的尝试,试图救助佩蒂。接着,他们的电视屏幕暗淡下来。没过两分钟,全国广播公司即恢复了播出,他们从纽约的广播室重播了电视片《哥伦布》。他们不断地中断这个片子,插播有关沃伦·佩蒂谋杀案的新闻简报。
在费尔波特金屋旅馆,肌肉燃烧的腐蚀性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救护车来了,把佩蒂运往陈尸所。萨姆对邓普西自然是千恩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