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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带路。又何苦一路跟随,他们盯着的其实不是送亲的队伍。”
情操明白了:“他们其实盯着的是你?”
“啊,别看你长得挺没大脑的,其实还挺聪明的嘛。”杨毅又作出那种邪里邪气的笑。
情操挥着小拳头在他面前示了半天威:“你才长得像没大脑呢!再敢说一次信不信我揍扁你!你不去好好的找宝藏,还在驿馆里做什么?等着别人牵驴,你去拔木桩么?”
杨毅叹了口气:“这就是我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了。”说着他拿出了一块柔软的白绢,这白绢十分细腻,入手凉滑,纤尘不染,握在手里能感觉到必不是凡尘之物。
情操看着上面乱七八糟起伏交错的线条,只觉得满眼直画圈圈,这都是什么呀,完全搞不清东南西北。
杨毅铺好白绢,手指在上面滑动,一边说道:“你觉得这条路是不是像我们来时的路?这条呢?还有这条?我怎么看着都差不多,你帮我看看,等我集齐了宝贝,我就是天下最强的人,到时我就把依兰察布好好揍一顿,把你抢回来,现在暂时我打不过他……”
情操嗤了一声:“麻烦你,我不是个物件,要你们抢,你没听过嘛,要在江湖混,最好是光棍,所以我打算打光棍,谁也别来烦我。”
“男的那才叫光棍,女的怎么光……棍。”
“女的为什么不能叫光棍?”
“你有棍吗?还光……”
“操,信不信我戳你。”
“咱们还是来看地图吧,我在驿馆里对照着来时的路看了好几天,也没看出个头绪来,也不敢贸然出城,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太阳是折射以后的幻影,每一天的方位都不同,我们根本没办法依靠太阳判断方向,出城后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这张绢图。”
“啊?竟然有这种事!”兔子这种除了吃喝玩乐睡,其它事情一概不上心的人(妖),还真没注意到有这种现象。
杨毅点了点头,沉思,又道:“这种情况从我们进/入这座都城周围的沙漠之前就已经出现了,我当时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方向,加上我们是一直在行进中,就没有太过在意。”
“难道从沙漠的外围开始,这里便像布了一座很大的幻阵?这阵里包括沙漠,包括戈壁,包括那些风蚀岩,同样包括这座都城,破解幻阵的依据就是这张图,而坐标就是这都城?”兔子抖着耳朵猜测着。
杨毅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怎么觉着这都城乃至这个国就是为了掩护那些宝藏而存在,一个国家的建立,一个都城的存在,竟然是为了一批宝藏,那么这批宝藏是该有多么珍贵啊?!”情操继续发感慨。
杨毅很欣赏地看着她,这丫头不错,逻辑思维能力很强嘛,“知道珍贵,就帮我确定一下方位吧,赶紧的。”
“要确定方位很容易呀,只要拿着地图,从以都城为中心,一圈一圈地转着做标记,每一条路都可以很清楚地标记出来了。”情操自信满满地说,这么容易的事情,五岁的小孩都会,没头绪,是因为没开动起来,做事就是要行动嘛,只坐在房里想,能想出花来不成。
杨毅对情操出的主意很不屑地撇了撇嘴,“真那么容易就好了,我早就踏往成功的路上了,还会在这里发愁嘛?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块丝绢上的图离现在怕是很有些年份了,很多道路甚至山川都有变化,只靠一点根本判断不出哪里是哪里。
最重要的是我在这里不能频繁出都城,我的身份特殊,一旦行为稍有反常,哈扎劲国马上就会起疑,还有若是有判断错误,走错了方向,走进那些迷宫一样的自然屏障会迷路。
我若要出城,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必定不会带很多食物和水,也不能带太多随从,若是我几个人迷失在那些风蚀岩里,食物和水用完,生还的可能很小,所以我不敢轻举妄动。”
“真笨,抓个当地人当向导,就不用怕迷路啦。”情操又在炫耀自己机灵了。
“这还用你说嘛,早就软硬兼施问过很多人了,他们祖祖辈辈进/出就那一条道,其他的地方他们也不敢进/去的,据说进/去的人,还没有一个出来过。”
“那,既然是这样,我们也不要去了吧?好危险,宝物再好也没有命重要不是?”情操马上打退堂鼓,对她来说,小日子得过且过,费那么大劲,为了几个还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不值得呀真的不值得。
但是杨毅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你真是妇人之见,大丈夫就该有所作为,怎甘永远屈居人下?既然有了如此独霸天下的机会,就算拼得葬身他乡,又有何妨?”
“哦,那你就去吧,反正我不去,我给你呐喊助威。”情操做了个鬼脸,拿起绢图继续端详起来。
这里都城的人出去只走一条路……可是这上面画的错综复杂,明明全都是路嘛……而且……竟没有一条和他们走过的路一样!!
啊,怎么会这样,难道故事里都是骗人的?这张图可能根本就不是哈扎劲都城外的地图!也许是闯/入杨毅梦中的那个人搞错地方了?
或者,还有另一个可能。
情操想了想,对杨毅说:“你有没有想过,哈扎劲的都城也许不止一个。”
狡兔都有三窟,这样想隐藏起来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
杨毅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情操心说,你当然想不到了,你在剑南春国的帝都大将军府里长大,每天锦衣玉食喝奴唤婢,从来也没在杂草丛生的广袤平原被食肉动物追得满地跑过,你不懂躲藏,又怎能知道狡兔三窟才能生存下去的道理!
“喂,你这个啥都不懂的公子哥,现在你该求我了,下面的事还真得我帮你办哦。”情操一发觉自己居然有优势,马上得色起来了。
杨毅还在装硬气:“不要你帮,你还不是去问那个依兰察布,我不需要他告诉,我自己找。”
“那好吧,那你自己找吧,若是真有另一个隐藏的都城,那将会是非常隐秘,这个大家谁都能来的都城,尚且布下那么多屏障,还设置了幻阵,那个隐藏起来的都城,依兰察布就算知道,恐怕也不会轻易告诉我,你自己找,我倒是省了不少事。”情操说着,站起身,就打算回依兰察布的行宫了。
“等等,这张图留一张给你吧,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可以继续去找寻宝藏,只是还没画,我没想过把这图送人没做过摹本。”杨毅说完,表情像马上有点后悔。这图怎么能送人?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情操一听,这机会哪能错过,这是好东西啊,虽然之前她自己还有点不屑来着,但那时这东西不是还没在自己手里嘛,她自己要是有一份,那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哪天闲着了,拿着图去把宝贝都找出来,自己立马就变天下第一女强人,想去哪旅游就去哪旅游,想吃什么好吃的就吃什么好吃的。(小兔子就这么点理想,眼界决定理想的高度,这是木有办法滴事情。)
情操拉起衣服外罩的一层纱衣,“刺啦——”一声,撕下一大块,往桌子上铺的那张绢图上一蒙:“没事,现在照着描吧,我看着你描。”
杨毅更后悔了,她这架势哪像是自己送她的,简直是要抢啊,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这小丫头能不能靠得住自己心里还真是没底。
纱衣的布料是半透明的,覆在绢图上面,可以隔着布料看到绢图上线条的映影,杨毅被情操姑娘逼着,不情不愿地照着白绢描了一份,这块纱衣布料料子的质地不是很吸墨,所以画出来的图不是很清楚,糊的,不过情操也没在意,不就是张地图嘛,知道大概位置就行了,要那么清楚也没意义。情操欢天喜地的把那块纱衣卷吧卷吧往袖子里一塞,就跑了。生怕杨毅反悔又要回去。
情操回到依兰察布的行宫,看到依兰察布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前厅的花厅里喝茶,便想先探一探哈扎劲国都城的事,虽然依兰察布不见得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见得会说,但不问一问怎么知道结果呢?
情操一脸媚笑地靠近依兰察布:“小察察,你去和那些元老讨论国家大事回来啦?累不累?要不要给你捏捏肩?”
依兰察布哪见过情操姑娘这副样子,吓得一蹦三尺高,跳到一边去,手里的茶洒了一前襟,惊愕道:“穆姑娘,你还好吧?不会是去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撞了邪吧?”说着伸手去探情操姑娘的额头,又看看她的眼睛,很正常啊,脸色也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她脸上挤出来的满脸媚笑,简直看得人毛骨悚然,还……还什么“小察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无风自寒啊a。
情操躲开依兰察布伸过来摸她额头,翻她眼皮的大手,哼,人家那么努力献媚,这家伙竟然不领情,还说人家撞邪,太可恶啦。
她把一脸的媚笑收了,哎呦,脸都快笑抽筋了,把小脸一皱,“喂喂,别摸了,我很正常,没撞邪,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们哈扎劲国有几个都城?”
“都城?几个?”依兰察布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情操,“你应该知道我们都是习惯把首都叫做都城,你认为一个国家,首都应该有几个才合适?”
“正常当然是只有一个,可是你有没有觉得你们的都城怪怪的?比如,进出只有一条路,万一敌军攻打进来怎么办?作为一个国家的中心,怎么可能不留退路呢?除非……这个都城只是障眼法,真正的都城根本不在这里!”情操姑娘说得很笃定,因为认为自己一语道出事实,揭示出如此大的秘密,又激动又紧张,连小脸都涨得通红。
依兰察布不以为然的表情:“你想太多了,怎么可能有另外一个都城?我们的大汗和全部皇室成员都在这里,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过,还有另外什么都城,再说了,我们的都城根本就没人能够攻打进来,根本不用考虑撤退的问题。就算是真的打进来了,我们也有办法困死他们。”
情操看依兰察布不像讲假的,但是她又觉得自己的推断不会有错。问题出在哪里呢?
她又试探地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都城周围以前不全是沙漠和戈壁,其实是有很多条路的,四通八达,通往每个方向。”
“怎么可能。”依兰察布摇头,“从来都没听说过,从古到今,只有一条路,其他的地方都不能走,传说是风魔的领地,进去的人都会被吸干,永远留在里面。”
情操搓了搓鼻子,心说:“看来事情可能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依兰察布是大汗最得宠的皇孙,连他都说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在骗人,就是这个秘密可能在历代传承中遗失了。或者……难道……真的不存在另外的都城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依兰察布抓着情操的手腕,开始摸她的脉,一脸的担心:“你刚才去哪儿了?一回来尽问一些这么奇怪的问题。真的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
情操抽回手,满脸都写满了不开心,心中嚷嚷:“白得了一张藏宝图!一点用都没有!当然各种不舒服啦!”但是嘴巴上却不敢说,只温婉道:“只是喜欢研究些人文历史,对贵国的发展过程很有些兴趣,是以想多了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