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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去十几里地,把十几里外一座小山头炸毁了一半,这才大声咆哮道:“兀那畜生,我刑天大兄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跟着我刑天大兄走,日后你吃香的喝辣的,每日里有人伺候,日子过得舒坦,可不比你现在的狼狈模样好么?若是你再不识抬举,我一棍子就砸死你。”
夏颉一声咆哮出口,他、刑天大风兄弟几个同时面色微微一变,变得极其的尴尬和狼狈。夏颉的这些言语,怎么就和安邑城内强抢民女的世家子弟同一个口吻?连‘吃香的、喝辣的,每日里有人伺候’这样的言语都出来了?
旒歆更是面色不善的盯着夏颉看了又看,想要弄清楚夏颉从哪里学来的这样乱七八糟的言语。她甚至在心里打鼓:“莫非夏颉跟着刑天家的这群臭男人学坏了不成?刑天大风他们经常出入那等所在,上次更是想要把刑天家的女子嫁给夏颉为妻,这强抢民女的事情,他们不见得作不出来啊。”旒歆想到这里,面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她粉嫩的小手痉挛一样的紧握在一起,恶狠狠的用那葛郎台怒视偷走他金币的人的凶狠眼神,无比狰狞的瞪向了刑天大风。
刑天大风脖子里面凉飕飕的突然打了个寒颤,后颈上一片鸡皮疙瘩冒了出来。但是他没有去寻找这股寒气的来源,而是无比惊喜的看向了那头倒在地上浑身喷血冒火的神兽犼――这头暴虐凶残的洪荒神兽恶狠狠的瞪了刑天大风半天,怯弱的看了夏颉一眼,猛的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点点头,从额头处飘了一点小小的淡红色光影出来。
“哈哈哈!我是大夏唯一一个拥有犼做坐骑的军尉!”刑天大风爆笑起来,双手一合,结成了一个巫咒中最为歹毒的操纵魂魄的苻印,把那包含着犼一点元神的淡红色光影吞噬进了那一片淡淡的黑影中,彻底掌握了这头犼的生死。
夏颉抓了抓自己的下巴,下巴上已经有粗粗的胡须渣子长了出来。他瓮声瓮气的哼哼道:“这头畜生却也乖巧,知道什么是识实务者为俊杰。”他反手摇了摇旒歆的手臂,大声道:“给这畜生治治罢,看他也挺可怜的。这血再喷下去,怕是神兽就要变死兽了。”
旒歆冷哼一声,不满的左看看夏颉,右看看刑天兄弟几个,缓步上前,手一扬,一道绿光已经笼罩在那犼的身上。很快的,那犼身上的伤口渐渐的止住了流血,浑身上下也发出了剧烈的‘啪啪’声,那是他体内的骨头在旒歆的巫力作用下开始愈合了。
刑天大风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一头活蹦乱跳的犼,可以力杀天龙的犼,这是多好的坐骑啊?就凭这一头犼,他能在战场上抢夺多少军功?雄心勃勃的刑天大风,已经把自己未来十年的位置定在大夏军部司、令一级的高官上了。
就在这时,异变徒生。全身笼罩在绿光下,正缓缓站起的犼身上突然冒出了一片明净的乳白色火焰,温度高得可怕的乳白色火焰瞬息间把旒歆发出的绿色光芒烧得干干净净,让旒歆很是损失了一部分元气。旒歆大愕,突然怒声道:“这犼是先天火灵的后代,正好克制我的巫力,我能救他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她气极败坏的飞出一拳,把那可怜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犼一拳打飞了十几丈,极其委屈的走回了夏颉身边。她难得亲自出手救治人的,这次若不是夏颉的要求,她怎么可能出手救治一头畜生?可是居然这头畜生还烧掉了她的一部分元气,虽然对她的实力不打紧,但是她心里憋屈啊,生平第一次亲自出手救人呢。
夏颉看得旒歆委委屈屈的站在身边,连忙收起了自己的狼牙棒,刚要凑上去好好的安抚她几句,突然天空中传来了一阵长笑:“哈哈哈哈,这里好不热闹?夏颉,我的乖徒弟,为师来了。”
一道数百里长的清风无声无息的飘了过来,清光流动,香风四散,眉飞色舞精神抖擞的通天道人头顶三朵莲花,手持一柄拂尘,脚踏一朵淡淡的白色云彩,鹤氅飘荡,身边缠绕着无数清光,隐约有清泉鹤鸣之声,以一副正统的老神仙的派头从那清风中飘了出来。
刑天大风他们见过通天道人,见得是夏颉所拜的师尊来了,连忙一个个上前行礼问候。夏颉更是大步上前,大礼参拜通天道人。
蛮王盘庚身后的三个老巫死死的盯着通天道人打量了半天,面色突然惨变,骇然退后了一步。旒歆同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对着通天道人看了又看,然后,她很谨慎的退后了两步,两只手缩进了袖子里,刚才收回的两柄巫器已经偷偷的攥在了手心中。
通天道人呵呵大笑,随手搀扶起了夏颉,挥手示意刑天大风他们不要太拘礼,然后看都懒得看蛮王盘庚一行人,只是转过头去对着那头神兽犼看了又看。看了好半天,通天道人这才乐道:“这等畜生最是凶残不过,今天却是吃了大苦头。怎地?刑天大风,你把它收为了坐骑不成?唔,你们这些行军打仗的人,却也正好配这种凶兽才好。”以通天道人的神通,自然看得出这头犼的元神被刑天大风掌控了。
刑天大风只是裂开嘴笑,很是爱惜的凑过去抚摸了一下那头犼的脑袋,有点踌躇的叹息道:“只是它伤势未痊愈,倒是难以乘骑。”
通天道人点点头,淡笑道:“区区伤势,却也无妨。”他随手一指,一颗淡金色灵丹顿时朝那犼飘了过去。这神兽却是灵智极高,闻到了那金丹上的缕缕异香,也不顾其他了,张开大嘴就把那金丹一口吞下。眼看得一层层肉眼可见的浓郁灵气从那犼的身体内飘散出来,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这犼的伤势已经痊愈,而且体格益发的壮硕了三分。
旒歆看得直皱眉头,低声嘀咕道:“好大的手笔,这样的灵药给一头畜生吃。哼!”她愤愤不平的朝着通天道人瞪了好几眼。
通天道人瞥了一眼旒歆,又看了看夏颉,‘哈哈’大笑了几声,却是装作没听到旒歆故意放大了声音的‘嘀咕’。他一手抓住了夏颉的手腕,嘻嘻笑道:“乖徒弟,你在安邑城外建的那道观却是妙极的,只是把你大师伯气得差点没抹了脖子,你二师伯更是眼珠子都差点没气得飞了出来。唉,只有师父我还记挂着你,这不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他拉着夏颉就往山头的另外一侧行去,笑嘻嘻的说道:“这好东西可不能让人见到了,你自己留下,日后也当是一件保命的法宝。”
刚走了两步,突然一颗硕大无朋的大**突然垂到了通天道人的面前。这大脑袋上两个山窟一样的鼻孔轻轻的哼了一声,一股热气喷出,差点就把通天道人和夏颉吹了个筋斗。通天道人皱起眉头,手上拂尘狠狠的往那大龟脑袋上拂了两下,问道:“你这大老龟,这日食却已完结,天地的混沌之气也没了,你不回去潜修,却来找我作甚?”
那玄武神龟呆呆的看了通天道人半天,突然身体渐渐的缩小,最终变得只有丈许高、三丈方圆左右大小,一颗水缸大小的脑袋朝着通天道人点了二十七下,喉咙里发出了极其沙哑难听的声音:“我闻到,龙涎草、九转芝兰、渡厄金花的味道。给我灵丹,我用宝贝和你换。”
通天道人笑了起来,‘嘿嘿’笑着摸了模那玄武神龟的脑袋,脸上露出了夏颉无比熟悉的‘奸商’笑容,很是亲切的问那玄武道:“我的那灵丹里面,正好有这三种宝物。你却是要来作甚呢?”
玄武神龟很是老实的看着通天道人:“龙涎草助我开心窍,九转芝兰固我先天元神,渡厄金花化解我天劫之灾。服下这三种灵草,千年之后,我有望化为人形,得成天神大道。嗯,你刚才送那犼都送了,不如也送我一粒灵丹如何?或者,我用宝贝和你换。”
‘哼哼哼哼’,通天道人发出了连串的笑声,他指了一下夏颉笑道:“那犼,却是我的徒儿的兄弟的坐骑,故而我赠送了他一颗灵丹。你虽然是上古神兽玄武的后裔,却和我无牵无挂,我为何送你这等灵药?这龙涎草等灵草,得来不易,乃是我直上九天去那昆仑山内才采摘而来的,你有什么宝贝,能够让我看得上眼的么?”
玄武神龟乃是一直肠子,他吭哧了半天,半天没说出话来。是啊,眼前这道人,分明已经是天神一类的人物了,自己能有什么宝贝打动他的心呢?可是,若是没有那龙涎草等三味灵草,他非要多耗费亿年的苦功,才能勉强修成人形,而且最后一关的天劫,也不见得有把握度过,这却如何是好?
犯愁啊,犯愁啊,这玄武神龟一对大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半天,突然脑袋扭向了夏颉,很是羞赧的问道:“那,娃娃,你还要不要坐骑?”他唯恐夏颉拒绝,很是急促的说道:“你却放心,我虽然真体巨大,却不用食用人间烟火之物,你每日给点果子吃解解嘴里的苦味就好,很是好养的。你身上也有我玄武一族的气味,怕是也有我玄武一族的血脉罢?我做你坐骑,你当知道我的好处。”
这玄武一言既出,通天道人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这种老实憨厚自愿做人坐骑的先天灵兽,他通天道人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哩!就算老君和原始道人,偶尔有几只代步的灵禽灵兽,不也是用了老大的心力才收服的么?哪里像夏颉这样来得容易?
刑天大风则是嫉妒得两眼发红,他看了看亲昵的站在自己身边大头不断在自己身上摩擦的犼,恨不得一剑把这畜生直接劈成两片才好。这玄武神龟,刚才可是一巴掌就把这神兽犼给拍成了粉碎啊。
刑天玄蛭则是紧张的嘀咕起来:“收了罢,收了罢,为甚不收呢?你收了这玄武神兽,你那墨麒麟,总该是我的了罢?”
旒歆则更是两眼发光的看着玄武,脑海中拼命的回荡着几张太古流传下来的药方子,无不是需要玄武身上的零部件才能熬制的拥有极强效力的救人的灵丹妙药。她脸上少有的飘起了一片红晕,很是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如今缩水了的袖珍形玄武,低声嘀咕道:“妙呵,还有这等送上门来的好事?他偌大的身躯,我取他几千斤玄武血配药,怕是没有任何感觉的罢?”
玄武神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被人算计了,他很是焦急的用大脑袋顶了一下夏颉,急促的推销着自己:“唔,你不会小气得连果子都不给几个罢?那我自己找食总可以?娃娃,不要看凡龟爬行缓慢,就当我玄武的速度不行。我玄武一族施展遁法,瞬息间就是百万里开外,什么坐骑能比我快呢?我心甘情愿在化为人形前做你的坐骑,只换你一颗灵丹,不过分罢?”
就看得那玄武的口水都差点喷到了夏颉的脸上,大脑袋一点一点的大声吼道:“我除了跑得快,自身的法力防御更是天下第一。就算是天神的雷霆,没有数千数万次的轰击,也别想破坏我半点皮甲。有我保护你,你还怕死怎么的?”
夏颉终于从被十吨重的大馅饼砸晕的幸福感中清醒过来,他一手抱住了那玄武,笑嘻嘻的盯着他忙不迭的说道:“如此,学那犼,交出你的一缕元神罢!可不是怕你反悔,有了你的一丝元神在手,我们就算作战之时,也方便配合不是?”
那玄武却是极其本分憨厚的,他连忙点点头,眉头处一团水缸大极其浓烈的黄色光团飞了出来。这玄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