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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冷说道:“他可不是杂兵,而是江南白鹭堂的刀客,刀神江崇威的儿子。”
“江南白鹭堂?那地方不是早就被我们密宗剿灭了吗?所谓刀神,不过徒有虚名而已。”阿术说着不屑地笑了笑,高傲,是他的一贯作风。
南永忠见到阿术后激动万分,挣扎着大声呼喊道:“阿术将军,是我,是我啊,您救救我!”
江白羽死死按住南永忠,却听南永忠挣扎着对自己咆哮道:“江白羽,你跑不了了,死心吧,若你肯放了我,我可以在阿术将军面前为你求情,让你活命!”
放眼四周,均是密密麻麻的敌兵,江白羽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眼下这阵势,自己脱身的希望已是十分渺茫,为今之计……只有擒贼擒王!
阿术接受过中原文化的教导,能说一口较为流利的中原话,听得懂南永忠是在向自己求救,他不喜欢叛徒,但南永忠献城有功,又是蒙哥大汗亲封的万户,已经算是自己人了,于情于理确实得救他。
“喂,那个刀疤脸,你现在放了南将军,我或许能饶你不死!”阿术说道。
随着阿术的声音,几名武卫军骑兵策马围在了江白羽身旁不远处,兵刃在手,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此时已是非常时刻。
第7章 百里有强援(四)()
江白羽面露狠色,决定孤注一掷,他贴到南永忠耳边,说话的声音冰冷刺骨:“南永忠,你我好歹相识一场,我现在帮你一把,让你对得起‘永忠’二字!”
南永忠闻言浑身筛糠似的发抖,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呼救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感觉脖子一凉!
死亡的感觉,只有要死的人才能体会到。
大夏龙雀刀锋利的刀刃切断了南永忠的脖子,瞬时血喷如柱。
江白羽抬起南永忠的尸体,用力抛向一旁虎视眈眈的武卫军骑兵,与此同时掠起身形直扑阿术,只有擒住了这个主将做筹码,他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长刀直取阿术面门,选位极其精准,不过江白羽暗中留了力,他不会真的杀了阿术,这只是虚招,只等阿术闪身躲避之时,他抢身上马,将阿术挟持住。
这一招出其不意,江白羽自认为很完美,可事情并未如他想象那样发展,因为他低估了这个看似盲目自大的蒙古将军。
见江白羽猝然发难,阿术冷哼一声,既不躲闪,也不用手中刀,而是迎着江白羽的刀拍出一掌,这一掌力道千钧,如同巨鲸破浪,夹带风雷之势,隐有悠悠佛音。
阿术手掌所及,只见江白羽手中刀锋一颤,连人带刀竟被掌风压了下去,一刀劈歪在了地上,溅起碎石尘土,且掌风之势尤未停止,在坚硬的地面上印出一个巨大的掌印!
“密宗大手印!这家伙居然是密宗传人!”江白羽被刚才的掌风压得喘不过气,若不是躲避及时,险些就命丧当场,他识得厉害,心中一惊,暗道自己托大,原来阿术的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
同时,一股发自内心的恨意涌上江白羽心头,当年建康府一战,自己的白余口亲人们,就是死在密宗高手的围攻之下!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了密宗的人!
阿术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五年前建康府一战他应该没有参与过,不过只要是密宗的人,那就是自己的仇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江白羽抽回长刀闪身就退,忽然一道人影闪至身侧,江白羽躲闪不及,被一刀刺入右侧软肋,这一刀内含阴劲,伤及肺腑,他向后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抬眼看去,伤他之人正是拓跋冷。
拓跋冷击退江白羽,来到南永忠的尸体旁,看到南永忠已经死透了,不由得摇头叹息,生出兔死狐悲之感,曾几何时,他也是一名叛徒,背叛了自己国家的叛徒。
战场上的叛徒,都是被逼出来的,只可惜,真正的叛徒没那么好当。
阿术对自己刚才的那一掌很满意,攥起拳头对江白羽说道:“喂,刀疤脸,你武功可以,但是你杀了南将军,所以我必须杀了你,才能对大汗有交代。”说罢一挥手,周围的数名武卫军骑士纷纷拔出弯刀,朝江白羽砍去。
江白羽顾不得擦掉嘴角的血涎,就地一滚避开头顶的乱刀,然后奋力挥起长刀,刀身平拍在离自己最近的一条马腿上,那马吃疼跃起,将背上的蒙古骑兵掀了下来。
江白羽一刀宰了这个落马骑兵,然后拉起缰绳翻身上马,想要强行冲出包围圈,可还未来得及甩缰绳,周围又是乱刀劈来,江白羽狼狈一躲,从马上滚落下来。
武卫军骑兵和步兵冲杀了上来。
乱战之中,江白羽施展灵山刀法第二层刀山式,连斩数名蒙古兵,血溅衣衫,额头的白色发带也逐渐被染红。
近身的敌人暂时被江白羽击退,他瞅准阿术的位置,再次猱身而上,直取阿术。
阿术冷笑一声,运起内力,掌心黑气纵横,拍向江白羽天灵盖!
江白羽贴近阿术坐骑,忽然翻身一闪,翻转刀柄点中阿术尺泽穴,只见阿术手臂陡然一弯,掌心黑气一滞!
就是现在!
江白羽翻身上马,左手朝阿术的后颈抓去。
阿术仓促中脑袋一偏,侧起手肘顶向江白羽的手臂,同时另一只手再次拍向江白羽。
江白羽的左手被阿术的手肘顶偏,抓变成了拍,这一拍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阿术的脸颊上。
啪!
声音清脆响亮,周围的气氛为之一滞!
江白羽当着蒙古众将士的面,给这位先锋大将来个了大耳刮子!
阿术恼羞成怒,连连怒喝,周身真气纵横,大手印拍向江白羽心口,将江白羽逼落马下。
“给我杀了他!”随着阿术暴怒的吼声,无数蒙古士兵朝江白羽冲了过去。
江白羽手中长刀舞得密不透风,一面防守,一面出刀杀敌,大夏龙雀刀金光闪耀,刀刀致命,左右冲杀无人能挡,蒙古兵接二连三倒在他身前,但仍有无数人悍不畏死地朝他冲来。
人人都欲杀了他邀功请赏。
身陷重围,没有支援,到了这九死一生的境地,江白羽再也没了顾忌,转守为攻,招式亦大开大阖起来。
他爆喝一声,催动内力,使出灵山刀法第九层八方式,纷乱的刀影铺天盖地而来,转眼间十多个蒙古兵倒在面前,他自己身上也挨了几刀,鲜血染红衣衫,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拓跋冷拨马后退,望着场中浴血搏杀的江白羽,不由感叹道:“没想到宋国军中竟有如此人物!如果他能在我们的修罗场里历练一番,将来必定是个可怕的杀手。”
阿术摸着脸颊,余怒未消,不以为然地说道:“拓跋,你言重了吧,我大蒙古国的勇士数不胜数,相较之下,这个刀疤脸算得了什么?”阿术嘴上这么说着,也不由得多看了江白羽几眼。
拓跋冷摇头道:“阿术将军,你太自傲了。”
“拓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看不起我么?”
“当然不是,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劝你凡事要虚心一些,宋人有句话,叫做‘满招损,谦受益’。”
“哼,拓跋,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身为夏国降臣,若真心为我大蒙古国效命,说话最好小心一点。”
“说话和忠心是两码事,我对大蒙古国一向是肝脑涂地,别无二心。”
苦竹寨中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拼死抵抗的宋军已经死伤殆尽,江白羽的身影也逐渐被蒙古士兵们淹没。
“这里交给你了,我先回营,记得一会儿把那个刀疤脸的人头给我送来,我要用他的颅骨做成酒杯。”阿术与拓跋冷聊的不愉快,拨马准备回营,就在二人说话间,只听西城门那边突然喊杀声大起!
拓跋冷咦了一声,勒住马缰说道:“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喊杀声?”
阿术目力较好,抬眼朝西城门那边看去,发现一杆大宋军旗正在迎风飘扬,他脸色微变:“是宋国的骑兵,可恶,宋国的援军居然到了!”
第8章 烈火照山城(一)()
战场中拼杀仍在继续,地上尸体越堆越多,江白羽浑身浴血,面目狰狞,脸上的刀疤沾染鲜血,像是被撕裂开一般,整个人如同一头嗜血的猛兽,在包围圈中胡乱冲撞。
大夏龙雀刀不知又收割了多少条人命,可一虎难敌群狼,江白羽内力损耗殆尽,已逐渐力竭。
面对敌人的乱刃,江白羽盘下身形,全力刺出一刀,正中面前一名蒙古兵,这一刀势大力沉,刺断了那蒙古兵的肋骨,发出一声钝响,但刀刃死死卡在断裂的骨头缝中,一时拔不出来。
那被刺中的蒙古兵也真是悍勇,剧痛之下跪倒在地,用尽最后的力气,徒手攥住江白羽的刀刃,死都不让他把刀拔出来,其他蒙古兵见了,纷纷呼喝着杀来。
江白羽惨笑一声,知道已经到了最后时刻,自己终究是逃不过了。
他黯然闭上眼睛,想着自己刚才击毙击伤的鞑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够本了。
他不怕死,只是如果自己死了,偌大的家仇,谁还能替他报呢?
也罢,抛开报仇之事,等到了黄泉之下,就能够和全家人团聚,再也不必在这尘世浮沉煎熬。
一个大胡子蒙古军官最先冲了过来,手中锃亮的蒙古弯刀横着劈出,想要一刀砍下江白羽的人头。
便是此时,包围圈外围传来一阵骚动,一队宋国骑兵突然冲杀进来,为首的是一名剽悍的白袍将军,他手持霸王枪左突右刺,长枪攒动如蛟龙出海,顷刻便刺倒数人,一时无人敢挡其锋芒。
唐天海带着两千骑兵星夜赶来,正巧赶上苦竹寨破城之时,他不知道南永忠叛变之事,只道是城池失守,懊恼自己还是来晚了。
权衡之下,唐天海带兵直冲入城,他知道自己这两千骑兵不可能击退蒙古军队,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拖住时间,好等待身后贾似道的大军到来。
蒙古弯刀几乎已经砍中江白羽的脖颈,大胡子军官见江白羽毫不反抗,面露兴奋之色,在阿术将军面前杀掉这个人,定然是大功一件,封一个百户做做也不是没有可能。
江白羽闭着眼睛,感受到了那股传自刀刃的凌厉杀气,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不过令他奇怪的是,这股杀气忽然凭空消失了。
江白羽诧异地睁开眼,发现眼前站着个大胡子蒙古兵,一个硕大的铁枪头从这个大胡子的后脑刺入,前额钻出,眼睛鼻子都碎成了一团烂肉,白花花的脑浆沾满了整个枪头,手里的刀还兀自举着。
枪头拔出,大胡子军官的身躯轰然倒地,唐天海扭转长枪,又刺中了从身侧杀来的一个蒙古兵。
江白羽死里逃生,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愣愣地望着唐天海,看到他白袍里面的大宋制式骑兵甲,这才意识到是援军到了。
唐天海扫了江白羽一眼,很诧异蒙古军队的层层包围之中居然还有个活着的友军,他见江白羽浑身是血,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以为被吓傻了,便大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等死啊!”
江白羽被这当头一喝惊醒,求生的火焰从心底熊熊燃烧起来,他大吼一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从刚才那蒙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