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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记载:“吾游戏人间,纵情大宋山河,参得万物运行之奥秘,数年间贯通御炁(笔者按,音qi四声,同气)之法,但世事无常,值此别离之际,吾不忍所学埋没,故整理毕生所得,留元炁筑本源、宗炁化五行、卫炁凝神力、阳炁观六路、阴炁听八方、浩炁御万物、杀伐之意、暴戾之源、遁世之门、邪炁无妄、正炁无相、炁运自然共十二篇,隐于画中山水之间,有缘者自得之。”
紧跟着是第二段记载:“修炼御炁之法,在于打通冲、带二脉,二脉不通,终不能成正果,此十二篇,前六篇无先后之分,后六篇须循序渐进,此法不同于一般武学,得者慎用,慎用。”
眼前这千里江山图只是半幅,十二篇也只记载了前六篇,再往下看,则是第一篇,“元炁筑本源”。
天地万物,皆由炁始,人之本源亦为炁,凡武功大成者,必能驾驭天地之炁、五脏之炁、六腑之炁,经脉之炁,此即“御炁”,吾于修炼御气之法颇有所得……
“御炁?如何御?这个气,难道与我们平时所练的内力,所发的真气不同吗?”
江白羽被这精简但蕴含武功无上要义的文字深深吸引,只觉得颠覆了他对于武学的观念,他细细品读,刚有所悟,眼前却忽然一空,这些文字毫无先兆地融化消失在了空气中!
再看桌上的千里江山图,早已不是原先的模样,上面水墨杂乱,好似刚被泼了水一般。
江白羽急切道:“前辈,可否重来一次,刚才那些字迹太多,我才看了一小部分。”
秦大仙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刚才使用浮光跃金术似是极耗心神。
他摇头说道:“没办法重来,此画是圣手神君用其独创秘术所作,将文字隐于画中,用完浮光跃金术之后,这画就毁了,不可能再用第二次。”
江白羽闻言大惊失色:“什么?不能重来的话,那岂不是……”
“不用担心!有我呢!”楚儿得意地笑道,“我刚才已经把所有的字都记住了。”
楚儿记忆力天生异于常人,之前瞬间记住那十多个大汉的生辰八字只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在短时间内记住千里江山十二篇的前六篇,对于她来说并非难事。
“你真记住了?”江白羽问道。
“当然喽,一字不差!从小到大,只要我想记,就没有记不住的!”楚儿嘻嘻笑道,“不过我虽然全记下了,但不能告诉你!除非……除非你亲口同意做我的师父!”
江白羽皱眉道:“为什么非要我做你的师父,我从未教过人,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
楚儿道:“我要学你的拳法!”
“是散手……”秦大仙在一旁解释道。
“不行。”江白羽摇摇头,暗道无极散手是先天无极宫的绝学,竹山先生私授给自己已经算是破例,自己自作主张传授给别人,肯定不妥。
楚儿撇嘴道:“切,真小气,不教就不教,千里江山十二篇我就烂在肚子里吧……”
“我可以教你刀法。”江白羽说道。
楚儿眼前一亮:“什么刀法?厉害吗?”
“当然厉害,”江白羽点头道,“江南白鹭堂的灵山刀法,何曾不厉害过?”
“太好了!”楚儿兴冲冲地拉住江白羽的衣袖,“师父,你以后你教会了我刀法,我就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不用再跟着爷爷一起受欺负了!”
秦大仙吹胡子瞪眼道:“你这死丫头!爷爷我什么时候受过欺负!”然后扭脸对江白羽一笑:“恩公啊,楚儿拜师这事儿我不反对,你看,千里江山图我帮你搞定了,内容楚儿也记下了,你看我这瞧风湿病的药费……”
江白羽望向庄允儿,庄允儿莞尔一笑,自然是没问题。
“前辈,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前辈能够保守千里江山图的秘密,此事只消我们四人知晓。”江白羽抱拳说道,庄允儿他自然是放心的,怕就怕秦大仙这张闲不住的嘴。
“那是当然,”秦大仙点头正色道,“百年未解的千里江山图此番被老朽破解,若是此事泄露出去,必定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单单为了我们爷孙俩的安全,我也会保守秘密的,至于画中的内容,我亦不会过问,你自己修炼便是,至于楚儿想不想学,就全凭她自己吧。”
“多谢前辈!”
“不必,这幅千里江山图你收好,虽然样貌已毁,但仍旧是圣手神君的遗作,可惜只有半幅,记载不全,你若想练成绝世武功,还需找到另外半幅才行。”
江白羽道:“前辈,您既然能解得千里江山图之谜,想必不是一般江湖人士,不知您到底是何身份?”
“哈哈哈,你这是要问我的老底啊,告诉你也无妨,”秦大仙手捻道诀,刚想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突然哎呦一声甩起了手,“哎呀呀,刚才浮光跃金术用得过力,手抽筋了……”
江白羽一阵无语:“前辈既然不想透露,那就算了。”
“爷爷你又开始装,”楚儿对江白羽讨好一笑,声音沙甜地说道,“师父我来说,我爷爷全名叫秦九韶,和当年那位圣手神君一样,都是青羊宫的道士。”
江白羽恍然道:“怪不得……可是江湖中早有传闻,青羊宫的武功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小丫头,要你多嘴!恩公,你也不要多问了!”
秦大仙作势要打楚儿,楚儿闪身躲开,对爷爷做了个鬼脸,转身扑到庄允儿怀中,说道:“允儿姐姐,我想洗个澡,可以吗?”
庄允儿爱抚着楚儿的小脑袋,笑道:“好,姐姐带你去。”
“嗯!”楚儿嘻嘻一笑,对江白羽说道,“师父,等我洗香香了,就和你一起练功!”
江白羽木讷地点点头,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
他收起千里江山图,推开窗子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此刻日头落尽,天际只剩一抹深黄的余晖。
今天即将过去,不知道新的一天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第35章 尿崩公主府(一)()
时光如流水,还有不到十日便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元日。
今夜,建安王抛开繁忙的公务,亲自做东,借妙安公主府之地,举办了一次近臣家宴。
在座的都是建安王的嫡系近臣,除了主家唐翎外,唐天海、叶梦鼎、江白羽、泷川孝太等人尽数在列。
建安王本来还邀了宋慈和庄允儿师徒,以及刘整的小公子刘均,但被宋慈识趣地推辞了,他平日里虽和建安王交好,但是交情止于医病,这样的宴席,不适合他这样隐居于世的糟老头子参加。
公主府比起宏图别府要小很多,但环境没的说,长亭流水,曲径通幽,三步一花,五步一木,哪怕冬日里也是郁郁葱葱,平日里也没什么客人,清净得很,是个相聚小酌的绝妙地方。
厅堂之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唐翎叫下人上了一壶上好的御贡龙团,数盘西域干果蜜饯,让众人坐在厅中休息聊天,厅中错落放置着三个炭盆,暖气蕴蕴,好比春日。
唐翎安排好众人后,先行从厅中离开,她喜欢宴会的气氛,但一向不喜欢宴会上的烟火气,每次宴会后,必须马上沐浴更衣才行。
大厅中,建安王坐在上座,看着身旁的几位得力干将,笑道:“又是一年啊,仔细想想,除了白羽外,咱们已经相处多年了。”
唐天海说道:“王爷说的是,不知不觉,时间过得真快,您看叶先生,白头发都多了不少,去年咱们一同宴饮的时候,好像还没那么多的白发呢。”
建安王笑道:“可不是,叶先生日夜操劳,一手撑起宏图经略社,为本王选拔人才,平日里建言献策滴水不漏,可谓劳苦功高。”
作为建安王的首席军师,叶梦鼎深谙谦逊为人之道,羽扇一摆,说道:“王爷谬赞了,属下只是依责履职,怎奈平日里公务太多,咱们也来不及坐下来喝杯茶谈谈心,多亏今天王爷和公主安排了这次家宴,能让咱们一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人没到齐。”
建安王麾下共有五员得力干将,分别是四川制置使刘整,兴元府副都统张珏,还有坐在这里的唐天海、叶梦鼎和泷川孝太,这五人被冠以一个响亮的名号,“建安五虎”。
五人分工明确,刘整与张珏在外掌兵,唐天海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叶梦鼎负责建言献策并掌管宏图经略社,泷川孝太则全权保障建安王的安危。
其中刘整、张珏、唐天海武功同出一门,都是武林四大宗师之一白马上僧为难大师的亲传弟子。
贾似道的势力分布于京湖和两淮,建安王的势力则主要集中在川蜀地区,所以建安王特意安排刘整和张珏长年留任川蜀,巩固势力,若没有皇命,逢年过节也难得过来一次,尤其是近来刘整被太子党针对,已经自顾不暇。
叶梦鼎借题说道:“王爷,刘将军目前处境艰难,还需重视起来,数月以来,贾似道借用‘打算法’的由头,已经整垮了不少武将,连向士璧将军这样的大将居然都被活活逼死,哎……”
建安王道:“先生说的,本王又何尝不知?只是,刘整他并不只是将当地官府当地钱财用于军需这么简单,而是确实私下贪墨了许多财物,贾似道那里已掌握了实证,你让本王哪里来的底气,在朝堂上为他正名?”
叶梦鼎道:“王爷,人无完人,刘将军虽是爱财,但毕竟是王爷的左膀右臂,不到万不得已,怎可有断臂之举?”
建安王叹息道:“容我想想吧,近来他给我写的书信中也带着不满,好似本王亏欠他一般,本王别的不怕,就怕当年彦直公的话应验。”
叶梦鼎闻言心中一凛,建安王口中的彦直公乃是已故的大宋名臣赵方,赵方是刘整的老上司,在他临死前,曾当着建安王的面说了一句话:
刘整才气横溢,汝辈不能用,宜杀之,勿留为异日患!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闷。
泷川孝太适时说道:“先不提刘整了,他和张珏不在,但是我们又多了江白羽。”
建安王闻言点头道:“泷川说的不错,有白羽在,本王可谓如虎添翼,白羽,我刚才数了数,你一共喝了四坛酒,尚且面不改色,称得上海量!”
唐天海也笑道:“是啊,我看整个临安地面上,就数白羽能喝。”
江白羽从小在家就把竹酒当水喝,后来从军也是经常借酒消愁,不知不觉便养成了海量。
泷川孝太贼心不死,借机起身,想和江白羽比试刀法,被建安王及时喝止了,宴后的融洽时光,怎么能打打杀杀呢?
“白羽,陌刀营训练得如何了?”
江白羽这数月来一直没闲着,经过他和泷川孝太的不懈努力,终于协助军器监打造出了合格的陌刀,并且逐渐量产投入使用。
唐天海在几十万禁军中遴选出了三千名身强力壮的将士,组成了陌刀营的原始班底,其中大多数都是有战功在身的高级军官,用万里挑一形容也不为过,可见其精锐程度。
如今陌刀营已经在城外开始了训练,江白羽临时担任总教头,因为教导严厉有方,奖罚分明,很快便得到了营中将士们的拥戴。
经过数月的训练,陌刀营已经逐渐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