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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他每天都要签定数十项合同,定银就收了一万多两。合同涉及火箭、手雷、车辆、船只、弹药、农机五花八门的项目,甚至小弗朗机炮也卖了50门。姚孟阳不禁惊呼,“兄台,我们没造过这个呀!”
“呆子,可以转包给陈奚源!”金士麒笑道。
广达行的少东家陈奚源也被释放了,他缴纳了一千两银子的罚银,并被取消了竞标火铳的资格。
在展会上,金士麒的“天启七式火铳”也开箱进行展示。虽然那火铳并无太多的特殊设计,但仍然有很多客户来询问,叫嚷着:“金都司,shè一把!”。金士麒却买了个关子,说要等到竞标完成再正式销售。可惜由于战况紧迫,火铳招标的第二场比试被推延了。
金士麒的另外一项工作,就是在浔州进行招兵。
这也算是总督大人对柳州水营的一项奖励
桂平城南聚集着数万计的难民,在前几天的sāo乱中死伤惨重。据调查,当时是胡扶龙派来的jiān细混入难民中煽风点火,最后引发大半青壮年都参与sāo乱。sāo乱被镇压之后,官家对他们进行了惩罚——救济粮减半。原本就稀少的救援粮更是被理直气壮地克扣,灾民的ri子苦不堪言,已经到了易子相食的地步。
终于,姚孟阳如活菩萨一样来到城南的难民营地,支起了营帐,然后升起了柳州水营的大旗。灾民立刻惊呼道:“黑鸟旗!那妖怪来了!”方圆半里灾民们全吓跑了。
“这是喜鹊!”姚孟阳怒道。
灾民中流传着“黑鸟旗”的凶名,据说那支部队是广西最残暴的凶神,他们能喷云吐火,能召唤惊雷,所以连胡扶龙都能降伏!如今那“黑鸟旗”来到难民营,当然是来打杀他们的。
姚孟阳一直主持招兵工作,他很有经验。他下令士兵们挂彩旗、敲锣打鼓、熬肉汤、蒸包子、搭台演戏,终于把灾民们重新引诱回来。他又宣布招募兵丁和匠人。于是几万灾民们狂涌而来,立刻把帐篷挤翻了。
其实,在这个时代当兵是一种很低贱的差事,譬如犯了重罪会被发配充军,那是仅次于死刑的刑罚。寻常人宁可卖身为奴也不愿当兵。但此刻的浔州灾民已经垂于生死边缘,不当兵没活路啊!
那些ri子里,每天都有几百户、上千的灾民被甄选出来,在黄纸上按下鲜红的手印,怀里揣上一天的口粮,被士兵们押送着离开浔州。由于船只的紧缺,他们只能陆路往南丹卫。他们大多是时代居住在浔州的百姓,他们哭泣着跪别故土,满脸的迷茫和惆怅。
当金士麒站在路口向灾民们挥别时,黄宽却悄悄地走到他身边,冷不丁地说:“他们舍不得啊!”
“你怎么走路没声!”金士麒笑道,“先生多虑了。等他们到了南丹卫,住上几个月,就知道我的好了!”
黄宽感叹道:“归根结底,他们还是忘不了浔州。这里良田万亩,土地肥沃,不知道多少人惦念呢。”
金士麒瞥了他一眼,“黄先生,你在暗示什么?”
黄宽便低声说,“老爷,我听说浔州正缺水运船队,你若承负起这职责来,就可以涉足浔州。如今蔡文豹一家自顾不暇,总督大人也急得像烧屁哈,总之这机会是千载难逢!”
金士麒寻思了片刻,却说:“我也曾想过。”
黄宽忙问:“那为何放弃?是何参将阻碍吗?”
金士麒轻轻摇头,“时机,时机不对!现在我们最紧要的事情,是解决十寨的问题。”
十寨问题一直是金士麒的心腹大患。
藏宝港的几千名劳工、迁江陆营的大部分士兵都是山民组成,他们来自十寨,被那些大王们控制着。还有山口西边的几万亩良田也被山民占据,还有猛坎那妖怪也总是动手动脚,最近又跟胡扶龙眉来眼去。
金士麒兄弟们早就准备掀起一场大动作,彻底控制十寨。之前他们已经做了很多准备,等金士麒回到迁江就会开始实施。
“我柳州水营的名号虽然响亮,但船只有那几条,拿什么来涉足浔州?”金士麒叹息道,“归根结底,我们力量有限,只能有所取舍。”
黄宽却微微一笑,“老爷,我若能在一个月之内让你凭空获得一支船队,你还用取舍吗?”
第141章 光明黑暗()
黄宽问金士麒:“我若能在一个月之内让你凭空获得一支船队,你还用取舍吗?”
“一个月?凭空?黄先生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恕小的提点老爷一句,要把生意迅速做大,就要学会顺水推舟、借船下海!老爷,别忘了你有一个特殊的‘身份’可以利用。”
“身份?”金士麒开始懂了,“我是柳州水营的都司,你让我去柳州征用民船?不成!那糟蹋百姓的事儿我不干。柳州是我的老窝,我要珍惜名声。还有呀,我二弟看中了一个柳州姑娘这事儿回头再跟你说。”
“老爷你误会了。请再想想,你还有什么身份?”
“南丹卫千户?机械所主官?孙初阳大人最疼爱的弟子?我都猜错了?”金士麒脑子越来越乱,“我是蓝犸大王的好朋友?”
黄宽终于忍不住了,“你是丁老爷子的宝贝外孙女婿,咳!”
“没错。”金士麒甜甜地一笑。忽然间,他眼睛逐渐明亮起来。丁老西是粤海头号商人,对他来说召集几十条河船、几百号能杀能砍的水手简直如探囊取物一般!
黄宽又说:“一旦有了足够的河船,你就能担负起总督的运粮之责,你也就控制了郁江!郁江就是浔州的命脉,明年那场战争将完全cāo纵在老爷你手中”
黄宽吐沫翻飞地怂恿着,其实那些道理金士麒焉能不知!“控制浔州”本来就是他的第二步计划,浔州的土地资源让他垂涎,他只是困于无船之苦。如今他只要向丁老西开口,他旗下就会凭空出现了一支船队,这简直如美梦一般。
金士麒试探着说,“这不好吧!我聘礼还没下呢,就去麻烦外公”
“你太见外了!”黄宽急道,“老爷呀,丁老爷子看中你这人才把孙女许给你,你们早就是一家人!”他又道:“前些ri就有20多条船去柳州,就令他们返程时留在桂平。我也立刻去广州见丁老爷子,一个月,最多40天,你就能在浔州集结50条大船,还有全班的熟练水手。老爷,能救贵县的人,只有你!”
“但外公他能答应吗?”金士麒的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这天大的好事来得突然,他总觉得不会如此简单。“如果我向总督立了军令状,但广州却不认账,我可就呜呼哀哉了!”
“这你就放心吧,姑爷。”黄宽笑得灿烂,“广州还有瑶姑呢!”
听到了小瑶的名字,金士麒只觉得一根定海神针铁“砰”地插在了他双腿之间。“是啊!女人的胳膊肘,一定是向自己男人”
金士麒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又与黄宽商定了一些细节。对外就宣布说是招募广州的水手和民船,是单纯的商业行为。那些船将编为一个临时的千总队,还要从现有部队中抽调人力过去,把船只完全控制在自己手里。
而且此事对总督不能说得太完满,要留有回旋空间。金士麒是个稳妥的人,他万事都要留有一份保险。
“姑爷,你这就去见总督?”黄宽最后提醒他,“这是你在浔州的第二件大功,你的‘要价’想好了吗?”
“当然!”金士麒笑道,“我正有求于他呢!”
两广总督商周祚抵达桂平之后,浔州府就把自己的府衙腾出来作为总督官邸。它位于城北正门处,高墙阔院门径森严,宽阔的屋檐透着青光,压得人不敢大声喘气。在府门和院落的四角驻守着百名jing兵,他们都穿着暗红sè的罩甲,头盔上顶着特殊的白sè缨子。他们被称为“标兵”,是总督专属的近卫部队。
金士麒在路上想得很简单——他觉得自己与商总督挺熟的,可以顺利办妥公事,然后再混一顿晚饭
等金士麒到了总督府才知道没那么容易。此时已临近傍晚——他故意挑选了饭点——官邸内庭门前仍有十几名官吏、军将、士人,他们都来见总督。据说有几位是从广东追来的,有人等候了十几天了。
此时此刻他们像是一群猫似的坐在长廊下晒着太阳,百无聊赖的等着可能的召见。其中几位5、6品的文官有椅子可以坐,官衔低只能坐在小板凳上。几个普通武官连板凳都没有,只能蹲着。
金士麒凑过去问了情况,说是总督大人不在,想见的话就等着。其中一名县令模样的老头认出了金士麒,“哎呀,是水营的那谁谁嘛!来来,我这板凳分你一半!”
“不敢不敢,大人折煞卑职。”武将在文官面前必须低调。金士麒正准备找个有太阳的地方蹲着,忽然听有人喊了声:“金都司!”
金士麒望过去,那人是总督标兵营中的一名姓曹的千总。前几ri的军事会议上他就一直站在门口侍卫。那曹千总又喊道:“大英雄啊!”
“曹兄说笑了。”金士麒略微羞涩。
二人抱拳致礼,曹千总凑近了低声道:“你怎么才来?总督等了你两ri了。”
“两ri?”金士麒失声道。他忽然想到两ri之前正是总督询问谁能承担起浔州河运之责。可惜当时的金士麒没有勇气更没有能力,他只能自暴自弃地去卖军火赚银子了。
金士麒心中愧疚,他忙问:“商大人何时回来?”
“他就没离开过。”曹千总悄声说着。“跟我来!”
曹千总引着金士麒径直走进内门,那些仍在苦苦等候的官吏们直勾勾地看着他门,谁都不敢问。他们穿过几道花园长廊,抵达了一处内院小门。曹千总在房外禀报过之后,就请金士麒进去。
两广总督商周祚,竟躲在小院子里喝闷酒。
看上去很落魄的样子
商周祚就坐在一棵菩提树下,歪坐在蒲团上,他面前胡乱丢着空瓷瓶和几盘七零八落的小菜。门口处还站在两名老仆,都是被霜打过的倒霉模样。
那大人左手抓着瓦盏,右手紧紧搂着那棵菩提树,正在自斟自饮,已经喝得半醉。此刻他哪里有二品大员的模样,分明是一个妻离子散的孤苦老头。
商总督瞥着金士麒,嘴角抽动了一下,“金大财主?”
“财大人说笑了。”在这动荡时代被当作财主可不是好事,犹如肥猪过街,人人都要咬一口。
商周祚又问:“这几ri,你赚了十万了?”
“大人啊,我那些营生只能保本,若有些许盈余也要上缴南丹卫。”金士麒很谦虚,“大人你也知道,我们南丹卫很穷!我们迁江军民有两万来口,但军屯地只有三万亩,吃了上顿没下顿啊。不怕你笑话,卑职兄弟三人至今仍借住在迁江的民宅中,每个月要缴房租,连婆娘都没敢娶!”
金士麒真没撒谎,他那总价值4000两的千户府要等到下个月才能搬进去。至于婆娘都懒的说他!
“鬼才信!”商周祚醉醺醺地摇晃着要站起来,但他喝得头晕,又跌坐在蒲团上。他打了个四尺长的酒嗝,“你不在家数银子,找我作甚?”
金士麒暗道:我的大人,你不是等我两天了吗?你是真醉还是假醉?他便蹲下来说话,“大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