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已经把自己的下人叫进来;打着吩咐事的招牌;问灵堂那边可需要什么帮忙?
林老太太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也带了好几个儿媳前来;看见徐老太太携曼娘前来相迎;林老太太的眉不由一皱;出阁的闺女料理父亲的丧事还算能说得出去的话;那婆家的婆婆也过来帮忙;简直就是毫无道理。
徐家;果然是不把礼仪规矩放在眼里;堂堂相府;竟这样乱七八糟。等再看到徐老太太身上穿戴的;林老太太的脸色越发严肃;虽然已经着意素淡;但徐老太太手上戴的玉镯;发上簪的银簪;无一不做工细致耀眼无比。
奢侈不惜福、没规矩到娶再嫁妇还以此为荣。林老太太心中对徐府的评价又低了些;更下定了要把林琉玫从新安郡主身边带走的决心。徐老太太正待开口就见林老太太对身后的林大太太道:“主人家既没有出来相迎;想是忙不过来;我们也就先进去罢。”
徐老太太没料到林老太太会这样不近人情;脸上笑容顿时僵住;毕竟以徐老太太国公千金、首辅儿媳、尚书夫人、郡主婆婆;累封至一品诰命的身份;就算是当朝皇后见了;也要温言相待;谁知今日竟被林老太太下了面子;林老太太虽有诰命;不过是三品太淑人罢了。
林大太太也察觉这样直接就进去有些不好;但今日林家来此;就是要把林琉玫的事说清楚的;不然林家女儿真要从徐家出嫁的话;林家这脸就是被打的啪啪的;林家全族上下都受不了这样的侮辱。故此林大太太只得对徐老太太匆忙行了一礼就跟着林老太太往里面走。
曼娘忙去扶祖母;正待安慰时徐老太太已经笑了:“没想到林家竟这样不近人情;也好;就让她家碰上几个钉子;撞个头破血流;不然她家还真以为;天下只有规矩最大;不晓得变通。”
曼娘听出祖母话里的怒气;再仔细想一想;这是福王府;彻底撕破脸皮闹上一场;说不定还能让林琉玫彻底摆脱林家;毕竟林家教养女儿之严苛;众人虽称赞但没几家学的。一想到林琉玫真要回了林家;被那样严苛的教养;曼娘就不由有些抖;什么都没说就扶了徐老太太往灵堂去。
林家既是来吊唁的;新安郡主自然也不会拦;等到上香祭拜后;新安郡主开口请徐老太太一行先往厅里喝茶歇息并表示谢意时徐老太太这才开口:“郡主;虽然老三已经过世;你已另嫁;按了风俗你也算不上我林家儿媳;但玫儿姓林;原先都说是因福王疼爱她;我这才答应送她到福王府承欢福王膝下。但现在福王已经薨逝;等丧事办完;玫儿也该回转林家;到时我们会给她好好选一门婚事;绝不会亏待她。”
说着林老太太看向走进来的徐老太太;声音变的越发缓:“玫儿是我孙女;绝不会让别的外人来疼她。”这话就是直接说给徐老太太听了;徐老太太的眉不由皱起;毕竟她和林老太太算同龄人;当年还在闺中时候也曾听过林老太太的名字;嫁进林家快五十年;没想到这位的左性越发重了;只要自己认为是好的;和规矩的;就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其实规矩不外人情;林家若客客气气的;放林琉玫在新安郡主身边;到时林琉玫的婚事;两家商量着定了;等定下婚期;再由林家接回去从林家出阁;面子里子都有了;而不是这样咄咄相逼。
照了新安郡主的脾气;还不晓得会出什么事呢;果然新安郡主已经冷笑:“老太太这话;听起来实在难以入耳;玫儿是我的女儿;在我身边也是天经地义的;难道我这个做娘的;还不如老太太这个做祖母的疼女儿?”
新安郡主越愤怒;声音越平静;林老太太做了她那么几年的婆婆;怎么不明白这个?但自己这边是有道理的;也不和新安郡主再说什么就道:“郡主这话是常理;但郡主已然另嫁;我林家又不是养不起女儿;怎能让女儿去别人家?况且说句郡主没想到的;徐家的拖油瓶难道比我林家的小姐更好听吗?徐家纵是相府;首辅已经过世。”
说着林老太太对林琉玫招手:“玫儿;过来祖母这边。”林琉玫本就伤心;等听了祖母这邪;更是伤心的没有法子;站在那怎么肯过去。新安郡主真是气的七窍生烟;把林琉玫拉过来:“玫儿是我独生爱女;哪是什么拖油瓶?再说;福王的外孙女;也不是你林家的孙女可比的。”
林老太太微笑又微笑:“郡主已经忘了;福王已经薨逝。郡主若有个亲哥哥弟弟;外甥女依了舅舅居住也是常理;可是郡主现在不过是要玫儿在徐家住。本有亲族却要出去别家住;这样的理;讲到全天下也讲不通的。郡主;为了玫儿日后能寻个好人家;你还是让玫儿跟我回去。”
曼娘正待开口;徐老太太已经缓缓地道:“林老太太方才的话差了;您饱读诗书;娴熟礼仪;怎能学市井人家妇人;开口闭口拖油瓶?再说我们这样人家;若遇到旧交孤女;也当伸出援手;周济一二;这才是我们这样人家的规矩。更何况郡主已嫁入我家;成徐氏妇;她愿抚养玫儿;我们徐家上下都很欢喜;玫儿的吃穿用度;和我们徐家的千金们一般样别无二致。上下人等也待之以礼。林老太太您口口声声疼爱玫儿;却蔑称她为拖油瓶;这样的道理我却不晓得。再说郡主和贵府三老爷;本是原配夫妻;虽不到头;郡主感念夫妻之情;让玫儿依旧姓林;尊林家尊上为尊上;这样行径人人都赞。怎到了林老太太您口中;反成了郡主不顾女儿了?”
徐老太太虽则年纪已经大了;当年的锋芒犹存;这番话说出来;竟让林老太太不知该怎么反驳;过了很久才道:“一派胡言;全是一派胡言。女子历来都从父从夫从子;哪有从母的;更何况还是个再嫁母;更是要以此为耻;而不能认她为母。”
徐老太太正想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三太太已经轻声道:“哎哟;我今儿才晓得;原来世间只要母亲再嫁就不能认母。那朝廷还何必辛苦颁布法令;再嫁母去世后所生子要守孝;直接就说;母亲一旦再嫁;就不再是母亲;生老病死全不照管。也休提十月怀胎之艰苦、生子之危险、哺乳之辛劳。”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避免又说我用姓林的做反派;先声明一点;林家这样并不是极品或者反面;而是他家有他家的道理;就是规矩最重;必须规规矩矩;任何一点超过规矩范畴内的事都不能做。而徐家包括新安郡主都认为;有些时候需要变通。所以才有这样的争执;事实上;古人认为;人情天理国法;都是需要考虑的。而不仅仅只考虑其中一样。
799第79章()
说着三太太还看向林老太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人人都赞林家家教好;原来是比我们都晓得些道理;难怪贵府能教出被出母去世也毫无所动的儿子;也能教出名虽不再娶;但身边宠婢生子不断的人。原来是道理比我们都晓得些。”
说完三太太还掩口一笑;对林大太太道:“这些道理;我们还没请教过呢。”徐家婆媳两人;两番话都说得林家人一时竟忘了怎么应答;过了好一会儿林老太太才喘着粗气地道:“好;果然是一家子;这无耻嘴脸都是一样的。”
既是林琉玫的父族;徐家也没想过这样咄咄逼人;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希望林家能知难而退;但没想到林家还是不肯放过;三太太还想再来几句;曼娘已经瞧见林琉玫面上有泫然若泣之色;悄悄走过去把她拉了出去;这些事;还是留给长辈们说。
林老太太被徐家的人气得不轻;说完那几句话后就咳嗽不止;林大太太忙着给她揉胸口倒茶;倒没注意林琉玫出去。林家别的人是瞧见了;可就算想拦;林琉玫也未必能拦的过去;只得装作没看见。
既然林琉玫出去了;三太太也就没了顾忌;冷笑道:“我徐家哪里无耻?寡妇再嫁在这世上又不算新鲜事;我徐家敬重新安郡主才聘其为妇;三媒六证全无缺处;怎么在林家嘴里;就成了无耻行径?要照你林家这样说;世间凡女子丧夫、丈夫丧妻;都不得再嫁再娶才是从一而终的道理。”
林老太太明明晓得三太太这话说的有些不是道理;但还是勉强道:“世上哪有好马配双鞍的?”三太太冷笑:“原来林老太太也只会拿些市井愚妇的话出来。林老太太岂不闻;天生男女;孤阳不生独阴不长?太宗皇帝在时;感慨征战多年;致天下寡妇鳏夫尽多;下令出官库财帛;助寡妇有夫、鳏夫有妻;好让天下烟火得以繁衍。此后太宗皇帝虽下令褒奖朱家五寡妇;却是因这五寡妇彼此平和相待;又以寡妇之身;抚养孤儿数十;其中更有进士两人、举人七人、秀才十二名;当为天下寡妇之表率;并不仅仅只是为她们为夫守节。林老太太当天下只有为丈夫守节殉葬才能得以牌坊为后人敬仰?未免读书太多;不晓变通了。”
林老太太气的差点喷血;林大太太忙扶住她;对三太太道:“徐三太太好一张利口;只是你说破天去;也变不了玫儿姓林这个事实。”三太太出来后;徐老太太就坐下喝口茶歇一歇;听了这话就笑了:“这有什么难的;郡主要愿意;我这会儿回去就命人回家乡开祠堂让玫儿上我徐家的族谱;我就不信了;相府千金还没有林家小姐嫁的好。”
林琉玫要是真的改姓徐;林家的面子里子可都丢的干干净净;林老太太差点气晕过去;再嫁寡妇带了儿女前往别家;更名换姓的又不是没有;只要再嫁这家肯;别人家也说不出个什么不字?但那样多是家族败落没人看顾的人家才做出的勾当;哪是林家这样家族能做出的?
林老太太气的伸手指着徐老太太:“你;你;你……”眼看她眼都快翻白;林大太太急忙道:“大家都是在厩时时相见的人;又何必为了这么件事;让众人都不快;更何况我婆婆年已老迈。”
三太太打断她的话:“大太太此言差了;你家老太太年已老迈;难道我家婆婆又是青壮少年?方才贵府老太太是怎么说的;说我徐家全家上下都是无耻下流的人物;我们都没恼;体谅贵府老太太年纪大了;一直都在讲道理;怎么这会儿;大太太又说我们讲话无礼了?倒不知道这有礼无礼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要我徐家看着孤女被欺;还要置若罔闻?”
别说林大太太;连林老太太都从没遇到这样的人;句句刺人心;但又句句在理上;竟辩无可辩。林老太太喘了几口粗气;才对徐老太太道:“好;好;你徐家好有理;我这会儿就去求见陛下;询问他天下可有这样的道理;难道宗室千金;就这样一手遮天;连尊上都可不理?”
说完林老太太就带着人离去;灵堂前的人也没一个去送她的。她们俩在那说;新安郡主倒没法插口;等林家的人走了才道:“婆婆;真要出什么事;自有我一力承担。”三太太笑了:“会出什么事?郡主你也是心急了;纵然林家是侄女父族;可也不外乎人情。再说了;林家时时以自己家教为傲;她家的人走出来都恨不得把别人的错挑了个一干二净才能显出自家特别优秀能干。我早看她家人不顺眼了;此时既这样不通人情;非要规矩为重;那我也要和她辩一辩。”
徐老太太笑了:“阿梧你还是少年时的脾气;眼里揉不得沙子;我还以为;你嫁过来这么多年;性子被磨的差不多了;谁晓得还会这样想。你倒说的痛快了;你让玫儿怎么想?让郡主怎么处?”三太太的闺名;嫁过来那么些年很少被提起;此时徐老太太如此;三太太不由掩口一笑:“表姑妈又笑话人家。”
新安郡主不由抿唇一笑;徐老太太拍拍她的手:“不管遇到什么事;先把福王的丧事办了要紧;等丧事完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