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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主连说两个也字;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屋内的人都明白福王只怕这回要不好了;毕竟年已老迈又经中风。虽说亲王葬仪会有礼部等人前来协助;但有些事还是需要家人来办。新安郡主既这样说;曼娘和陈铭远也晓得多留无益;倒不如先回家去;等事真出了再过来帮忙;也就又安慰林琉玫几句告退回家。
两人出来时候;陈铭远突然叹了声;曼娘奇怪看向他;陈铭远伸手握住她的手:“方才突觉生老病死不可避免;难怪佛家要说人生八苦。”曼娘任由丈夫握住自己的手:“我们既没有爱别离;也没有求不得;更没怨憎;已十分幸运。我只望此后能和你共度一生;再不放开。”
陈铭远停下脚步看向妻子:“会的;曼娘;我们一生都会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笑;只觉万语千言都已说尽。
长长的甬道快要走尽;转过去就是王府二门;可两人谁也舍不得先放开手。此时有管家娘子从拐角处转进来;身后还跟了个人;看样子是前来探病的;曼娘看见不由微微一讶;来人是林琉玫正经的大伯母;林家的大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是小夫妻继续腻歪呢还是写新安郡主掐架呢;好想写掐架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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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太太也看见曼娘了;同在这厩里;虽然因为新安郡主的事两家没有直接来往;但平时去别人家应酬时也曾经见过。此时曼娘出现在福王府里;下人们对曼娘的态度林大太太也瞧见了;竟是比对自己还恭敬几分;林大太太的唇不由微微一抿。
想到今日来福王府的目的;林大太太的细眉又微微一皱;对林家人来说;寡妇再嫁;真是成何体统?更何况新安郡主再嫁的那样高调;林琉玫是一直跟着新安郡主长大的;若再按了新安郡主的意思;让林琉玫从徐家出嫁;那更是丢尽了林家的脸。故此林大太太对徐家的人也没什么好印象;心里思忖着;面上却毫无所动;曼娘夫妇已经行礼下去;林大太太淡淡一笑请他们起来;也就往里面行去。
除了领路的管家娘子;还有几个人像是林大太太带来的。陈铭远本待继续往前走;见曼娘站在那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转回来凑到她耳边:“怎么了?”曼娘收回眼神;笑着道:“无事。”陈铭远也笑了:“新安姑姑是个有主意的人;当然不会有事。至于林家;他家和我们这些;是不一样的。”
从齐王那边算起来;陈铭远这声姑姑叫的也没错;曼娘嗯了一声:“在林家瞧来;我们这样人家只怕是奢侈无度、没规没矩的人家。”陈铭远咦了一声:“原来你也会说笑话?”曼娘的眉挑起看向丈夫:“难道你以为我是那样木头人;不会说笑吗?”
陈铭远摸下下巴:“自然不是;还记得当日在五姑母家里;你可是把我说的无地自容。这样的人;又怎会是木头人呢?”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当日的梅花很香、穴很冷;酒很热;那个少年是那样的突然闯进来;当时说那番话;未必没有迁怒的意思;甚至;还有些泄愤。但竟不知道;自己的姻缘由此而起。
曼娘脸上笑容温柔;却要故意做出大吃一惊的样子:“哦;原来你娶我过门;就是记得这个仇;想报仇的?”陈铭远也笑了:“是啊是啊;我是睚眦必报的;你难道不晓得?”他们已走到门口;等在那的丫鬟小厮们见主人们说笑着出来;都齐齐笑了;服侍他们两上车回府。
林大太太进了平素等待的花厅;虽有茶水点心;看着下人们也井井有条;可她心里有事;还要想着怎么说服新安郡主。毕竟郡主比不得别的寡妇;若是别人家的再蘸妇;原来生下的儿女自然是跟着父族;本生母连句话都不能说;但谁让郡主势大;林琉玫生生不能跟着林家。让林家被瞧了多少笑话;林大太太心里叹气。
等了一时不见新安郡主出来;对旁边的侍女道:“算来我也是郡主的长嫂;和这府上也是至亲;既然郡主忙碌;不如我就进去见她。”侍女恭敬应是但没有让她起身:“晓得大太太您关心郡主;王爷的病情也在紧要关头;这时候您来帮忙是最好的;但我们没有得了郡主吩咐;自不敢把您请进去;您还是耐心等候。”
林大太太也是当家主母官员妻子;此时被这样阻拦眉不由紧皱起来;但又不好对侍女们发火;毕竟侍女们也是依命行事;想了想就道:“若郡主十分忙;那就把玫儿请出来我见一见也好。”
侍女还是不肯松口:“您是小姐的伯母至亲;很该小姐先出来拜见您才是;不过……”侍女的不过并没说完就听到传来脚步声;侍女往后退了一步重新恭敬站好;进来的是新安郡主;她眼一扫就示意侍女们下去;这才上前对林大太太道:“大嫂许久没见;本该让玫儿去老太太面前问安的;偏偏我爹又病了;还请大韶去在老太太面前多多拜上;说等这边事了;再让玫儿去老太太面前问安。”
见新安郡主丢下这么几句话就想走;林大太太忙开口道:“你这边这几日这样忙碌;婆婆也是知道的;她一心挂念玫儿;毕竟玫儿是三叔叔唯一的骨血;想为你分分忧;接玫儿过去照顾几日;等这边的事;”
林大太太觉得这样说有些过于直接;重新改口道:“那时再让玫儿回来;毕竟说句郡主不爱听的话;玫儿毕竟姓林。”新安郡主的眉挑起;看着林大太太道:“既然晓得我不爱听;大晒把这话说出来;大嫂果真是个好大嫂。”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已经很浓;林大太太的脸色也有些变了:“郡主身份贵重;宗室郡主王府独女;从小千娇万宠;出阁后林家也是处处礼貌相待;三叔过世之后;婆婆怜惜郡主;又体谅福王只有一个独女;这才让郡主带着玫儿住在福王府。谁知我们处处礼貌;时时相让;并没有让郡主体谅我们用心;反而越发作践起来。”
这话听的新安郡主冷笑;不过林家的人;从老太太再到下面的;都个个守住规矩不放;见不得别人出格一点点。新安郡主在林家那么多年;还有不明白的?此时眉一扬:“是吗?难道我就该感念着你们的用心;不再嫁把玫儿养的和你们女儿一样;个个都似木雕泥塑一般?”
林大太太自来骄傲自己家的家教很严;女儿们个个知书达理;绝不轻说一句话;谁晓得最骄傲的这件事竟被郡主这样讽刺说出;脸色变的更加冷:“郡主自重;我林家女儿;从没被人说过任何一个不字;也是各世家大族争相聘娶的。”
新安郡主的眼微微一抬:“是;你林家女儿是被争相聘娶的;不过你林家对女儿们;也着实心寒。大姑母出阁不到三年;夫婿就在外寻花问柳;一命呜呼;大姑母不到二十就守了寡;到现在已经四十年;红颜变成青丝;不过是为你林家挣的一面活牌坊。三小姑出嫁后夫妻恩爱;可惜夫婿多病;三小姑没了夫君也才二十一岁;你是怎么去劝她的?好好的一个女儿家不要她活命;反要她殉夫;饿了五日五夜;就此香消玉殒。是;人人都赞林家教出这样好女儿;可是林家男子是怎么做的?出妻后再娶的;丧妻后续弦的;就算号称终身不娶的七叔;不也一辈子有宠婢相伴?大太太;你林家要真有家教;为何不教男子也为妻守节?为妻殉葬?而不是一辈子风流快活?你林家不把女儿当人看;可我不是;我的玫儿;绝不能被那样教养。”
林大太太已经愤怒异常;也顾不得这是在福王府里;面前是尊贵的宗室郡主;喝道:“一派胡言;妻子以夫为天;天没有了;自当为夫守节甚至殉葬;这才是教女儿的正经事;哪有攀扯男子的?玫儿不能再跟在你身边了;不然我林家女儿的脸都会被丢光。”
说着林大太太就叫人:“来人;跟我进去;把九小姐请出来。”林大太太带的那么几个人;在厅外听到林大太太叫;忙走进来就要跟林大太太进去;新安郡主喝了一声:“谁敢?”说着就对侍女道:“去;去外面叫几个内侍来;拿棒子给我把他们全赶出去。”
林大太太不料新安郡主竟这样强硬;既然她要和自己撕破脸皮那也就罢了;不由喝自己家的人:“理她做什么?我们请林家女儿回林家;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是当今天子来此;也不能拦阻。”
这倒是句实话;林琉玫毕竟姓林;新安郡主的心不由有些微微的堵;但她怎能让林家的人进去;拦在前面道:“玫儿是姓林;也上了你林家的族谱;但她是我的女儿;我是她的母亲;照顾她也是天经地义。”
林大太太唇边笑容冷然:“是;你是她的母亲;但再嫁妇怎能再称母亲?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快些把九小姐给我请出来。”新安郡主毫不相让:“果然这就是林家人的习惯;被出之妇、再嫁之妇;就不是你们林家人的母亲;可惜这不是你林家的道理;若不然;十年之前;你五房的八老爷就不会被弹劾了。”
五房八老爷的生母在很小时候就被林家休弃;用的理由是不敬公婆;在婆婆生病时候不在旁侍候反而浓妆出门赴宴。但实情的话就谁都不知道;毕竟那已是久远的事。八老爷从小在林家长大;对自己这个生母的事也知道一些;深以为耻;十年前得到消息生母病逝。断姻缘不断血缘;被出母、再嫁母去世;依例也该守孝丁忧。
八老爷既以生母为耻;自然不愿做这些;只当没这回事。但他此时已做了官;不再是平民百姓;御史一道弹章送上;称被出母去世依例也该守孝才是;而不是什么都不做;需知养恩虽重;但母亲怀胎十月、哺乳三年;也是恩情深重;若任由官员在被出母、再嫁母去世而不守孝丁忧;则不合人子之情。
弹章送上;八老爷又上奏章自辨;最后皇帝批了一句;情义可恕、生恩难忘;照例去吧。八老爷虽没丢官;却也只有照例丁忧回家守孝;此事还引得京中人议论了很长时候;到底是父族要紧还是母族恩重。
此时林大太太听到新安郡主提起这事;眉扬起就缓缓地道:“这事当时已有定论;八叔叔一心记得家中长辈教导;无意认那等不孝之人为母;这是该当赞扬的。”新安郡主唇边笑容冷然:“哦;照你这样说;你把玫儿带走;也让她不认我为母?毕竟我可是再嫁妇。”
要依了林老太太的想法;就该这样才是道理;但这话也只有林家人私下说说;哪敢这样说出来;林大太太摇头道:“郡主你这是怎么说话?我们林家那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家;不过是……”
作者有话要说:被出母、再嫁母去世后;所生子也是要守丧的;但比非出非嫁的母守丧要低一个等级;当然;如果自愿以最高等级来进行守丧;也是允许的。
林家的设定;就是那种很恪守规矩;不能多说一句话的蒋的家庭。而徐家乃至陈家;设定的都是那种比较开明的家庭;所以会彼此看不顺眼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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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主的眉挑起:“我不管你想的什么;今日;谁敢把玫儿从这府里带走;休怪我不友上传”说着新安郡主看向林家那些人:“我晓得你们不过是拿人银子不得不听从;但你们也要晓得;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们乱闯;还不给我出去。”
新安郡主和林大太太对峙起来时候;林家的那些下人就有信张;毕竟这是在福王府;若林大太太能撑住场子;也不怕新安郡主算账;可现在明显林大太太是撑不住这场子了。毕竟林琉玫虽然姓林;但新安郡主是什么人?就算现在福王躺在床上命在旦夕;也依旧是今上的堂姑;下人们彼此互看一眼;林大太太心腹的婆子忙走上前对林大太太低低说了两句。
这邪不外是来日方长;还有的是机会;现在就撕破了脸皮等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