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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佳人回首的那一眼,星目浩瀚,唇若施脂的模样便钉在人的脑海里。再去看,只留几尺青丝露面,让人抓心挠肺。
二人跟着王斌思回到雅间。王斌思竟有点紧张的在灌茶。
冕南上前好笑:“你怎的了,被吓住了?怎么二话不说就调转回头?”
王斌思咽着茶水,看他,声音有点激动紧张和压抑兴奋:“你没看到,那是个美人!”
冕南认同:“恩,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何止难得一见?根本没有见过!我原以为南柯姑娘够美的了,这从哪里冒出来一位仙女?”
元少空冷冷道:“从天上掉下来的。”
本是一句讥讽,让王斌思收敛一点,结果闻言,王斌思还连连点头:“对,对,从来没听闻过,那就只能是天上掉下来的了。”
脑子进水了。
冕南和元少空打算不再理他。看这家伙的样子,见了美人哪里还想去找脸面。
可王斌思却不放过他俩,直拉着他俩请求出谋划策:“我刚才太鲁莽了,美人对我印象肯定不好。冕哥,元哥,我要结识美人,你俩给出个主意呗。”
冕元二人被他烦得头晕脑胀。
唐菁月用完了饭,见到那位思小公并没有再找她的麻烦,微微一笑,还想着是自己斤斤计较了。
等王斌思决定要请美人大吃一顿,鼓起勇气下楼时,才伤痛欲绝的发现,早没了佳人芳踪。
“啊——”王斌思瞪眼。
……
小乞丐阿贵在摄政王府门口等了很久。
起初,他试图询问府门前的护卫能否告知通报一声。结果,高大威猛的护卫暼他一眼,分毫没有将他这个小乞丐放在眼里。甚至对他挥舞了两下手中红缨枪,吓得阿贵蹿得远远。
【待续】
第九章 来自死人的信()
阿贵被摄政王府护卫挥舞的红缨枪吓到,溜到远远的地方,等待着摄政王爷的出现。
摄政王府的府门朱红宽大,门前两尊石狮子活灵活现威武凶猛却又严肃阴狠,很有这座府邸主人的气质,冷面阎王。四名护卫守在王府门口,表情冷漠,盔甲在身,为这座比皇宫的主人还要拥有更大权势的府邸严密守护。
这座王府的一切,无一不沾惹上它的主人的风格,无形中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这条街道上,甚至没有第二个达官贵族落户。
阿贵几乎从来没接触过达官贵人,这次给唐菁月送信在他看来都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能够有机会站在摄政王府的门口,等会还会近距离的接触权势滔天的摄政王爷,光是想想,阿贵的心中就激动万分。
他不知道摄政王爷是在府里,还是在府外。不过没关系,他总要等摄政王爷出来或者是进去。来之前他聪明的买了几个大饼,将连夜等候的可能都给准备好了。
只要摄政王爷出现,他就扑上去。
摄政王府的护卫斜眼看那个小乞丐,没有在意。这年头,要是是个人就来找自家王爷说有事,那他家王爷得累死。
阿贵一直等到摄政王府点上灯笼,吃了两个饼,打着昏昏欲睡的哈欠,还没有等到摄政王爷的出现。
正在阿贵想着摄政王爷肯定是在府里,今天不会出府了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在耳边响起。
是一队人马,不是独个!
阿贵立刻打起了精神,擦擦眼屎看去。
景芝皓带着一队侍卫策马而来,摄政王府的护卫立刻全体跪地。
这一队人马带着浓烈的肃杀气息,仿佛他们是刚从厮杀见血的沙场上归来,不是回府而是归营,一举一动带着浓烈的煞气。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阿贵就被吓得抱头蹲在地上,哪怕他距离这队人马很远。
数匹骏马同样训练有素,一队人在摄政王府门口停下,摄政王府管家上前拉住景芝皓的骏马缰绳,道:“恭迎王爷回府。”
还有稀薄的光线能让阿贵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庞,明明是名家公子的书生模样,却偏偏冷面无表情,薄唇紧闭,给人以拒人千里之外,敢靠近者杀无赦的恐怖感觉。阿贵的腿有些打怵,他想,如果他不是答应了那位小姐的要求,他一定不会想去靠近这个男人。
方才的期待与仰慕,此时全部化为害怕。但阿贵又有些向往。看着摄政王爷的天下在握意气风发,他也想成为那样的男人!
“王爷,饭菜已经热了两回了,您今儿回来的有些晚。”
摄政王府管家的絮絮叨叨一下子打醒了胡思乱想的阿贵。
阿贵赶忙将嘴巴抹干净,从地上爬起来,甚至还拉扯了拉扯他身上破烂的衣服。眼看着摄政王爷长腿几步就要进府,阿贵一边跑过去一边大叫:“王爷,王爷!有您的信!”
由于王爷归府,护卫一时忘了阿贵的存在。此时见到阿贵突然蹦出来,反应迅速,立刻上前几步,像抓小鸡仔一样抓住了阿贵:“大胆的小乞丐,敢在摄政王府门口撒野!”
景芝皓没有在意,继续进府,管家自然知道这件事由他处理一下便好。
一看摄政王爷要走,阿贵急了:“我收了人家二两银子,一定要将信交给王爷!王爷,求您了!王爷!”
阿贵的脑筋和心眼的确是灵活。他抢先说出收了别人二两银子的事,那么拦他的护卫就一定知道分寸,允许他继续说下去。
管家见状,给景芝皓俯了俯身子,而后向阿贵走去:“小孩,将信给我就好。”
看他的模样,阿贵能猜出他就是摄政王府的管家,但是阿贵连连摇头:“不行,那人说一定要我亲自交到王爷的手上!我收了人家二两银子,一定要把事做好!”
“呵。”
管家被小乞丐的执着逗笑了几声,但还没等他再说话,景芝皓开口道:“放他过来。”
那男人的声音竟如雪地里的屋上冰凌,静而凉,洁而淡漠。
看着小乞丐,听着他嘴里“取人利,尽其事”的话语,疲惫了一天的景芝皓难得一次心善。
是阿贵的负责尽心为他赢得一次机会。
管家驻步,哪怕是关心主子的安危,他也从来不对主子的命令做出任何犹豫。而且护卫们也都俱听摄政王爷一人的命令。
阿贵身上的桎梏一松,来不及甩膀子,便焦急的向景芝皓跑过去。
等他在摄政王爷的面前站定,他才发现他与摄政王爷的个头相差有多大。阿贵几乎是抻直了脖子的看着摄政王爷,双手将信递到了摄政王爷面前。
景芝皓接过信,没有说阿贵就可以走了。当众打开书信。既是二两银子派个小乞丐就能过来送的信,又怎么能是重要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何人想要与他攀上关系,故弄玄虚。
阿贵紧张的站在摄政王爷面前,周围都是侍卫,随便一个人都是仅用两根指头就能把他捏死的样子。
景芝皓打开信纸:“阿皓,我活了。”
景芝皓本就冰冷表情立刻冷冻如霜。这是谁玩的把戏?
已经死了五年的人复活?呵,以为模仿了月儿的笔迹他就会信?愚蠢!
他接着向下看去:“那日遇到你,但我目前身体不好,没能追上你。阿皓,如果你还愿意见到我,三日后,在摄政王府的门前挂上牡丹好吗?——草青。”
原还不在意的景芝皓在看到落名“草青”后,怔愣住。
草青,菁。草枝,芝。
这是他与唐菁月约定的通信署名。
谁连这个都调查到了?
但景芝皓的后背却莫名陡然出了一层冷汗。会、会不会真的是……
他看向信纸的左下角。除了署名外,他和月儿还约定在信纸的左下角折出一道三岔路口的痕迹,以辨别是否是对方真迹或是真的消息。
借着王府门前橙黄色的灯笼,一双幽黑的眸子急切定睛,在信纸的左下角,三叉印记令他猝不及防的闯入视线!
月儿!
猛然一口冷气僵在胸腔。
管家看主子神色不对,出声道:“主子您……”
景芝皓一把抓起阿贵的衣服将他拎在空中,声音焦急而阴狠:“谁让你送的信!”
【待续】
第十章 牡丹()
景芝皓一把抓起阿贵的衣服将他拎在空中,声音焦急而阴狠:“谁让你送的信!”
阿贵尖叫:“我不知道!”
“是男是女?”
“是位小姐,是位有钱人家的小姐!”
景芝皓的眸底卷起风暴:“她是何模样?”
阿贵快哭了:“我不知道,她带着面纱。”
“她身后跟着的丫鬟或者是小厮什么模样?”既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一定会有下人跟着。他要把她找出来!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避开下人给了我信和银子,我就来了,我没说谎,我真的不知道!”
管家和护卫们很奇怪突然神情慌乱的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能让主子焦急如此?
景芝皓不死心:“那她们穿的是什么颜色样式的衣服,作何打扮?说!敢隐瞒或是假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可阿贵是个好孩子,他接了唐菁月的银子,听了唐菁月的嘱咐,于是一个劲的摇头,甚至很聪明的说:“王爷您饶了我,我真的什么也没有注意!我光看银子了,真的!我不敢隐瞒!呜呜,我真的没有说谎……”
阿贵大哭起来。
但景芝皓又哪里能放过他。除了眼前这个小乞丐,他不知道还能通过谁找到送信人。
直接将阿贵扔在地上,对侍卫说:“把他关起来,用刑审问!”
对待一个十岁的孩子,竟能说出“用刑审问”这种话,景芝皓完全不在意会不会留下毒辣残忍的骂名。倒是一旁的管家从主子和小乞丐的对话中听出来了点内容,看到嚎啕大哭瘫软在地的小乞丐,动了点恻忍之心。
管家凑到景芝皓的耳边,悄声道:“王爷是想问出这送信之人?我瞧这小孩不像是隐瞒了的,王爷可以把他放回去,监视住,看还有没有人与他接触。”
景芝皓睥睨管家,一脸阴冷。沉默了些许,说:“把他放了。”
见到主子经过深思才做出这个决定,管家真的非常好奇,究竟送信之人会是谁,能让自家主子如此在意。
阿贵心惊胆战的被放开。见到摄政王爷没有再理他,赶忙从地上窜起来,像受了惊的兔子般撒腿一溜烟的跑了。
离那座冷清严穆的府邸老远,远到只能看见那大红灯笼的光亮成为天边繁星,远到那股冰凉阴狠的气息不再萦绕在周围,远到确保自己跑离了摄政王爷的视线,阿贵才慢了下来。后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像是刚刚面临过窒息一般的大口喘气,如同一条搁浅的鱼。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心有余悸,阿贵希望以后再也不要看见摄政王爷。
景芝皓拿着信回到书房,让所有人都出去。关上书房的门,在明亮的烛火下再次细细的阅读这封信。
如果是假的,那必定是有熟悉他或者是月儿的人,在暗地里策划阴谋。如果是真的……景芝皓不敢相信。一个死去五年的人,怎么会复活?
他细细的看信,看到信上说见过他,说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没能找他,景芝皓心中一揪,月儿现在身体的情况究竟如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