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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风头都要躲避!”
此时,林汀芷的内心就如同被狂风暴雨肆虐的海洋,处在日落漆黑时。一艘小船漂泊翻腾、不见前路。
躲!为今之计,只有躲!
奶嬷嬷说:“好在小姐和老奴之前都是化了妆的,那书生就算记得小姐和老奴的相貌,也不一定能够记得清楚。只要小姐和老奴不常露人前,一定不会轻易被察觉的。”
躲,要到哪里躲?
林府……娘家怕也不是一个好地方。兄弟姊妹众多,妯娌连襟不少,她有身孕的消息没几天就能在私下里被传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人人都想来看她一眼,她何谈躲!
“回王府。”
忽然,林汀芷说道。
闻言,奶嬷嬷大为诧异,不可置信的问:“小姐您是说……回王府?!”
她们好不容易才向王妃请示离开王府,回林府小住的,本打算就在林府安心养胎,直到王爷的死讯传回再说,可现在又要无路可走的重回王府吗?
当然,林汀芷也不愿意啊!可是,她又能怎么办!事实就是在王府的后院里住着,她半年不见外人都毫无问题!
王府有护卫保护,更是隔绝外人的窥探,是再好不过的躲藏之地。
林汀芷想,等回去后,她就在她的碎玉楼里待着,她哪里也不去。
不能再出差错了。绝对不能。
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上一口气。
如今,身后就是有一头恶狼在追赶,让她不得不跑,不得不心惊胆颤、处处提防。
良久,林汀芷说:“收拾东西,下午就回。”
【待续】
第三十六章 抵达南疆()
林汀芷向父母双亲等长辈辞行时,林母还相当不舍的挽留道:“今天才回来的,怎么就着急走?不是说要在家里小住一段日子吗?”
其实,长辈们都有说出来的话是:现在回王府,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摄政王妃若是知道林汀芷怀了孕,那还了得?
对此,林汀芷只能委屈着自己去为唐菁月说好话。
“母亲放心,王妃其实是个心善的人,不会为难我。再者说,我可以隐瞒下怀孕的事情,就留在我的碎玉楼,能瞒一时是一时。”
林母依然不放心:“你又何必去受那担惊受怕的罪。就住在家里,别回去她也不会知道的。”
林汀芷摇头,浅笑着说:“母亲不知,王妃最是重规矩。如今王爷不在府中,我一个妾室在娘家久住,难免会被人拿捏话柄。再加上我如今有了身孕,女儿很担心有人在孩子的身世上面做文章。毕竟没有王爷的保护,我说的话哪里有分量。”
听了女儿的分析,林老太爷开口道:“芷儿说得对,还是回王府养胎的好。日后若让人在背后嚼了舌根,对芷儿和孩子都不好。”
还是林老太爷见多识广,知道这流言蜚语的杀伤力有多大。
听到爷爷对自己的决定表示了支持,林汀芷笑了笑,更加给母亲宽心道:“母亲就放心吧,不管怎么说,王府还是更加保卫森严一些。”
这倒说得对。况且王府有摄政王妃坐镇,出了什么难也落不到林汀芷的头上。
日落时分,林汀芷便带着奶嬷嬷和一大堆长辈送予的补品衣物,回了摄政王府。
唐菁月听闻林汀芷回府时,还有些诧异。毕竟她以为林汀芷这都大半个月不回王府了,想来也是在阿皓回来之前,不打算回来了。没想到……
不过林汀芷现在如何,和她也没关系。因为似乎好长时间林汀芷都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的碎玉楼里,没有惹事、没有生非,给唐菁月一种她很乖的错觉。
林汀芷来皓月院给唐菁月请安回禀。
看林汀芷的脸色有些苍白,唐菁月抬眼和敏蕊对视了一下。不是回娘家林府了吗?怎么,林府把人虐待了,怎么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我看你脸色发白,可是生了病?”
林汀芷坐在下首,手拈帕子,轻轻的在脸上触了触,想要遮掩一下病容似的。淡淡道:“进来天冷,有点风寒。”
“那怎的没有在林府养好身子再回来?”
“妾身念及出府已久,再晚怕是要坏了王府规矩,所以回来了。”
“哦?”唐菁月剥了一个蜜桔,塞进嘴里,甜滋滋的橘子水瞬间感染味蕾,说话时也不由得缓和许多,“你倒是懂得规矩的。行了,既然回来了,就好生在你的碎玉楼里呆着。让府里的大夫给看看,风寒重了也就不好治了。”
“妾身多谢王妃关怀。”
唐菁月挥手:“没事的话就下去吧。”
“妾身告退。”
林汀芷带着奶嬷嬷行礼退下。
看着她二人规规矩矩的动作,唐菁月总觉得有几分怪异。
察觉到怪异的不止是唐菁月,细心的敏蕊也感觉了出来。
敏蕊说道:“主子不觉得林姨娘有些奇怪吗?”
“是有些奇怪,”唐菁月说,“很客气,很……乖,就像是……”
像是?
以往林汀芷看唐菁月,那种目光和态度是又嫉又恨的,隐约还带着轻视和看不起,并且有着自以为是的清高。可是刚才的林汀芷是真乖,和唐菁月说话的一言一语都带着几分让步。
唐菁月蹙着眉想了想,忽然和敏蕊异口同声道:“有求于人!”
二人既然能够想到一起,那表明林汀芷的反常很有可能就是出自于这个原因。
常言说低声下气时,其后往往要跟着有求于人。林汀芷的态度姑且谈不上是低声下气,但对于她本身的清高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了。
“但林姨娘对主子并没有有事相求。”
这一点自然也很奇怪了。不过唐菁月从另外一个角度想想,得出一个结论是:“或许,不和我起冲突,就是她的相求吧。”
王爷不在府中,还会收敛的不和她起冲突,林汀芷一定是遇上事了。
唐菁月勾了勾嘴角。
不管什么事,她不在乎,等着林汀芷后退无路时送上门再说。
……
一连又是半个月过去,景芝皓率领着大军终于抵达大茂在南疆的边城——雁归城。
冕戴军和冕南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方,看到远处逐渐靠近黑压压的大军时,急忙满带激动的冲下城楼,前去迎接。
援军,援军呐!
这里已经人心惶惶。街上家家闭户,路上空空无人。当大军从雁归城中横穿而过时,士兵们整齐的脚步声就好像是天边惊雷,一道又一道的砸在这座无人理会的空城之中。
死寂,肃杀。
已经一连一个月的惨败了。奔赴战场却有来无回的人,越来越多。冕戴军和冕南急速的消瘦,就连王斌思那个整日里没个正形的公子哥儿也再无笑脸。
寡不敌众,弱不敌强。若是没有援军,冕大将军估计恐怕只要是再过半个月,雁归城就会失守!
何曾想竟会被南疆杂军逼到如此地步!
景芝皓以一身泛着寒光的漆黑铠甲骑于马上,阴冷的目光在万军的拥护下显得宛若战神降临,不可战胜。不苟言笑的面容在无声的诉说着他对于这里严峻形势的不满和重视。
有个别百姓将窗户或是房门打开,露出一条缝看出去。当看见这一次的援军将领是景芝皓时,瞬间惊喜大呼:“摄政王!”
一时间,这声音像是喜报一般,很快便从家家户户憋仄的门缝窗缝中接连响起。
一扇又一扇的房门被人打开,百姓们一个接一个的涌了出来。涌到街上,涌到士兵的身边,涌到距离景芝皓不过几尺的马旁。
“摄政王爷!”
“摄政王爷!”
百姓们像是看见了熟人一样,惊呼着兴奋的叫喊着。
年初结束的战争似乎还在眼前,那时就是摄政王爷以一当千般不可思议的带领大军打败南疆。摄政王爷是不可战胜的,这是每一个雁归城百姓的坚信的事实。
“太好了,雁归城有救了!太好了!”
“摄政王爷是天神在世!大茂必胜,大茂必胜!”
“摄政王爷千岁千千岁!”
不知道是哪个人起了头,很快,这请安的声音立刻感染了每一个人。涌上街头的百姓们纷纷跪在了路旁,向着摄政王爷的方向,高呼千岁。无论男女、无论老少,个个都眼含泪光,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这是景芝皓为他们带来的必胜的信心。这是一种力量,激励着他们走向胜利。
冕大将军和冕南跟在其后,感受着久违的团结和勇气。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的王斌思被深深震动了。他看向路旁跪下的百姓,看到的一张张脸上没有忧虑和愁苦,有的只有亢奋和欣喜。
这是谁带来的?
是那个男人啊……
王斌思扭头看向前方,那个骑着高头大马,似乎是走在太阳里的身影。
如此大的力量,常人所不能及。
回到军营,这种力量便更加明显了。士兵们看向景芝皓的眼神中,个个都带着狂热和崇拜。
景芝皓利落下马,一刻不停歇,下令整军。
更好的安排、更好的计划、更好的防御。一连串的命令从景芝皓的开中安排下去,接二连三的变化由景芝皓吩咐。王斌思第一次看到了这个男人的地位和能力,将他远远……
抛在身后。
忽然,有斥候来报,二十里外,近千人队伍的南疆骑兵嚣张而来。
景芝皓当即上马,带领亲兵三十人,在王斌思和冕南目瞪口呆中,如风般呼啸出营。
“冕……冕老……”王斌思抖着声音,手指向景芝皓离去的方向,“王王王爷他……他只带了三十个人!冕老我和冕南带人追去吧!近前南疆骑兵呢!”
冕南也已经做好了带兵追去的准备。
而面对王斌思的瞠目结舌,冕大将军哈哈大笑一通。然后在王斌思和冕南的肩上,一人重重拍了一下。
说道:“放心吧,不过两个时辰,摄政王爷必定毫发无损的完胜归营!”
冕大将军的豪爽笑声引得周围将士纷纷侧目。听到冕大将军的话语,有的人是不敢相信的质疑,而有的见过摄政王爷威风的人是一脸热血,只恨自己不是摄政王爷的亲兵,不能跟着一同豪迈狂气。
王斌思和冕南对视一眼。
冕南不言一语的点好士兵,做好随时支援的准备。他没有亲眼见过摄政王爷的威风,自然不能全然相信父亲的话。
而王斌思不知道为何,却突然对冕大将军的爽朗大笑没有分毫质疑。
那样一个男人,应该是真的可以以一挡千的。
而事实是,景芝皓自然不可能会以一当千。带领三十个亲兵,平均分下来,也每个人能砍杀三十多个头颅呢。
但是,的确是不过两个时辰的工夫。仅仅只用了一个多时辰,那铁打的马蹄声便咚咚作响的震动了军营的地面。
“摄政王爷归营啦!”
这一道声音,永远铭记在了王斌思的心里。
【待续】
第三十七章 惊疑()
摄政王爷初到雁归城,便狠狠的给了南疆一个下马威的消息,迅速的传遍整个雁归城的大街小巷!
不愧是摄政王爷,手到擒来!马到成功!
一时间,因为连月惨败造成的阴霾急速散去,百姓们欢心喜悦的到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