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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针拔下,重新扎向几个穴位。
这一次,杨涵终于能够再次睁开双眼了。
“涵儿!”
杨涵觉得,自己的心好累。
其实,哪里都累,而心是最累。
这一刻,整个人如同身处仙境,茫茫然不知世事,脑中一片混沌。
不说、不看、不想,眼前的模糊渐渐散去,景物的线条聚集,色彩明亮,凝出一个人的样貌。
陡然间,心都停了。
华容悦……
是她啊。
杨涵看到了华容悦。华容悦依然的明艳动人、令人望之脱俗。
杨涵有些疑惑,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将这样一个女子时刻铭记在心了呢?
是初见,是再见,还是投湖之时,还是方才……看到她时。
一切的不幸都来源于那日华容悦应邀来赴杨府的茶话会。他们杨府想害华容悦,结果却害了自家的三小姐。
杨涵依然清楚的记得那日表哥来时,就像一个在战场上的大英雄,从敌军手中夺回了本国至宝。那般让人艳羡。
华容悦啊……一个能和表哥结为连理的女子。
说来,她一直在自负,可也从来没有比过人。能让表哥看入眼的两个女子,她没有一个能比过。华容悦……还有唐菁月。明明是相差那般大的人,却都能进入表哥的青眼,可偏偏她入不进去。
所以,她一直以来是在自负什么呢?
“杨涵,能看到吗?”
唐菁月看到杨涵睁着两只大眼睛看向自己,却好似没有视线焦点的处于放空状态,于是轻声的问道。
屋内的人都在屏气凝神,希望杨三小姐能够恢复过来。
杨夫人哭泣的抽抽噎噎:“涵儿啊,涵儿!”
唐菁月的眉头拧得很紧,对松神医说了一句“怎么回事”之后,再次看向了杨涵,放柔了音色:“杨涵,杨涵?”
忽然,杨涵瞪大了双眼,就像即将断气的人要在临死前最后从空中逮到那么一口气,可却无力,只有一口气一口气从自己的体内流出,无可奈何,令人惊惧。
华容悦!唐菁月!华容悦!唐菁月!
华容悦!
杨涵死死的盯着唐菁月,两只眼睛就像是鱼一般用力的突出。
华容悦的那声“杨涵”,听起来,竟和唐菁月当面第一次见到她,唤她时,别无二样!
那年初见,她对表哥喜欢的女子自然敷衍应对,而唐菁月却带着亲近之色的用几近温柔的语气叫她:杨涵。
唐菁月说起柔软的话时,很美,有一种余音不散的韵味在其中。她一直觉得表哥喜欢唐菁月,也一定是因为唐菁月撒娇时有万种风情。曾经,还偷偷的私下里学过用这种口气说话;曾经,还羡慕过沈府的大小姐能够将唐菁月的音色学得惟妙惟肖!
恍然间,就在眼前泛起白光的那一瞬间,杨涵忽然想起了表哥从来都只称呼华容悦为“月儿”,而不是“容悦”。
到底,是因为将华容悦看做是唐菁月的替身,还是因为……
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杨涵死了。死在了她母亲哭天抢地的挽留中,死在了父亲悲痛的目光下,也死在了唐菁月惋惜的叹息中。
临死,都是睁大了眼睛的模样,似乎要看清楚这世间对她到底还有多少的不公平,还有多少的屈辱要让她承受。而她的幸福,究竟是在何处。
“节哀”这两个字,唐菁月是说不出口的。经历过亲近人逝世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两个字是最毫无意义的空话。
伸手,轻轻的将杨涵睁大的眼睛合上。希望她来世一生能够祥和宁静,万事如意。
【待续】
第二十七章 呵呵()
从杨府离开的时候,杨府里已经是阴沉灰暗的景象。
杨夫人虽然想守着已经死去的女儿,对还是将唐菁月送了几步。
“容悦……”她说。
这稍显陌生的称呼倒是让唐菁月怔愣了一下,毕竟这种称呼对于她和杨家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亲昵。
“您说。”
丧女之痛让杨夫人的精神很不好,神情苍白憔悴,容颜苍老不堪,似乎下一刻就会晕倒过去。但她仍然强打起精神,对唐菁月说:“以往的事情都是我们杨家对不起你。你是个好姑娘,和皓儿以后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抽噎了两声,想到之前他们对华容悦如此不客气,可是今日华容悦还带着神医前来,杨夫人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是涵儿没有福气,也想得太多。如今她人已经去了,容悦你就别……”说到这里,杨夫人的话语顿了,然后神色黯淡的低垂下头,深深的叹出一口气,“是我小肚鸡肠了,我早该看出来,你是个心善的姑娘。”
对于杨夫人在杨涵逝世以后才有的感慨,唐菁月感触颇多。当初杨府陷害她,她反去污蔑了杨涵名声,这才导致了杨涵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人生,有时候并不是说能回头就能回头的。踏错一步,便有可能再无翻身之日。
唐菁月由杨老爷送出了杨府,在踏上马车时,唐菁月回头对杨老爷说道:“沈知易自会有他的报应。杨老爷还请忍住怒火,摄政王府自会给此事一个处理。”
话音落,杨老爷眼中带着湿润的重重点头:“谢过王妃!”
虽然想要找沈府的麻烦,但如果摄政王府不出手帮衬,商人如何对付官宦之家。唐菁月的此话无疑是给了杨老爷一个偌大的定心丸。
“草民定会忍耐,不会坏了王爷和王妃的大计。”
唐菁月点点头,进入马车。
说不要杨府轻举妄动,无非是因为现如今没有理由再去处置沈府。因为杨涵是自尽,而且是“水性杨花、羞愧自尽”,外界对于杨沈两家的婚事,自然偏袒沈府多一些。
不洁的女子不能被容忍于世,哪怕是摄政王府也不能用悔婚的理由,去惩罚沈府。
不过,沈府嚣张不了不久了,因为能够对付沈府最有利的武器将会在不久后将沈府——斩草除根。
沈瑾岑。
能将沈瑾岑从南疆抓回来,有沈府的好果子吃。
叛国者,九族难容。
晚上,等景芝皓回来以后,唐菁月向他讲述了今日有关于杨府,有关于杨府和沈家的种种。
景芝皓如今的心,是太冷了。除了唐菁月,他恐怕不会再去在意任何人存在与失去。就算是甫一哪日出任务丧命,恐怕也换不来景芝皓的一滴泪水。
所以,在听说了杨涵已死的消息后,景芝皓仅仅会用沉默来表达自己对这个表妹离世的“哀痛”。
唐菁月气愤的说:“没想到沈知易如此不是东西。想来也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上次我去沈府时,就察觉出沈夫人对杨涵的态度不甚合理,只是当个下人丫头使唤似的。没想到,沈府能狠心到如此。”
沈知易和沈夫人也是没有料想到杨涵会受不住污蔑,而投湖自尽的。更何况……更何况沈知易和沈夫人都觉得他们也不算是胡说八道。杨涵就是摄政王爷有斩不断的暧昧关系啊!
只是,他们把唐菁月和杨府之间的仇看得太重了。没有想过当事情超出一定的界限时,唐菁月不会将冷眼投向杨涵,而是只会将矛头对准他们!
景芝皓伸出手,一胳膊将唐菁月拥在怀里。摸着怀中姑娘柔软乌黑的发,低头嗅了嗅,心就在顷刻间融化。
在唐菁月的发顶上亲了亲。
“沈府,随你处置。”
闻言,唐菁月翻他一个白眼:“没有正当理由就是草菅人命,我连月来的辛苦就能被你一句‘随你处置’给毁掉。”
对此,景芝皓没有反应。
唐菁月一想到吴老祖的神仙医术竟然救起这样一个败类,心里就觉得这世道真是万分的不公平。
想当初,请吴老祖医治沈知易的钱,还是杨家出的呢!
沈府,简直就是白眼狼!
“不行,暂时要不了沈府的命,割割肉还是可以的。”唐菁月转着眼珠子。
她还正谋算着什么,忽然,整个人腾空而起。
“啊?!”
分别的时间越来越近,景芝皓似乎已经提前进入如狼似虎的年纪!
“我,随你处置。”
这四个人只有用在这个时候,才会万般何时啊……
屋外,听到里面荒唐动静的敏叶伐开心的扣扣耳朵,皱眉:“适可而止啊,混蛋。”
敏蕊厉她一眼。
第二日,杨老爷收到来自摄政王府的书信以后,就立刻准备了准备,迫不及待的赶在上午,就命令管家带着一大群打手一般模样的家丁,气势汹汹的冲到了沈府家门口!
随行的还有一位——吴老祖。
沈家人只以为杨老爷是因为杨涵的死,上门闹事的。沈老爷脸色非常不好的带着沈知易出了沈府,和杨家的管家对峙。
“杨家管家,带这么多人堵在我沈府的门前,这是什么意思!”
有了摄政王府做后台,杨家的人有底气的狠。自家三小姐被逼死了,管家也不愿意多跟沈老爷啰嗦。直接当着一层又一层的看戏百姓面前大喊道:
“诸位,诸位,当初医治沈府七公子的钱,可都是我们杨家出的!既然沈府昨日我杨家已经解除了婚事,那么这批诊金我杨家自然自然要来讨吧?!”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说已经不是亲家关系了,就算是亲家关系,要这笔钱也无可厚非!
沈杨两家婚事里面的门道,众人不清楚,但还钱这个事大家还是知道的。
大家纷纷附和:“是的,要还要还。”
“不结亲了,自然要还啊!”
好!
杨家管家直接将吴老祖请出来,给大家介绍:“这位就是医治好沈府七公子的神医,特意被摄政王妃请出宫来给我杨家做个人证。老祖,您说说,我杨家当初给您的诊金有多少?”
对此,吴老祖一脸不苟言笑:“十万两……”
众人惊讶:“这么多!”
吴老祖:“黄金。”
……沈老爷晕了过去。
时间一晃而过,第二天唐菁月一睁眼,愣了愣,然后急忙看向身边。
床的另一边空空如也。
伸手去摸,床褥也是凉的。没有了那个人的体温,没有了那个人的气息。
她浑身布满暧昧的痕迹,但是愣着愣着,便垂头大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言一语?
敏蕊在外间听到了里面主子的哭声,也跟着心里难受起来。轻轻的推开房门,拒绝了敏枝敏叶和夏莲想要“凑热闹”的心,一个人轻手轻脚的进了里屋,向掩盖着的床幔靠近去。
“主子?”
唐菁月蜷缩在被子里,哭泣的声音闷闷沉沉。
听到敏蕊进来,唐菁月问道:“他走多久了?”
“两个多时辰了,”敏蕊低声道,“王爷也是不想让主子伤心罢了。”
不想让她伤心?
唐菁月抽抽鼻子,眼睛雾得睁不开。只是口气满含怨恨:“我若是亲眼送他走,心里还能好受些。”
像这样悄无声息的就发现枕边人已经奔赴千里之外,这般疼痛真的是在她的心上插刀。
敏蕊沉默不语。有时,夫与妻的想法,永远不可能一致。男子,生来便应该是坚韧勇敢,拒绝胆怯与懦弱的。于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