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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拿华容悦的字和唐菁月的字作比较,能一样就怪了!
正想着,唐季礼所请的书法大师入殿,在众人集聚的目光中,拿起了两张纸进行比较。也或许是有些气节,所以出乎唐菁月意料的并没有胡编乱造,而是说:“这两种字虽然都是女子的笔迹,但并不是一种字迹。不过……摄政王妃所写这一句的字迹,似乎也不是王妃自己的本真字迹。”
果然不愧大师,竟然能够看出来唐菁月变换了字迹!
大师的话一说出口,群英殿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唐季礼焦急的问:“你的意思是,摄政王妃改变了自己的笔迹?”
大师点头。
立刻,唐季礼仿佛有如神助一般变得趾高气扬,又或者可以说是义正言辞起来。虽然没有想到摄政王妃竟然真的会改变自己的笔迹,但是也没有想到竟能被大师找出来!
好,好!
“摄政王妃,你作何解释!”
面对父亲一瞬间变身似的盛气凌人,唐菁月轻笑:“我倒敢问,这又如何不是我的本真笔迹?难不成,大师见过我的本真笔迹?”
这位大师是辅天城中颇有名望的书法大师,宫中御用,往往一字价值千金。过年时,高官贵族都以将这位大师所写的春联贴在府门前为荣。而且此人品性高洁,不趋炎附势,同流合污。所以方才看到唐季礼将这位请进来时,不少人还是认为颇为公正的。
听到唐菁月对自己话语的质疑,大师的眉目间有几分不悦。他只道:“下官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王妃您的笔迹,但还是能够从这字中推断出来。毕竟本真是本真,伪变是伪变。仅仅从流不流畅上,就能看出一二。眼前这纸上的字书写虽然能够蒙骗过大部分人的眼睛,但仍然骗不过下官的眼睛。”
大师非常笃定。
听到此,唐菁月心下对这位大师是有几分敬重的。若不是场合不对,倒也要赞赏几句。
指尖轻轻的敲者另外一只手的手背,盯着桌案上的纸,凝视。
似乎是看到唐菁月不再进行诡辩,唐季礼仿佛和敌人你来我往的斗争了数十天之后,终于抓到敌人的小辫子一样,迫不及待的大声道:
“诸位看,是不是真相大白?摄政王妃若是心里没有鬼,为何不显露出自己的本真笔迹!”
重重的鼻哼一声,唐季礼挥袖向小皇帝抱拳禀报:“皇上,微臣请皇上彻查国安寺此案。摄政王妃与犬子私下有染,此案真相必被人涂抹掩盖过!”
这大殿之上的气场,好像就在一瞬间便偏向了右相一党。
对于父亲的话,唐菁月咬住了牙,但仍然没有失措的表现。
她没说话。场中一时就静了。
小皇帝看着这又是让他为难的场面,再一次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是两方相争,他自然能够顺水推舟的帮助摄政王。可唐菁月都不再说话了,这让小皇帝该怎么帮?
于是小皇帝只能无奈的皱着紧巴巴的眉,看向景芝皓,轻声带着试探似的态度问了一句:“摄政王爷,此事你怎么看?”
景芝皓抬眼。
小皇帝只和他对视了一眼,就急忙吓得将自己的目光收回,看向没有同她直视的唐菁月。
慎重的琢磨了琢磨,小皇帝开口说:“此事涉及摄政王家事,依朕看……”
“皇上!”唐季礼大逆不道的打断小皇帝的说话,用痛心疾首的模样喊道,“这不单单是摄政王爷的家事啊!微臣的儿子因为摄政王妃才惨死,怎么能仅仅因为是摄政王爷的家事就一了百了!”
小皇帝愤愤的住了嘴。
这个右相,真是大逆不道了。如果他真的是皇帝,哎呦喂!
小皇帝在心中比划出拿木板去打右相的动作。
忽然。
“呵,”唐菁月突兀的笑了,在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后,道,“右相大人莫不是在白日做梦?小妇人可从来没有承认,这所谓的情信是小妇人写的。真不知道摄政王府有何家事,是需要您老来掺和的。”
唐季礼怒目而视:“你这不守妇道的女子,事到如今,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你还想抵赖!”
“什么一清二楚?只不过是小妇人没有写出自己的本真笔迹,所以就说这情信是小妇人所写,未免太过荒唐!”唐菁月伸手点一点桌案上的纸,“大师之所以说这不是小妇人的本真笔迹,想来还是造诣稍浅。”
说到这里,不等大师露出恼怒的表情,就对已经转过身走来的景芝皓笑了笑。
众目所视。只见摄政王爷拿起笔,姿势随意的在纸上落下一个字:茂。
“茂”乃国号,该是大茂所有人一生之中不说是写的最多,也该是写得最熟练的一个字。从这个字中,也是最能看出一个字的笔迹。
果然所见,大师一看见摄政王爷亲自所写的字,立刻怔愣住,而后,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如此!”
这话把众人听得是云里雾里。什么“原来如此”?
唐菁月笑意浅浅。
仔细看了看景芝皓所写的字,又仔细的看了看唐菁月所写的字,大师连连点头。
“原来,王妃是在模样摄政王爷的笔迹呀。所以才会行书稍显钝涩。这并非不是王妃的本真字迹,而是王妃的本真字迹受到影响后才产生的变化。”说话的语气里,满满是对于自己见闻稍缺的愧疚。
唐菁月笑着点头:“不错。小妇人自嫁入王府以后,受王爷影响,字迹也发生了变化。所以这正是小妇人的本真字迹。只是不知大师可能从这受了影响的字迹中看出,小妇人的字和信上的字,是否相似?”
大师果断摇头:“没有分毫相同。”
立刻,唐季礼的脸就黑了。
这又是什么见了鬼的发展!华容悦写个字都要受景芝皓的影响,闹着玩呢!
【待续】
第十章 火辣辣(那相信有三更吗)()
众人的目光是明亮的。敢说摄政王和摄政王妃不是在当众秀恩爱吗?
连字迹都受影响了,还会被唐诺行那个歪瓜裂枣给勾走?
开玩笑。
对此,唐菁月勾起唇角。这自然不是她的本真字迹。她怕写真的,会把父亲给吓死!
今天确实是在故意写。最近学写阿皓的字愈发娴熟起来,不由得想在阿皓面前炫耀一下这种结合体。
于是,哪怕是唐季礼极为不情愿的抗议,在小皇帝非常坚定的偏袒之下,唐老太爷举证唐诺行和摄政王妃有私情的证物被彻底否决。至于证人……呵。
景芝皓说:“来人,打。”
不说实话不要停。
摄政王爷的手段是不是被众人看轻了?
见到景芝皓要对证人施刑,唐季礼急怒骂道:“你这是屈打成招!”
景芝皓:“恩。”
可怜的、不知道被唐老太爷从哪里找来的普通老百姓,今日不仅有幸来到皇宫,进入大殿,还更是祖坟冒青烟的被按在群英殿上,当着皇上的面儿被暴打!
“啊——啊!救命啊!”
“民妇知罪啦!”
景芝皓是直接下令打一百大板,可实际上,不到二十大板,两个人就招了。
为了更有说服力,唐季礼连夜寻来的这两个证人,是直接从街上拉的人,完完全全的普通老百姓。因为唐府武丁是耐打,可一看就不会像是街上的小贩小商。
而找了像小商小贩的坏处就在于此了——根本不耐打。
唐季礼也是没有想到摄政王竟然真的凶残至此。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当着皇上的面对证人要屈打成招。造反呀这是!
唐季礼一直试图从小皇帝这里下手,让小皇帝阻止摄政王的暴行。可看着求了两次,小皇帝都不以为然后,唐季礼彻底醒悟,小皇帝是帮着景芝皓的!
两个证人被按在地上。
男子大叫:“小的全都说,全都说!昨晚上右相大人派人把小人从家里抓出来,让小人说玲珑佩和璞玉折扇是摄政王妃从小人店铺里买的。摄政王妃小人这是第一次见。其他的小人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
女子哭得抽抽啼啼,还因为屁股疼痛而一抖一抖:“小女子不过是卖香囊的,昨晚上在东湖边摆摊留得晚一些,然后就被右相大人的人带走了。全是右相大人让小女子这么说的呀!呜呜呜呜呜……”
这下,不用景芝皓和唐菁月再多说了。满殿哗然。
邵安康冷冷的唾弃道:“原来竟是右相大人栽赃陷害!”
“口口声声说王爷污蔑,相爷,你的风骨被狗吃了吧!”
黄阁老一脸“我身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斯文败类”的模样,沉痛说道:“堂堂右相竟然耍这种手段来掩盖罪行,朝堂不幸,大茂不幸啊!”
薛睽异:“文人之耻。”
一时间,摄政王一党像是奥特曼打倒了小怪兽一样,群情激奋。
今天要是被右相给坑了,得多惨?
从来没有被众人当着面如此指责过的唐季礼抖动着唇,苍白着脸。气得浑身都在抖擞。
可恶、可恶!
“你、你们……”
右相一党的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帮助相爷了。因为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现在心里也有了同邵安康他们一样的想法。
文人之耻。
相爷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唐季礼强忍着吐血:“你们血口喷人,栽赃陷害,屈打成招!”
小皇帝怒气冲冲的在龙椅之上,一巴掌拍向龙案。
“都给朕闭嘴!”
……
邵安康他们吵得时候不阻止,唐季礼刚说一句就被打断。
“吵,看看你们像什么话!伪证、栽赃、陷害,这就是大茂的栋梁!”小皇帝气得头上要冒烟,“唐季礼,你简直让朕对你‘刮目相看’!为了陷害摄政王妃,连自己惨死儿子的名声都不要了,你真是丢尽大茂的脸!”
唐季礼惊恐跪地:“皇上!”
不再理会他,小皇帝看向邵安康,厉声道:“大理寺少卿,朕命你将今日所提供的人证物证,保护完备,呈文给朕报上。”
“臣遵旨!”
说罢后,小皇帝重重的再拍了几下龙案,拍得小手通红:“右相回府反思自省,没有朕的允许,不用上朝了!你、你父亲、你夫人,不得出府半步,以及唐府的任何人不得离开皇都。朕会派遣皇家兵卫监视。若是被朕发现你们抗旨,右相你就告老还乡吧!”
霎时间,皇上的旨意让唐季礼的脸色灰白一片。颓然的跪在地上看着皇上,唇瓣抖动半晌,却说不出话来。
小皇帝也不愿意再接他的“谢恩”,一甩袖子,直接走了。
这绝对是小皇帝最有威严的一次。
只留下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如同浓雾中的鸟鸣般,在群英殿中回荡响起:“下朝——”
唐菁月看着父亲没有分毫相爷威风的跪在地上,心里苦涩交加,疼痛相织。
然而,她是不会上前安慰的。
她现在是摄政王妃,站在唐府的对立面,是唐府的敌人。
她只会握住阿皓伸过来的手,对于他安慰的目光回应一抹凝重的笑,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莫说亲情血脉比天大。无情无爱,能使夫妻背离、父女成仇。
唐季礼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