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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耳光的声音成为此时屋内唯一的响动。一下又一下的皮肉响动,敏蕊不吭不吭一声,可是看在敏枝的眼里,真是万分心疼。敏枝想为敏蕊求情,可是一看敏蕊自认受罚的反应,便知宏少爷这主子和敏蕊从来没有告诉过她的身份绝对重要。她不能插话。
景芝皓冷着脸带甫一出屋,看着满院跪地的暗卫,暴戾下令:“抓捕江湖郎中。如果抓不到,你们统统不要想活命。滚!”
“是!”
瞬间,所有的暗卫像是道道黑烟,冲天而起,而后四散而去。
皓月院的乱事掩盖不下,因为唐菁月和景芝皓绝对不会委屈天宏默默下葬。然而,天宏又该以何身份发丧,丧事如何外告,这种种的一切都是要令唐菁月和景芝皓绞尽脑汁去思考的事情。
可是,当务之急,是抓住那个万恶的江湖郎中!
王府后院,无数侍妾或下人都看到了来自王妃的皓月院那边的惊人场面,忽然无数道人影飞离,当下惊得众人议论纷纷,不知王妃那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瑾岑所在金屋,郭岫音居住的遇音阁,林汀芷的碎玉楼,还有数处侍妾居所,立刻有多名丫鬟被派遣出去探查皓月院的消息。
不消片刻,丫鬟们便能纷纷回禀自家主子:“姨娘,听说皓月院是死了人。”
在皓月院里服侍的下人极多,哪怕是在三进主屋伺候的都多达十多人。天宏刚刚出事时,敏蕊的惊慌、请松神医,还有震天的哭声,都足以说明问题。更别说王妃跟前有个小孩子的事情基本上不是秘密。满院的暗卫现身请罪,这般严重足以说明皓月院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沈瑾岑皱眉:“死人?不过是死了人,闹这么大的动静?”
“死的是王妃身边的那个孩子,那孩子身份神秘着呢。”婢女回道。
有关于王妃身边的孩子,后院的侍妾们有心去打听的基本上都有探听到消息,但是除了“有个孩子”以外,其他的便是什么都得不到了。孩子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身份,为什么王爷和王妃都非常看重?没有人能知道。毕竟,连敏枝都不知道的事情,其他人又能打听出什么来。
听见那个不明身份的孩子死了,沈瑾岑撇撇嘴:“呵,神秘,想来定是华容悦的私生子!”
敏叶在旁边听到沈瑾岑说这话,立刻面色阴沉下来:“华小姐不过十五。”
闻言沈瑾岑不以为意,也分毫没有注意到敏叶不善的脸色,只甩了甩帕子嘲讽的说:“那又如何?未婚生子,丢人的事华容悦会让天下皆知?也不知道那骚狐狸是什么时候和王爷勾搭在一起的,真是不要脸至极。”
听着沈瑾岑一句又一句对主子的侮辱,敏叶咬破了舌尖才压住上前将沈瑾岑暴打一顿的心思。看沈瑾岑一副挑衅的模样!若不是敏叶日日守在沈瑾岑的身边,她还真是要怀疑是沈瑾岑派人去害了主子身边的孩子!
遇音阁中,郭岫音听闻后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丫鬟弯袖奇怪的问:“姨娘,你说这王妃院子死的孩子到底是谁啊?”
“不该知道的就别问。”
“哦……”
碎玉楼。
听了奶嬷嬷说的话,林汀芷细细的想了想,然后微微一笑。
“主子笑什么呢?”奶嬷嬷问,“难不成主子知道那孩子的身份?”
林汀芷勾着嘴角,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只要华容悦不好过,我这心里就舒坦许多。”
说这话时,林汀芷的眼中好像淬了毒的银针,泛着阴寒的青光。华容悦给她的难堪,她不会忘记。华容悦抢走了王爷的宠爱,她更是不会忘记!那孩子的来历她不在意,但是死了能让华容悦痛苦,那就是林汀芷最乐意看到的事情。
可喜可贺!
希望以后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
……
人已死,唐菁月再伤心也无济于事。看着敏蕊红肿的脸颊,唐菁月不忍心的别开眼,看向松神医:“给她拿药消肿。”
“是。”
眼瞧着敏蕊离开,敏枝小心翼翼的看着主子的脸色。敏枝也时常照顾天宏,然而毕竟只有这几天的功夫,是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的,所以对于主子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孩子而重重的责罚敏蕊,敏枝想不通。
主子一直盯着宏少爷的尸体看,毕竟不好。敏枝正要开口说什么,忽然就听到了主子的吩咐。
“敏枝,去准备后事,”
摄政王府的罗管家肯定是操持不了了,敏蕊又是顶着两面红肿的脸颊,后事安排便只有敏枝负责了。况且敏枝也擅长安排杂事,交给她,唐菁月还放心一些。
取了干净的葛巾,浸泡过热水,一点一点的擦净天宏脸上的血迹。这几天好不容易才养回来的一些白嫩,转眼间就变成了青紫。
本该是一国之君的宏儿,短暂的一生却几乎一直生活在苦难里。如今就连丧事,也不能按照一国之君的规格。皇陵,都不能正大光明的入。
唐菁月感到难以自我原谅的愧疚。
她辜负了自己的诺言。先帝唯一的子嗣,没了。
究竟是谁害了天宏,她一定要将凶手找出来,碎尸万段!
敏蕊在脸上抹过药之后,便不敢偷懒半分的又回到了主子身边。
看着愧疚的敏蕊,唐菁月皱眉思索。除了敏蕊外,罗管家也不应该是容易掉以轻心的人。天宏生病的消息没有外传,怎么会被人得知,又怎么会引来他人暗下毒手?况且,天宏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谁会想着对天宏下手?
唐菁月问道:“罗管家可有说那大夫是因何找上门的?”
“说那大夫是路过王府时,闻到了药味和病气。”
“真是一派胡言!”唐菁月大怒,“这种话罗管家也会信?你也竟然让一个江湖郎中为宏儿诊治!”
敏蕊再次“扑通”一声跪地:“是奴婢疏忽。然而奴婢想着只是让他为宏少爷把把脉而已,而且还让那贼人沐浴更衣过,在把脉之前也搜了身。可是奴婢万万没有想到,如此这般后,那贼人竟然还能对宏少爷下了毒手!是奴婢大意,奴婢该死!”
之前敏蕊并没有提过让林大夫沐浴更衣的事情,这会儿听到敏蕊提起,唐菁月蹙眉凝神。
这毒药藏得这样深,可见是了解天宏周围保护严密的。
“松神医?”
屋外一直候着的松神医进屋:“老奴在。”
“宏儿中的是什么毒?”
“迷童散。”
迷童散……唐菁月心中一跳,只是听这个毒药的名称,就能猜出是针对孩子的:“详细说。”
“是。”松神医细细解释道,“迷童散,顾名思义,迷惑孩童,这毒药对大人没有多大的影响。孩童的身子骨弱,抵御不了毒性。况且,其毒性可不止是迷惑这般简单。毒药遇水后,涂抹于七窍,会渗入七窍之中,堵塞七窍。不仅堵塞,毒性还会通过七窍传遍身体各处,使七经八脉断裂,暴血而死。”
松神医说时,也带着不忍心。将一个孩子活生生的憋死,最后死相七窍流血。能想到用迷童散这么一个法子,也可见下毒者心思缜密。
闻了松神医的解释,唐菁月将手紧握成拳。该死,竟然这般残忍到对付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
敏蕊因为谨慎而要求的沐浴更衣,反而促成了那贼人下毒!可恶,这般了解皓月院的严密,绝对不是临时起意。
想到此,唐菁月忽然想到天宏一直居住在皓月院,是和自己与阿皓有直接关系的。如果有人要对付自己或是阿皓,那便很有可能去拿天宏开刀!因为天宏在外人的眼中只是一个身份不明的病童,并不是皇上!
或许,天宏是受了她和阿皓的牵连……
这个想法让唐菁月感到窒息。再细细想下去,如果他人要对付阿皓,不会轻易的对天宏下手,但想要对付她的话就不一样了。天宏一直居住在皓月院,如果有哪个侍妾想要让她不舒服,天宏便会成为其对付的目标。对付一个孩子,总比对付一个大人要简单的多。更何况,天宏对她很是重要。
如果真的是后院侍妾做鬼,她……
唐菁月一掌拍在床头!
“迷童散都是拿什么药材配制而成的?可有比较特殊的草药?”
松神医回道:“有一样,毒水草。这种毒草正是遇水现毒,是迷童散里不可或缺的。而这种毒草生长于悬崖峭壁等避水处,难见踪影,所以很是特殊。”
有特殊的就好办:“城中药铺可能买到?”
“很难。”
好!很难就意味着药铺伙计一定会有很深的印象。
“麻烦松神医到城中各药铺探查一番,如果有药铺曾经售出过毒水草,就向伙计询问清楚买这毒草的人是何模样打扮身份,一定要问个透彻。”
对松神医吩咐罢,唐菁月又招来几名暗卫,让他们去城外寻找经常入城卖草药的百姓人家。贼人的毒水草有可能是从药铺购买,也有可能是直接从药农手中购买,更有可能是亲自采摘。现如今,能排除一个可能,都能缩小抓捕贼人的范围。
将命令都吩咐下去后,唐菁月亲自抱着天宏,为天宏净身更换了寿衣。看着天宏毫无生机的模样,心如刀绞。
时间慢慢的过去,天色已黑,皓月院里灯火点燃,可是却寂静无比。在这清冷的夜,也不知宏儿的魂魄现在飘在何处,可有远去。不,不要远去,就留在皓月院,看她手刃恶凶!
看着干坐枯等的主子,敏蕊小声的问道:“主子,用膳吧。”
唐菁月摇头:“王爷呢,还没有回来吗?暗卫呢,还是没有一个有消息吗?”
敏蕊摇头道:“没有。”
没有半分讯息,唐菁月哪里有心情去用膳。
见到主子又不再说话的坐着,敏蕊正想再劝一劝,忽然:“主子,松神医求见。”夏莲在屋外禀报。
终于等到消息了。唐菁月心中一喜:“快请进。”
神色疲惫的松神医跨过门槛而入。今日巡查各大药铺可谓是马不停蹄,松神医连饭也没有吃,一口水都没有喝,一回到摄政王府便直奔皓月院而来。虽然在他的眼里,景天宏的死是早晚的事情,可是等死和被人害死,自然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进了门,正欲给唐菁月行礼,就被唐菁月急切的打断:“免了,快说,可有什么发现?”
明明气温很低,可是松神医仍旧有一头的热汗。听到王妃急问,来不及擦掉汗水,便赶忙回话:“老奴探查了辅天城内中等规模以上的医馆药铺一共二十一家,均没有过出售毒水草的记录。”
不等唐菁月失望,松神医又道:“可是老奴有另外的发现。有一家药铺有出售药材登记在册的习惯,伙计查看簿册时,老奴瞧见了有一笔出售的药材除了没有毒水草,其它的全是配制迷童散会用到的草药!而购买的人则是居住在东北扁祥巷的一个妇人。”
这可是非常重要的消息!
唐菁月急忙问:“有住处?”
松神医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交递给唐菁月:“这是老奴誊写下的买药人住处。”
唐菁月接过,借着晕黄的灯光一看,果然是非常清楚详细的地址。买药材的人记录是“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