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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夏莲的解释,王婶子才明白,看了眼自己挎着的篮子,又见眼前的小姐眼睛都粘在花上了,不由得笑了几声。
这位小姐也是个爱牡丹成痴的。
“我这哪里是新摘的,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私自摘主子的花呀!但小姐你来得巧,看看,看我这花还不错吧,虽然不是新摘的,但没啥两样,还能在头上戴几天!反正我要拿去卖,正巧遇到您,便宜卖,您挑几朵吧!”
买卖长腿上门,王婶子可开心。拎着篮子就把花往唐菁月面前送。
碧绿如玉的牡丹,晶莹欲滴;灿烂金黄的牡丹,富丽堂皇;银红金蕊的牡丹,国色天香。这婆子篮里的牡丹,俱是上品佳品,定有好好照顾,况且能开到夏尽,伺候的必定费心费力!这般牡丹,如何能败,怎么会败?!
“这牡丹……”突然有股疼痛让唐菁月窒息,她害怕的低声道,“开得正好,怎么被……摘下来卖钱?”
说话时,眼睛定定的看着王婶子,满目希冀与祈求。
王婶子害怕唐菁月怀疑这花来路不正,急忙解释:“哎呦,小姐,这花可不是我偷的!我家王爷三天前,大晚上的突然吩咐把府里的牡丹全毁了,一株不留!还是婆子我不忍心,把折下来的捡了一些栽进水盆里,要不然哪能活到现在呀!嘿嘿,依我看,定是这花知道今日有小姐您过来看它,才主动被我捡了。小姐您多挑几朵吧!您看,这几朵都配您……”
三日前?
这婆子后面的话,唐菁月都听不见了,眼神空洞洞的看着花,脑子里面只有三个字:全毁了。
阿皓他……
“小姐!”夏莲大叫一声,把浑身虚软差点倒在地上的小姐扶住,“小姐您怎么了!”
“吧嗒。”唐菁月睁大着双眼望黑白的天,手中一直紧握的玉珏一声脆响,在地上摔成了数块。
全毁,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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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得早些,多些,明日就……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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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异常(看一看再收,求!)()
那年,他曾说过要亲手为她开垦出一方花圃,花圃中只有牡丹,收集天下珍品。她笑着说他就会甜言蜜语,并道:“再珍贵能有宫里的珍贵吗?”
如今,望着这婆子篮里的残花,她突然感觉到了挖心的痛苦。
夏莲急得发汗的搀扶着大小姐,扭头便对张天说:“快,快给大小姐叫顶轿子来!”
张天匆匆去唤,夏莲再看小姐,只见小姐像是无神了般的看着那篮牡丹,失魂落魄的模样叫夏莲差点哭出来。
夏莲急忙扔给王婶子一块碎银子:“这一篮子花我们小姐全要了!”
王婶子看着银子想笑,但看唐菁月宛若木头般的模样又忍住。脸上表情纠结的只得讪讪道:“小姐真是爱花之人啊。”听见花是被毁的,瞧着跟天塌下来似的。
唐菁月看着夏莲急忙忙递到她眼前的花,蒙在面纱的脸庞表情无措而哀恸。
夏莲摸了摸唐菁月的脸,虽然隔着面纱,但唐菁月带着凉意的脸颊依然能够感觉到夏莲指尖的丝丝温暖,就这样,晶莹泪水毫无征兆的就从发红的眼眶中溢满而出,在夏莲和王婶子的惊讶目光中,打湿着面纱,打湿着唐菁月兴奋而又悸动的心。
她真是傻,她怎么能认为阿皓会再接受她?
阿皓凭什么接受她?!
“走……走!”唐菁月颤抖着身子的站起来,靠在夏莲弱小的身躯上,往街外走去。
夏莲不明了小姐什么时候如此爱花:“小姐您等一会儿,张天大哥去叫轿子了!”
“走!”
她还如何有脸呆在这里?
对不起,阿皓。她如今连亲口向他道歉的勇气都没有了。
王婶子表情复杂的看着唐菁月带着下人远去的身影,嘴唇直咂吧:“啧,啧,这哭得可怜见的,不就是个花儿嘛,有必……诶?”
地上带着金铃的绳子弯弯曲曲的像一条蚯蚓,还有几块碎玉,玉的质感很通透,在光线的照耀下滑润透彻。
刚才那位小姐丢下的?
王婶子捡起来,放在手心,细细看。
“呦,真好,肯定是好玉,”金铃清脆的响,王婶子咬了咬,“真的!”
王婶子的眼睛都亮了。
反正也是坏了,千金小姐不在乎这点小钱。如此想着,王婶子便打算把东西用手绢包起来,塞进怀里。
这时,后门出来了一个婆子,瞅见王婶子手里包着个黄灿灿和白盈盈的东西,脖子一抻:“老姐,看啥呢?”
王婶子被这声音一惊,赶忙将东西塞进自己怀里,喜意满满的道:“呵呵,没啥,我一出门就遇到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买花,轻松赚了点碎银子。”
“哦,老姐赚钱的法子就是多!”那婆子羡慕了句,笑着离开。
王婶子大喘一口气,好险。
捂着胸口,摸着里面硌人的金玉,美滋滋的进入后门。
皇宫议政处。
屋外宫人们静声不语,身子规矩的守着,没有人敢有丝毫的小动作。宫人们的服饰简单而素净,宫内处处悄无声息,在只有一个八岁皇帝的皇宫里,热闹都是寡淡无味的。
圣上年幼,朝政大权几乎全部被摄政王一党抓在手中,议政处已经被官员们在私底下称为摄政王爷的御书房。
现在,八位辅政朝臣正在议政处里对本次早朝中提出的各种政事进行商议。
“王爷,王爷?”
“摄政王爷?”
周大人喊了好几声,但见摄政王爷阴沉着面色的盯着桌案上的奏折,没有回他的呼唤,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八位辅政大臣一起将视线投向摄政王爷,有个嗓门大的凑前吼了句:“摄政王爷!”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景芝皓回过神来。皱眉看向眼前的同僚:“何事?”
其他人也不敢说“您走神了”,只接着之前的商讨询问摄政王爷的意见。
景芝皓说了两句,只觉得心里的燥火无法压抑。如果她收买了府中下人来府门前查看呢?
想到有这种可能,府里的护卫发现不了,他便坐不住。
其他人没有注意摄政王爷的异常,继续对朝中要事进行商讨。
“南疆战事初歇,但南疆一向狼子野心,不能保证他们是在潜伏等待机会,就等着咱们稍一松懈,便扑上来撕一口。老夫觉得,还是应该重兵把守。”
其他人附议。
“可将士们需要休息,不能整日绷着。”
“诶,黄大人别忘了,辅天还是有闲兵的,换一下不就行了?”
黄大人一想,恍然大悟的笑:“对,对,护国公手里的三十万大军再放就都霉了!”
众人商量了商量,只觉得这是个夺取护国公兵权的大好时机,当下请摄政王决意。
对于又老又无用的护国公,景芝皓自然没有心软,大茂朝中的得力武将众多,护国公只不过是早年有战功,才能把持着兵权到现在。
“取他十万大军,给郎拂。”拍板定下。
景芝皓说完,便起身:“本王不适,剩下的朝事明日再议。”
说罢,不等同僚反应,人就速度极快的离开了议政处,惹得其余大人面面相觑,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摄政王爷哪天不是在议政处呆一天的?
真是身子不适?
权势滔天的摄政王爷出了议政处便上马,肆无忌惮的在宫中疾驰,出宫门,不作任何停留,直奔回王府。
罗管家得知王爷回府了,惊讶之余猜得主子定是挂心府中之事,于是立刻报道:“回王爷,府前尚无异常。”
摄政王爷走路的步子一顿:“没有一丝异常?”
“没有,”罗管家肯定,“主子进宫后,除了守在府门前的护卫,还没有人在府门前出现过。”
“府内下人也没有?”
“没有。”
景芝皓淡薄的唇紧了紧,而后一转身,在罗管家和一众下人惊诧的目光中,飞上府门顶上。不仅如此,竟还找了个隐蔽之处栖身,让同样在那里的护卫吓出一身冷汗。
王……王爷这是要干什么?
【待续】
------题外话------
好苦。
以后能在早上10:55更新的话,就在早上,如果10:55没有,那就证明到晚上七八点了。
第二十章 如今的她(看一看再收,求!)()
唐菁月斜靠在夏莲的身上,喧嚣热闹的声音入不进她的耳,繁华熙攘的街道是黑白沉闷的色彩,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成为了游魂,再无可以依恋可以挂念的留念让她有勇气接受现实。
还不如早就死了呢,是不是?
这一番奇遇的重生又是为的什么?她唯一的遗憾就是阿皓啊!
此时,唐菁月发觉自己就是一个笑话。早起时的紧张兴奋是笑话,挑衣打扮是笑话,羞赧期待是笑话,就连去灵琼阁选购礼物也是笑话!因为她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啊,自视过高,自以为是,她怎么会认为阿皓还能再接受她?
夏莲扶着小姐摇摇晃晃的身子,见小姐眉头皱紧,眼泪不住的簌簌落下,心疼极了。
“小姐,小姐不就是花吗?您要是心疼,咱们把府里全种上花!小姐您别哭了!”
眼看着小姐手脚虚软,夏莲自己的小身板也支撑不了几步路,夏莲赶忙先将小姐请进街边的一家小茶馆里,然后让张地去寻张天,将轿子叫过来。
如同一个提线木偶,唐菁月被夏莲放置在了桌椅前。夏莲好生劝慰,但她根本不知道唐菁月伤心的真正原因,所以她的安慰没有一点作用。
唐菁月眼神空洞的望着夏莲放置在桌上的牡丹花篮。不是花,不是。
一边想着,眼泪就犹如泉眼般忍不住的悲伤落下,夏莲不知该如何是好。
元少空跟着友人从小茶馆楼上下来,注意到堂内的唐菁月。即使唐菁月戴着面纱,还换了衣衫,但眼神犀利的元少空一眼就认了出来。见到唐菁月是在默默的哭泣,元少空皱了皱眉。
元府女眷众多,所以眼泪也多,元少空对于女人们对不对就哭的作态实在是厌烦得紧,更别说姨娘姊妹们为了争宠,哭是必须技能。元少空在这种技能的包围下,对女人是不是虚情假意的哭泣一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在他看到唐菁月哭得时候,皱起眉头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发生何事?
他还记得前几日唐菁月给予王斌思的难堪。一个对外人说话不留丝毫情面的姑娘,究竟会因为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得如此伤心?
想着或许能替王斌思问出唐菁月的身份,元少空踟蹰了一下,便上前搭讪。
“姑娘为什么哭得如此伤心,在下能不能帮上忙?”
带有金色火焰的深红色袍子下摆出现在唐菁月低垂的视线里。但失魂落魄的唐菁月根本不曾注意,还是夏莲见到有陌生年轻公子的靠近,很紧张的拉扯着小姐往后躲了躲,这才让唐菁月湖雾迷蒙的双眼抬起,与元少空对视。
元少空思绪一顿,看着这双眼睛默默说不出话来。
红色的眼圈犹如被白色纱窗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