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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度yin尺丈量出头顶的阳气距离胸口的位置,其中的刻度就代表一定的时辰,于是就可以轻易测出这最后一口气还有多久就会散尽。
yin阳法器五类,这个当属卜命,而且尺身多刻有yin文,画炼狱酷刑图,比起灭魄法器金钱剑,度yin尺的戾气并不比金钱剑差,一尺子抽过去,厉鬼魂飞魄散也是瞬间的事。
这尺子算是我yin阳家卜命中最强的法器,就连我七叔公都没有,难道身后的这个人也是个yin阳先生?
我打着鬼火就照到这具干尸的身上。
这具干尸面目狰狞,只有一条手臂,左目处是一个黑色的空洞,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成了灰烬,胸前挂着一个盘子大小的yin阳镜,是个yin阳先生无疑!
我取下了他身上的yin阳镜,做工质地都要比我那块小yin阳镜强很多,礼尚往来,我把我的那块yin阳镜默默地送给了他。
他是谁?
我看着这个干尸,思索了一下,难不成周和这个疯子,果真是残害同门,但是这个干尸身上带有这么多优质yin阳法器,想要用他做棺尸,根本不可能啊,就算没有这些yin阳法器在身上,因为yin阳家的特殊体质,也不会成功啊。
我翻动一下干尸,在他的胸口上赫然有一个创口,像是被刀剑所伤,一击致命。
干尸身下有一块小铁牌,我顺势捡起来一看,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我没有什么文化,但是上面的字我还是认得出来:天门周和。
他是周和,周和不是已经改了命数,此时身在咒墓之中么,怎么会躺在这里?
他没改命数,而是死在了这里,可是这一切的最终作俑者就是周和啊!
这个周和是假的,但是周和这两个字我认得,这度yin尺也不是一般yin阳先生所能拥有的。
我脑子越来越乱,觉得智商甚至有些不够用了,这个墓城本身就很奇怪,虚虚假假相互交错,难道我还在那股香味的范围之中?可是这个大yin阳镜加上这个度yin尺的戾气,即使驱散不了香气,也会形成一小片隔离地带,这把度yin尺不是假的,是真实存在的。
我觉得眼前这个干尸应该就是周和但是又有很多问题想不通。
我拍了拍脑门,有点高负荷运作了,进来墓城之后一切都是奇怪的,见怪不怪了,究竟是什么找到周和咒墓之后一目了然。
我站起身来,一招呼鬼火,继续顺着甬道往前面走。
高等货和劣次品的区别我可以深深的感受得到,这个大yin阳镜挂在脖子上,周围的yin寒之气一扫而光,就连吹出来的风都是绕着我过去的。
我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找到扶苏他们,孤立无援的感觉不好受,我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眼前这团鬼火倒是听话,不过鬼火并不是鬼,只是一种物质而已,因为其中多少掺杂了一些yin晦之物,可以为我yin阳家所控制。
这团鬼火倒是挺耐烧的,可能是受到了那个yin魂不散的阵法影响,不生不灭。
走了两步,我突然想起一个事来,那个老僵尸就那么死了,并未再次复生,也是假的。
可是这个老僵尸确实能咬人啊,也就是说这墓城里的很多东西本来是不存在的,但是被形象化了,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走了两步终于走出了狭窄的甬道,这里又是一个很大的空间,我走了几步,就瞬间明白了这里的地势环境摆设。
大殿中横七竖八的摆放着生满铜锈的铜棺,每个铜棺上面都摆放着一个香炉,炉底压着浸满油的黄纸,并摆有七盏小油灯,臭不可闻。
出于职业习惯,我捂着鼻子凑上去看了看,黄纸浸的是尸油,油灯里有的也是尸油,这是个小阵组大阵,摆成的棺阵!
我没猜错的话,每一个铜棺里都没有尸体,满满的都是黄纸,目的就是为了冤魂不散,这里就是那个魂飞魄散依旧还魂的阵法摆设之地!
我没敢去碰这个阵法,并不是我解不了,摆势即为阵,一尺子把油灯扒拉下去就破阵了,就这么简单,没想象的那么复杂。
但是这个棺阵摆放的时间太长了,贸然破阵,原本应该魂飞魄散的鬼魂会立即化为灰烬,数量众多,yin气瞬间散尽,会出现四处暴走的情况,就算是身上的这个质量极佳的yin阳镜也挡不住,恐怕会瞬间震碎。
我不想冒这个险,转身往前走了过去,没走几步就听见“哒哒”的脚步声。
我一弯腰趴在了一个铜棺的后面,一挥手鬼火悄然熄灭,四周再一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屏住呼吸,不知道这个脚步声究竟是谁的,管他是谁,如果敢对我不利,大铁尺直接抽他。
外面没了动静,很安静,这个人似乎停止了脚步。
我把尺子紧握在手里,背靠在铜棺上,刚想要松一口气,却突然发觉我眼前似乎有东西。
虽然没有一点光线,但是我也是久经考验的了,换做以前也许什么没发现,但是现在我能感觉的到。
并不是我的感官发达,是我手中的度yin尺在微微颤动,法器都是有灵性的,这把尺子我觉得灵性更强,这么快就认主了,要不能叫卜命一类最强的法器,识抬举。
我抡起度yin尺就抽了过去,后面的人影像是被尺子抽在了身上,闷哼一声退了好几步,撞在了铜棺上。
我一打响指,鬼火再次燃起,一个人影扶着铜棺站在那里。
我举起的尺子又缩了回来,是狐狸!
扶苏看着我,这一下抽得不轻,他的表情都有些痛苦,正捂着胳膊看着我。
我一把扶住他,“狐狸,是你?”
扶苏看着我,轻声说道,“除了我,还能是谁。”
我尴尬的笑了两声,岔开话题,“你怎么跑到这来了,月茉叶子他们呢?”
扶苏捂着胳膊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们走散了,我顺着台阶一直走然后眼前一黑就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我又问道,“那你刚才站在我身后怎么不吱声,我还以为又是碰上什么恶鬼了。”
扶苏轻声说道,“我怕吓着你,就没有说话,我们先去找墓室吧。”
我说,“月茉、叶子他们还没找到啊。”
扶苏说,“找到墓室,这里的一些奇怪现象就应该得以解除,现在这样子,我们想要找到他们很困难。”
我点点头,“有道理,希望能碰上他们。”
我搀起扶苏,鬼火开路,缓慢的往前面走着,这里每隔几步就会有一个房间,两边对立,不知道有多少。
我想进去看看,扶苏一把拦住我说道,“别进去,这些都不是墓室,里面恐怕有机关。”
我停住了脚步,扶苏说的有道理,还是找路要紧,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尽量不要去招惹。
我向狐狸提起了刚才那具干尸,把那块名牌拿了出来说道,“刚才我在一具干尸身上捡到了这个,我觉得那个人就是周和!”
扶苏看了看牌子,皱起了眉头,“是吗,那个人是周和?”
我说道,“我也不是很确定,这个干尸究竟是不是周和,也许是假象。”
扶苏应了一声,把名牌扔在了地上,“还是要赶紧找到主墓位置所在才行,究竟是不是到时候就一清二楚了。”
我跟在扶苏后面,打量着四周,扶苏突然停住了脚步,我没注意,一回头一下子撞在了扶苏身上,把他撞了一个踉跄,我一脚踩在他的尾巴上,他险些摔倒,我拉住了他后背,这才没有摔倒。
扶苏转过头来看了看我,“你搞什么,走路都走不好。”
我没有说话,只是又看了看前面,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出来那里是一个窄桥。
我惊道,“那里怎么有个桥?”
扶苏说,“走过去看看。”
走到桥边,我把鬼火招过来,照亮了桥底下,这是两块平台,这个桥像是架在这里的,桥底下的情形让我觉得有点恶心,全是稀泥,十几条水桶粗的大虫子在里面搅来搅去,不知道靠吃什么东西,竟然活了这么久。
嗅到活人气味,几只大虫子从稀泥里扬起了头,整个脑袋一下子分成了四五瓣,六七个小嘴在不断地咀嚼着。
我靠,这什么虫子,长这么多嘴,如果掉进去,非得被啃得连渣都不剩。
扶苏走到了桥边,“我们过去吧,这里是个摆阵用的聚yin殿,过了桥才是墓城下面的墓殿。”
我一缩头,跟了过去,一米多宽的小桥,四五米长,我抬起腿一路小跑,跑了过去,这要是一脚滑下去,我就得交代在这了。
我刚舒了一口气,就听见背后“噗通”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扑进了下面的稀泥里。
回头一看,我吃了一惊,这好端端的桥怎么掉下去了,我还没等想明白,就听见扶苏喊我。
狐狸一指前面,“那里就是墓殿的入口。”
黑乎乎的一片,你倒是能看见,我让鬼火在前面一转,一个巨大的石板门半开着,石门上依旧是雕刻着几只凶神恶煞的鬼,一点艺术感都没有,我倒觉得不如挂两个门神像实在。
扶苏一把拉起我,“我们进去!”
第二十一章 假扶苏()
我诧异道,“狐狸,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扶苏看着我,表情疑惑,“怎么了,你是不是又想多了?”
按照狐狸的性格,即使是天塌下来,他也要思考清楚天为什么会塌下来才会做出相应的做法,难不成这么一会不见他就已经急糊涂了?
看来我的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还是蛮重要的。我不再去多想,跟着狐狸进了这个墓殿。
鬼火的光亮幽幽的照在这里,一进门耸立在我们眼前的只有一块块的巨大石碑,上面刻满了字,密密麻麻的,像是叙事碑,可能记载了郑林这一生的功绩。
他能有什么功绩,明末乱世侯爷,说得好听是隐居,其实就是躲起来了,我估计也就是瞎刻的,随便编写几句,糊弄鬼呢,吹牛谁不会。
我没有研究这些石碑上关于对郑侯爷描述,这密密麻麻的句子,我一看就头疼,但是我不用看也就概括的出来上面的句子,简截了当三个字:郑林,卒。
穿过最后一个石碑,我们侧方出现一条铺满黑色石板的路,我们两个站在这里都没有踏步,扶苏只是怔怔的看着这里。
过了一会,他开口问我:“这条路上布满了机关,你有把握找得路吗?”
奇怪,我上哪找路,我越来越觉得扶苏怪怪的,“我是第一次来,你又是不知道。”
扶苏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叹了口气,语气惆怅,说道,“我们进去吧。”
我跟着扶苏走进了这条宽阔的石板路,在路的两旁每隔几步就会竖立着几个石人像,闭着眼睛张着嘴,似乎很享受。
我们每走一步,就会听见“咔嚓”的转动声。
一回头,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些石人像就像追寻着我们的气息一般,全部把脸对向了我们,面无表情的脸朝着我们,极不友善,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
“这些是机关石俑,不用管它们,也不要去触碰它们。”
我肯定不会去碰它们,那个张开的嘴一看就是个机关口,一旦触发,不知道会是毒烟,暗弩还是烈焰,水银,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