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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最后一块土石被挖开的轻微声响,一缕明媚柔和的光线洒进了他们挖开的地洞中。
与光线几乎同时传来的,是一阵悠扬舒缓的琴声。
猿靖宗和豹荣盟的妖修俱都听得一脸陶醉,就连为首的白猿和花豹都不自觉的放松了紧绷的心弦。
顺着琴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名身穿白衣、怀抱古琴的美丽少女。
那少女明眸善睐、皓齿朱唇、肌肤白皙中透着健康的粉红色泽,满头秀发又黑又密,如同瀑布一般自她背后流泻而下,与她雪白的衣裙交相辉映,将她衬托的如同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她的手指白皙细嫩、灵巧修长,拨动琴弦的动作看上去也如跳舞一般。
“你。。。。。。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一向粗鲁凶戾的花豹难得放轻了声音,虽然问出口的话语依然称不上多么柔和委婉,但至少也少了他一贯的咄咄逼人。
白衣少女,也就是羽灵,她不仅没有回答那花豹的问题,就连手上弹琴的动作都没有丝毫停顿。
她只是抬头瞟了一眼那花豹,那花豹就被她带着几分责备的目光给定在了原地。
白猿心中暗暗鄙视花豹这么快就被美色迷了心智,可他们现在毕竟是盟友,他也不好只是站在一旁看那花豹的笑话。
他长臂一指羽灵,“那女娃,你少故弄玄虚!云祁那小子在哪儿?赶快让他出来受死!”
羽灵这次倒是没有回避他的问题,“他就在这里,老丈你看不到吗?”
她声音清脆婉转有若莺啼,态度又是十二万分的谦和诚恳,几乎没人察觉到她这句问话背后所隐藏的讥讽。
那花豹立刻就信了她的话,一双眼睛下意识地往四处看去。
那白猿却是相当气急败坏。
他天赋一般,修行速度缓慢,如今虽然与那花豹修为相当,但他在达到这个境界之前花去的时间却比那花豹的三倍还要多,所以羽灵的这一句“老丈”可说是刚好戳到了他的痛点。
而且,他跟在场的其他妖众不同,他清清楚楚感觉到了羽灵对他的嘲讽。
再加上自从进到这间石室里面,他的感知就再也没有派上用场过,这让他的心情愈发焦躁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这间石室里其实一共布着两个法阵,一个是惊鸿十王阵中的某个小阵,另一个就是让他找不到云祁的罪魁祸首——神隐大阵的精简版。
说起这神隐大阵,此阵还是十余万年前人、妖、仙、神混居在这个世界时由某位真神独创的隐匿法阵,是连神仙的存在都能遮掩的超级法阵。虽然目前用在这里的只是个精简版的,可云祁毕竟也才只是个尚未成仙的小修士。
“既然你不肯从实招来,那老夫就先要了你的小命!”那白猿一时之间也看不出这间石室到底哪里不对劲,所以他干脆采取了最最简单粗暴、直接有效的做法,那就是攻击羽灵。
羽灵并没有因为他骤然出手而产生任何惊慌的表情,她灵巧的手指飞快地拨动着琴弦,然后那白猿发出的灵力攻击波就被一道道无形的风刃给准确地击了回去。
这一次不只是那白猿,就连那个一直把羽灵当成误入凡尘的仙子的花豹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白猿的脸色比刚才发现自己的感知受到限制时更加凝重了几分,他一边将浑身的妖力送往右手,一边沉声问羽灵,“怎么老夫从来没听说过云祁身边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那是因为你的线人还没有得到他充分的信任。”
就算是说着刺人的话,羽灵的表情也一如既往的诚恳和无辜。
当然,她自己也确实并不觉得这话有多刺人。
在她看来,她只是如实回答了那白猿的问题罢了。
可那白猿显然不这么想,羽灵此言一出,他的表情顿时狰狞了几分。
“既然如此,老夫就亲自搜搜你这妖女的魂!”话音未落,那白猿被妖力包裹着的拳头就朝羽灵砸了过去。
见那白猿这么快就又出手了,那花豹忍不住在心中暗笑他不长记性。
就算他刚才的那招只是试探性攻击,可那个仙子一样美丽脱俗的女孩子明显也未尽全力。
而且看她那副轻描淡写、不动如山的模样,那花豹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白猿一定会输的预感。
他眉心重重一跳,“这可不妙了啊!”
目前他跟那个老家伙可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那个老家伙吃亏对他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想到这里,那花豹顿时笑不出来了。
他稍一犹豫,然后就调动自己的妖力跟着那白猿朝羽灵扑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他扑到羽灵近前,先他一步的白猿就已经倒着朝他这边飞了过来。
那花豹躲闪不及,差点儿没给那白猿砸的背过气去,还好他用妖力撑起的护体光罩在他们激烈碰撞的那个瞬间起了作用,保护着他没有受到太大伤害。
可那白猿就比较惨了,他的妖力大部分都集中在了用于攻击的右拳上,护体光罩自然就薄弱了些。
再加上他攻击的力量又被羽灵的琼光镜反弹了七八成于己身,所以在跟花豹撞到一起时,他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护体光罩立刻就和鸡蛋壳一样轻而易举的破了。
当花豹好不容易停下他和白猿后退的脚步,白猿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那花豹吓了一跳,“喂!你没事吧?”
那白猿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只能在心内暗骂这花豹实在没有眼色——他现在连站着都费力,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看出他没事的?
第67章 致命的误算()
飞快地取出一粒丹药塞进嘴里,那白猿借着说话拖延时间,“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羽灵不答。
他又问:“云祁那小子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我们可以双倍给你,你……”
听到这里,羽灵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几下,那白猿顿时喷出一口血来。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那白猿和那花豹齐齐变了脸色。
那白猿变脸是因为伤势加重,他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羽灵会被他三言两语说动。
毕竟,能让云祁以性命相托的,本事倒还在其次,最要紧的反倒是信任程度。
他只是没有想到羽灵竟然一言不合就再下杀手。
而那花豹则是因为心中那丝和仙子变成同伴的微弱希望宣告破灭,所以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认真来应对眼前的危局。
二妖对视一眼,然后那花豹便开始跟羽灵游斗。
他的目的并不在于打倒羽灵,而是在于争取时间让白猿恢复伤势。
此时他们也已经看出了羽灵尚未全力以赴,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速战速决的打算,可她的优哉游哉倒是给了现在的花豹和白猿一个重整旗鼓的好机会。
他们不知道的是,羽灵其实是在等惊鸿。
在战斗开始之前,惊鸿就已经定下了活捉白猿和花豹的计划。
这倒不是惊鸿托大,实在是羽灵的实力摆在那里,就算手下留情,那白猿和那花豹也只有被虐的份儿。
毕竟,一个大境界所代表的差距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如果排除外物的影响,单以实力论英雄,那么以羽灵合道后期的修为,即使是十个白猿加上十个花豹一起跟她动手,她也能游刃有余的随便逗他们玩儿。
这也正是白猿和花豹一定要在云祁突破之前动手的原因,否则真等云祁突破到合道期,他们恐怕就只能来给他送菜了。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云祁身边竟然还有羽灵这种疑似合道期修为的伏兵。
这是他们唯一的误算,可却也是绝对致命的误算。
又过了大约二十息,白猿的伤势恢复了五六成。
他不敢再耽搁,尝试着让妖力在自己体内运行了一周后,他立刻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宝朝羽灵攻去。
他的本命法宝是一把青光闪烁、三尺有余的飞剑,因平时他更擅长用妖怪本体进行战斗,所以这把飞剑倒是很少有对敌的机会。
而且由于他并不擅长炼器,所以他这把本命法宝也实在说不上多好。
如果不是他本体受损严重、不敢再近前攻击,他也不会被迫将这飞剑拿出来用了。
而那花豹虽然不知道白猿刚才到底吃了什么暗亏,但此时看到白猿根本不敢靠近羽灵,他当然也不会主动冲上前去做炮灰。
二妖虽然都急于拿下羽灵,可同时他们却又忍不住互相计较得失,谁都不愿意自己吃了大亏。
再加上那白猿刚才轻率出手,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这样的状态下,他们要想打赢修为比自己高上一个大境界的羽灵,那就只能期待突然晴天一个霹雳帮他们劈死眼前的敌人了。
又过了大约十息的时间,羽灵终于看到了惊鸿的身影。
彼时她缓缓推开石室的门,带着高大的陶章一起走进来。
“姐姐。”羽灵一边应付白猿和花豹的攻击一边跟惊鸿打招呼。
“抱歉,让你久等了。”惊鸿一边说着一边发动了她布在这间石室内的一个小阵。
随着她的动作,石室内部转眼就换了个环境。
原本青石铺就的地面上突然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尖针状物体,白猿和花豹转眼就没了立足的地方。
花豹气闷不已,下意识一拳打了上去。
然而,发泄的结果却让他更加郁闷了。
因为,他一拳下去砸成齑粉的尖针状物体很快就又恢复了原状,而且还微妙的变多了一些。
与此同时,惊鸿状似好心的劝告声也传到了他耳中,“那个谁,我劝你最好不要白费力气对付那些尖针。它们可是很不服输的,你如果消灭十根,那它们至少会再长十五根出来气你。”
花豹嘴角微抽——这他丫的还是针么?怎么感觉和妖怪似的。而且还是个睚眦必报的妖怪。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
按照常理来说,法阵是由炼阵师炼制、并且受布阵者控制的,它根本没有自己的意志。
也就是说,法阵什么样儿,那肯定都是炼阵师和布阵者的意思。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这个刚出现的小丫头,“这是你布的法阵?”
惊鸿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得那白猿一声厉喝,“北翟呢?你把他怎么了?”
虽然白猿不想相信北翟会栽在惊鸿这样一个元婴期小修士的手里,可在确信北翟绝对不会背叛他这个义父的前提下,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
惊鸿也不生气那白猿突然吼自己,她明眸一转,如水般清澈的目光便落到了有些狼狈的白猿身上,“他?自然是被我困在了另外的法阵里接受惩罚。还是说,你以为我会泡上好茶招待一个叛徒么?”
她的回答,也等于是承认了这里的法阵确实是她布下的。
那白猿心下稍定的同时,主意也忍不住打到了惊鸿身上,“你这妖女,老夫现在就杀了你放我孩儿出来!”
看到他操纵飞剑朝自己袭来,惊鸿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若是偷袭也就算了,喊这么大声,真当羽灵是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