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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抬手拂了拂她的额间碎发,慈祥担心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半饷,“果儿,手术室是封闭的,你也看不见。而且你的右腿刚刚取了一颗子弹,虽然没伤及骨头和筋脉,但是医生吩咐了暂时不要下床。”
哪个当父母的,又不担心自己的孩子。
宋词不允许果儿再有任何闪失,她看着果儿这一路走来,真的太不容易。
果儿摇摇头,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砸落,“妈妈,我就去看一眼,要不然我怎么能安心。陈程哥是为了救我才受了重伤”
听闻如此,大家都是一阵沉默叹气。
站在宋词身边的向深,拍了拍她的肩,“宋宋,就让果儿去看看陈程那孩子吧。我去找轮椅来。”
几分钟后,果儿被向深小心翼翼地抱到了轮椅上,向缘则把两个孩子带回紫金花园。
因为手术室在五楼,向深和宋词一起推着果儿进了电梯。
“叮!”
抵达五楼时,果儿的心情越发焦急,到了转角处就看见向远站在护士站的柜台前拿着好几分文件,手中握紧的黑色笔签了一份,又一份。
等他们走过去时,医生刚好收走那些文件。
“向先生,虽然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但是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请放心。”
向深推着果儿停在向远的身后,果儿扶紧轮椅把手想起身,无奈右腿一点力都没有,反而还有剧烈的疼痛传来,她只好安安分分地坐在轮椅里。
刚想开口向医生询问一些情况,却见医生匆匆忙忙的进了手术室。
而向远,显然已经精疲力竭,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头,最后一拳捶在墙面。
“向远!”
听闻果儿的声音,向远闻声回头。
落入果儿眼里的,是他布满血丝的双眼,还有他疲惫的倦容。
不过在他回头看见她和爸妈的那一瞬间,他就把这些疲惫和担忧隐藏了起来,然后蹲在她身前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不在床上好好休息,怎么跑这里来了?”
抬头又看了看父母二人,向深忙解释道,“让她来看看,她才能放心一些。”
果儿从轮椅扶手上抽手,握紧向远的手,把他拉向自己,“向远,你刚才签字的文件是什么?陈程哥到底怎么样了?”
陈程腹部大出血一次,已经止了血。
可是现在又是颅内严重出血,需要第二次手术。
而且很有可能救不过来,活下来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可是向远怎么会把这些告诉果儿,反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没什么,你也知道医院里面都会要求你签这样那样的协议。你生孩子那会儿,我不是也签了好几份吗?”
果儿皱紧眉头,“可是医生说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你快告诉我陈程哥到底怎么样了?”
向远又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回病房好好休息,等你睡一觉,说不定陈程的手术就做完了。”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果儿,担心也是多余的,我们只能默默地等,相信医生。”
“向远,如果陈程哥有什么事,我和你怎么能安心。”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医生。”
果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通知陈程哥的父母了吗?”
向远点点头,“他们坐飞机过来,晚上八点到,我让公司的司机去接机。”
晚上八点半,陈家父母抵达医院。
果儿一直在手术室等候陈家父母。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陈程哥的爸妈,很慈祥的两位老人,一看就十分通情达理。
虽然这些年陈程赚了钱,可是他们还是穿着朴素。
以前听向远提起过,陈程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只有陈程这么一个儿子。因为陈程的种种出色,他们都以陈程为骄傲。
见到二老的那一刻,果儿直接扑跪到地上,右腿上的伤口很快渗出血来,染湿了纱布和裤子。
所有人拦都拦不住,向远去扶她,她却推开向远,硬是朝二老磕头。
“叔叔阿姨对不起。”
“是我害了陈程哥。”
“对不起,对不起!”
陈程和二老提起过果儿,知道她带着孩子,而且陈程还要执意娶她。
二老也知道,陈程这么些年不肯谈对象,也都是因为果儿。
只是前段时间听陈程说,阿远又回来了。
阿远他们是知道的,陈程最好的哥们,见过面。
他们以为,最痛心的是儿子终身不娶,没想到还有更痛心的,那就是儿子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这丫头,快起来。”
“阿姨对不起,是我害了陈程哥,您打我也好,骂我也好。”
“这是陈程的命,怪不得别人,丫头快起来。”
陈家父母越是如此,果儿越是内疚。
众人瞧了这般情景,皆是连连摇头叹气。
手术又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点,才有穿着绿色手术服和戴着帽子口罩的医生走出来。
医生拉开口罩的那一刻,大家都屏住呼吸,静静地听候。
好像是在等候他宣判陈程的生死。
“病人的命是保住了。”
“但是后期病人很有可能脑积水,甚至脑萎缩,脑死亡。”
陈母握紧医生的手,唇齿颤抖,“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病人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不过医学上也有奇迹,你们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陈母一阵呼吸困难,最后眼前一黑,晕倒在了陈父的怀里。
而果儿,胸口也被巨石压着,只觉得天和地都在旋转,“陈程哥,你不可以有事,你不可以”
第571章 命运在自己手里()
三个月后。
果儿右腿上的伤已经彻底康复了,只是每一次洗澡的时候总会看见一道特别难看的伤疤,害她连短裙都不敢穿了。
向远和陈程的公司,又交回到了向远的手里。
而且向远决定,半年之内把公司交给专业的经理人打理。
乌鸦和唐筎嫣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后,再不会有什么风波乍起。
只是,换来这片宁静的代价太大,太大。
三个月了,陈程依然没有醒,每天都睡得很沉,靠着呼吸机和输液维持生命。
平平和安安也都上了学。
安安五岁半了,还在上幼儿园。
可是平平却直接上了三年级,像极了小时候的向远,聪明极了。
果儿每天只做一件事情,去医院照顾陈程,每天两点一线地穿梭在医院和紫金花园之间。
她为陈家父母在医院的对面买了一套房,方便他们照顾陈程。
只不过,她这个外人,比陈家父母还要殷勤。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还要冷,窗外是厚重的冬雪压在梅花枝条上。偶有一阵冷风吹过,只见雪花大片大片地往地上砸落。
果儿端着一盆水仙花走进了病房,看见陈母坐在床头正给陈程洗脸,她不由大步走过去,把花摆在了床头柜上,“阿姨,让我来吧。”
接过陈母手中的毛巾,发现已经冷了,又在盆里搓了一把。
“果儿,今天怎么才七点都过来了?”
“阿姨昨天守了夜,早点回去休息吧,白天这里有我。”
“其实你不必每天都往医院来,不要因为自责就这么辛苦。我和他爸能照顾得过来的。”
“阿姨,陈程哥是我爸妈的干儿子呢,所以也是我的哥哥,我怎么能不管他。”
说话的时间,果儿已经替陈程擦洗完了脸和手,而盆里的搓毛巾的水依然是清澈干净的,她不愿意让那么帅气的陈程,因为一直长眠而邋邋遢遢。
果儿去倒了水回来,和陈母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眼见陈母眼里泪眼婆娑,心里很不是滋味,“阿姨,都是我不好,害你这么担心陈程哥”
陈母拭了拭泪,摇摇头,“不是,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果儿长长叹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同是母亲,果儿一样能够体会到阿姨心里的苦,就像平平被掳走的那段日子一样,她是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总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一样。
陈母握紧她的手,“果儿,如果陈程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你可不可以给我当干女儿。”
果儿用另一只手抚在陈母的手背上,同样泪眼婆娑。
“阿姨,陈程哥一定会醒过来的。”
“他不会永远这么睡下去的。”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当干女儿啊,我会把你当亲生母亲一样对待。”
说到此,果儿立即改了口,“妈”虽然有些不习惯,可是这是她发自内心的,“妈”
尽管,医生说过,陈程要醒过来,除非是个奇迹。
那种机率,简直是千万分之一。
可是,果儿始终坚信,陈程哥可以是个奇迹。
就像当初,部队已经把向远的骨灰盒送了回来,她还相信向远没有死,等到最后终于把向远等了回来。
如今,她对陈程的信任,是一样的坚定。
反握紧陈母的手,“以后家里的两位父母,我就叫向爸爸向妈妈,您和陈叔叔,我就叫陈爸爸,陈妈妈,您说好不好?”
陈母猛地点头,却是激动过度,说不出一个字来。
果儿用额头抵了抵陈母的头,两人同时落泪,“陈妈妈,我哥一定会醒过来的,一定会的。”
果儿和陈母又在病房里聊了一会儿天,就让陈母回去休息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她会在病房里陪着陈程,等向远下班的时候会来医院接她。
病房里开了暖气,空气并不是很新鲜,她微微的拉开了窗户,然后又给陈程盖了一床被子。
“陈程哥,我和向远给你新买了一个刮胡器。”
“这种没有噪音的,很安静,这样我就可以一边帮你刮胡子,一边和你讲话了。”
说着,果儿打开了刮胡器,在陈程的面前摇了摇,“你听,果然是零噪音吧。”
陈程没有回应,依旧死死的睡着。
三个月过去了,他被剃光头发的头上,又长出了新的头发,不是很长,依稀能看见开颅处的疤痕,却并不不影响他的帅气。
每天他都呆在病房里,反而更白了,而且白里透红。
只是,他这么好的肤色,却还是醒不过来。
果儿一边替他刮着胡子,一边和他聊天。
“陈程哥,你还记得我哥刚带你到我家的那个夏天吗?”
那一年,她好像才十二岁,刚刚上初一,却有很多男生暗地里喜欢她。
陈程被向远领回家里时,果儿正在吃着零食,而且吃相超级不雅。
“哇,这丫头是大胃王吗?”
那是陈程走过来,对果儿说的第一句话。
之后,正是陈程的第一句话,果儿一直不怎么喜欢向远的这个朋友。
“陈程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发育完全,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
“你怎么会跟向远说,你喜欢我?”
“唉”果儿长长地叹一口气,“我跟你说话,你,听得见吗?”
替他刮了胡子,清理完刮胡刀,又帮他剪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