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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甩了几张百元大钞,狠狠瞪了服务生一眼,“够买一个烟灰缸了吗?”
服务生拿着小费离开,再不吱声。
向深是厌恶极了,许胜男的这般模样。
许胜男却再不如从前那样,会在他面前顾忌形象。
反正她怎么做,他都不会喜欢她,何必又人伪装自己,让自己那么累呢,“你给不给我起诉书,我都可以转身告诉宋贱人真相。你没有任何资格和我谈判,明天我要是见不到起诉书,而且是有效的起诉书,我马上就会告诉宋贱人。”
向深不想有任何闪失,现在的宋宋每天都要去医院做胎心监测,而且宝宝胎心不稳,如果让她知道了庄吉离开的真相,她肯定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所以,他还是隐忍了心里的恨,答应了,“起诉书生效没那么快,最快下周一。”
果然,下周一的时候,许胜男如愿的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这家咖啡厅,向深一刻都不想多呆,对面的许胜男,他也一眼也不想再看。
可是,他不得不再停留片刻,“我希望你信守承诺,不该说的,一个字也别提。”
许胜男吸了一口传人,一种很辛辣的烟,然后娴熟地吐了一个烟圈,看着这烟圈缓缓散开,才笑道,“放心,你让我如愿以偿了,我怎么会不信守承诺。对宋贱人,我一个字也不会提。”
向深屏息敛眉,不想闻着这阵烟味,拧起公文包准备离开,“那是最好。”
然后,扬长而去,一刻也不想再停留。
向深怕许胜男背后捣鬼,所以每天都小心翼翼地陪着宋词。
每次她去医院做胎心监测,他必会陪在左右,帮忙拧抱抱,紧紧搀扶她。
可能是他们家的小公主太调皮了吧,自己玩着妈妈的脐带,把脖子给绕了三圈,依旧没有绕回来。
所以,宋词总是感觉到异常的胎动,而且经常半夜动醒。
这一天风雨交加。
夏日午后的暴风雨,让天空拉开一层让人心慌意乱的黑色帷幕。
大白天的,因为这场暴雨,倒像是已经夜里七八点了。
宋词在午睡,从一阵剧烈的胎动中惊醒。
本来孕后期就特别的爱瞌睡,突然醒来,感觉浑浑噩噩。
医生让孕后期一定要左侧卧睡,才不至于压迫到宝宝,长期的左侧卧睡眠,让她特别的不舒服,恨不得可以早早卸货,然后好好的平躺一下。
外面的暴雨噼噼啪啪,把窗户敲打响,更让人心神不安。
宋词以为自己睡了很久,看了看手机,却才两点多。
天,怎么这么黑?
宋词觉得口渴,又不想喝水,便拿起一个雪梨削了起来。
她削水果皮的功夫是特别好的,削得又薄又长,可是今天刚一动刀子,雪梨皮就断了。
她再削,再断,再削,再断。
如此反复,最后削得她都有点心情烦躁了。
估计是没睡好,所以精神不好,不在状态,才老是削不好水果吧。
宋词也没太在意。
削着,削着,水果刀竟然猛的一下划向了自己的大拇指缝处。
划开口子的那一阵,没有多少疼痛感。
可是,当她放下刀子的时候,动一下大拇指,就感觉到疼得不行。
这一看,才发现伤口特别深,鲜血之中是森森白肉。
撞邪了吗,普通的刀子竟然会把手割得这么深?
宋词右手摁左手,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去拿医药箱,却发现里面没有沙布和创可贴了。
而且,血流似乎越流越多,真不知道怎么这么见鬼。
宋词叹了一口气,心里隐隐不安,空荡荡的,感觉特别特别的不妙。
肚子里的小公主,又一阵异常的胎动,她可能被她的脐带绕得特别不舒服,所以拳打脚踢的吧。
动得凶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她的小拳头鼓出一个包来,一个接着一个。
这一阵心慌意乱,迫得宋词赶紧去拿手机,想给向深打电话。
因为她怕自己会早产。
如果小公主八个月就生下来了,还没发育成熟呢,到时候会很难养。
所以,不容忽视,赶紧给向深打电话。
但是,向深的电话却一直在占线,怎么打也打不通。
而向深那边,正接着向缘的电话。
电话里,向缘一个劲儿的哭,哭得说不出话。
正在开会的向深不得不暂停会议,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忙问,“向缘,发生什么事了?”
向缘还是一个劲儿的哭。
那种哭声,特别的凄厉,特别的无助。
隔着电话,向深仿佛能看见向缘哭泣时的模样,一定是泪水滂沱,一定是颤抖不停,一定是昏天暗地。
向深不由紧张起来,“向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奶奶出事了吗?”
向缘颤抖的声音从电话里缓缓传来,“不是。”
向深握紧电话,脸上的阴沉一如窗外的阴霾,“到底怎么了?”
那头,向缘顿了顿,吸了吸鼻子,痛得忘了呼吸。
她说不出话,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向深将电话握得更紧,“向缘,说话。”
向缘吐了一口空气,哽咽道,“哥,你不必等庄吉哥哥的回复了,不必见他了。”
向深皱眉,“他还是不愿意见我?”
半个月前,向缘就把向深想见庄吉的事情,告诉了庄吉。那个时候,庄吉能清晰的听懂她在说什么,可是只能用眼球仪在仪器上眼探打字,告诉她,他的想法。
庄吉是拒绝了和向深见面的要求的。
向深不死心,又让向缘去说服庄吉。
这一等,又是十多天,虽然向缘现在说不必再见,可是他还是想见一面,“向缘,你告诉庄吉,我并没有恶意。”
第274章 庄吉逝,生死之别(2)()
窗外依旧狂风暴雨。
噼噼啪啪的下个不停。
让人感觉到异常的心烦意乱。
向深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向缘悲痛的声音,“哥,不是庄吉哥哥不见你,是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电话两端,一阵沉默。
向深顿了顿,才艰难开口,“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依旧是向缘的悲痛声音。不过听起来,却比刚才要清晰多了。
可能她缓过来了吧,没有再吐词不清。
而她的话语,那样的清晰入耳,“庄吉哥哥去了,走的时候很安详,没有痛苦。”
庄吉一脸庄重和严肃,“什么时候?”
缘缘抹了抹泪,又答,“十分钟前。”
十分钟前,正是宋词割破手的时候,分秒不差。
宋词不知道,这个爱她如生命,爱她甚过一切的男人,就这么静悄悄的离开人世。
他用自己的劳动成果,换取生病时的安稳,没有拖累任何人,死后也不打算拖累任何人。
死前的那一天,他用眼球仪控制着眼光感应屏幕,在屏幕上艰难地找寻着他想要表达的那些汉字,然后组织在一起。
她是幸福的,什么也不要告诉她,永远。
用眼光感应选定这一句话,连同标点符号,总共十八个字。
可是,他却用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
向缘就陪在庄吉的身边。
心里告诫自己,不能让庄吉哥哥担心,不能哭。
可是眼泪止也止不住。
他要把这个秘密,永远带进棺材里。
那个时候,向缘才从曾叔那里得知,庄吉早就在昆山坟地里,为自己买好了一块墓地。
向深不知道如何表达心中的悲痛。
这个明明是他情敌的男人,怎会让人如此敬畏。
在庄吉身上,向深才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挂完电话后,向深很快就接到了宋词的电话。
他是颤抖着手,划开接听键的。
因为,他不知道当宋宋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要如何和宋宋交待。
他是想让宋宋见一见庄吉的,不管她做何决定,他都会陪在左右,不离不弃。
可是,现在庄吉走了,她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以后,要如何交待,他明明是知道庄吉当年离开的真相的。
向深只觉得愧对宋宋。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和愧疚,他沉沉的一声呼吸,然后才对着电话问,“宋宋,什么事呢?”
那边的宋词太紧张肚子里的小公主了,所以显得有点乱了阵脚,“向深,我感觉到隐隐不安的,宝宝踢得好厉害,而且我刚刚划破手了,好深的伤口,家里没沙布了。”
向深心一紧。
电话那头继续说着,“向深,我总感觉我们的女儿好像急着要出来了,和上一次生小远的时候一样,宫缩好厉害。”
向深急得一头是汗,“你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宋词本想说让他开车小心的,可是他却已经挂了电话,拔腿就跑,完全忘记还有一群人等着他在开会。
向深直接从二十楼,坐着电梯直下,中间有人进电梯,他是焦急如焚,赶紧又去摁关门键,生怕错过一分一秒。
开着车子时,外面的雨小了些,可是天色还是阴沉沉的。
这样阴沉的天空,路口处的红绿灯特别的显眼,每一辆车都规规矩矩地等着绿灯。
可是他完全没看见似的,踩了油门就往前面冲。
脑子里只想着宋宋的安然。
他不知道为什么宋宋会在庄吉去世的那几分钟里割破手。
难道说,这世上真的有心灵感应吗?
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就这样生死离别了。
而宋宋,还一直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竟一直以为庄吉这样的好男人,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负心汉。
连向深,都忍不住替庄吉难过。
为什么,不让他早二十年认识宋宋,就不会有她如此命运多舛的遭遇了。
他必须要守住这个秘密,直到宋宋生产恢复,不能让宋宋和孩子有任何的意外。
原本要半个小时的车程才能到家,他硬是只用了十五分钟就赶回了荷塘月色,一路狂奔,归心似箭。
等开门进去的时候,满客厅里都是宋宋流的血。
刀子割破手而已,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可是却不见宋宋的身影。
向深紧张的朝卧室跑,一边跑,一边喊,“宋宋,宋宋?”
宋词正在卧室里,用一件不要的棉衫缠着自己的手,避免伤口流血。
吓得向深还以为宋宋真的早产了呢,赶紧走过去俯身拥着她,“宋宋,你吓死我了。”
他贴着她脸的地方,怎么湿湿的?
宋词赶紧昂起头来一看,怎么还哭了?
“向深,你哭什么?”
向深又把她搂进怀里,不让她抬头,“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和孩子有意外。”
宋词感觉到这个怀抱好紧,好紧,紧到她没办法呼吸,“向深,你别抱太紧,宝宝本来就缺氧,要是我再缺氧,她就更没办法吸氧了。”
向深赶紧松开她,把她周身都打量了一遍,“伤到手了?”
宋词皱眉,“嗯,伤口好深,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三岁就会削皮了,从来没有割过手,今天却割这么深,见鬼了一样。”
向深把裹着她伤口的棉衫拿开看了看,果然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