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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况已非第一次发生,只要稍待片刻即可好转。故此,白城也不心急,依旧躺在池中,半晌之后,他猛然间感到浑身上下筋脉发疼发胀,不由一惊,因为这种情况往日从未发生过。
但他还不及反应,筋脉便又一松,全身上下汩汩作响,似是有什么东西被打通了,顿时感觉脑清目明,浑身上下一阵清凉。
感觉到此异状,白城腰间发力挺起,双手去撑池底,但不料,手还未够到池底,他就已从池中直直站起。
白城站起身来,只觉得浑身上下体力尽复,由大喜过望,几步走出丹王洞,便要去找方隐报喜。
来到洞门以外,白城瞧瞧日头,已是日上三竿,不由摇摇头,自他受伤之后,心神之力极为微弱,甚至还不如常人,经常一不留神睡过时候,但像这样,一觉睡到大天亮的还不多见。
不过,他今日身体感觉有异,高兴之下,也不多想,便沿着山路往小镜湖走去,急忙去见师父。
来到小镜湖旁,茅草屋前,白城朗声说道:“弟子白城,拜见师父。”
屋门打开,方隐从屋中走出,依旧是多耳麻鞋,白布麻衣,张口问道:“今日为何来这么晚?”
白城轻笑一声,说道:“不知为何,弟子今日睡醒感觉懒洋洋的,浑身上下使不出力气来,直到刚才,弟子忽然感觉浑身一轻,便感觉体力尽复。”
方隐目光一闪,一步迈到白城身旁,伸手一搭,双指搭在白城的手腕上,半晌之后,忽然露出笑容,说道:“原本我以为还要一个多月,不料竟提前好了,你天生的体质是真的不错。”
白城一怔,随即仰天大笑,说道:“师父,我的伤势完全恢复了么?”
方隐点头说道:“不错,你的伤势已然恢复,从今日起,再无需去墨雨池中受苦了。”
白城长出一口气,说道:“总算是等到今日了。”
方隐呵呵笑道:“你可是早就受不了地穴浸泡之苦了?”
白城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只是。。。”
说到此处,白城忽然低声不语,半晌之后,接着说道:“师父,弟子有一事相求,还望师父同意。”
方隐目光闪动,说道:“你说吧。”
白城沉声说道:“弟子想告假三个月,回飞星门一趟,去探查先师白铁寒死因。若是弟子想错了,便立即回转,若是真有蹊跷,弟子便要想方设法帮他报仇。”
方隐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去,瞧着小镜湖明镜一般的水面,沉默不语。
白城也再未说话,低头侍立在一旁。
过了许久,方隐问道:“山中岁月虽然清苦,却能保你一世平安,你也学了一年相术,当知你的面相与别人不同,主一生凶险不。此番你若是离山,只怕要屡经磨难,而且到头来也未必能有一个好结果。你明白吗?”
白城说道:“山中岁月虽静,弟子心却不静,这一年来,弟子心中这一团烈火越烧越旺,几乎寝食难安,还望师父成全。”
方隐点点头,却未答应,而是继续问道:“飞星门虽是小门派,但练气境界的好手还是有几位的,你说的那个柳青山又担任掌门多年,如今你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当真与他交手,你活的了吗?”
白城正色说道:“弟子虽武功尽失,但这一年来,也学了不少奇门之术,只要不自寻死路,保住性命问题不大。至于能不能报仇,此事半由人力,半由天命,弟子只能说尽力而为。”
方隐双目直视白城,说道:“昔日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曾说“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如今没有这份自信,你又凭什么去与人争锋?”
白城轻轻一笑说道:“弟子经此大难,学到了许多东西,但最重要的却是明白了自己的斤两。弟子并非是失去了自信,而是学会了正视得失。”
方隐闻言,先是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只是再不说话,而是朝小镜湖方向走去。
须臾间,方隐已到了小湖边缘,却不停步,而是踏着湖水,继续往湖中前行,脚下悬空,离湖面一寸。
白城拜师一年,虽知道方隐是隐士高人,但却很少见他展露武艺,今日他忽然露出这手凌空虚渡,白城不由大吃一惊。
要知道轻功一途,越是快捷,越好施展,江湖高手所说的凌空虚渡,往往是借助纵跃之力,勉强凌空前行,但要想方隐这样缓步而行,白城生平从未见过。
湖水平如镜,湖上人如剑。
方隐几步走到小湖中央,背对白城,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去吧,只是一路小心。”
白城也有些伤感,说道:“弟子办完此事,尽快重返此地。”
方隐摇摇头说道:“你办完此事就不要回来了,我到此处原是为你疗伤。你走之后,我也不会在这里再呆下去。你我师徒他日有缘,江湖再会吧。”
白城如被雷击一般,连声喊道:“师父。。。”
方隐不等他继续说,接着说道:“咱们师徒来去全凭缘分,今日虽要分别,你也不必伤感。”
说罢,方隐一甩手,一道白光闪过,白城伸手一接,却是一块三寸大小的方形玉佩,两面平滑,也没有什么别的装饰,两面刻着两个字,一个是清字,一个是虚字。
方隐低声说道:“此物乃是一件异宝,一向只在咱们门中流传,只是为师驽钝,竟始终参悟不透,如今离别在即,我将此物传给你,你若能参悟此宝,说不定能让你恢复如初。”
接过玉佩,白城抬头再看,只见小镜湖上烟雨蒙蒙,朦胧一片,再也瞧不见其中是否有人。
白城知道这是方隐不愿与他再诉离别之词,心中一黯,咬牙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方才转身离去。
白城缓步而行,越走越远,眼见就要离开此处,“唰”的一声,小镜湖中忽然飞出一道白光,径直打在白城身上。
被白光击中,白城只觉得头脑剧痛,浑身上下,有如针扎一般,渗出滴滴血珠,幸亏他这一年多来,已受了不少苦楚,此时方能忍受,不至于喊出声来。
小镜湖中传出方隐的清冷声音,说道:“这道剑气我送于你防身,只要剑气不失,你便能凭借其施展武艺。只是你的肉身修为不足,天长日久难免会被剑气所伤,报仇之后,还是尽快将这剑气散去吧。”
方隐说到此处,便不在说话。
紧接着,白城听到身后一声巨响,再回头看时,小镜湖中烟雾缭绕,直冲霄汉,湖中方隐已踪迹不见,缥缈难寻。
第一百零三章 相遇()
天上月儿圆,路上行人稀。
青羊府城门楼上的两盏大红灯笼依旧高高悬挂,放出光来,就如同一双警惕的眼睛,冷冷地瞧着试图侵犯她的盗匪。
离开青羊府的时候,白城怎么也没想到再次回来,已是一年多以后了,远远瞧着熟悉的城门楼,差点激动的留下眼泪来。
白城一路从大路跑来,半步不停直奔城门而去。若是往日,以他的谨慎,定会绕到无人之处,再翻墙入内。只是如今,他却懒得再绕路,眼见城门楼就在眼前,脚尖一点,足下发力,如同离弦快箭一般,径直从城门楼最高处一跃而过!
城门楼里打瞌睡的军士,被白城刮带的风声,“呼”的一下,全都惊醒,只是等他们冲出来的时,白城早已踪迹难寻。
这三天里,白城晓行夜宿,半步不停的往青羊府赶来,之所以如此拼命,少一半是为了早日赶回飞星门,调查白铁寒之死,多一半则是为了熟悉方隐留给他的这一道剑气。
去年在金沙河上,白城被金家奇召出的水龙重创,不但肉身生机几乎断绝,心神受创更是严重,这一年多来,在墨雨池的帮助下,肉身的伤势虽已恢复的差不多,但心神受到的创伤却无法复原,单已心神之力而论,甚至还不如一个未曾练武的平常人。
无论是道门还是武林,都讲究心神之力与肉身修为的匹配。如今白城心神之力过于弱小,与**极不匹配,在离开太仓山之前,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调动周身气血,一身武功自然也无法施展。
直到离山之时,方隐借给白城一道剑气,这道剑气神妙无比,打入白城肉身之后,不但能够沿着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自行流转,而且还能催动白城一身气血,跟随剑气一起流转。
借助这道剑气之利,白城方才能将自己的一身功夫,尽数施展出来,而且在剑气的加持之下,威力之强,更胜往昔。
美中不足的是,这道剑气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难以持久,迟早也会消失不见。除此以外,因为这道剑气毕竟不是白城自己修炼出来的,剑气锋芒过盛,天长日久之下,只怕对肉身损伤不小。
对这道剑气的利弊得失,白城通过这三日的熟悉,都已十分明白,虽然有饮鸩止渴的感觉,但为了调查白铁寒的死因,也不得不咬牙坚持。
进入青羊府城,城中居民甚多,白城不便再施展轻功,缓步而行,打算先找一家客栈休息。
正在长街漫步,忽然一阵香气扑鼻而来,白城扭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点着一盏油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围着炉子煮水,一旁摆了几张桌子,十几把矮凳,散落着坐了五六个人,原来是一家夜宵摊子。
不瞧还罢了,一瞧之下,白城肚子里顿时骨碌碌乱响,他今日一早便出门赶路,路上奔跑还不觉得,此时停下了,才觉得腹中饥饿。
白城来到夜宵摊子前,问道:“老先生,还有什么吃的?”
老者连忙说道:“馄钝、包子、米线都有。”
白城摸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说道:“一碗米线,两笼包子,米线多放辣椒,多放花生,包子的蘸汁多放醋。”
老者瞧见银子,两眼放光,连忙答应不迭,高声答道:“好嘞!”
白城转身找了张干净的桌子,独自坐下,提壶到了口水,正要润润嗓子,不料旁边一位带着斗笠的蓝衣客人,忽然站起,走到白城所在的桌子,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这人坐下之后,冲着白城拱了拱手,笑道:“清越道长,一路辛苦。”
白城不由一惊,沉声问道:“不知兄弟是哪位?”
这人哈哈一笑,摘下头上斗笠,放在一旁,笑道:“清越道长,多日不见了,可还记得小弟?”
白城双目如电扫在这人脸上,不由得怒笑一声,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林道友!”
这名斗笠客人正是五斗米道的弟子林素还,白城与他虽只见过两面,但对他却印象极深,因为正是此人设计,将白城逼出青羊府,堵在金沙河上,最终被水龙击伤。自出山以来,白城也就在他身上栽过跟头!
白城瞧着他,目光渐冷,说道:“没想到一年多过去了,林道友还在此处等候,这份礼遇倒是让小弟惶恐至极,真不知如何报答!”
林素好似听不懂白城言语中的暗带的恨意,摇头笑道:“当日放出老龙,害的道长重伤,全是我金师兄不对,兄弟我在此处等候也是应当的,还谈什么报答。”
说到此处,林素还顿了顿,接着说道:“当日道长被那头老龙打飞,敝师兄弟沿河找了道长三个月,却一无所获。大伙都说道长恐怕已经过世了,坚持要回道中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