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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两人的胜负,方振远十分关心,接道:“三百回合不分胜负,可以再打下去,究竟是甚么人胜了?”
宗在道:“三百回合后,一剑千峰董百药赶到现场,龙彪收刀遁走。”
方振远接道:“不错!董百药和雷方雨有交情,他要出手相助,龙彪绝无法支持百招以上,非死于两人之手不可,龙彪及时逃走,倒是很识时务。”
宗奇道:“两年前在下途遇雷方雨,竟非雷方雨手下百回合之敌……”
孟小月突然接道:“这么算起来,你绝非龙彪的敌手了?”
宗奇道:“其余三个人是甚么角色,还不清楚,想不到苗飞这王八蛋骗了宗某八、九年,最后竟弃如敝屣,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宗兄,看样子苗飞早存了杀你之心,咽不下也得咽……”方振远分析说:“他在古墓下习艺,需要的只是一个照顾他生活的人,并不是真要一位高手襄助,许宗兄以副帮主之位,只不过是一种拉拢的手段罢了。”
宗奇接道:“难道这就算了?”
方振远速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他神功已成,不算了子能如何?”
宗奇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兄弟不能再参加比武,只有一条路好走,我逃回家去,永不再履中土就是。”
小高道:“你们几位副帮主的比武,是不是和我们的比武定级大会一道举行?”
宗奇道:“不是,可恨处也就在这里了,副帮主的定位比试,下午就要举行,不在比武定级之内,其实,用不着这场比试的……”
孟小月道:“宗兄,入选的人,是否都要饮用加盟酒?”
宗奇苦笑道:“苗飞究竟打的甚么算盘,大概没有人能明白,他要用甚么手段、方法控制鬼王帮的门人,只有他心中有数了。”
方振远道:“这么看来,他对我们也不会很重视了。”
宗奇道:“那倒不会,你方兄列在江湖上五大高手之一,孟姑娘身列三大毒人之一,都是武林中顶尖的人。
不能预料的是,他只知你们饮用了他的毒酒,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听说那毒酒伤人心智。”目光转到小高的脸上,又道:“但这位高兄弟,确是毫无受伤之征,也许那毒酒并非传说中的有效……”
方振远点点,笑道:“我明白了,苗飞一直认为我们服下了毒酒,所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完全没把我们放在心上,也没打算让我们参与比武定级大会?”
宗奇道:“我听说他要亲自率领一部份手下做为亲信,只有饮过毒酒的人,他才会放心留在身边。”
孟小月道:“对!苗飞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所以,暂时可以不理会我们,宗兄,你打算……”
宗奇接道:“我想走了……”
方振远道:“走得了吗?”
宗奇道:“试试看吧。”
方振远道:“好!宗兄要走,那就快一点。”
宗奇望望孟小月和小高,似是想说甚么,但却又突然忍了下去,疾快地转身而去。
小高叹息了一声,道:“他目光中满是哀求之色,希望我们能给他一点帮助。”
方振远摇摇头,道:“这种人反覆无常,不能帮助他。”
孟小月道:“至少,他对我们还算不错。”
“不错?”方振远冷笑道:“他觉得自已很聪明,既想讨好苗飞,又想拉拢我们,你可记得,他说过调换加盟酒的事,是他一手安排的。日前又说是苗飞决定的,刚刚又提到苗飞认为咱们饮了毒酒,已在他掌握之中,单是这一桩事,就前后矛盾。连这么重要的一个谎言,就编不完整,你说,这个人还有甚么用处?”
孟小月沉吟一阵,道:“对!方兄这么一说,连我也想不通了,究竟是苗飞不让咱们饮下药酒,还是宗奇暗中帮了我们,动了手脚?”
方振远道:“是谁的主意,这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咱们没有饮下药酒,唉!在倒希望咱们喝下那杯毒酒。”
孟小月、小高听得一呆,道:“为甚么?”
方振远道:“高兄弟短短数月之间能够练成了三清宝…上的很多武功,这是大出常情的事,也许那毒酒有一个好处,可以使一个人神志集中,旁无杂念,才能突破练武常规,进步一日千里。”
小高沉吟了一阵,道:“好像有些道理,就在下记忆所及……”
春兰接道:“小婢几乎被你吓坏了,你日夜练武,如痴如狂,己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我跟你讲话,你也不理。直到有一天,你打坐醒来,出了一身的大汗,才逐渐清醒过来。”
孟小月道:“练习宝…上记载的武功,有了成就,无意中把毒性逼出体外……”
方振远接道:“这大概就叫因祸得福了,那样的环境恰巧又遇上苗飞坐关,再加上宝…又刚好在高兄弟的身上,这些巧合,造成了高兄弟的特殊成就。”
孟小月接道:“各有因缘莫羡人,高兄弟心地本就纯真,才感动春兰,倾力照顾,如果没有春兰的照顾,他受到很多惊扰,也许早就走火入魔了。”
方振远微微一笑,道:“如果没有你孟姑娘大力翼护,只怕春兰也没有保护高兄弟的力量。”
小高突然对孟小月抱拳一揖,道:“大姊对我百般爱护,小弟感激万分……”
孟小月叹息一声,道:“我不要你感激,只要你明白就好。”
她胸中万缕柔情,虽然方振远和春兰在场,也忍不住流露出来。
小高道:“小弟知道,欠大姊的恩德很多……”
方振远心中一动,暗道:糟了!他们情谊深重,强我十倍,经历这番患难,他们才算认了我这个朋友。他们越亲密,我就越受孤立,当下急急接道:“对啊!你知道就好,日后不要辜负孟姑娘的这番情意,你因祸得福,半是天意,半是人力促成,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忘了我这老哥哥才好。”
小高道:“方大哥的照顾,小高也是没齿难忘。”
方振远道:“那就好,反正咱们三人经过这番患难之交后,巳成忘年之交,此后,要彼此相扶,生死与共,我这个做大哥的表现,绝不会让你们失望就是。”
孟小月接道:“对!方兄,小高进境甚速,不能让他耽误下来,咱们应该全力翼护他,让他全心练武,不为外事困扰,分心旁顾。”
方振远有苦难言,口中却道:“不错!不错!咱们应该全力帮助他。”
小高道:“大哥和大姊的盛情,小弟感激……”
孟小月接道:“我们不要你感激,要你全心求进,最好能练会宝…上所有的武功才好。”
突然由怀中取出三清宝…,道:“这个还你,万一遇上不解的地方,也好再多参阅一下。”
方振远心中暗暗叫苦,却是开口不得。
哪知小高却推辞不受,道:“大姊,宝…上的一字一图,小弟已熟记心中,宝…还是大姊收着吧!何况小弟还担心……”
“担心甚么?”孟小月说:“快说出来,方大哥见识广博,也许可以帮你。”
这一顶高帽子抛过来,方振远也听得十分受用,道:“对!高兄弟,快说出来,咱们也好商量个应对之策。”
小高道:“恐怕是没有良策,因为小弟还没有法子注明真的已摆脱了苗飞的毒酒控制之力。”
孟小月微微一怔,道:“这倒是一件麻烦的事。”
方振远沉吟了一阵,道:“高兄弟以内功逼出毒酒,而且看上去神清气朗的,以常情论,十之八九巳摆脱苗飞的控制。”
小高道:“小弟郑重请求方大哥和大姊,一旦发觉我尚在苗飞的控制之下,请两位立刻杀了我,我不能变成苗飞运用的杀手。”
方振远道:“真要如此,咱们就离开此地,访求名医,一定要想法子医好你。”
孟小月道道:“离开之前,我要不择手段地先杀了苗飞……”
但闻步履声音,传入耳际。
方振远一皱眉,挥挥手,示意不要出声。
脚步声停在门外,传进来一个低沉声音道:“方大护法在吗?”
方振远心中一震,忖道:宗奇把我们引入此地都经过改装,行动极其隐密,这人是谁?
怎么知道……
心中思想,口里却冷冷地道:“你是甚么人?”
室外人应道:“在下奉帮主之命,求见方、孟两位护法。”
奉了帮主之命,那是不见也不成了,方振远回顾孟小月一眼,道:“好!请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个身着黑衣的大汉,缓步行了进来,手中捧看一个锦盒,走到一张方桌之前,放下锦盒,又回身掩上木门,抱拳一揖。
方振远目注锦盒,暗作戒备,道:“盒中放的甚么?”
黑衣人道:“帮主特遣在下,给两位护法鉴定……”
方振远接道:“好!你打开瞧瞧。”
黑衣人应了一声,打开锦盒。
一股血腥气直冲鼻间。
方振远、孟小月探首望去,只见锦盒中放着一颗血色尤鲜的人头,眉目清晰可辨,正是宗奇。
方振远一皱眉头,道:“宗副帮主?”
黑衣人道:“他背叛了帮主,私下逃走,故而被帮主遣人取回首级。”
方振远暗道:宗奇有备而去,自不肯束手就缚,不知何人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杀了宗奇,而且装入锦盒,这人的武功必十分高明了。
他见多识广,应变有方,冷冷一笑,道:“帮有帮规,家有家法,宗副帮主的身份,高过我们甚多,要我们鉴定甚么?”
黑衣人执礼甚恭,抱拳说道:“帮主接待贵宾,无暇分身,但人头不能久存,请两位护法鉴定之后,立刻掩埋。”
方振远道:“帮主这样信任我们?”
黑衣人道:“是!帮主信任两位,才要我等送上人头,请两位过目。”
方振远道:“我们看过了,拿去掩埋吧。”
黑在人取了一个纸簿道:“请两位护法在簿上画押。”
方振远凝目望去,只见上面写道:鉴认叛徒宗奇首级无误。
下面一栏是鉴认人画押。
方振远看了孟小月一眼,目光又转到黑衣人身上,道:“一定要画押吗?”
黑衣人道:“护法如不画押,帮主查问起来,属下担待不起。”
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一们朱砂印盒,打开盒盖,放在木桌上。
方振远微微一笑,打上手印,道:“孟护法不用了吧?”
黑衣人道:“多谢护法,属下告退。”收起印盒、纸簿、盖上锦盒盖子,躬身而退。
待黑衣人去远之后,方振远才摇…头,道:“好厉害呀!看来咱们的一切举动,都在苗帮主的监视之下。”
小高道:“宗奇跟跟他当了七、八年有名无实的副帮主,还未坐上正位,却先拿他开了刀。”
方振远道:“这就是江湖凶险、弱肉强食、诡诈百出……”
一直很少说话的春兰,这时突然开了口,道:“宗奇喜食人心,早就该死了。”
孟小月道:“兄弟,苗帮主杀了宗奇,把人头送来要咱们验收,用心何在呢?”
方振远道:“一来是警告咱们,如存了逃走之心,宗奇就是榜样;二来是表示对咱们的信任;第三是告诉我们护法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