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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哈哈常言道:辣酒以待饮客,苦酒以待豪客,甘酒以待病客,浊酒以待俗客。”
“哈哈!你以病俗之客待我,敬我苦辣美酒,当真是看得起我……”
“哈哈!能酒真吾友,成名愧尔曹,再来一盆,……
来再来一盆……”
一阵风吹来,酒意不涌,他肩头又恍了两恍,险险乎一绞跌倒地上。
戚氏兄弟一个个喜笑颜开,一会望向项煌,等到项煌嘻嘻哈哈,断断续续将这一遍话说完兄弟四人,目光一转。
戚二气笑道:
“酒是酒钩诗钩,是扫愁帚,这一盆可真的钩出兄台诗来,酒还有,菜也不可不吃,来来来,老夫且致兄台一块。”
项煌只见黑忽忽一块的东西飞来,张口一咬,肆意咀嚼起来,先两口还不怎地,这两口咬将下去,直觉满嘴却以要冒出烟。
只听戚二笑道:
“酒虽难得,这样菜也并不易,这样‘珠穿凤足’,不但鸡腿肉中,骨头全已取出,而且重面所用的,全是大不易风的异种辣椒。朝天尖,来来来,兄台不妨再偿一块。”
话声未了,又是一块飞来,项煌本已辣得满嘴生烟,这一块方以入口,更是满头大汗涔涔而下。
柳鹤亭见了他这种狼狈神态,虽也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但心却有些不忍,方待出言打圆场。
却听项煌大笑叫道:
“辣得好……咳咳,辣得……嘻嘻,这辣椒正对男子汉大丈夫的胃口……”
说到这里,不禁又大咳几声,伸手又抹鼻,又抹眼泪。
又是一阵风吹过,这异种辣椒与特制美酒,便在他腹中打起来,他虽然一身内功,但此刻功力却半分也练不到肠骨之处,脑中更是混混沌沌。
柳鹤亭心中不忍道:
“项兄想是醉了,还是到——”
项煌眼睛一瞪,大叫道:
“谁说我醉了……嘻嘻,再将酒拿来,让我喝给他们看看……”
“陶姑娘,他在说谎,他骗你的,你看,我那里醉了,咳咳,我连半分酒意都没有,再喝八盆也没有关系。”
陶纯纯柳眉微颦,悄悄站起身来,想坐远些。
项煌涎脸笑道:
“陶姑娘……你不要走,我没有醉……酒来!”
伸出双手,想去抓陶纯纯衣衫。
陶纯纯秀目一张,目光之中,突地现出一丝傲气,但一闪又过,微笑道:
“你真的醉了。”纤腰一扭,身形横移五尺。
戚大器道:
“兄台没有醉,兄台那里会醉!”
戚二气大笑道:
“那个若要是说兄台醉了,莫说兄台不答应,便是兄弟我也不答应的,来来来,再喝一盆。”
语声落处,——啧,白布正中那盆珠穿凤足的汤汁,竟也一条泉般地离地而起。
射向项煌口中,项煌两眼模糊,那里分辨的出,口中连道:
“妙极,妙极!”
张口迎去,一连喝了几口,方觉不对,大咳一声,一半汤汁口中喷出,一半汤汁从鼻中喷出,嘴唇一合,源源而来的汤汁一头一脸地射在他面上,这一下内外交击。
项煌大吼一声,几乎跳了起来。
柳鹤亭心中虽也好笑,但他见项煌被那巨人按在地上,满是汤汁,衣衫零落,却无丝毫怒意,反而嘻嘻直笑,口中连道:
“好酒,好酒……好辣好辣……”
过了一会,语声渐渐微弱和身倒了下去,又过了一会儿,竟呼呼睡着了。
戚三栖看了项煌一眼,微笑道:
“这小子刚才那份狂劲,实在令人看不顺眼,且让他安静一会,去去,大宝把他抬远一些。再换些酒来,让我兄弟敬陶姑娘和柳老弟一杯。”陶纯纯一笑道:
“你难道也叫我们和姓项一样吃法么,哎哟!我宁可饿着肚子算了。”
戚大器哈哈笑道:
“去将杯筷碗盏,也一齐带来。”
柳鹤亭微微一叹,道:
“此间地势隐僻,风景却又是如此绝佳,当真是洞天福地,神仙不羡,却不知你们四位是如何寻到此处的?”
心中却更忖道:
“他兄弟四人俱都是残废之人,却将此间整理的如此精致,这却更是难得而又奇怪了!”
只是他怕这些有关残废的话触着戚氏兄弟的痛处,是以心中虽想,口中却未说出。
只见那巨人大宝果真拿了两付杯筷,又携来一壶好酒,走了过来,弯腰放到地上。
他身躯高大,举动却并不十分蠢笨,弯腰起来之间,一如常人。
柳鹤亭一笑称谢,却听戚四奇已自笑道:
“此事说来话长,你我边吃边讲好了。陶姑娘的肚子不是早已饿了么?”
柳鹤亭一笑拿起怀筷,却见面前这一过来一杯一盏,莫不是十分精致之物,那筷子更是翡碧所制,镶以解壳,便是大户人家里,也难见如此精致的食具。
“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么?”
心念转动间,不禁大疑,只见大宝又自弯下腰来,替自己与陶纯纯满斟一杯酒,却又在那碧玉碗中,加了半碗。
戚大器大笑道:
“来来!珠穿凤足却吃不得,但旁边那碗龙穿凤翼,以及黄金烧鸡,却是美物,乘着有余温,请快吃些。
柳鹤亭目望了陶纯纯一眼,只见她轻伸玉掌,挟起一块鸡肉,手掌银白如玉,筷子碧翠欲滴,那块鸡肉,却是色如黄金,三色交映,当真是悦目已极,遂也伸出筷子,往那碗“黄金”烧鸡挟去。
那知——
他筷自触着鸡肉,突地一声,自上而下,划空而来,他一惊之下,筷子不禁一顿,只听唿地一声,一支黄翎黑杆的长箭,自半空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地插在那黄金烧鸡上。
他呆了一呆,缩回筷子,只见这双翡翠筷子的包光镶银,竟变了一片乌黑。
陶纯纯轻呼一声,戚氏兄弟面上笑容顿敛。
这支长箭来的奇特,还不说它,这里四面山壁,却由半空而落,竟不知来自何处。
但来势之急,落后余势不衰,当可算万中选一的好手。
柳鹤亭目光一转,只见戚氏兄弟面面相视,陶纯纯更是花容失色,一双秋波之中,满是惊恐之意,呆呆地望着那支长箭。
柳鹤亭剑眉微皱,健腕一番,方自要拔那支长箭,那知肩头一紧。
被那巨人“大宝”按得动弹不得,一个粗哑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箭上剧毒,摸不得的!”
柳鹤亭不禁暗叹一声,忖道:
“想不到此人看来如此蠢笨,却竟这般心细!”回头一笑,示意赞许感激,刷地撕下一块白布,裹在箭杆黄翎之上,拔了过来!
定眼望去,只见这只特长剑,杆漆黑,隐泛黑光,一边写着“穿云”两个不经注目的螳头小字。
另一边却写的是“破月”二字。
柳鹤亭皱眉道:
“穿云破月!”倏地站起来身来,朗声道:
“朋友是谁?暗放冷箭何意?但请现身指教!”
语声清朗,一个字一个字地远远传送出去,但过了半晌,四下仍无回音。
柳鹤亭道:
“这支箭来得怎地如此奇怪……穿云破月,戚兄、陶姑娘,你们可知道武林中,有什么人施用这黄翎黑杆,上写着穿云破月的长箭么?”
’陶纯纯眼廉一合,微微摇头,道:
“我一直关在家里,哪里知道这些。”
戚大器道:
“我兄弟也不知道。”又哈哈大笑道:
“管他是谁,他若来了,我兄弟也敬他一盆特制美酒,一块珠穿凤足,让他偿偿滋味!”声一落,兄弟四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那知——他兄弟四人笑声未绝,蓦然砰地一声划空而来。
这边声短短低沉,与方才箭杆破空尖锐之声,绝不相同,陶纯纯、柳鹤亭、戚氏兄弟齐地一惊,仰首望去,只见山石之上爆开一片青烁碧火,火光中竟又现出几个青碧色的字迹:“一鬼追魂,三神夺命!”字迹磷光,一闪而没。柳鹤亭变色道:
“这又是什么花样?”
戚四奇哈哈笑道:
“一鬼三神,若来要命,我兄弟服侍一下,包管鬼神都要遭死!”话声方停,只见一点黑影缓缓飞来,飞到近前,才看出竟是一只碧羽鹦鹉,在众人头顶飞了一圈,居然吱吱叫道:
“读书不成来学剑,骚人雅集震八方……”鸟语啾啁,乍听虽不似人语,但它一连了叫三遍。
柳鹤亭、陶纯纯、戚氐兄弟却已都将字音听得清清楚楚,陶纯纯咯咯一笑,娇声道:
“这只小鸟真有意思。”
戚三栖大笑道:
“老夫给你取下来玩就是。”纵身一跃,跃起高达三丈,白须飘动,仰天呼出一口劲气。
那知道这只鹦鹉却已知人意,低飞半圈竟突然地冲天飞去,吱吱叫道: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说到最后一句,已然飞得踪影不见。
柳鹤亭只见三栖的身形,有如一片蓝云,飘飘落落,哈哈笑道:
“我倒底不如小鸟,飞得没它快——但是我说话总比它说得高明些吧!”柳鹤亭见这兄弟四人包括陶纯纯在内,直到此刻仍在嘻嘻哈哈,将这一箭、一火、一鸟突来的怪事,全都没有放在心上,不禁双眉微皱,暗忖道:
“这些怪事,断非无因而来,只是不知此事主使之人究竟是谁?这样做法,却又为的什么?难道他与我们其中一人有着仇恨?”
目光一转,扫过戚氏兄弟及陶纯纯面上:“但他们却不似有着仇家的人呀!又忖道莫非是来找项煌的不成?”
他心念数转,还是猜测不出,目光一抬,见那鹦鹉竟又缓缓飞来,只是这次却飞得高高的,戚三栖大笑道:
“你这小鬼又来了,你敢飞低些么?”
却听那鹦鹉吱吱的叫道: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叫声一起,突有一片雪白的字纸,自它口中飘飘落了下来,柳鹤亭轻轻一掠,接在手中,那鹦鹉叫道:
“小翠可怜,不要打我……”又自飞得无影无踪。
陶纯纯娇笑道:
“这只小鸟真的有趣,这字条上写得是什么呀?”
柳鹤亭俯首望处,只见这字笺一片雪白,拿在手中,又轻又软,有如薄绢一般,似是薛涛香笺一类名纸。
纸上却写道:
“黄翎夺命,碧弹追魂,形踪已露,妄动丧身!”下面署名:“黄翌黑箭,一鬼三神,骚人雅集同上。”字作八分,铁画银钩,竟写得挺秀已极。
柳鹤亭皱眉大奇道:
“这些人是谁,这算是什么?”戚氏兄弟,陶纯纯一齐凑过来看,戚四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连声笑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柳鹤亭奇道:
“你知道什么,难道你认识这些人么?”
戚四奇笑道:
“这些人我虽不认得,但我知道他们来此,为的什么?”陶纯纯秀目一张,失声问道:
“为的什么?”目光凝注,却见戚四奇突地白眉一张,翻身倒在地上,贴地听了半响,一个悬空跟斗站了起来,连声道:
“好厉害!好厉害!这下怕不至少来了几百人,我只怕——”
话声未了,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