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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镖头,王少侠在外面等候!”
南廷玉拍手笑道:
“妙极了!曹操曹操到,赶快请!”
不多时,伙计引着王国华到客厅。
南廷玉和李淮彬起身相迎,急忙让坐!
王国华满面其欢,神采飞扬,与淮彬亲热异常。
南廷玉笑对王国华道:
“我是和李大侠谈起王少侠,谁知王少侠就来了!”
李淮彬道:
“小弟此番南来的用意,王兄谅已知道了,此贼淫凶狡诈,手段卑鄙,如不将其除去,自己名誉尚小,大江南北善良人民之安危甚大,尚折王兄指我一条明路。”
王国华面有为难之色,答道:
“此事刚一发生,小弟不相信是李兄所为,因此四处寻觅探查,谁知白费心血,毫无成效,一心只望李兄早日到来,凭兄的武功,擒获此贼,以资洗清名誉,皇天不负苦心人,今日终将李兄盼来了!”
淮彬见王国华恁般关切,心中感动,拱手相射道:
“王兄高义,小弟心领,吾兄久居江南,令师又是武林前辈,交遍江湖、可知有什么可疑之人,值得注意吗?”
王国华沉吟半晌,始说道:
“江南武林中,唯有一人较为可疑,婉霞姑娘自缢第二日,小弟曾与南老前辈提过,无奈此人成名多年,势力大,如无真凭实据,休想动他分毫。”
淮彬忙问道:
“不知此人是谁?”
南廷玉道:“就大三十年前,名满江南的神乞莫异呀!”
王国华接口道:
“莫异老化子隐居的南屏山,与天竺山庄不远,故他的行动。小弟颇为知晓,当事件发生以前,陡然深居简出,之后直到现在,始终未见过面,小弟曾经遣人前往探访,全被下人拼挡门外,据称是出外访友未回,经仔细打听才知他不愿见人,小弟曾托南前辈往访,情形依旧。”
南廷玉道:
“玉莲大侠事件发生后,他隐居之地,江湖人往来频繁,我曾潜伏守候,发现他所居之处,夜行人出入通夜不断,庄中明椿暗卡满布,戒备森严,呼哨声音,迭有所闻,小女自缢之第二日晚,老朽得王少侠之助,曾潜至院墙需窥探,听其暗椿私语道:
“此事闹得太凶,迟早总会将真的玉莲大侠引来,我们应该格外当心……下面的话因语声甚低,更加有巡查人到来,恐被发现,所以同王少侠离开。”
淮彬闻言,气得面色铁青,蓦地手按桌面,那张坚硬的木桌立被毁去巴掌大一块。
王国华忙劝慰道:
“李兄不要生气,今晚小弟陪兄前往,以便窥探此贼动静,伺机将其除去便了!”
淮彬见王国华如此情重,心中感动,连连拱手称谢。
是夜三更,淮彬装束妥当,与王国华离开天龙镖局,展开玄门凌虚而行功夫,往南屏山加紧急驰。
王国华见李淮彬相隔才仅一年,武功造诣竟有如此高深,不禁暗惊奇,乃倾全力追赶,谁知抵达西湖滨,王国华已落后百丈以外,忙喊道:
“李兄稍待!李兄稍待!”
淮彬回头见王国华落后这么远,好生过意不去,忙停步相待。侯王国华赶上前来,方才并肩前往。
约莫半个时辰,已抵南屏山腰莫异庄前,两人鸳行鹜伏,轻悄悄掩至后院墙角凝神谛听一阵,纵上墙头,淮彬正全神打量院中之际,蓦听“嗤”的一声冷笑自身后传来,不由吓了一跳,急忙同着王国华,纵落墙下,睁目注视,不见人影!
跃又听院墙内,哨声迭起,相互应和,同时更有轻微的音响,隐隐传出。
王国华忙对淮彬道:
“贼党已有警觉,我们赶快走吧!”
淮彬略一转念,立刻随着王国华离开南屏山,回到天龙镖局。
南廷玉见两人回转,急忙问道:
“事情如何?”
淮彬摇头叹气道:
“贼党防备严密,刚抵院内就被发觉,依我性情,本想硬往里闯,无奈未将老贼假面具揭开前,不便与之动武,以免落个恃技凌人的骂名,唯有偕同王兄回转了。”
王国华好似无限关切,问道:
“贼党防备这严,暗中探窥不易,怎么办呢?”
南廷玉也感到束手无策,唉声叹气,不发一言。
准彬想了一阵,恨声说道:
“明日我亲自前往拜访,识探贼党有何反应?”
王国华忙拦住道:
“李兄和贼党照面,不妥当,还不如换装前往为宜。”
淮彬深以为然,但他这次前来,并未带有乔装之物,乃道:
“王兄主意为佳,无奈没有改装之物,怎么办呢?”
南廷玉急忙道:
“不难!不难!镖局中现成!”
说着,吩咐伙计已将各物送来。
一宿无话,翌日清晨,淮彬乔装一个中年文士,偷偷溜出天龙镖局,踱着方步,缓缓往南屏山进发。
来到山麓,已是辰已之交了,淮彬在附近庙内,吃了顿斋饭,闲逛…遍装着选胜登临,朝莫异庄院而去!
莫异庄院,宽敞异常,占地百亩,依山而建。大小房舍,约百十间之多,成梅花形排列,四周颇具林园山水之胜。
淮彬摇头晃脑,来到庄前,往内中打量一阵,低声道:
“这儿实是个选胜探幽所在,何不入内游赏一番?”
淮彬说话时,用目朝门中宁立,庄丁一瞥,只见这些劲装庄丁的悍脸上,露出不屑之色,睁目瞟了自己一眼。
淮彬口说着话,踱着方步,往里就闯。
那些庄丁,急忙挡驾,由内中一个身材瘦长,年纪较大的人道:
“相公!你走错了,这儿是私人住宅,并非是游赏的地方呀!”
淮彬故意望着他们发愣,问道:
“南屏山那来的私人住宅?”
那人解释道:
“相公大概少到这儿来吧?”
淮彬道:“这是第一次。”
那人“哦”了一声道:“那就难怪了。”
随着,又把莫异隐居在此之事说出,请他离去。
淮彬闻言,面现喜色,说道:
“学生听说莫异是个侠义英雄,数佩甚久,苦无机会晤面,不想他会隐居在此,烦通报一声,以便拜见。”
那人面有为难之色,摇摇头道:
“相公来得不巧,敝主人已出门访友去了!”
淮彬好似失望,面转调帐,稍停一会,自言自语道:
“真是机缘不凑巧,这么个大英雄竟无法识荆,少不得要再来一次了。”
淮彬复问道:
“不知莫英雄几时才能回来?”
那人摇头道:“没有一定!”
淮彬道:
“尊驾可知莫英雄到哪里去了?几时去了?”
那人答道:
“听说是到江西访友,十天前去的。”
淮彬闻言,心中喜极,暗说道:
“这就是了!以他的足程,此去江西,不过一两天可达,江西闹得这凶,不是他还有准呢?”
淮彬想到这里,以为不枉此行收获实在不少,又故意伪造名子,告诉他道:
“莫英雄回转,就说山东孔澜涛拜访,过几天我再来。”
说完,施了一礼,露出依依不舍之色。
那人还礼道:
“在下定将相公之意转达家主。”
淮彬回到天龙镖局,已是掌灯时候,南廷玉,王国华二人,恰在帐房闲谈,见淮彬回转,忙迎入厅中落坐。
南廷玉迫不及待,问道:
“事情如何?”
淮彬满面笑容道:
“此行不虚!此行不虚!可探出一点眉目了。”
二人见淮彬如此高兴,急欲探知究意,同声追问。
淮彬含笑把庄汉的话,重说一遍……
王国华拍手笑道:
“老贼果是不好人,如非李兄机智,恐难获得这些消息。今晚再去一趟,也许能揭穿其秘密。”
淮彬点头赞好,匆匆吃了晚饭回屋假寐养神,二更过后,淮彬偕同王国华扑奔南屏山而去!
刚抵湖滨,忽听来路,蹄声响,隐隐传来。
淮彬听出蹄此急促,忙同王国华纵身路旁树上,凝神注视。
只见来路,黄尘高涌,霎时,两匹高头大马,翻蹄亮掌,疾驰而来,马上坐着两个黑衣壮士,英姿勃勃,气概轩昂。因黑夜,天昏,马行神速,看不清面貌,两匹马来到二人隐身之处,忽听一个壮士道:
“老人家年纪这么大,还……”
淮彬二人,听到这几个字,两匹马疾如闪电,一瞥而逝。
王国华轻声说道:“听见了吧?赶快追!”
王国华凝神纵落,淮彬伸手拉住道:“且慢!有人来了!”
王国华方欲谛听,果然发觉有轻微的破风之声自来路传来,不由惊讶淮彬的耳目如此灵敏!
一会儿,只见三条黑影,宛如风驰电制,疾驰而来,霎眼之间已越过藏身处百十丈,端的神速已极!
王国华目睹三人身法,知其轻功造诣,只在自己之上,不禁内心一震,暗忖道:
“照眼前情形来看,才贼是准备大张旗鼓了,此番前往,还得格外当心呢?”
忙对淮彬道:
“照老贼这般调兵遣将来看,恐怕他已发现李兄踪迹,大肆集结能手来对付你呀!”
淮彬怒道:“任它龙潭虎穴,好歹也要和他斗一下。”
语声甫落,蓦听身后,“嗤”的一声冷笑。
淮彬顾不了行藏暴露,双足微点树枝,朝身后扑去!
足甫着地,又听身后,有同样的冷笑声音传来。
急忙旋身纵扑,却不见人影,抬头朝藏身树上眺望,王国华不知何往?深知王国华武功,不及自己,恐其有失,慌忙往湖滨纵去,直到湖边,不见王国华踪影,正眺望间,只听“嗤””嗤”冷笑频传,此起彼落,吵成一片!
淮彬见四周都笑声传来,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竟把他弄得手足无措,呆呆地站在湖边发愣!
最后他决定单独前往南屏山一探,以免连累朋友。
于是,不管四周的冷笑,展开足程,补奔南屏山而去。
绕道莫异庄后,藉林木掩护瞧探,但见后庄门洞开,灯烛辉煌,人影往来匆促,全是劲装携械,如临大敌般。
忽听左侧,隐隐有鞭苔和有人声传来。
淮彬恐王国华落入贼党手内,关心他的安危,急忙循声赶去,抵达发声处一看:
此地乃是个山环,离庄宛里许远,除来路外,别无道路可通。地势极为隐秘,草地上燃着几根火炬,将整个山环,照得织微毕露,行十几个赵赵武夫,正从山环内走出。
内中一人,乃是白天和自己对答庄丁,此时步履蹒跚被人挟持而行,草地上,另外躺着…具衣衫褴褛的女尸。
只听一个少女声音问道:
“我们这就走吗?”
一个苍老声音答道:
“不走干什么?”
少年手指地上女尸道:“她呢?”
那苍老声音的的人,好似愤怒已极,厉声道:“这种叛徒,有甚可怜,就让她天葬吧!”
淮彬闻言,暗骂道:
“贼党真个狠心!”
这些人走后,山环中只剩下几枝火炬,伴着那具衣衫褴褛的尸体,倍感凄凉。
淮彬纵落环中,朝那尸体注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