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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暗中弄鬼,还以为我不知道么?对付你这样的人,只凭一双肉掌已足。”
顽空阴恻冷笑道:“你不要后悔!”
梅桐愤不所遏,大叫道:“废话少说,有本事上吧!”
顽空故意阴恻相激,使梅桐心燥气浮,功力难以发挥,以便下那阴毒杀手,乃说道:
“我如是先出手,你就没命了,我红云罗汉念你远离巢穴逃祸,但人算不如天算,无论逃往何方,都难逃一死,所以放宽一步,叫你先发,你不要不知好歹。”
梅桐听红云罗汉之言,果被激怒,大喝一步,两掌运足全力,施出天门三十六掌绝招。
“攀龙附凤”左右掌齐发,呼呼两掌,向顽空当胸击去!
顽空见梅桐离巳身前尚有五尺远,所发掌去劲生,业已先行扑到,知梅桐掌力劲厚,不可轻视,忙将全身功力,运于双掌,“吹萧引凤”,左右手一分,迎着梅桐掌力,往左右化开!
同时,乘着梅桐身子前冲,门户将封未封的瞬间,施展本门最阴毒功夫火云掌,滑步斯身,步洪门,走中宫,一招“单刀赴会”,向梅桐当胸前劈出,…下正中,只听梅桐一声闷哼,立即倒下,四肢略一动弹,当场毕命。
可怜一代大侠,竟因一时疏忽,被红云罗汉顽空所乘,死在火云掌下,含恨微山湖。
红云罗汉,明知火云掌。已将梅桐五脏震碎,火毒透入全身,再难活命,兀自放心不下,小心的俯下身,用手一拭梅桐鼻息,并抚摸梅桐全身,发觉他呼吸停止,全身奇热如焚,方始放心,只发一声得意的长笑,这才展开上乘轻功,飘然而去。
第60章 三侠子弟酒酣醒()
房村西头,有一坐山神庙,只有一间两丈见方的大殿和一间小厢房。
大殿上收拾的很干净,放着一张小木桌,厢房则门窗紧闭,似乎房中人,酣酢未醒。
这寸,已是日上三竽,朗日照地的时候了。
只见三五为群,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孩,背负书包,蹦蹦跳跳,朝山神庙走来,每个小孩的脸上,完全是一派天真稚气,口中还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他们进入大殿后,照例向至圣先师牌位,行了一礼,然后坐到各人位上,翻书诵读。
过了好会,仍然不见老师和另一个同学,张淮彬到来,全都感觉奇怪!
小孩子到底最好奇,像今天的情形,是从来没有过的,不由纷纷议论,连读书都给忘了。
他从老师和张淮彬的不见到来,说到昨晚隐湖山庄失火的事。
最后,还是一个叫王嘉的小孩,止住众人道:“你们照常读书,我到老师的书房去看看。”
众学生齐声叫好,于是终止议论,各自读起书来。
王嘉轻轻叩了两下小厢房的门,低低的叫了两声:“老师,老师!”
却不见房里答话。
他走到窗前,耳凑近窗静听,也未见有呼吸声传出,内心暗暗称怪。
一不当心,左手搭到窗上,便见那道窗户,吱呀一声开了,倏见洞开,不禁骇了一跳!
急忙一带窗户,眼睛不经意山向房中一瞥,见老师床上,被子折叠未动,老师踪影不见,方想回去,向众学童去讲,只见张淮彬眼睛红肿,与其父张老头,抬着一块三尺宽的木板,走进庙来。
王嘉睁眼朝父子二人和木板瞥了——眼,见他们脸上,满含忧愤,目含泪球,木板上是用一张白毯子盖住,从其轮廊上看来,显然是人。
他一看木板情形,小心眼中,突然出现一些阴影,觉得不对。忙问道:“淮彬弟!木板……莫非是……”
正说到这里,淮彬望着他点点头,情不自禁哭了起来。
众学童,被王嘉和淮彬的声音惊动,涌到厢房门前,围着木板,向淮彬问长问短。
淮彬得梅伯伯突被杀害,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本已痛不欲死,那还答得上话来,只有放声大哭。
张敬,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虽然好友被害,心中难过不亚于张淮彬,但尚能勉强压制,忙对众学童道:“你们赶快闪开,让我们把老师抬进房后再说吧!”
众学童听了,果然闪开一条道路,让父子二人,把梅桐尸体,安放在床。
学生们见老师这般情形,想起平日教导之恩,不由悲从中来,一个个大哭起来。
张敬见这些学童,至情流露,不便阻止,也触动悲怀,凄然泪下。
不多时,房村居民,得到老师暴死消息,纷纷赶来,并问张敬老师的死因。
张敬当然不便说被人杀了,只得编了几句谎话,说在火场附近发现尸体恐老师为了救火,被火焰烧死了!
众村民见淮彬面色通红,胸前又有灼伤痕迹,不由大信,齐声叹息…阵,发出怨天的声音道:“这年头还有天理么?横逆的事,偏偏降到好人身上,那些害人们强盗,反而…帆风顺,蔡善人平日乐施好善,而被强人杀害,老师舍身救火,送了性命,看起来好人快要绝种了,天啊!”
张敬忙强压内心的悲痛,对众人道:“人死不能复生?怨天,悲伤,毫无用处,倒是先把老师葬了,令死者安心。”
众村民,听张敬的话,齐说有理,于是七手八脚,把梅桐的尸体,抬往隐湖山庄前面,选…处清静之所安葬,众村民与学童,不免在坟前大哭一场,淮彬更是哭的死亡活来。
最后,尽成了力竭声嘶,无声无泪,眼眶中泪泪溢出鲜血。
张敬恐淮彬悲极伤气,忙附着他耳朵,以节哀担当大任相策勉,方始止住悲痛,随张敬回船。
他因悲伤太过度,伤了中生,是以躺卧不起!经张敬再三开导,复悉心为其医治,经过十几天,身体才逐渐复原。
张敬见淮彬身体康复,心甚欢喜,偶然想起梅桐与临城三侠,匆匆…晤,竟成永诀,梅桐死了这久,还未通知他们…声,忙将己意,对淮彬…说,欲同淮彬赴江湖…行,以便将梅桐遭难消息告诉他们,就便托其打听悔桐仇家。
淮彬这十几天卧病船中,实在感到闷极,闻张敬之言,连连允诺,于是老少二人合力,将舟渡过湖去!
靠拿以后,舍舟登陆,到了三侠所居庄院,张敬乃是轻车熟路,不候壮丁禀报,带着淮彬,穿过两重院落,来到大厅门口。
三侠正在厅中议事,见张敬带着全身重孝的淮彬到来,不由一愣,睁目注视二人。
淮彬天资聪慧,不等张敬招呼,早巳趋身边前,朝三侠跪下,恭恭敬敬行了三拜九叩首礼,颤抖声音说道:“梅伯伯业已西逝,侄儿代他向三位老前辈叩谢。”
三侠闻言,大吃一惊!
忙将淮彬从地上掺起,齐声问道:“你梅伯伯是几时归西的?”
淮彬触动悲痛,哽咽无话,张敬从旁代答,将梅桐遭难情形,说了一遍,并询问三侠,是否知道江湖上有这么…种厉害功夫,伤人之后,伤处现出红云,通体奇热如焚。
三侠唏嘘叹息一会,沉思有顷,摇摇头道:“这种功夫,愚兄弟还是第一次听到,在此以前,实未听人提起,不过愚兄弟尽量探听,相信总能得到一点线索。”
二侠萧靖,好似猛然想起一事,笑谓张敬道:“张兄来得正好,半月之后,乃是家兄六十大庆,各门各派均有人到来,他们眼线甚宽,多少可以探出一些端倪。”
三侠萧清道:“愚兄弟正为了总知宾一职发愁。不想张兄适时到来,非但解决了愚兄弟的困难,同时,可以此探今年用火毒掌的人消息,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张敬闻言,心中甚是高兴,当时答应下来。
三侠子女,大都成年,且忙于筹备接待宾客事宜,对淮彬这个孩子,无限兼顾,张敬因担任总知宾,远道宾客业已赶来不少,每天都要随着他们玩乐,只得命淮彬,随意游玩,并特别告诫,不准到微山独山两湖交界处的鬼漩涡去,以免发生危险。
淮彬谨记梅伯伯遗命,脑中只有如何去完成的…个念头,对于玩乐,根本未放在心上,是以闻张敬吩咐,喏喏连声答应。
晃眼过了十天,各方来客愈来愈多,三侠一家与张敬等,整天忙得不亦乐乎,几乎把淮彬完全忘掉,淮彬因心中有事,不顾热闹,独自漫步湖边,盘算心事信步来到自己泊舟之处。
一眼看到那支小舟,经十日来的风吹浪打,已经不是原停泊状态,成了野渡无人舟自横的形态。
他恐这生存寄托的小舟,有所损坏,乃纵身上前,内外仔细检查一遍,幸喜并无损坏痕迹,心始放下。
他心中忽然涌现一个念闪这多日实在闷得发慌,不如在湖中荡一会舟,藉此舒展筋骨,清醒神智,以便想出…个妥善之策,完成梅伯伯的遗命,同时,他久闻鬼漩涡的厉害,但到底是怎么样情形,却未亲眼目睹,那地方离此不远,何不前去…探?
他是一个性情刚毅的人,想到就做,毫不畏惧任何困难,于是解缆开舟,往北荡去!
经约两个时辰,已来到苏鲁交界处,进入人人畏惧的鬼漩涡水域!
淮彬开始时,尚存戒心,只在离岸百丈以外,缓缓荡去,不敢进入百丈范畴,后来见那人称鬼域的水面,平整如镜,微波不扬,更比湖心还要安静,心中暗笑,这些人疑神疑鬼,传言失实,心说道:“今日不虚此一行,总算把鬼旋涡秘密揭穿了!”
双手操舟,缓缓朝东岸荡去,舟达鬼旋涡正中,离岸不过寸十丈,抬头一看天色,恰是日正当中。
淮彬长长地吁了口气,轻轻自语道:“无论鬼旋涡如何历害,离岸只有十来丈远,慢说从水面下泅过去,说是打水底而行,亦可抵达岸上,有何可虑!”
他想到得意处,情不自禁,敞声大笑!
笑声尚未停歇,淮彬蓦觉身躯一震,登时被一股无穷大的潜力,摔出船外,落入水中。
当他身刚落水的瞬间,纵目…瞥,但见骇浪涛天,声如雷鸣,那支小舟,已被巨浪卷到岸上,摔为粉碎。
身落水面,还待挣扎时,已被那急旋之力,卷入水底,淮彬心中…惊:“不好!”
蓦然感到足底一空,身体宛如陨星下泻,直坠下去,约三丈深,足底似乎有物相阻,但只是微微接触,复又往下坠落,只听头顶上,卡嚓一声,足巳踏着实地。
抬头上望,见头顶是个径丈大圆铁筒,铁筒边缘,紧贴岩壁,底部有汤盘大四根螺旋铁柱托佐,以司升降,铁筒底部封闭严密,正中有三尺大…个孔洞,往内深陷,黑黝黝的,看不清内中情形,铁筒底部,离地三丈多高。
存身的地方,是个五尺方圆平台,三面全是平滑如玉岩壁,只有北面,有三尺宽…个通道,台阶十级,直达地面。
东面是座透明晶壁,水底千奇百怪的水族,往来游行,历历如绘,西面有强烈光亮射出,照得当地,光明如昼。
淮彬把眼前情形,概略打量…阵后,知人称鬼旋涡的,乃是顶上这支铁筒作怪,但这铁筒,离地达二丈五尺,以眼前功力,实难纵跃这么高,出困希望,甚为渺茫,情不自禁,急得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自己宽解自己道:“事情到了这地步,悲哭何用?不如振作精神,将眼前环境探听清楚,徐图设法脱困,万一用尽了全力,也无法脱困,亦唯有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