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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瑜一笑,接道:“蕙儿说得不错,瑜叔与你姑丈在此街边等候,你和仇儿找去看看,有没有猪皮可以买到?”
两人站在大街边上,韦涓把钱交给了佳蕙,同时告诉她那块猪皮的大小兄妹二人找去横街市场。
韦涓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向旁边的方瑜道:“方弟,临安离此仅数十里相隔,‘雪山派’喇嘛番僧和那道姑,会不会已找去愚兄那里?”
翠竹书生方瑜沉思了一下,道:“‘雪山派’中人跟韦兄结下过节,缘由‘精金钢母’而起,而他们志在掳夺这块钢母他们即使找到韦兄府上,你随身携带‘精金钢母’尚未回家,他们就没有这贸然出手的必要。”
韦涓缓缓点头,听来也有道理。
他们虽然在山径小路上谈了不少话,可是方瑜对韦涓在临安的情形,还并不清楚。
方瑜就想到那回事上,问道:“韦兄,你家居临安何处?做什么工作?你不带自己的孩子外出,却带了我义兄胡玉琦一对子女出来?”他看到韦涓年纪在四十左右,是以才问出下面那两句话。
烈火星君韦涓道:“愚兄家居临安城西大街……”
他话到这里时,迟疑地顿了下来什么工作?
韦涓跟前是临安城的“校尉总管”,其身分不算坏,相当于皇城的“九门提督”。
可是侠义门中的武林人物,少有给功名利禄所诱,是以他顿了顿,用了解释似的口气道:“武林中有位‘圣手菩提’丁兆铭,方弟谅有所闻……”
翠竹书生方瑜见他突然把话题移转,旋首一瞥,点点头道:“我知道此人,是位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韦涓又道:“‘圣手菩提’丁兆铭,原系南宋朝廷临安城的一位‘校尉总管’,由于丁老削发为僧,取名‘一空’,职掌少林掌门,愚兄就接替丁老临安的职司。
方瑜一声轻“哦”,道:“原来韦兄是临安城的校尉总管。”
韦涓脸上有点发热,笑了笑又道:“说来惭愧,愚兄结婚很晚,你大嫂胡玉娟现在才怀有身孕。
方瑜听到了“胡玉娟”此名,已清楚了他跟义兄胡玉琦之间的关系在他记忆中,琦哥有一双牙牙学语的幼儿,就是现在这对兄妹,另外有个背垂一条辫子的妹子,名叫“胡玉娟”。
方瑜又问道:“我那位‘玉芬大嫂’,是否跟韦兄住在一起?”
韦涓点点头,道:“是的,芬嫂跟玉娟一起,也住在临安城西大街‘校尉总管府’。”
两人站在大街边谈着,两小向这边走来,天仇臂弯挽着一包东西,佳蕙笑哈哈道:“瑜叔,姑丈,猪皮买到啦!”
天仇走近跟前,道:“大块的猪皮很少,找了几个屠夫摊贩处才找到。”
方瑜朝天色望了一眼,道:“我们就在这镇上,找家客栈打尖宿下吧!”
四人找来横巷清静处一家客栈,要了三间上房方瑜、佳蕙各占一间,韦涓和天仇住一起。
他们在客栈外间店堂用过晚膳,回进韦涓客房,用猪皮把“精金钢母”裹上,外面再包上布。
烈火星君韦涓似有所感触的道:“‘石旗山庄’庄主洪老殷殷叮嘱,他老就没有提到这件事!”
此话弦外之音,是指翠竹书生方瑜阅历见闻,不在这位老庄主之下。
方瑜朝他微微一笑。
第44章 拜义叔哥俩苦练功()
第二天早晨,四人离开镇甸客栈,顺着官道往临安方向而来。
昨天,烈火星君韦涓曾向方瑜问过一句话“雪山派”中人,会不会先前一步,找去临安的家?
虽然韦涓职任“校尉总管”,有兵权在手,同时他妻子玉娟和芬嫂,都是身怀武技的巾帼英雄。
可是以松云和尚和道姑马玉屏身怀之学,再加上饭店两位客人所提到的削瘦喇嘛,非芬嫂、玉娟和那些庸庸官兵的敌手。
同时胡玉娟已怀有身孕,快将生产,无法与敌人交手。
后来虽经翠竹书生方瑜一番解释,听来也有道理,可是韦涓的心里,还是担心着家里的安危。
韦涓真想施展轻功,直往临安而去,可是官道上人烟稠密,不少往来客商,若施出轻功会令人注意,同时两小跟他们瑜叔,边走边谈,谈得津律有味,似乎没有把韦涓所担心的事,放在心上,是以韦涓也只好循着他们三人脚步,往临安那端走去。
快到中午时分,四人才进临安城,来到城西大街“校尉总管府”大门前,烈火星君韦涓看到一片宁静气分。那份激荡不安的心情才始平静下来。
韦涓带了两小,后面跟着翠竹书生方瑜,来到大厅上,他第一眼看到出来相迎的是大腹便便的妻子玉娟。
韦涓想到“石旗山庄”老庄主洪昭良曾经说过的话“精金钢母”是罡阳之体,怀孕中妇人却是纯阴之体,不能接近“精金钢母”。
不然,怀孕中妇人遭罡阳之气所冲,腹中胎儿不到足月,会流产出母腹。
韦涓见爱妻玉娟,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向自己这边走来……。
胡家兄妹两人,上前向姑姑问候。
韦涓不能阻止玉娟走向这边,他忙不迭急转身走向厅门外石阶处,把裹上猪皮的“精金钢母”解下,放到石阶一角,才回到大厅。
胡玉娟看到丈夫如此出奇的动作,不由楞了一下,可是夫妻别后重逢,心里高兴,也就撇下这回事,向丈夫这边走来。
翠竹书生方瑜,向玉娟含笑招呼道:“胡家妹子,你是不是还记得我这个方二哥?”
方瑜虽然已年有三十八岁,却是驻颜有术,穿的一身方巾儒衫,看去风姿翩翩,玉树临风,就像一个二十多岁的书生。
玉娟发现丈夫身后一位年轻书生,自称“方二哥”,含笑向自己招呼“胡妹子”一就在这短暂间,脸一红,给怔住了。
胡玉娟一时之间,追不回数十年前这一页回忆,旁边佳蕙姑娘看到姑姑这付神情,指了指方瑜,脆生生“咭”地一笑,道:“姑姑,他是‘方瑜’瑜叔,过去爹的结义兄弟,你不认识啦?”
胡玉娟听侄女儿佳蕙说出此话后,才想起方瑜此人,是昔年玉琦哥哥的结义兄弟。
地上前裣衽一礼,道:“方二哥,我们快有十四、五年没有见面了,你还是老样子。”
天仇朝大厅回顾一匝,向玉娟问道:“姑姑,我娘呢?”
玉娟着大厅走道深处那扇门,道:“你娘在后面的房里。”
天仇向佳蕙招招手,道:“妹妹,我们去里面见过娘,告诉她姑丈回来了。”
兄妹俩走向里端屋子。
梅玉芬和一对子女,虽然住在同一幢“校尉总管府”中,他们母子女三人住的却在相隔一座庭院里端的一列屋子里。
大厅里三人谈过别后情形。胡玉娟突然想到那回事上,一指厅门石阶处,向韦涓问道:“涓哥,你刚才放在厅门边的是什么东西?”
韦涓含笑道:“那是一宗稀世珍物‘精金钢母’!”
玉娟还不知道“精金钢母”是何等样东西,可是“稀世珍物”四个字,已进入耳里,不禁一怔,道:“你把稀世珍物不拿进屋里,怎么随便放在大厅门边?”
韦涓原来不想说的,见妻子问出此话,也只有坦实告诉她,道:“就是为了你的原因,不敢把‘精金钢母’拿进屋里来……”
玉娟诧异问道:“怎么是为了我的原因?”
韦涓就将钢母与孕妇,相冲相克的内情告诉了妻子,接着又道:“据那位老庄主洪昭良所说,‘精金钢母’接近孕妇,会惊了腹中的胎儿,导致流产我就不敢把它拿进屋子里来……”
他们正淡着时,胡家兄妹陪着母亲出来外面大厅,跟翠竹书生方瑜,以“叔嫂”之礼见过。
刚才两小进去里院,已把沿途经过情形包括杀父之仇的误会,及至公案了断,武当山太和宫一场厮杀断去了百度太君徐瑶贞双臂,以及如何获得“精金钢母”,和回途中与方瑜叔侄相认的前后情形,都告诉了母亲梅玉芬。
是以,梅玉芬出来大厅,见到翠竹书生方瑜并不感到意外,而以“叔嫂”之礼见过。
他们在大厅上正谈到这宗稀世珍物“精金钢母”上,韦涓把有关钢母的情形,告诉了芬嫂。
玉娟困惑间道:“涓哥,你说‘精金钢母’是宗稀世珍物,拿回家来又有什么用处?”
韦涓道:“‘精金钢母’可以炼祷,成吹毛斫铁。仙家神兵的锋利兵刃”
他指着芬嫂旁边的一对兄妹,又道:“仇儿一直希望有一把上好宝剑,用‘精金钢母’铸成宝剑,这孩子可以如愿以偿了。”
胡玉娟道:“刚才听你说来,武当山太和宫一场厮杀,那把‘精金宝剑’已由班家那位少侠所得仇儿也该有把宝剑才是。”
梅玉芬听到他们夫妇俩此话,心里感到十分安慰-姑姑、姑丈把这兄妹两人,视若己出,不啻看作是自己的孩子。
梅玉芬是“莫干剑客”胡玉琦的妻子,昔年胡玉琦跟翠竹书生方瑜结成异姓兄弟,梅玉芬对这位小叔身怀之学,己早有所闻。
他视线投向方瑜,轻轻吁叹了口气,道:“瑜弟,你大哥十年前遭人所害,耽误了仇儿、蕙儿武功的进展,后来虽有他们姑丈的指点……你以后在这两孩子的身上,教导他们武技,也要下些时间才是。”
方瑜欠身一礼,道:“是的,嫂子,方瑜知道……我方瑜尚无后裔弟子,我大哥留下的孩子,不啻是我方瑜子女,以后我定将师门绝学倾囊传于这对兄妹。”
梅玉芬脸上露出一份安慰的笑意,向身边一对子女道:“仇儿,蕙儿,你们快上前谢过瑜叔才是。”
两小到瑜叔跟前,以跪拜之礼谢过。方瑜心里也喜欢义兄所留下的这对子女,是以就并不推阻两小所施的大礼。
两小这一跪拜之礼,虽然不是“拜师”,而方瑜也无异承认这对兄妹是自己传人了。
眼前这一幕看进韦涓夫妇俩眼里,感到莫大的安慰……
韦涓自己清楚,翠竹书生方瑜身怀之学,要远在自己夫妇俩之上。
韦涓视线不期然落向大厅门沿处时,突然想到一件事上。
他指着大厅门缘处,把“精金钢母”与孕妇相冲相克的情形,告诉了梅玉芬,接着道:“芬嫂,‘精金钢母’不便藏在玉娟房里,放在你那里如何?”
梅玉芬立即答应下来韦涓刚才已提过铁树锋山径,跟喇嘛番僧松云之战,差点丧命庄对方的铜跋暗器之下。
这场激战的起因,是那宗稀世珍宝“精金钢母”,韦涓所以要取得“精金钢母”,是为了要替这孩子练铸仙家神兵的锋利宝剑。
由于这些原因,而且都是住“校尉总管府”的一家人,梅玉芬欣然答应下来。
她顺着两个孩子的称呼,向韦涓道:“姑丈,瑜弟此番来这里,可能要久住一段时间,你准备一间客房,要好好招待才是。”
韦涓含笑,点头道:“芬嫂,这不需要你吩咐,方弟过去是大哥的结拜兄弟,现在也是我韦涓的兄弟,他来我们这里,我怎会疏忽怠慢?”
梅玉芬又道:“你和瑜弟风尘仆仆回来,我去做些菜,替你们下酒洗尘。”
方瑜欠身一礼,道:“大嫂,要你费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