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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由铁丝绒绳挂着,雕刻着字样图案,已被鲜血模糊了的铜牌。
“——这是!”顾绫萝看着模糊的轮廓在自己脑海中与另一样东西清晰地重叠起来,眼眸骤然紧缩,未完的话,从由相通的心灵告知端木宝华:华夏三级将领挂牌。
端木宝华颌首,证实顾绫萝心中所想,抬眸将整个客栈扫视了一圈并未发现有行迹可疑的人后,他示意候在一旁的掌柜办事。
掌柜的立即心水清地用官腔,再撒下不收钱的便宜,将客人请出去,小二半关起门,站在旁守着。
暗卫将用水清洗过的铜牌递给端木宝华。
端木宝华仔细地翻开铜牌上应该有的分队记号,将铜牌反面递给顾绫萝看:“这是秦朝谦手底下的人。”
“他的?”顾绫萝又是一惊,“这里离夏蜀边关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儿的反方向,他的人怎在这里?”
“赵、钱、孙,你们三在雕城打听打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端木宝华命令时时刻刻隐匿在秘处的暗卫道:“尤其要探探红疆一族是否暗潜在雕城。”
被点到名的三暗卫悄无声息地领命而去。
“红疆一族?什么玩意?”顾绫萝满脑子的问号。
“你看他身上的伤——”端木宝华用下巴指指那呈大字型摊在地上的死尸:“伤口是不是和平常见到的不一样?像是从内力鼓胀爆开一般。”
顾绫萝认真地瞄着那尸体上从左肩划至腰间下盘的骇人伤口:“你这么说,好像也是——”
“这是红疆一族的爆破剑法。”端木宝华道:“他们应当在天蜀南登山一带走动才是,雕城是天蜀和碧鲁国的最后一个分界点,因民风与地域优势,向来平静,如今这红疆一族莫名来了这雕城,秦朝谦的将领又死在爆破剑法下,事情不简单。”
顾绫萝默然,秦朝谦身受皇命,表面上镇守天蜀与华夏的其中一个交界边关,实则是趁天蜀不备,攻城掠地,这些日子里,她也没少听暗卫禀告相关消息。
秦朝谦在边关制造的纷乱分寸把握得很好,进可攻退可守,东方潇然刚刚持政,东方笑遥在旁协助,兄弟两周旋得再厉害,想要对付秦朝谦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可如今这突然闹起来的一出戏,是……
“怎么了?”端木宝华见顾绫萝眉头越皱越紧,抬手揉开她的眉头。
“没。”顾绫萝在心底重重地叹了一声,秦朝谦出征前给他情信,她回过信后,他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了,其实说白了,秦朝谦从未做过什么实则性伤害她的事,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和他一直默默喜欢原主的关系,但今日这事……
“宝宝,我们走这一趟浑水吧!”就当为原主还儿时手帕和糕点,以及那蹩脚的安慰和鼓励的恩情吧!
***
夜幕悄然降临。
雕城雕山脚下废弃的破庙里。
“端木宝华?”隐匿在破败佛像后的黑衣人,沉着声音,略带疑惑地将手下禀告的名字重复了一遍。
那单膝跪在侧边,被明黄色破帘布与圆木柱挡住整个身影的蒙面黑衣人,毕恭毕敬地道:“是的,少爷,属下绝对不会认错这个危险人物,他带同王妃,两名丫鬟,还有十几名明暗卫入住五香街的黑店。”
“他们怎在这个时候来雕城?”隐匿在佛像后的黑衣人冷声问道:“你可查探清楚了?”
“属下从他们来时的路打探过,听闻是要去碧鲁京都观光。”
“去碧鲁京都观光?”佛像后的黑衣人冷着声不知所谓地嗤笑道:“从周湾去碧鲁京都少说少半个月的路程,他们要舍近求远特意绕来雕城?难道你要告诉我,他们是特意来雕城看雕群吗?”
“这……”还真是。但显然他家主子一点儿也不相信。单膝跪下的蒙面黑衣人犯难地蹙起眉。
“没用的东西!”佛像后的黑衣人鄙夷地挤出一声,冷声命令道:“去探,不行就把他王妃抓来,绝不能让他破坏我们的计划,不成事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就去给阎王当鬼差吧——”
“是!”
***
雕城集市。
“哇,夫人,快看快看,有人出嫁呢——”小青惊声叹着唤着一心扑在雕城特色糕点摊子前的顾绫萝,扯着她的手臂,示意她快去看前方。
“哇,真的诶!”顾绫萝一手抓住老婆婆给她包好的糕点,转脸朝小青示意的方向看去:“这就是雕城的成亲方式吗?好特别——”
新娘子不是坐在轿子里,而是与新郎一道骑马,而新娘子头上戴的不是凤冠霞帔,而是栩栩如生的雕形大饰物。
“你们是游客吧?”老婆婆一听她们的口音与惊奇的模样就热情地搭起话:“这成亲大礼可是我们雕城里头等一的大事,别看新娘子头上戴的雕饰简单,那其实是真雕做成的,是我们这里最神圣的祝福,是每一对新人,都需要去城主家求来的祝福,它啊,已经给予我们这儿好几代人幸福了……”
“就是就是,只有得到雕神的祝福,一对新人才能白头皆老……”
秦朝谦之心有千千结待解(3)与猴作赌()
听着摊贩与驻足的本地人以亲事热情地搭着话,顾绫萝的笑越发灿烂,扭头对端木宝华道:“如你所说,雕城真是个好地方!”
端木宝华眉眼间全是对眼前女子的无限柔情,宠溺地抬手刮了刮她被寒风吹得红彤彤得鼻子,浅笑如斯:“你最想看到的还没看到呢~”
“也是!”顾绫萝手臂一捞揽住小青的肩膀,亲昵地附在小青耳边,暧昧地吐着热气道:“小青宝贝儿,想不想像他们那样,来个特~别~的~婚~礼~啊?”
“王,额,夫夫人,你说什么啦!”小青脸蛋儿刷地涨成猪肝色,羞答答的手足无措后,炊烟是一阵如潮汐般涌进心底的伤感,强自振作地深呼吸一口气,她抬眼艳羡地望着那欢庆的迎亲尾巴,浑身脏兮兮的她,已经不能再像普通女子那般了……
“哈哈哈哈——”
总能被小青这种从骨子里头透露出来的稚嫩青涩反应,逗得哈哈大笑得顾绫萝,这一回依旧没心没肺地狂笑起来,只是尽管笑得再没心肝,她也没有遗漏小青眼底深处的悲伤,本来心里还没形没状的某个想法,就在这一刻剧烈地形成鲜明的轮廓。
“哎,那边有猴子戏看!”
“快去!”
“上回看得意犹未尽呐!”
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忽然嚷嚷着往同一个方向凑,顾绫萝当然得拉住端木宝华和小青朝人群里挤啰。
铛铛铛的铜锣声在熙攘里敲响,接着被围成圈形的中央,有个打扮得和猴子似的男子提着嗓子高声道:“过来瞧过来看,走过路过的,都不要错过咧!成家猴子戏班要开场啰!有钱的没钱的都来捧个场啊喂!”
顾绫萝拉住小青,安然地享受端木宝华的保护,抢到了人群跟前的好位置站定,就看得猴子男敲着铜锣说完,一只瘦弱的金毛猴子从帘布后面跳了出来。
那猴子男又扯着声音热火朝天地道:“跳火圈、耍戏码,逗趣乐,相信都已经无法满足大家的欲望了,这回我们的成小猴要给大家表演的是——摇骰子!有谁想要和我们的成小猴玩几把吗?”
围观的群众被猴子男七情上面的演说煽动得热情澎湃,一个个高举着手叫着喝着我我我,猴子男非常满意群众这份热情,看似随意地点了个中年男子:“来来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啊?”
“姓王,大家都叫我老王。”被幸运选上的中年男子,一派老实巴交地道。
“好的,请老王兄上台,也请大家拭目以待——”猴子男铛铛铛地敲了三下铜锣,狡诈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光看大家也是没意思对不对,咱们来下点小注怡怡情,是一直以来带给大家欢笑,聪明的成小猴赢了,还是上台的老王兄赢呢?大家快点决定心头好买定了喔!”
顾绫萝一手挽住小青,一手挽住端木宝华,才短短一会儿就摸清了猴子男玩的是啥把戏,眼底滴溜溜地转过狡黠,她眉眼弯弯一副要恶作剧的模样,朝小青和端木宝华笑了笑,松开他们的手,径直走出人群道:“既然要玩,加我一个如何?”
“额?”猴子男愕然地望着已然走到台子下的顾绫萝,正想随便找点话打发她,岂料围观的百姓都热烈地叫嚷了起来。
“加入加入加入!”
“三个人比两个人更有戏!”
“你们猜成小猴能斗得过老王和那姑娘吗?”
“哎呀娘唷,都不知道压谁好了,成小猴聪明是聪明,可毕竟是猴子嘛,怎能和咱们人比?也不知道老王摇骰子那功夫咋滴,这小姑娘家家的,是单纯凑热闹的吧?”
“这么一看,这姑娘的打扮不像本地人呢!”
一阵吵杂的热议,将猴子男欲从喉咙吐出来的话压了回去,他斜睨着顾绫萝,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搅和自己好事的丫头片子,半响,只得顺应了越来越热闹的民意,让顾绫萝加入。
顾绫萝垂下的眼眸一抬,扭头睨着端木宝华,以及一眼扫过的,先行发话鼓舞百姓的暗卫,朝大伙儿抛了个调皮的媚眼,转身麻利地跳上只有半米高的木台子。
“这玩法嘛,忒简单,就是比大小,但传统的比大小很没趣对不对?咱今个儿就来点新鲜的!”猴子男铛铛铛地敲起铜锣,在百姓热情的回应里,又道:“就是对方让你摇大,你就得摇到大,对方让你摇小,你就得摇到小,摇不到对方规定的点数,就算输!”
“这回新鲜!”
“有趣有趣,到底谁会赢?”
“哎,大哥你买谁?我瞧那老王就不错!”
“应该是训练有素,又通人性的成小猴吧?”
见百姓对此玩法都兴致勃勃,气氛昂然,猴子男又铛铛铛地敲响铜锣:“来咧来咧,走过路过的姐妹兄妹大叔大婶大娘大伯们,好买定啰!”
在百姓吱吱喳喳讨论声中,一张方形的桌子里,成小猴被安排在面向观众那一面,而老王一点儿也没让顾绫萝这个女子,大屁股咚一下,就坐在了左边,为了方便百姓看到赌桌,顾绫萝自然得坐到右边了。
一跑腿的给他们拿来木制的简陋骰盅,顾绫萝可没忽略跑腿男略有违和感的动作——男子把三个木制简陋骰盅往桌上一放,仿佛事先就计算好了谁用哪个骰盅一般,分发给成小猴和老王的时候,都特意地轻拿轻放,像是怕碰倒了出了幺蛾子一般,而在分发骰盅给她的时候,动作随意得还‘不小心’倒了,骰子都从翻开的骰盅里滚出来。
“啊,不好意思。”跑腿男连忙抓住快要滚下桌的骰子,装回骰盅里,摇了摇示意完全没问题一般,再端放在顾绫萝跟前。
“好咧,老王和这位姑娘可以检查检查成小猴的骰盅,看看咱这铁招牌有没有问题,会不会出千作弊做些龌龊坑人事!”猴子男给百姓投安心丸。
顾绫萝轻轻地嗤笑一声,就算粘着猴子毛看不到脸红不红,这猴子男扯谎还真是眼睛都不带一下眨的,她还没动手要去检查成小猴的骰盅呢,老王就已经先一步拿起来‘检查’了。
他左右上下地翻看,又对比自己的骰盅,还像模像样地摇了几下,快速地在顾绫萝面前翻了翻,算是给她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