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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绫萝唱到一半才出现,将他们所有人的对话都尽收耳底的端木靖,目光阴沉如深不见底的诡谲古井,那如同在挣扎什么的复杂神色,以及那阴晴不定的,欲爆发又似是在尽力克制的怒火,与萦绕在周身的冷然杀气,让一袭暗黑色简便劲装的他更为晦沉,也显得与这如梦似幻的会场更为格格不入。
坐于舞台之上的顾绫萝早在端木靖进入院子就看见他了,也是得了她的允许,侍卫才会无声息地放人进来。
一曲落尽,掌声四起,哄然欢呼,只是欢呼才起,赞叹之声未扬,一把冷彻心扉的男声,就如雨夜忽然而落的惊雷般,漠生生地响起:
“顾绫萝,本皇子问你,秀钰的邪毒可是你下的?”
秦朝谦回过神来,就听得端木靖如是说,深藏于眼底的那抹忽明忽暗的光亮,瞬间被一盆水浇灭了!刷地站起,冷漠的目光,比风雪更刮人地看向顾绫萝:“秀钰的邪毒是你下的?”
前一刻还悠哉自在的气氛,这一刻拔刃张弩,就连空气仿佛都冻结了。
“五弟,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眼看深爱秦秀钰的端木靖与顾朝谦,横生出的杀意触而即发,端木刚沉着绷得紧紧的俊脸,问道。
“对啊,皇婶怎么可能会给五弟妹下邪毒?”端木恒也是急切地出声道:“五弟,我们都知道你爱妻心切,但是这种话可不能胡说。”
“误会?胡说?”端木靖像是听到世上最搞笑的笑话般,夸张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误会?胡说?你们睁大眼睛看看——”从怀中掏出一张已然承受过愤怒,被揉得皱巴巴的信,端木靖用内力,射向端木刚。
端木刚两指一夹,稳稳地接住,在凑过来的秦朝谦以及端木恒、端木帆东方笑遥几人好奇的目光中,打开信,就见潦草的字写着:
「五皇子妃身中的毒为麻栗散,是由麻黄与罂栗壳所制,此毒不但令人痛不欲生,还会祸害胎儿,出自宝亲王妃之手。」
第133章。我根本就不是顾绫萝()
“五弟,单凭这样一封信,就断定是皇婶所为,也太儿戏了?”端木帆在沉静中,扬声道。
端木刚也表示同意地颌首道:“五弟,事关皇嫡孙和整个宝亲王府,没有实则的证据,你莫要因心急如焚昏了头,就被这样一封摆明了是有心人想污蔑皇婶的信,蒙了心眼才好。”
“二皇兄,三皇兄,我不知道你们为何如此相信顾绫萝,但你们应该都没少听说她有一手可以让人浑身发痒,或肌肉痉挛,或浑身抽搐的奇怪本事吧?”端木靖冷然地看着端木帆与端木刚,以及张嘴正欲说什么,
想也知道定然又是帮顾绫萝的端木恒,字字从牙缝中挤出:“我娶侧妃之日,朝谦和三皇兄你更是亲眼目睹吕德强如何在顾绫萝手下吃亏。”
“这——”端木刚此时疑惑地看向顾绫萝,希望她能就这事清楚地解释一下。
随着端木刚的目光,所有人也都看向坐于舞台上的顾绫萝,她翻看着端木刚交给小青,小青递给她的‘告密信’,极尽鄙夷地低声嗤笑:
“五皇子仅凭这样一封信就怒气冲冲地来这兴师问罪,他日若有心污蔑我之人,拿着所为的实则证据奉送到你面前,你是不是就该二话不说一剑把本王妃灭了,以消你爱妻所受之苦痛的心头之恨?”
“你要是没有做过,又何惧本皇子的剑?”端木靖直视那站于舞台之上,居高临下,可谓一袭红衣倾人城的绝色女子,流转在眼底的怒意杀气,与心底莫名的情绪做着挣扎,紧攥的拳头,不知是在紧张什么还是在抑制什么。
“呵呵,五皇子真是喜欢说笑,难道从前你和你的皇子妃欺我时,辱我时,打我时,我就曾对你们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顾绫萝双指夹着那封告密信,随手一扬,皱巴巴的纸便轻飘飘地辗转于半空中,她带着笑意的话语,如同那在半空中翻飞的纸,轻而实在,却是字字带着刺人的嘲讽。
“婚是你父皇赐的,人是你自己要娶的,早早与秦秀钰私通的你,却挖了一个铺着钉子的陷阱给我跳,时至今日,我仍然不知道,从前的我究竟做过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让成双成对的你们仍然恨不得我快点死。”
端木靖拳头攥得死紧,睁红的冷眸死死地钳住顾绫萝:“秀钰哀求你成全我们,是你死死占了婚约不肯退出,口口声声说是朋友,却三番四次言语侮辱秀钰,遇到危险时,
甚至将秀钰推出去送死,如此心恶毒辣的女子,如何能够坐于本皇子的皇子妃之位?我说过,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别伤害秀钰,孩子是无辜的,可你呢,心思歹毒,丧心病狂到给秀钰下邪毒,祸害皇家嫡孙!”
“哈哈哈哈——”顾绫萝好笑地看着恨不得将她活生生撕碎的端木靖,“五皇子你真是会说笑逗人,秦秀钰和你说过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顾绫萝可以端上整个护国公,以及你们的皇叔端木宝华发誓,
从前心心念念端木靖的顾绫萝,从不知道秦秀钰所谓的哀求,也从未出言侮辱过秦秀钰半句,更没有身在危险中时,将秦秀钰推出去送死。”
“端木靖,顾绫萝爱你的时候,是糊涂,是脑残,是瞎了眼,可是她由此至终从未做过伤害谁的事,她爱你,纯纯粹粹,她傻到看不出秦秀钰的刻意接近,傻到被秦秀钰在背后捅了无数刀子都不知道。”
“而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她的命!”说至此,顾绫萝苦苦一笑,满带哀伤的美眸一一看过舞台下的所有人:“你们不是好奇为何天生音痴的我,会歌会小调儿吗?不是好奇软弱无能,胆小怕事的我,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就如此张狂肆意吗?”
“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顾绫萝。”
“真正的顾绫萝早已死在秦秀钰的百杖责罚,端木靖的冷血无情之下!”
话毕,在场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那一张张写满惊骇的脸庞上,都大喇喇地印映在辉煌的五颜六色中。
“那你——”端木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讷讷地道:“——是谁?”
“我是欲火重生的凤凰,是宝亲王的王妃——顾绫萝。”扬唇,顾绫萝笑得眉眼弯弯,如花的笑靥睨着惊骇的众人换上恍然,她一字一顿地道:
“我无法将过去当成未干的水墨,一糊作废,随手就扔掉,但我不会像你端木靖,以及你爱妻秦秀钰那般鸡肠狗肚咄咄逼人,更不会泯灭人性残害无辜的幼小生命!”
“你——”端木靖目光森然地瞪视对他嗤之以鼻,对他声声不屑一顾的顾绫萝,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额头青筋爆现。
“端木靖,从前你与秦秀钰,看不惯我,动动手指头就可以碾死我,如今我贵为宝亲王妃,你们心有不忿,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将我拖进万劫不复中,这回如此,
上次礼物中带毒的事也是如此,不是吗?”面对端木靖翻腾的怒火和杀意,顾绫萝淡定得很,轻笑着道:“你敢用你那未出生的孩子发誓,礼物上的毒,与秦秀钰无关?”
她就不信按照端木靖这性子,若她真的在礼物上下毒,闹得人尽皆知的情况下,他会不理直气壮地来找她麻烦!
“五弟。”作为追查礼物下毒事件负责人的端木刚,虽早就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但在规则的默许下,早就找了个替死鬼受下这份罪交差了,如今事实的真相赤裸裸地摊在这儿,算是怎么回事?
“你怎能拿整个宝亲王府来开玩笑?”端木刚那双深沉如无底洞的鹰眸,展露出长年沉浸于腥风血雨中的尖锐凛然,那刻意释放出来,足以冷进人心肺的威慑力,压得人喘不过气:“秀钰不懂事就算了,你身为皇子,怎可随着自己的妃子胡来?”
端木刚是真的生气了,自小虽然和端木宝华接触不多,但是端木宝华的传奇事迹,他是听着多位老将军长大的,心中对端木宝华这个皇叔是真的尊敬崇拜爱戴,甚至在心里,
这个皇叔的地位,比他父皇还重,所以绝对相信端木宝华看上的女子不会差,何况他虽很少时间在京中逗留,但不代表他对京中的事就不了解,会被传闻牵着鼻子走了。
第134章。我的赌资是我的性命()
“当日我就曾劝过顾绫萝不要去刺激秀钰,是她不听劝告一意孤行,不但极尽用言语惹怒秀钰,还字字句句明嘲暗讽,秀钰这样做,不过是想挣回一口气。”对于端木刚外露的强势气场,端木靖视若无睹,浑身的怒意和杀气也是毫不收敛。
端木靖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得端木刚怒火中烧:“所以,你一点都不认为自己错了?”
“我没错。”端木靖不为所动地迎上端木刚的怒火。
见端木刚端木恒两人一言不合就要拨刀相向,一直不作声的秦朝谦,冷静地道:“将军,舍妹向来知书识礼,温柔贤淑,为人良善乐施,
定是因为被邪毒折腾得苦不堪言,又因为五皇子迎娶侧妃之事受了打击,才会分不清东南西北,拿不着轻重,和宝亲王妃开这等子过分的玩笑闹腾闹腾……”
“秦公子这话就不对了。”不等秦朝谦说完,顾绫萝打断道:“玩笑是朋友与朋友之间才能开的,何况是过分的玩笑呢?再者,本王妃丝毫看不出当日令妹只是想和本王妃闹腾一下下,那阵仗,那模样,像要本王妃人头落地多一点!”
被顾绫萝打断话语的秦朝谦,俊脸黑得能滴出墨汁,他目光如带毒的箭,冷冷地射向顾绫萝,可不等秦朝谦再说什么,顾绫萝又道:“秦公子,疼爱妹妹是一回事,溺爱妹妹又是一回事,你连自己妹妹究竟是啥本性都不知道,你这个哥哥做得可真失败。”
既然今晚注定是个不平之夜,那她就再闹得大一点吧!
“秦秀钰是你妹妹,你事事偏向她是天经地义——”说着顾绫萝又看向端木靖,“——秦秀钰是你妻子,你事事以她为首也是理之当然;
但凡牵扯秦秀钰与我的事情,你们站在秦秀钰那边我无话可说,可你们别忘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是怎样的人,由不得秦秀钰在你们耳边胡说,秦秀钰是怎样的人,自然也由不得我去胡掐。”
“你们敢和我打赌吗?”顾绫萝看着秦朝谦与端木靖,笑语嫣然:“我的赌资是我的性命。”
端木靖与秦朝谦互看一眼,不知道在传递什么信息,顾绫萝继而道:“秦秀钰是那般我无所谓,就赌我不是秦秀钰口中那般,不是你们眼中那般。”
“皇婶,这要如何赌?”端木刚道。
“很简单,把你们知道的尽数说出来就行了。”顾绫萝拨开桌子上的碗碟,霸气地坐于桌子上,翘起二郎腿,悠然道:“刚儿,你虽长年在边关,但是香妃娘娘没少和你叨念京中大小事吧?我与秦秀钰之间的事儿,香妃娘娘和芷若定然也和你说过很多。”
说着,顾绫萝看向许芷若:“当日秦秀钰借故蓄意在街上打我百杖的时候,芷若你与你的朋友看得一清二楚,就由你先说如何?”
“这……”许芷若为难地看着端木靖与秦朝谦,一个是五皇子,一个是她夫君的得力左右手以及好兄弟,得罪谁都不好,她要如何说?许芷若求救似的看向端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