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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宴散,宝亲王府。
“娘亲娘亲——”
史无前例的,顾绫萝第一次听到出自她家懒洋洋儿子的略带惊惶的语调。
“怎么了怎么了,天要塌了吗?”顾绫萝回头就见从来不跑的端木朝年竟然朝她跑来,不禁地瞪大了眼。
朝朝一个白眼甩过去:“阿咩不见了,只留下……”
不等朝朝说完,瞪大眼眸的顾绫萝就一溜烟地从温室跑回自己原来的卧室。
“阿咩——”几乎撞开的门,绕着跑进内室,之间平日里阿咩躺着的地方,如今……躺着一颗像是男子手掌那般大的,略带暗蓝纹路的蛋!
卧槽!
她家麒麟变成蛋了!
不——不对——
是她家麒麟生个蛋跑路了!
不——也不对——
几秒过后的惊愕诧异凌乱过后,顾绫萝敲着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
阿咩是雌麒麟?但……但它是神马时候开始怀孕的?
难道是从它慢慢开始懒下来时已经……
噢买架!
哪个混蛋麒麟搞大她家阿咩的肚子?
今夜的宝亲王府迎来了史无前例的混乱。
对神兽有所研究的寨子里的传人蓝千烨过来查看。
百分百确定床上的蛋就是麒麟蛋。
“……”顾绫萝默默地伤感了一阵,阿咩是单纯地外出,还是以后都不回来了?生过孩子后,不都需要进补吗,它明明只要等着她回来发现它生下孩子就好了,为何……
端木宝华拍拍她的肩膀,将她带进怀里:“我会派人去找找的,你放心。”
“嗯……”顾绫萝心好累,陪伴自己很久,帮助自己很多的,像家人一般存在的阿咩,留下孩子就离开的消息,还是暂时不能接受。
怕朝朝和暮暮一起睡的时候弄坏阿咩的孩子,顾绫萝决定带回自己的房间里养。
可是蓝千烨的话,让她瞬间感觉被旱雷劈到了:“麒麟蛋孵化得五百年。”
“……”她想,她应该可能也许没五百年的命吧……
“还是把它交给我吧,我会带回寨子里,让灵巫供奉在案前。”蓝千烨望着石化到快要粉碎的顾绫萝。
顾绫萝泪眼婆娑地抱着麒麟蛋指控蓝千烨:“不行——就算得五百年,我也不能就这么快交给你!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偷偷破开它!它可是我家阿咩的孩子!阿咩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
“……”屋里头的众人瞬间无语凝噎。
看来阿咩的离开,对顾绫萝来说,还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朝朝和暮暮也很难过,毕竟阿咩可以说是陪伴着他们一起长大的,暮暮早已经哭得稀里糊涂倒在一边睡着过去了,朝朝也是眼睛水润润的,明明难过,但又强逼着自己不去哭。
就在大家的默然,好像一种僵持之时,鬼医苍老的声音响起:“麒麟是赋予安详和平的神兽,每一千年,就会交接式地留下孩子回天庭。”
“师父——”蓝千烨一看得鬼医瘦弱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来,尊敬地唤道。
鬼医颌首算是答应,继续道:“历史上记载着五百年为神兽蛋的孵化,可这不然,神兽的存在是为了和平,尤其是麒麟,倘若世界再次打乱,麒麟就会提前孵化。”
顾绫萝默然啪嗒啪嗒地掉着泪:“可我也不希望世界大乱。”
“还是把它交给千烨带回寨子里吧——”鬼医笑眯眯地道:“这世间可不是单凭我等之力就能改变的,它还是个虚弱的孩子,必须得接受灵力的洗礼和供奉。”
顾绫萝这才万般不舍千般不愿地将麒麟蛋交给蓝千烨。
忽而想起临别之前,碧鲁格苏还回给她的凤凰高飞:“那它呢,你也该告诉我,我和我爷爷的这对玉佩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无仇不成父子,无怨不成母女,无债不成爷孙。”鬼医意味深长地道:“玉佩是天界神物,主宰着上一个轮回的亡灵,如愿在有情人死之时,履行承诺,让你们生生世世不得再以情人之姿相遇,结果你们……”
就他妈得以爷孙两现世了。
结果还真是……相当的匪夷所思,又相当的狗血淋头。
但好比再一次上演相爱相杀的好!
“那鲁汉和天蜀的神兽呢?现今怎样?也和阿咩一样留下孩子回天界了吗?”顾绫萝继续泪眼婆娑地发问。
鬼医耸耸肩道:“天机不可泄露……”
“……”
***
翌日。
天际才蒙蒙地吐露出一抹白。
李黎来送端木恒的程,给端木恒带了一袋子的炒栗子。
“我会等你回来的!”李黎涨红着脸,低着头坚定地道。
“嗯。”端木恒能想象得到她此刻的羞怯,唇边的笑抑制不住地上扬。
东方笑遥之红花开过半夏(最后的番外、全文终于大完结)()
半个夏天的鲜红,你舞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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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遥,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顾绫萝?”
“皇兄你知道的,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告诉我吧,你是不是喜欢她?”
“不喜欢。”只是她与沁仪很像很像而已。
***
华夏京城郊外某个掩藏在草堆树丛里的破庙。
一个身形健硕夜行衣装扮的男子,从容地拿着一个方形黑布包走进破庙。
正躺在破烂佛像下的,嘴上叼着一条狗尾巴草的身影悠然地直起身,吹了两声口哨,问道:“交易吗,兄台?”
来人并未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以及一张纸,搭在方形布包之上,以内力拨送推给那月色下脸上有条怖人疤痕的男子。
李响瞄着上面写着的送去宝亲王府字样,以及高面额的银票子,眼睛瞬时放光:“好的,交易接受,兄台你……”
话音未落,来人一个转身已然消失在李响跟前。
“我去,是鬼么!”李响叨念了一声,低头瞄着黑色方形布包,反正钱收了,为防有诈,还是拆开来看看吧,毕竟送去的是宝亲王府。
李响摇了摇黑色方形布包,三下两除二的把布包擦掉,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精致的锦盒,再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张写着“素花毒叶”的纸……
***
鲁汉城郊外百里崖下树林,凤沁仪的墓碑前。
碧鲁格苏一袭黑色银绣祥云锦衣袍越过重重屏障走至坟前时,一抹浅蓝夹带灰白裹银边锦衣袍的男子,已站在了墓前。
“东方笑遥,我说过,你没有资格站在沁仪坟前。”碧鲁格苏眼眸稍冷,声音也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东方笑遥头也未回,静静地望着在阳光下剔透得闪闪发光的墓碑,唇角微扬:“夏至是我与沁仪作过约定的日子,我答应过她,那一天会去看她在宫中表演歌舞。”
碧鲁格苏神色渐沉渐冷,所有的回忆都在脑海中翻飞,那喜爱穿着红衣起舞,宛如花一般的女子,他的太子妃,却因为他的失策,沉睡在这冰冷的崖底里。
东方笑遥能清晰地感知地到身后碧鲁格苏散发出来的冷意,那些冷意穿透阳光的温暖,直直地插入他的心底,让回忆随同着血色一般的长裙衣袂起舞,那银铃般好听,像歌一样的笑声,已在脑海中重复千百遍,每一遍都在撕扯着他的心:“可我却在夏至到来之前,亲手……杀了她。”
他的太子妃不是东方笑遥杀死的,只是他亲眼目睹沁仪堕崖,却不能向她伸出任何援手。
因为东方潇然要她死,从来不会抗拒东方潇然话语的东方笑遥就这般,亲眼看着那些杀手将沁仪逼迫到崖边……
回忆太痛,痛得他太悔恨。
终究有一天,他会让东方潇然将他失去的还回来。
他要等他坐于高座之时,再将他摞翻在地,要他死进比地狱还深的黑暗里,让他向沁仪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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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肌肤如雪,容颜绝色,身穿红色长款水袖舞衣的女子,在悠扬的曲调里笑着旋转,那翻飞的红色水袖时而如海浪,时而如游龙。
“沁仪,夏至之礼,你想要什么礼物?”东方笑遥席地而坐地欣赏着女子肆意地起舞。
“礼物吗~唔~你到场便好!”凤沁仪将甩出的长袖收起,皱皱眉头又展露灿烂笑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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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沁仪死?”
“凤家老头太顽固了,不给点厉害他不知道该听谁的话,还是说你情愿死的是碧鲁梭月?他们母子两,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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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遥,别伤害他,求求你,梭月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宝贝,你不能伤害他——”还是那一袭随时就可以起舞的红衣,凤沁仪泪流满脸,伤心欲绝地望着拿着匕首,一脸冷然杀意的东方笑遥,她的半个青梅竹马。
“沁仪……”东方笑遥眼底是挣扎,是难过,是看得心眼女子悲伤的受伤。
他不想他们死,不论是沁仪,还是梭月,他只想他们好好的,即使他们不是在他的身边,他也只是这样守护着他们,可他答应过母妃,这一生都要追随皇兄,这一生都要陪伴皇兄!
“没关系,我死吧,只要我死就好了,能够陪伴阿苏至此,我已经很开心了,能够为阿苏生下梭月,我已经满足了,这像偷来的时光,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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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相处的每一个片段,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就连她跳崖之时,朝他扬起的那一抹完全不怪罪于他的宽恕笑容。
痛。
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东方笑遥抬起手,疼惜至极地抚摸着心心念念过无数遍的名字。
碧鲁格苏一个旋身走过去,冷漠地推开他的手,望着东方笑遥丝毫不掩饰悲伤难过的眼眸,他道:“事已至此,你还这般模样,不觉得很可笑吗?”
“如果可以,我情愿死的那个是我。”东方笑遥望着碧鲁格苏,却在透过碧鲁格苏望着从前喜欢挽住碧鲁格苏手臂的凤沁仪。
***
“沁仪,你为什么要喜欢碧鲁格苏?”
“嗯?为什么啊?我也不知道诶,只是自我怀疑我是不是喜欢这个面瘫怪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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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仪。”
“嗯?”
“沁仪。”
“干嘛啦?”
“沁仪。”
“东方笑遥,你怎么啦?”
“没什么。”不要嫁给碧鲁格苏好不好?
望着她幸福得好像拥有了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东西一样的神情,他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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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两个干嘛啦?这么大块地方,一个坐一边就好啦,干嘛要抢——”凤沁仪气鼓鼓地瞪着眼睛,睨着在一旁争吵个不休的东方笑遥和碧鲁格苏。
“沁仪,你是本殿的太子妃,怎可以随意在别的男子跟前起舞?”碧鲁格苏斜睨着在太子府,早已经不把自己当客人的东方笑遥。
“笑遥不是别的男子,他是我弟弟。”凤沁仪瞄着吃醋也还是面瘫样的碧鲁格苏笑起来:“好啦,你们不要这样嘛,待会一起去清风湾吃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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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遥,笑遥,我有了,大夫说我有了——”
“那不是很好吗?”
“嗯!我想生个男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