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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秀钰瞧得那些被勾魂了似的小厮,得意地睨着顾绫萝,似乎在说:早晚宝亲王也会像他们这般,让你这个贱人笑,笑吧笑吧,日后就该笑不出来了!
“……”顾绫萝为自己能看懂她的面部表情,还能如此精妙地解读出来,感到不可思议以及无语凝噎,嗯,这可能经常看麒麟的面色导致的,不是她精神有问题,绝对不是。
干咳一声,顾绫萝从茶杯水中抬起眼眸瞥着她们:“两位到来所为何事?”
“哦~是这样的~”汤美人操起软乎乎的调调,说得风情飘飘,媚眼如丝地歉疚地望着顾绫萝:“都怪民女弟弟生性怕生,难得皇上委派任务给他,他却因为私事不能前往,托我拜托宝亲王,代向皇上禀告,可不知怎的外头就有人传民女与宝亲王的不雅闲话,民女怕宝亲王妃误会……”
不待汤美人说完,顾绫萝抬手阻止她说下去:“这事宝亲王已经向本王妃交代过了,再者流言蜚语什么的,本王妃向来不在意,汤小姐不必替本王妃担心。”说着,似笑非笑地睨睨秦秀钰:“不是本王妃说,秦小姐应当也知道吧,本王妃早些年也没被那些字字句句戳心挠肺的闲言闲语击倒。”
在秦秀钰僵硬的脸色中,顾绫萝继续笑道:“所以,汤小姐大可不必因着这些小事,特意往我宝亲王府里走一趟。”
嘁,还真是如秦秀钰所说,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汤美人暗暗地在心底咬牙嗤声想着,脸上却扬起一抹更加迷人的笑意:“宝亲王妃还真是大度,可毕竟是民女这边导致的满城风雨,不前来道歉的话,实在踏不过心里的那一关,只好携礼前来问候问候宝亲王妃了。”
“汤小姐如此明事理,懂礼节,还能调教出像新科状元郎这般好弟弟,真不愧是铁娘子。”顾绫萝完全不受汤美人那顶高帽,反而将帽子搁回给她,唇边的笑意却渐渐变得淡漠,似在警告一般地道:“可这世间最难得的就是知进退、晓收敛,凡事莫强求,不属于自己的该放时就放。”
“我这宝亲王府虽然容易进也容易出,可进得来的出不去的也大有人在,不少人还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说着,顾绫萝笑得灿然轻松,瞥着秦秀钰咬牙切齿的含情模样,耸耸肩极其的无谓歪向一边靠着椅背:“也别说本王妃不给面子你们的哥哥弟弟,别再在我跟前玩花样,不然……”
汤美人完全怔愣在一边,望着一个转弯就直白得紧的顾绫萝,啊啊啊啊?什么什么什么!这宝亲王妃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嘛!
顾绫萝也没理下巴都快要摔到地上的汤美人,直直地盯着秦秀钰:“秦秀钰你也该玩够了,我可以说你一辈子都不会是我的对手,不论是从我身上下手,还是从端木宝华身上下手,他是我的软肋,同时也是我的盔甲。”
“想利用端木宝华伤害我,你还是省省力吧!”
“瞧得你这般模样,也怪不得连秦朝谦都不愿意再保护你。”
“你还在认为是我害得你如斯田地的吗?”
“呵呵~也是,由始至终你都是个只会把问题推给别人的女子。”
“你喜欢端木靖,从前的我喜欢端木靖,你却怪我因为父母的原因拿到和端木靖的婚约。”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婚约是我父母用血用泪用命换来的,即使如此,你还不认为这婚约是我应得的吗?”
“你与端木靖暗生情愫私定终身,你完全可以告知从前的我,为何你非得选择我亡的方式,让我退场?为何不可以选择两两相好的方式,那时候的你,不是可以利用从前的我的同情心,换来正妃之位,换来和端木靖的相宿相栖吗,为何非得置我于死地?”
“你做过多少坏事,老天爷都看在眼里,我稍稍报复又当如何?”
一命抵一命,不是很公平吗,秦秀钰的孩儿,原主的命。
胎儿尚未有性,不知道人世间险恶,原主却是活生生的,在这世间的最后被痛苦缠绕着去世。
所以,她不会觉得自己有多残忍,也不会后悔选择如此的复仇方式。
端木靖最后没有选择秦秀钰,是秦秀钰自己的造化,怪不得她。
“你沦落至此地步,该怪的不是我,而是心狠手辣的、贪得无厌的你自己。”看着秦秀钰愤怒得瞪圆了眼,似乎想要与她争论,顾绫萝却完全不给她说话的空子,继续道:“秦朝谦说的信,几年前无法到我手的那封信,是你搞鬼弄走了吧,你知道他至死的那一刻也在后悔没能亲手把信交给我吗?”
“你的哥哥,为了你的幸福,不惜在战场浴血奋战的哥哥,你可有想过他?你借着他的疼爱,自私自利地只想着自己,为了得到端木靖,不惜伤害我。”
“这些,所有的这些,你都可以扪心自问地咬定不是你自己的错吗?”就在秦秀钰睁红着眼睛,扬唇想要再次抢话之时,顾绫萝目光冷然地看着她:“这些年,你可有去拜祭过他?”
秦秀钰有一瞬间的愕然,可一瞬间过后就恢复了,她狠狠地咬着贝齿,满是恨意的眼眸瞪着顾绫萝:“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儿,害死了我的哥哥,不为他们报仇之前,我没脸去见他!”
“呵~”顾绫萝嗤笑出声,目光犀利得仿若望进秦秀钰的心里:“你就是用这种说辞自欺欺人的么,我从前就说过,真为秦朝谦有你这样的妹妹感到羞耻!”
“说什么不为他们报仇之前,没脸见他,秦秀钰你还真说得出口。”
“你不过是看不得我们幸福,想着自己悲凉,心里恨不得让我们与你这般潦倒,为了复仇忘乎所以得连从前宠着爱着自己的哥哥,都顾不上而已!”
被完全说破心事的秦秀钰忍住眼眶中转悠的水雾,狠狠咬着的唇齿最终还是溢出了猩红,甜甜的猩猩的味道混和着口水没入吞咽的喉咙,变为无边无际的苦涩!
她恨,恨顾绫萝借着端木宝华,轻而易举地将她踩在地底下!
明明从前的她,才是高高在上的!
她恨,恨自己的哥哥为何非要喜欢自己最讨厌的顾绫萝,最后还为得她丢盔弃甲!
明明从前的她,才是哥哥心中的宝贝!
她恨,恨心心念念攥在手中的端木靖,最后还是推开了她,甚至将她扫地出门,沦落顾绫萝从前的旧路,可失去哥哥庇护依靠的她,已经不能像顾绫萝那般,找上其他权势之人卷土重来了!
她恨,恨这一切,恨这所有的不公平!
为何什么好的都倾向顾绫萝!为何老天爷就这般不眷顾她!
顾绫萝究竟有什么好的!究竟有什么自己是比不上的!
她好恨,真的好恨!
攥紧的拳头被指甲深深地嵌入,一波紧接着一波的疼痛感完全驱散不了她的恨意!失去的一切只能成为趋势她复仇的动力!
秦秀钰看着一滴接着一滴滑落的泪,抬眼望着已经被泪花模糊了的面无表情的顾绫萝,癫狂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顾绫萝,你去死不就得了!”
“你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莫过于在能够杀掉你的时候,还心慈手软地留你一条狗命!”
“让你有机会从泥泞中爬起来!”
汤美人完全被突然爆发的秦秀钰吓着了,从未瞧得秦秀钰这般疯狂的模样,哭着笑着,嘴角渗着血,悲伤至极,难过得笑声像是哭声,那狂吼的悔恨歇斯底里。
面无表情的顾绫萝看着她这般模样,想起秦朝谦最后的模样,心软乎乎地再也硬不起来,她道:“秦秀钰,是你赢了。”
“顾绫萝与秦秀钰之争,的确是你赢了。”
“我穿着顾绫萝的躯壳,从泥泞中爬起来,是为她复仇的。”
“你并不是输给了你命中的宿敌顾绫萝,你只是输给了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癫狂地笑着哭着的秦秀钰愕然地望着顾绫萝。
“你到你哥哥在河岸边的坟前看看就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
秦朝谦的墓碑并不大,而且整体很简洁,就在谁都不会注意的,墓碑一侧还刻着“顾绫萝之墓”几个很小的很小的,如果不刻意去翻找的,据对会看不见的小字。
与秦朝谦一同入葬的,是原主生前的遗留物品。
这是秦朝谦遗体送回京中之时,顾绫萝特意吩咐暗卫执行的,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将两“人”合葬在一起。
秦秀钰哭喊着发疯一般地跑来秦朝谦的坟前,翻找着顾绫萝话里的意思,在看得那一小排字的时候,整个人震惊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久久才在湿润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
顾绫萝她……
秦秀钰乱糟糟的脑海里,再次想起最后端木靖将她赶出门之时,她在端木靖的书房看见的,人死之后才会供立的牌位,那个牌位她差点就能看到全名的,却因为端木靖突然回来,惊吓得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萝”字的那个牌位。
难道说……
不!
这不可能!
若顾绫萝死了,那如今贵为宝亲王妃的女子,和顾绫萝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又是谁?
***
日光倾城。
顾绫萝右手抱着晒着太阳昏昏欲睡的暮暮,左手边是已经睡死过去的朝朝,渐行渐近的某人熟悉的脚步声,温柔得像是谁人轻语的热风,悠悠送来的果香和花香。
这些,所有的所有,都是秦朝谦和原主给她的。
她一直一直一直谨记着。
微微眯起的眼眸,映满端木宝华的笑脸。
如果自己没有恰巧在原主去世之时穿越至此,这一切又该是什么模样呢?
像是她没有穿越成顾绫萝,而是穿越成凤沁仪什么的……
想想,还真是有趣~
端木恒之步步梦归尘(1)李黎,黎明的那个黎()
“钉子,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是吧?”
“是的,二皇子。”
“那你知道我身边,除了皇婶,还有谁喜欢穿红衣吗?”
“额……”
***
他总是做着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是一抹红色身影频频的转身。
看不清模样。
只知道徒留在原地的他,非常非常难过,难过到每每就会惊醒。
***
经过重重测试,端木恒代为端木刚暂时镇守边关的事,已经敲定下来了,随行的还有两个刚到志学之年(15岁)的皇子。
顾绫萝带着暮暮和朝朝,陪同端木宝华和一群已经从战场上下来,作为老师训练新兵们的老武将,在树荫下磕……瓜子儿,看士兵将领们在大太阳下训练。
“瞧瞧,瞧瞧,端木朝年(朝朝的全名),你以后再惹我不高兴,就把你扔进这里~”顾绫萝学着武将大叔们,将瓜子壳随手扔在草地里,用下巴指指校场那头大汗淋漓的士兵将领们。
经过那一次被晒得黑漆漆如巧克力的朝朝,还没能白回来,顶着一张俨然和巧克力一模一样的小脸蛋儿,朝顾绫萝翻着白眼:“我真的是娘亲亲生的吗?”
“哥哥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是亲生的噢~”暮暮黏糊糊地转身,抱向朝朝。
朝朝已经习惯自家妹妹突如其来的各种‘袭击’,避开她那甜腻腻得泛光的嘴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