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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绫萝趴在隔间的屏风后,饶有兴致地打量那个男装打扮的丫鬟——严格来说应该是欧阳婉琳,身上的男装打扮很朴素,她的皮肤涂抹得蜡黄蜡黄的,一双灵气的眸子滴溜溜地转着,上扬的眉眼将她心底的自信透露出来。
京中哪个官家富豪小姐不想与端木帆这种温润如玉的贵公子相亲,她难得被挑上,端木帆正好又答应赴约,她竟然要让丫鬟顶替?是想试试端木帆吗?
就在此时,一抹浅紫跃入眼角,顾绫萝顺势看过去,只见端木帆领着贴身小厮阿虎,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地走近靠木栏边缘的桌子,那把摇曳在空中的桃木雕空镂纹扇子,扇出来的轻风,为其增添几分潇洒凛然。
啧啧,真他妈的帅!就算向来知道端木帆是个帅逼,此刻站在相亲者的目光上看,顾绫萝还是没忍住在心里赞了一把!
说起来金漆四脚蛇最最牛逼的地方,不是稳坐龙椅至今不倒,而是生下端木帆这几个帅气俊美的儿子吧~当然他们的母妃也有很大的功劳~
端木帆走近之时,吸引了欧阳婉琳主仆两的目光,然而让顾绫萝疑惑的是,作为真正相亲者的欧阳婉琳,竟然随意地瞥过端木帆一眼就作罢,那模样明显是对端木帆没兴趣!
而代替她相亲的玉儿,见得端木帆瞧她,眼底又是紧张又是局促,害怕之余更多的是羞怯,若是少了那碍眼的棉布挡脸,定然能看到她的小脸儿比猴子屁股还要红。
“奴,我,额……”玉儿紧张得刷地站起,揪住丝帕的手,青筋都现起了,闪烁的眼眸垂下,被欧阳婉琳扯扯手腕提醒之后,微微弯身道:“婉,婉琳见过二,二皇子,二皇子安康!”
端木帆瞧得她紧张得快要晕厥过去,连忙浅笑着道:“欧阳小姐无须多礼,把我作普通人看待便好,请坐——”
近年在京中崛起的欧阳家,共有三个女儿,大小姐前些年已出嫁到天蜀,而二小姐托着大小姐夫家的人脉关系,辗转地嫁到了鲁汉,至于这三小姐嘛,传闻里体弱多病得很,自幼大门不出小门不迈的。
“二皇子也请坐咳咳咳!”玉儿照着演练过好几次的知书识礼小姐范儿,左手拉住右手的衣袖,抓着丝帕的右手示意端木帆也别客气地落座,再加上一旁的欧阳婉琳在旁边扯衣袖作暗示,连连搬出身体弱的模样,咳嗽了几声。
两人双双落座,不经意对视一眼,沉默得异常局促不安。
端木帆佯装不经意地扭头转脸,颇为无奈地瞥着早已察觉的,躲在隔间屏风后的顾绫萝,回脸问道:“欧阳小姐平日里喜欢吃些什么?”
“额?”玉儿愣了愣,“那个,我不太挑食……”
不等玉儿说完,看不过去的欧阳婉琳干咳一声补充道:“我家小姐的意思是说,鲍参翅肚都只是用来塞牙缝儿的。”
端木帆漫不经心地朝站在玉儿身后,男装打扮的欧阳婉琳瞥了瞥,眼眸扬起一抹好笑地落回玉儿脸上:“哦~怪不得欧阳小姐得裹着绵巾呢!”
原来还烦着要怎么找茬闹事的欧阳婉琳,顿时挑起粗黑的眉毛,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步拍响桌子,尖锐地喝道:“哈?你的意思是说我家小姐牙缝儿大,需要绵巾遮羞?!”
玉儿被这突然的戏码吓得心脏都快要漏跳一怕,惊恐地望着跳戏的欧阳婉琳,又不知所措地瞥着端木帆,这么说眼前之人也是二皇子呢,万一惹怒他,很有可能会被砍头的啊!!
端木帆淡定地轻摇着扇子:“嗯?兄台什么时候听得我如此说?”
阿虎也没料到事情突然就发展成这样,望着那恨不得揪住他家主子衣领的书童,连忙摆手安抚道:“兄台,别气别气,是你多心了,二皇子真的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哼!是没说出口,可话里的意思就是如此!”欧阳婉琳愤然地瞪着端木帆,喷出几口不屑的气:“别以为自己是皇亲贵族就了不起,在我们小姐眼里,你这个二皇子还不如一只吃得下肚子的烤鸡呢!”
噗——
顾绫萝差点儿没忍住爆笑出声,捂住嘴巴在心里乐得打滚,端木帆这丫也有今天啊!
堂堂英俊潇洒温润如玉的二皇子,还不如一只吃得下肚子的烤鸡!
“像你这种目中无人,说话儿都拐几个弯,空有皮囊的虚伪男子,我家小姐才看不上!”义愤填膺地骂咧着,欧阳婉琳拉起早就吓得丢了魂儿的玉儿,甩了端木帆几个鬼脸,火速逃离现场。
端木帆阻止想要喊人拦住欧阳婉琳主仆的阿虎,垂眸斜睨着看戏的顾绫萝:“这场戏,皇婶可还满意?”
“哈哈哈哈——”顾绫萝再也无须顾忌什么,放开怀抱地大笑出声:“你……端木帆你……烤鸡!哈哈哈哈哈!”
***
这事顾绫萝按照现场的情况汇报给皇贵妃和皇后,听得两位娘娘是囧囧有神,怎么的也不相信端木帆会被一个女扮男装的丫鬟骂作烤鸡,想要透过媒人婆与对方家庭再了解了解这是什么情况,对方家庭生怕皇家问罪,送了礼物道歉之余还说把不懂事的丫鬟给辞退了。
顾绫萝也不好说这欧阳家作假作到一国之母头上了,与皇贵妃皇后两人聊了一番,定下下一个相亲对象便回府。
近来常来的端木帆真的快要将她家暮暮拐走的,此时此刻抱着她家暮暮,坐着她让端木宝华制造的千秋上,给暮暮说着啥,说着村口说书先生胡掐的,时而令人热血,时而令人悲伤的狗血恋爱故事。
“说实话端木帆,你能认认真真告诉我,你喜欢哪类型的女子么?”顾绫萝拿着从皇贵妃那接手的相亲女子画卷,走进厚厚的绿油油的草坪,似笑非笑地打断端木帆给暮暮扯着的古式狗血玛丽苏。
端木帆之戏儿悠悠醉且歌(3)这幕戏,他好像一不小心就出不来了()
端木帆悠然抬首,瞧得顾绫萝手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画卷,略带无奈:“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就审美疲劳,变得不喜欢女子了。”
顾绫萝冷哼一声:“虽然相亲看着很丢脸,按照你的身份,你的模样,也不至于潦倒到需要去相亲,可你这些年来也没个亲热点的女子,皇贵妃担忧是肯定的,你为着安抚母妃,既然都愿意去相亲了,干嘛不说自己喜欢哪一类型,万一凑巧就被我们找到你命定的那个女子呢?”
“皇婶,你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为何喜欢端木靖么?”忽而,端木帆问道。
“嗯?”顾绫萝茫然地眨眨眼:“你神马时候问的我?”怎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端木帆无语凝噎地幽声叹了一息,提醒道:“大概八九岁那年,护国公带着你进宫,你偷偷跑去御花园看正和前皇后在赏花的端木靖,就是那会儿。”
“额……”顾绫萝皱着认真地搜索着原主该有的所有的记忆,好久好久记忆中的画面定格在端木帆所说的那一幕,那时年约九岁的原主,真的做过这等子羞耻的,偷窥男子的事儿。
额角抑制不住地刷下一排黑线,顾绫萝继续搜寻记忆中的片段。
就在前皇后带着端木靖离开,原主失望得窝在假山下坐下的时候,假山上也不知道何时坐着的一个紫色身影,好奇地如同女鬼一般垂下头来瞄她,吓得原主差点儿魂儿就飘去见爹娘,惊恐尖叫出声,还引来一堆堆的侍卫太监宫婢。
之后挥掉叫声引来的所有人,约莫十一岁的端木帆,笑得特别欠揍,在原主委屈得几乎要哭的模样中,好奇地问:「你喜欢端木靖?」
当时的原主喜欢端木靖简直就是魔怔级别的,就是护国公拿几十头牛将原主的目光拉回来,估摸原主也不会回头那种,被端木帆说破心事,脸红得很,但还是很勇敢地颌首。
端木帆笑得很爽朗,那时的他,笑容还未沾染如今的虚伪成分,真诚真挚,同时好看的双眸中也扑闪着异常明亮的光彩,他问:「为什么喜欢他?」
「嗯?」原主因着这个问题愣了好一愣,她茫然地思索着一会儿,笑着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见他的时候,心跳得好快,脸火烧的烫,光是念出他的名字,就需要极大的勇气。」
而那时的原主并不知道,站在她对面的端木帆心中恍然地想着:「原来这就是喜欢。」
顾绫萝收起回顾完的记忆片段,很是不解:“这和我们说的相亲有神马关系?”
端木帆笑道:“我对着她们没有心跳得好快,脸火烧的烫,光是年初她们的名字,就需要极大的勇气,你所说的喜欢的感觉。”
顾绫萝有一瞬间的无语,但是想想也没有觉得不对,端木帆说过不想辜负任何一个女子,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主小时候给他说过的一句话,对他影响如此之大,想到自己与端木宝华的感情,她笑眯眯地道:“我可能没有和你说过,我初次见你皇叔的时候,也没有那种感觉。”
“嗯?”有望听得他们向来好奇的皇叔和顾绫萝的恋爱故事了,端木帆颇为好奇地望着顾绫萝,等待她的下文。
顾绫萝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回想着从前的种种,早就柔和的眉目更是温柔得好像轻纱:“说起来有些复杂,我初次见的你皇叔,他并不是端木宝华的身份。”
“那时候也没有我小时候说的那种心跳得好快,脸火烧的烫啊这些。”
“然后偶然撞到他毒发,我为了救他,唔,脱了他的衣服,你皇叔就这样小气吧啦地粘上我了。”
说着,顾绫萝嘻嘻一笑,得意地望向端木帆:“严格说起来,是你皇叔端木宝华他,先喜欢上的我。”
“原来如此。”怪不得娶亲之事如此突然,原来在他漏掉的戏剧里,他们已经相遇了。
顾绫萝笑着接着道:“喜欢和爱都是一样的,喜欢是初步的,而爱是历经过种种磨难演变而成的无法替代,非君不可。”
“喜欢和爱也并非只有我小时候说过的那一种,我们不去尝试与他人接触,就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无关也可以变得牵扯不休。”
说着,顾绫萝将绑好的画卷拆开,睨着画中顾盼生辉的女子,很是满意地弯起唇角,睨向望着自己的端木帆:“端木帆,试着打开心底的防备如何?”
***
宛如脸庞大的月儿,游弋在浅薄的流云中。
端木帆站在窗台边,睨着披散了一袭柔和轻纱的画卷,画中是赌坊很普遍的一幕场景,而让人好奇的是,纯色的画卷中,只有一抹瘦弱邋遢的身影带着惟妙惟肖的色彩,让她宛如黑色中的光亮。
顾绫萝这幕戏,他好像一不小心就出不来了。
耳边是她那句带着如斯浅笑的轻语「端木帆,试着打开心底的防备如何?」
可是……皇婶,我这份感情,见不得光啊……
***
乞巧节来临。
红红黄黄的灯笼将夜色照亮,天边的星儿月牙都在乐癫癫地眨眼睛。
按照约定,大伙儿浩浩荡荡地在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集市游玩。
朝朝百万个拒绝出门与他们厮混,顾绫萝和端木宝华只好带着兴致盎然的暮暮出门,嘱咐朝朝饿了得唤麽麽们,也再三嘱咐麽麽们定时主动地问朝朝是否饿了,不然依照朝朝赖洋洋的性子,肯定情愿睡觉也不愿意爬起来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