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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谢兄台了。”魏征见面前的魏刀儿长得雄壮,那一手刀法大开大阖,不像是市井游侠的手段,而且看他刚才礼节,倒像是个读过书的人。
“不知兄台去辽东,可是有公干。”魏征看魏刀儿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将门之后的样子,不由试探着问道。
“哪有什么公干,只是我那弟弟,趁我不在家,一个人偷偷跑去应了征辽之役,我此番却是去寻她回来的。”魏刀儿想到顶替自己去从军的妹妹,眼睛却是有些发红,他那个傻妹妹自从老爹过世后,便一个人上山打猎,供他读书,若没有这个妹妹,他怕是早就成了市井游侠之类的人物,说不得还会去当个流寇。
魏征见魏刀儿眼眶发红,知道他口中的弟弟八成是代他去应了征辽之役,当下也不多问什么,只是和魏刀儿闲聊起别的事情来,没想到两人的祖上竟然还有些渊源,要是按照辈份算,魏刀儿要喊魏征一声世兄,魏刀儿从曾祖那一辈便离了巨鹿魏氏,也有好几十年没有回去过,不知道魏氏早已破落,他这个世兄魏征为了读书,居然跑去出家当了道士,只为了能在道观看那些藏书。
“大哥学识渊博,他日必能大展宏图。”魏刀儿从小也是念书长大的,见魏征谈吐不俗,索性管这位世兄叫起大哥来,反正现在魏氏衰败,他们两人能够相遇,也是缘分,更何况魏征比他年长,学识也好,说不定他日就飞黄腾达了,叫一声大哥兴许还是他高攀了。
“二弟武艺过人,日后也必是一员大将。”魏征见魏刀儿武艺高强,行事举止也是沉稳有度,便有心认下这个族弟。
魏征本来是想回巨鹿老家一趟,不过如今有魏刀儿在身边,也是动了去辽东的念头,朝廷自去年起就在招募征辽壮士,只不过他当时在道观读书,却是错过了回乡应募的机会。
见魏征和自己同路,也要去辽东,魏刀儿自是乐意,当下两人在官道旁,掘起土坑来,将那几具盗匪的尸体给葬了,自从去年朝廷下令征辽,这世道就一天不如一天,本是着那些豪强大户缴纳的的征辽赋税,都给这些人勾结地方转嫁到了小姓地主和贫苦百姓头上,如今河北各地可以说是盗匪蜂起,不过好在都只是些零星的小股贼人,没有像去年山东王薄那般声势浩大的流寇起事。
“哎,几位,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将那几个盗匪埋下土坑后,魏征叹了一句,然后用那老木剑鞘扒着土将几人给盖上了,免得他们曝尸荒野,给野兽坏了尸体。
“大哥,我们走吧。”看到魏征脸上那种忧国忧民的神情,魏刀儿在一旁道,觉得这位世兄是个心怀百姓的好人,要是天下的官有这位世兄一般的心肠,这世道也不会变得现在这个民不聊生的样子。
“好。”拂去剑鞘上的泥土,魏征低声应了一声,然后和魏刀儿两人结伴往官道上去了。
大黑山城,一处民居的地窖内,剑牟岑看着几个心腹,目光里透着几分森寒的冷意,不过过了片刻后,他眼中的冷意渐渐退去了,只是长叹了口气,一脸颓废地问道,“现在城中情况如何了?”
“大人,隋军已经控制了全城,各处城门都布下了重兵,正在城中挨家挨户地抓人。”当日打昏剑牟岑的那个高个大汉在一旁答道。
“这地方可靠吗?”剑牟岑看了眼高个大汉,声音嘶哑地问道,他手下的两千精兵如今全没了,身边只剩下这几个心腹而已。
“怕是不太可靠。”高个大汉有些犹豫地回答道,然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道,“我们下城时,那副将好像投敌了。”
“那个懦夫。”剑牟岑听到那个大黑山城本城的守将向隋军投降,却是忍不住骂道。
“大人,如今我们只剩一条路可以走,就是趁晚上,走后城的山道出城。”那高个大汉身边,一个瘦削的汉子忽地在一边道。
“好,今晚就走,迟则有变。”剑牟岑立刻做出了决断,那副将投了敌,迟早会找上这里来,他如今已是不想死了,他要回平壤,等待时机报仇。
城守府内,看着面前一脸谦卑姿态的城中副将,郭孝恪皱着眉头,他本来是打算借大黑山城来立威的,可如今这满城的高句丽人却是安分守己得很,那些守军投降起来也是一个比一个快。
“你先下去吧。”郭孝恪先挥退了那名副将,然后看向了身边的长孙无忌道,“看起来这城是屠不了了。”
“将军,屠城虽然可以立威,可是也难免让人诟病,不如将这大黑山城的人口全都驱赶往其他山城,一来可以宣扬军威,二来也可以多耗那些城池的粮草。”长孙无忌见郭孝恪打消了屠城的念头,便在一旁道。
“你说的也不错,便如此办吧。”郭孝恪沉吟了一下后道,决定驱赶那些老弱妇孺往其他山城去,至于那些青壮继续送往辽东城那里,杨广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长孙无忌退下了,大军攻破大黑山城后,可是有一大堆事情在等着他忙,那些城中的物资户籍要清点查明,新附军那里郭孝恪答应的三百营妓他也要尽快安排,还有各营报上的人头功,不知道多少事情都要他去办,这个时候长孙无忌恨不得能一剑把自己劈成两半,当成两个人来使。
大黑山城中,罗士信带着麾下的亲兵,却是挨家挨户地查找着剑牟岑这个城中主将,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剑牟岑射他的那一记冷箭,可是被他记恨上了,当时城墙上给剑牟岑跑了,让他懊恼得很。
“给我仔细地搜,把那卖**的找出来,本将军重重有赏。”罗士信进了一户大院后,大声叫嚷着,他身后的部下却都是偷笑起来,他们这位将军花起钱来可是大手大脚惯了的,哪有什么余钱来重重有赏。
“笑什么笑,本将军平时那些酒肉全他娘喂狗去了。”看到四周部下偷笑,罗士信眼睛一瞪骂道,他那每个月的军饷从来都在身边留不住三天,便和身边的部下一起吃喝光了,所以他虽然脾气暴躁了点,可仍是很得士兵的军心。
“大人,这里有地窖入口。”忽然有士兵的喊叫声传了过来,让罗士信大笑了起来,“走,看看去。”罗士信招呼着左右士兵,大步朝里去了。
下了地窖,那最先发现的几个士兵拿着半截熄了的牛油蜡烛,到了罗士信面前道,“大人,这蜡烛刚熄没多久,人刚走。”
“肯定是那卖**的,走。”摸了摸犹自发烫的半截牛油蜡烛,罗士信转身爬出了地窖,找到了那大院的主人,一脸的狰狞,“说吧,躲地窖那几个跑哪去了?”
那大院的主人,是个半百的老头,见罗士信问话,却只是拧着头,叽里咕噜地说着高句丽话,听得罗士信一头雾水。
“罗矮子,这老东西耍你呢。”尉迟恭带着手下从外面大门里走了进来,身边还陪着那个原先城中的副将,“这城里的大户哪个不会说汉话,那洛阳腔说得比咱们还标致。”
“打铁的,你来干什么?”罗士信看到尉迟恭又来搅和自己的事情,脸上却是神情不善地问道。
“当然是来抓人了。”尉迟恭对罗士信那瞪得如同铜铃般的牛眼视而不见,只是看向了那在看到他身边城中副将后眼睛冒火的老头,骂道,“老头,别装了,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把你全家老小全都砍了。”说完,目光扫过了给押在一边的老者家人,手搭在刀柄上,抚着刀柄末端垂着的坠饰。
随着一阵铿锵作响的拔刀声,被押在一旁的老者家人,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架上了一把明晃晃的刀锋,只要尉迟恭一声令下,这院子里立刻会掉下二十多颗血淋淋的人头。
“孟子先贤有言,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老者看着被挟持的家人,却是冷眼看向尉迟恭,口中说得一口标准的洛阳官话。
“先杀大的。”尉迟恭看着面前这个曾在平壤为官的老者一脸的不屑,却是冷声哼道,这老头还当真以为他们的刀是钝的不成。
“跪下。”那押着老者长子的两名士兵,一脚踢在了老者长子膝盖后弯处,接着那靠左的那名士兵手中抡刀挥圆,一刀砍下了老者长子的脑袋,颈间喷出的鲜血一下子打在了那老者的袍靴上,那颗人头在地上滚了几滚方才停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85章 插翅难飞()
“贼子,我与你拼了。”那老者万万想不到眼前的黑面隋将竟然说杀就杀,他浑身发抖的扑向了尉迟恭,不过只刚动了一步,就被罗士信一马槊扫翻在了地上。
“再杀一个大的。”想到这老头刚才把自己当猴耍,尤其是害自己在尉迟恭面前丢了面子,罗士信却是恼怒道。
“杀,这老贼不开口,就继续杀,杀完了还不开口,算他狠。”尉迟恭亦在一旁道,这老头的骨气他佩服,不过双方如今是敌人,自然没什么心慈手软好讲的。
这时那老者的家人已是用高句丽话哭喊起来,尤其是那先前被大哥人头吓坏的二儿子被身旁两个如狼似虎的士兵踢得跪在地上,却是拼命挣扎了起来。
看着雪亮的刀锋扬起,在自己面前落下,二儿子的头颅就这样滚到自己面前,圆睁的双眼就那样死不瞑目地盯着自己,一脸的怨毒,倒在地上的老者双手发着抖抓着二儿子的人头,看向了在屠刀下瑟瑟发抖的家人。
“还不说,那就继续吧。”尉迟恭看着地上的老头,挥了挥手示意部下,按倒了最后一个青年男子。
“不要再杀了,我说。”看到最小的儿子也给按倒在地上,眼看就要和另外两个儿子一样人头落地,老者颤抖着声音看向了尉迟恭,他先前的骨气如今消失得一干二净。
“放开他。”尉迟恭看向了按着那老头最小的儿子的两个部下,让他们松开了这个已经被吓傻的青年,接着看向老者道,“说吧,那剑牟岑逃哪里去了?”
“他们去了后城。”老者面色死灰地说出了他本来决心用性命守住的秘密。
“尉迟将军,后城有一条小道,能通往后山,要是被那贼子逃了”那原本城中的副将听到老者说出了剑牟岑的去向后,连忙朝尉迟恭道,他既然已经投了隋军,自然是不愿意让剑牟岑这个平壤来的将军逃走,而且对他来说,能帮隋军抓到这个国中的贵族,也是大功一件。
“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看到那说话的副将,老者忽地红了双眼,上前抓住了他大骂道。
“傅老头,别在那里假清高,你刚才怎么不全家殉国。”那副将一脚踢翻了扑上前的老者,骂骂咧咧道,这傅姓老者原先在平壤也是王宫里的学士,和剑牟岑有师生之谊,所以当剑牟岑给几个心腹抬上家门时,他才毫不犹豫地将几人藏进了地窖,只是他万万想不到隋军来得如此之快,而且这般狠毒。
被那副将当头骂道,老者又羞又怒又恨,摔倒在地上后竟是猛地咬牙,嚼断了舌根,一口鲜血喷在了那副将脸上,当场气绝身亡。
“想不到这老头这般骨气。”看到咬舌自尽的傅姓老者,便是性子暴躁的罗士信也不由道,他原本是不大瞧得起高句丽人的,没成想也是有几个硬骨头的。
尉迟恭看了眼那傅姓老者的尸体,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