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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王称霸的不知道有多少。
中原一带,虽然名义上在他的控制之下,但是实际上真正为他所掌控的地方不多,那些在地方结寨自保的豪强和占山为王的贼军不在少数。
李密自己心中清楚,他虽然第一个称帝,拉拢住了洛阳城内的一批世家门阀和手下瓦岗人马,但是这些人里面,尤其是那些洛阳的世家门阀都不是什么易与之辈,他们虽然表面上投靠自己,可是实际上恐怕心中仍旧是在观望着。
汉末之时,曹操迎汉献帝,挟天子以令诸侯,正是占据中原四战之地,当时袁绍雄踞北方,声势浩大,官渡之战曹操打胜之前,许都不知多少朝中亲贵写信向袁绍投诚。如今这局势不正是与之相像得很,李密自嘲地笑了起来。
李密自认才能军略不输曹操,可是郭孝恪却不是那个志大才疏,优柔寡断的袁绍,最重要的是当年袁绍之所以败于曹操之手,固然是在官渡战败,使得河北元气大伤,可也是袁绍的几个儿子为了夺位内斗不休,才给曹操机会吞并河北,成就霸业。
“伯当,你觉得王世充此人可否大用。”李密如今虽然得了洛阳原本的东都兵马,可是几个原来的大将如王世充和段达几人都是并未出仕于他,而是在自己的府上当起了富家翁。
“皇上,王世充出使涿郡时,受了暗算,虽然逃了条性命,可是这两三年里都难以上阵,不过王世充乃是东都有名的智勇兼备之将,此时正是皇上招揽此人的好机会。”王伯当想了一下后道,王世充的本事他再清楚不过,只不过他过去头上压了个于仲文,虽然是掌兵的将领,却未有多少施展本事的机会。
“你是要朕亲自去王世充府上相请。”李密皱了皱眉头,在不少人眼里,从涿郡回来的王世充实际上已经是个废人,毕竟王世充就算军略再好,可不能带兵上阵,似他这等武人便毫无用处了。
“不错,皇上,王世充不愿主动出仕于皇上,一来是过去和我瓦岗军有隙,二来恐怕他也是自忖自己不能上阵,便是投靠皇上,也难得重用。”王伯当见李密皱眉,以为李密是不太看得上王世充这个在东都兵马里曾有战神之称的名将,却是在一旁道。
“王世充确实是天下间屈指可数的名将之一,朕就算是亲自去他府上相请,又算得了什么。”李密忽地笑了起来,他现在如今最缺的就是人才,既然王世充对他来说有大用,他又何必在意什么面子不面子,更何况他若如此做,恐怕还能得个虚怀若谷,礼贤下士的好名声,说不定能争取到些寒门人才来相投。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朕就去王世充的府上。”李密亦是行事雷厉风行的人,既然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王世充收归帐下,当下便起身道。
“皇上英明。”王伯当见李密竟是直接要去王世充府上,也是小小地拍了一记马屁。
“备车。”李密已是大声地吩咐起了随侍的禁军将领,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李密会为了一个不能上阵的王世充大张旗鼓地请他出仕。
皇城外,魏征换了一身青色长袍,身边跟着几个缇骑的护卫,他来洛阳已有一段时间,对于洛阳的民心也大体有了个了解,虽然李密是弑君造反的逆贼,不过他入主洛阳后,先后免除了不少原本杨广时的赋税,再加上开放官仓的赈济之举,让他在普通百姓口中声望还不算太差。
看着远处洞开的皇城城门,魏征眉头一凛,这几天潘师正在暗中联系了不少过去认识的世家门阀的家主,以探他们的口风,最后倒是被潘师正打听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李密称帝后,瓦岗军和东都兵马尽管重新整顿了一番,但是依然分成了两个派系,彼此明争暗斗,尤其是东都兵马几次都拒绝征讨中原各地的贼军,可谓是对瓦岗军提防甚重。
今日李密这般大张旗鼓地出行,不知道却是要去哪里,魏征思量间,朝身旁一旁的缇骑道,“你去打探一下,看看李密要去做什么。”说完,却是带着其他人回玉清观去了。
半个时辰后,走得极其缓慢的李密的行辕队伍,终于到了城西王世充府邸所在的地方,这时早已有人前去王世充府上通报了。
“老爷,皇上来了,皇上来了。”王世充的书房外,跟了王世充几十年的管家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后院,慌慌张张地喊着,“带了好多的兵马。”
“慌什么。”书房的门打开了,国字脸上满是威严的王世充沉声喝道,一把按住了管家,接着朝走出来的段达道,“段兄,你先回避一下。”
“王兄,李密此来,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段达和王世充交情莫逆,对于李密入主洛阳,他心中亦是非常不满,本来他和王世充是打算带兵去江淮立足,可是那里想得到,于仲文竟然会给李密算计了把,败亡得如此快,弄得两人最后困死在这洛阳。
“李密是当世枭雄,如今东都兵马虽被其收服,但是和他的瓦岗军并不和睦,他来找我,无非是想我出面掌兵。”王世充对李密没什么好感,说话时声音冰冷,“我只是个废人罢了,就算掌兵也没什么威胁。”
“王兄,你又何必枉自菲薄,若是李密真地是让王兄你掌兵的话,未必不是你我的良机。”段达的心思很快就活络了起来,李密开粮仓,赈济流民,大肆收买人心不假,可是这洛阳的世家门阀里又有几个是真正投靠他的,要是王世充能掌握东都兵马,到时候他们暗中联络一些人,也给李密来个宫变。
“段兄,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说。”看到段达脸上的神情,王世充就知道他心里又在想那些事情了,李密又岂会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好,王兄你先去见李密。”段达被王世充一提醒后,连忙道,接着便在管家的带领下,往王世充府邸的后院去了。
看到段达离去后,王世充摇了摇头,段达这个人不足以成大事,有些事情看来需要瞒他一瞒了。
片刻之后,王世充府邸门前,已是列满了披甲执戟的禁军士兵,王世充穿了一身黑袍,在身边随从的搀扶下亲自出府迎接皇驾,王世充虽然曾被东都兵马称为战神过,但是他的脾性却极为善忍,只有到该出手的时候才会露出最狠的一面出来,对于李密,王世充向来都提防得很,既然知道李密这次是为自己而来,他自然不愿意落下任何把柄。
不过多时,李密的车驾便出现在了王世充的视线里,虽然已经称帝,不李密比起只做了没几个月的小皇帝杨侗来得更加节俭,原本洛阳皇城里的各种用度被他削减了大半,便是如今出行,虽然说是声势浩大,但那也只是因为调动了禁军随行护驾的关系,哪像过去杨广出行时,宫女内监随行,香花洒道,红毯铺地那般奢侈。
“草民王世充参见皇上。”王世充在涿郡受的毒伤得孙思邈之治,其实大体已经好了,虽然孙思邈有两三年内不得妄动刀兵之语,但也不至于王世充像现在这般有气无力,好似沉疴在身,随时会死掉一般。
李密从车上下来,看到面前被随从搀扶着行礼的王世充,脸上一笑,却是快步走了上前,一把扶住了王世充道,“王将军真是多礼了。”说罢,却是在随行官员里惊愕莫名的目光里,和王世充一起进了府邸。
被李密搀着,王世充不由暗骂李密无耻,这分明是千金市马骨,李密倒是让他陪着演了一出大戏给天下人看,用不了几天,恐怕满城就都是李密礼贤下士的传言了。
王世充府邸外,看着李密亲自扶着王世充进去,那被魏征派来的缇骑没有再停留,直接回去禀报了。
玉清观,魏征得到缇骑回禀的消息没有多久,潘师正便回来了,消息向来灵通的潘师正自然也知道了李密去了王世充府上的事情,而且他知道得更加详细。
“李密封了王世充为郑国公,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听完潘师正从那些在李密朝中为官的世家门阀的家主们打听来的消息,魏征不由冷笑道。
“李密当然舍得下血本,现在中原各地,结寨自保的地方豪强可不少,他想要出兵一一扫平,却又没那个胆子,更何况收编的东都兵马和他的瓦岗军还是互相敌视。”潘师正在一旁接话道,脸上一脸的戏谑笑意,李密如今是中原霸主,又是目前所有称帝的人中最强的一个,可是又有几个知道,李密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王世充虽然不能带兵上阵,可是在东都兵马中素来又威望,更是难得的用兵名家,还有谁比他更适合来当东都兵马的统帅。”潘师正说道,“我回来时,听人说王世充有感于李密恩德,涕泪俱下,愿为李密效力。”
“王世充在演戏罢了。”魏征听后一笑,王世充是什么人,当初在涿郡时,他和长孙无忌便清楚得很,这个西域胡种出身的东都名将,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有狐之狡猾诡变,不过李密也是虎狼之辈,这两人互相算计在一起,想必日后洛阳的局势必然有趣。
“魏大人,我听说王世充当初曾在涿郡和长孙大人有所接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潘师正想了想后还是朝魏征问道,他倒是想着能不能找下王世充。
“是真的,不过潘大人,王世充此人,狡诈如狐,而且颇有野心,还是不要找他为好,且让他和李密去相斗好了。”魏征笑答道。
魏征和潘师正交换了一下意见后,觉得在洛阳继续留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洛阳的世家门阀里该找的都找了,虽说这些人个个都是奸滑似鬼,可也一个个都是趋炎附势之徒,今日和他们打下关系,不过是为了日后大军压境时,能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地背叛罢了。
“两位大人,北面有人来。”就在魏征和潘师正打算离开谈话的密室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潘师正心腹弟子的禀报声。
“快请。”魏征和潘师正同时道,然后两人同时互望了一眼,都是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惊讶,他们想不到这个时候,郭孝恪派人过来有什么事情。
只是一会儿功夫,潘师正的心腹弟子便引了一人进了密室,那人穿了一身大氅,披着连着的帽子,直到进来后,方才放下帽子,露出了脸孔。
“长孙老弟,怎么是你来了。”看到来人竟然是长孙无忌,魏征不由惊讶道,长孙无忌和他同是郭孝恪身边的亲近重臣,想不到这次连长孙无忌也来了,那说明事情不小。
“魏兄,潘兄。”长孙无忌朝魏征和潘师正一揖后,和两人一起坐下后才道,“我此来,乃是奉了王爷之命而来。”长孙无忌说话间,将带着的那张郭孝恪手书密诏取了出来,递给了魏征和潘师正。
接过手诏,魏征和潘师正同时脸色变了变,接着便打开看了起来,很快两人都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长孙无忌没有打扰两人,只是将魏征放在桌上的手诏拿起之后,取下一旁宫灯的灯罩,点燃之后放进了一旁的香炉里,看着那道手诏在一团升起的火焰中化作灰烬。
“王爷真是好算计,不过那李密未必会同意。”过了良久,魏征方才长声道,洛口仓一半的粮食,这对李密来说,绝对是笔不小的数目,更何况他能得到的仅仅是他们一个不会在两年内出兵攻打的口头承诺。
“李密他不答应,也得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