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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麾下。虽然说是以免潘师正挟上清派之势做大,可何尝也不是为了防止他利用上清派的全部势力。
郭孝恪和身边的亲兵在王远知的一个亲传弟子的引路下,参观起了这座新建的上清宫,虽然装饰不如其他佛寺繁华,不过却颇得道家清净无为之真意,尤其是大殿后的壁画。各路神仙画得栩栩如生,壁垒分明。听着那引路道人讲解,郭孝恪也不由感叹王远知的确是‘花’了不少心思在这事情上面。
上帝一词最早出自尚书,诗经和礼记,自周朝开始便有祭祀,一直到魏晋时,名字虽有变化,甚至日趋繁杂。但仍是道‘门’的重要神祗,尤其是贵族间颇为崇拜。
此时道教神仙再经王远知梳理,三清之下,原本的四御,只留下皇天后土,这但凡是汉人最为熟悉的两座神明,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可见这两座神明在天下人心中的份量。
三清当为道‘门’之尊,而皇天后土位在三清之下,却是世俗最高神祗。皇天即昊天上帝,为天界之主。众神之王,后土为大地之母,掌‘阴’阳,育万物,天下百姓莫不供奉膜拜。
郭孝恪听着那重新梳理后的道家神祗和神话,却也是听得津津有味,中国自古神话紊‘乱’,道教干不过佛教,固然是其教义教人求长生,远离普通百姓大众,不及佛教教义够直白简单,当然其过于复杂的神仙体系也是其中缘由之一。
就在郭孝恪观赏着神仙壁画的时候,王远知却是在大殿内静心打坐。身边几个弟子虽然有话,可是却不敢打扰。
“有话便说吧?”王远知忽然开了口,他知道这几个弟子心中所悲
“老师,请恕弟子直言,此次王爷来意,对我道‘门’乃是好事老师当答应王爷所请才是。”几个弟子中,最年长的一人却是出声道。
“你们也是这般想的。
”王远知看向了剩下几个弟子。虽然他们没有说话,可是脸上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远知忽地大笑了起来,他以为自己真地看破了红尘,可临到头还是放不下这些弟子‘门’人,心中竟是为他们算计起来,失了道心。
见王远知笑得洒脱,几个弟子却是不知道王远知为何发笑,可是也不敢打扰王远知,直到王远知笑声停下起身朝他们道,“去请王爷来。”方才连忙去请郭孝恪。
片熏之后,郭孝恪跨进了大殿。看着站在三清道尊神像前的王远知道,“道长可想好了。”
“王爷美意,贫道岂敢不从。”王远知一笑,应下了郭孝恪所请。接着朝郭孝恪道,“不知道王爷可否近一步说话。”
“道长所请,本王岂敢相辞。”郭孝格亦是一笑道,朝身边的苏吉利和几个亲兵道,“你们都下去。”
“是,王爷。”苏吉利应了一声后,便带着几个王府亲卫出了大殿。王远知的几个弟子亦是随他们一同离开了。
“道长若是有话,现在可以说了。”肃穆的大殿里,只剩下郭孝恪和王远知两人,郭孝恪见王远知脸上神情仍旧有些犹豫,却是长声道。
“贫道斗胆问王爷一句,若是贫道不答应做两位小王爷的老师,王爷会如何对老道。”王远知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看得出郭孝恪乃是真正的雄霸之主,便如秦皇汉武那般。就算是信神仙方术,但是一旦危及到他们的治世,或是忤逆他们的意思,就是翻脸无情,雷霆震怒。
“道长多心了,本王不是那种人。”郭孝恪回答道,若是王远知不答应他,他也不会为难王远知和上清派。“王爷如此说,贫道就放心了。”王远知打了个稽首,他相信卯,语的话,似郭孝恪众等雄霸!辛,在纹种事情卜是决计乐刚删他的。
“不知道王爷如何看待道家。道‘门’,道教。”王远知又问了一介。问题,他知道郭孝恪是想要以朝廷掌握宗教,不管是佛道,都要服从官府的管理。
“道家者,习黄老刑名之术。出仕于朝廷,比如潘师正;道‘门’着。超脱红尘俗世,一心问道求真,比如道长者;道教者,导人向善,助官府教化地方,比如殿外几位者。”郭孝恪略微沉思后便答道。
“好,王爷所答,尽解贫道疑‘惑’。”王远知大笑了起来,这一番对答,让他尽知道郭孝恪的心思,接着便唤进了殿外几个弟子,朝郭孝恪道,“王爷,我上清派内,超脱红尘俗世,一心问道求真者,不过一掌之数,贫道这几个弟子,虽然不成器。可是也有几个曾习黄老刑名之术,可堪一用,老道今引荐于王爷。”
王远知指着一咋。个弟子,却是尽数道尽各人所‘欲’,最后身边只剩下两名弟子,其余七名弟子或为道家者,或为道教者,俱可为郭孝恪所用。
见王远知当着自己的面,等于是将上清派拆成三家,将最大的两家‘交’给自己,郭孝恪也不由佩服王远知的决断,此等智略,实乃宰相之才,可惜王远知志不在权柄,能请动他当儿子的老师,已是相当不错了。
俗事既定,郭孝恪也自是耍静下心来陪王远知说些雅趣新奇之事,直到天黑方才被王远知放行。
“王爷且回,待集道处理完‘门’中俗事,便回亲去王府。”上清宫前。王远知相送郭孝恪道。
“道长也不必着急,本王那两个儿子如今连话都尚说不清。”郭孝恪心情极好,却是笑着回道,接着便上马而去。
“宗主,这值得吗?”看着跟郭孝恪一起离开的几个同‘门’师兄弟,留在王远知身边的两个向道弟子小忍不住说道。
“舍得舍得,有舍方有得,更何况你们几个师弟,志在庙堂,即使留在为师身边,道法也难有寸进。倒不如随本心,或许日后能明悟大道。”王远知回答道,道‘门’弟子中。本就以家世良好的子弟居多,尤其江南之地,大隋乃是以北统南。关陇世族势大,连山东‘门’阀尚且不入中枢。又何况江南世家者。
王远知那几个本是南朝官宦世家出身的弟子,虽然学道,可是却有儒家入世之心,只是过去不得其时,不得其朝,如今郭孝恪却是任人唯贤,隋室旧臣,山东‘门’阀,寒‘门’庶族。又或是江湖草莽,他都能善用之,如何不叫他们心中蠢蠢‘欲’动。即便自己今日不这样做,郭孝恪终究是有办法撬动上清派的墙角,得到他想要的,既然如此还不如他卖个人情,日后道‘门’道教分离,他上清派的道统能永存不断。
回到邯城的军帐时,夜已经深。郭孝恪却是没有半点疲态,和王远知的白日对答,让他心中清明许多,王远知所求道统,并非那等愚人之教。道‘门’和佛‘门’从来不同,道‘门’如今的教义主旨倒是有大半是跟佛‘门’学的。
王远知想要传承上清派,乃是希望有人能钻研道教典籍里的哲学,而非黄老刑名等能经世致用的术。对此郭孝恪对这个道‘门’第一人持有相当高的敬意,在中国神权并非皇权对手,固然是皇权至高无上,掌握的世俗力量远超宗教,同时也是佛道二教从未统一过,即便皇帝崇佛信道。也不见任何佛道的一‘门’一派能为佛道之主。
而郭孝恪如今要做的就是,建立一个统一的道教,一个受控于世俗朝廷的道教以为国教,说穿了就是将道教变成三省六部这种官制里的一个机构,专‘门’用于管理宗教。
历史上之所以有三武灭佛,佛道受到皇权打压,乃是佛道寺院道观。出家之人不须缴纳赋税,出家剃度。亦可脱离国法制裁,而郭孝恪则是绝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佛道寺院道观,僧道尼姑,但凡出家者。若犯律法,亦是要问罪,所需缴纳各种赋税,俱不能少,便是香油钱也要‘抽’重税。
回到帅帐时,郭孝恪心里有了一个明晰的想法轮廓,一坐下他便立匆将所想的一些心得写了下来,打算让裴世矩他们商量,该如何建那国立道教,为官府所用。
“王远知,虽是地位尊崇,亦是士族领袖,但他却是江南之人,他若为小王爷的老师,恐怕日后江南士族会大兴。”裴世矩的府邸书房内。来访的虞世基慢悠悠地说道,王远知号称仙师,以前在杨广身边时。他也有打过‘交’道,对于其人的学识品德,亦是深为佩服,但是在利益面前,这一切都只是浮云罢了。
“虞大人,王爷乃是雄主,做了决定,便不是我等能改的。”裴世矩如何不知,他和虞世基乃是隋室旧臣。其实亦可算进关陇,只不过两人如今已转投郭孝恪罢了。
“不错,王爷的决定,不是我等能改的,但是王远知如今已年过八十余,便是突然病逝,也是很寻常的事情。”虞世基忽地压低了声音。只是眼中的目光变得有些‘阴’沉和锐利。
裴世矩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虞世基和长孙无忌是一路人,都是好‘阴’谋诡道的人,却是连这等话都说得出来。
“王远知号称活神仙,观其‘精’神量钦,便是活个百岁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裴世矩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接着朝虞世基道,“你莫忘了,王远知自幼出身官宦,后来才出家修道,他那弟子潘师正的一手剑术想必你也明白得很,可是普通人能练得出来的。”
“王爷身边那位孙思邈,虽然号称‘药’王,和王远知平辈论‘交’,可是说道医术和养生之道,两人也是坐而论道的。”裴世矩提醒着虞世基,不要去做不该做的事情。
“看起来倒是我失了考量了。”见裴世矩对自己的提议明显不感兴趣,还有反感之意,虞世基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道,然后寒暄了几句后,便告辞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袁天罡(8000字,补昨天。)()
《争隋》来源:
第二百九十一章袁天罡
洛阳城内,随着李密称帝,再加上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城中倒也出现了一派太平景象,不过李密却仍是无法高兴得起来,中原虽然有洛口等几个大仓储存的粮食,可是要是不能恢复生产,安置流民的话,终究是会坐吃山空的。
“皇上,王将军回来了。”皇宫御书房内,内侍的禀告声让李密回过了神。
“快召。”李密抬起了头,连忙道,王伯当是他的心腹爱将,很多事情他会瞒着其他人,却不会瞒王伯当。
不过一会儿,王伯当便进了御书房,不过他的脸色仍旧苍白得可怕,当日他被杀红了眼的裴元庆一路猛追,差点就留在河北回不来,全是靠着身边亲兵舍命相救,才侥幸逃得一命回来。
“伯当,你的伤可好了些。”李密让人为王伯当搬上座椅后,却是关心道,他手下能用的大将不多,王伯当是他最信任的心腹。
“多谢皇上关心,末将的伤没有大碍。”王伯当回道,接着说起了他当日在河北的见闻,“皇上,北府军士卒强悍,如今河北各路贼军已是被他们剿灭得差不多,开春时百姓已经开始耕种。”
王伯当的话让李密一阵心烦意乱,如今隋室除了李渊那里的那个傀儡小皇帝,实际上已经倒掉了,各地原本的官府,要么自立保身,要么索性和附近的贼军勾结,现在各地称王称霸的不知道有多少。
中原一带,虽然名义上在他的控制之下,但是实际上真正为他所掌控的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