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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两路大军的大营在一个不到的时辰内,就给北府军的骑兵给击溃了,各个部落的人马如同鸟兽般争先恐后地逃走,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是死在北府军的骑兵刀下,而是给自己人踩踏或是砍死的。
大军被击溃以后,晚上慌不择路逃走的各部落零零散散,大的一两千小的近百,逃散在幽州,而就是从那时候起,噩梦开始了。那些成群结队的隋人和北府军的小股军队像是雨后的竹笋一般,不停地冒出来,几乎每一天都有人会死去。被砍掉脑袋。
始毕越听越怒,越听越心惊。他怒的是那些小部落合在一起居然连一群乌合之众都不如,一个晚上,就给不知道人数的北府军骑兵打得鸟兽散,追杀了百里,逃得溃不成军,心惊的是郭孝恪好歹毒的心思,那杀胡令分明就是要断他突厥的血脉,还有那些本来像羊羔一样的隋人竟然变得那么凶狠。
处罗也惊住了,杀胡令过去只有那个被鲜卑慕容氏追谧为武悼天王的冉闰发过,当时整个北地因为杀胡令,汉胡攻杀不休,硬生生杀得本是北地霸主的褐胡直接亡国灭种,大批的北地胡人逃回草原,虽然冉闪最后死在慕容氏手里,可是自那以后。胡人再也不敢拿北地汉人当猪狗般屠杀,而是辅以怀柔的手段。方能得以开国立朝。
但是现在郭孝恪却对突厥人下了杀胡令,而且他们要面对的不是已成一盘散沙,被杀得十不余一的亡国晋人,而是一支可怕的军队,处罗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这一仗他们打输了,那个杀人魔王绝对会让那道杀胡令席卷整个草原,突厥人的国作将会断绝。
大帐里,所有的人都是愣愣地看着那个跪在地上讲完的人,脸上‘露’出了恼怒,恐惧‘混’杂的神情。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也在大帐里,事实上要不是他们死死地捏着杨广。恐怕早就成了突厥人的附庸,甚至连站在这大帐里的机会也没有。
看着那些眼神深处藏着恐惧的突厥人,宇文成都的心里仿佛有狮子苏醒了,在怒吼,在咆哮,杀胡令,那样的武功,那样的名声,本该是他去获取,但是现在他却和这些突厥人在一起,这让他有种无比的愤怒,他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生在宇文家,如果不是因为他姓宇文,或许他现在就在幽州,骑着马在杀那些敢丹入大隋的突再人。然后有一天他会带兵杀上草原,像汉朝的霍去病那样,犁庭扫‘穴’,成就赫赫武功,千百年后都有人知道一个叫宇文成都的人打败了突厥人,就像霍去病打败了匈奴人。
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宇文成都再一次想起了郭孝恪对他说的这句话,他看向了身旁已经彻底出卖自己,打算当突厥人愧儡的父亲,目光里多了一分决绝。
“大可汗,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郭孝恪一日不死,我们突厥便有亡国灭种之威。”处罗终于开口了,杀胡令和幽州的大败,足以动摇大军的军心,如果不能以此‘激’起军中的士气。那么这一仗不用打他们就输了。
“即便我们今日退了。但是只要这个人还活着。他就会和我们把这场仗打下去,汉朝的卫青和霍去病可以横渡大漠,而他被隋人称为当世卫霍。他也一定能和卫青霍去病一样。”处罗看着帐中萌生退意的那些老贵族,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们阿史那氏已经输不起了,大可汗如今已经把我们带到了这里,那我们就只能用自己的刀为突厥人杀出一条活路来。
“敢言退者,犹如此案始毕看着说话的兄弟,猛地拔出了腰间的弯刀一刀劈在了摆放着金盘羊‘肉’的木案上,碎木纷飞间,木案轰然倒塌。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双眼通红的始毕,接着都跪在了地上,“拔出你们的刀。和本汗一起杀了郭孝恪,把隋人的土地变成我们放牧的牧场,我们突厥人是狼,隋人是羊始毕恶狠狠地咆哮着”“拿出你们祖宗的胆魄来,不要忘了,我们是狼神的子孙。”
处罗看着终于下了决心的始毕,知道这个兄长怕是要和郭孝恪拼命了,毕竟那道杀胡令对突厥人是一个可怕的威胁,只有发这道杀胡令的人死了,死在他们手上。突厥才不会消失在草原上,这是国战。一场关乎件族生死的国战,哪怕是那些心怀不满的贵族也该明白这一点。
(这两天白天都在医院,本来国庆回家是想休息的,却没想到家里的老人住了院,情况不太好,我只能趁这几天多陪陪老人家。)
第二百五十一章 亲征()
女生文学不远城头。郭孝恪眺望着前方望开,垠的旷野,如今利和口让放脐了数日,开春以后,冬雪化开后泥泞的土地被晒干后硬得像铁块一样,正适合骑兵作战。
“王爷,突厥人的大军拔营了。”几个堤骑的士兵匆匆地走上了城头。将一份军报交给了站在郭孝恪身后的李靖手中,只是扫过一眼之后。李靖便立刻上前一步道,将手中的军报呈给了郭孝恪。
“终于肯动了吗?”郭孝恪接过军报,看完之后,自语道,突厥人要是一直按兵不动的话,他也被动的很,毕竟如今国内不知道多少人正盯着他,如今卫玄,于仲文等一干隋室的老臣尽在,杨广的生死他们已经不会在意,但是他如今手握大隋最强的武装力量,却绝对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不能肯定在洛阳的于仲文会真地坐视他不理。
“药师,渊氏父子到哪里了?”放下手中军报,郭孝恪看向了李靖。这一仗高句丽人的十万大军对他来说,不仅是突厥人的弱点,也是一股可以为己所用的兵力。
“快马探报回禀,渊氏父子已过辽河。距离我军不足两百里路程。”李靖回禀道。然后又想起什么似地道,“还有,贺将军和裴将军已经带人马离开。”
“很好。”郭孝恪点了点头。一切都已经部署完成,接下来就全看李靖能不能把突厥人牢牢地挡在怀远城下。
“药师,如果突厥人用皇上来做挡箭牌,就全军退守城内,等我回来。”犹豫了一下之后,郭孝恪朝李靖说道,虽然让杨广被突厥人得到。是他早就计算好的,但是如果突厥人真地用杨广来攻城,他也不想背一个弑君的骂名,也不愿手下人去背这个骂名。
“王爷。”李靖如何不知道郭孝恪的意思,耳是要是真到那一步,他宁愿背上一个。弑君的骂名,来成就汉王的大业。
“药师,不必多说,此事我不会改主意的。”郭孝恪挥手拒绝道。他知道李靖想干什么,可他也是个有担当的人,更何况就算到时候李靖下令杀了杨广,李靖终究是他的下属。李靖弑君等同于他弑君,就算他最后杀了李靖,也难以洗脱这弑君骂名,与其如此,不如对李靖示之以诚。
“王爷,皇上在突厥人手中。即便王爷回来了,终是要面对皇上的。”李靖心中感激郭孝恪对自己的器重,可是杨广是他们绕不过去的坎儿,弑君的骂名将是争霸天下的最大阻碍,所以汉王绝不可以弑君。
“还记得阿史那社尔吗?”郭孝恪看向了李靖,他当日收服阿史那社尔,赐名史朝忠。便是为的这事情而布局的。
见郭孝恪提起阿史那社尔,李靖才赫然觉本该寸步不离郭孝恪身边。充当亲卫的阿史那社尔不见了踪影。一时间他不由眉头轻皱,但是很快脸上就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我走了,怀远就交给你了。”郭孝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走下了城头,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说出来。
城门处,一万北府军的精锐老兵早已列阵等候,每个人都是士气高昂。当郭孝恪骑着马出现时,一阵接着一阵的高呼声直冲云霄,“汉军威武,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城头处,看着出城的大军,魏征和长孙无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李靖身后,对于郭孝恪亲自出战,两人都是极力反对的,不过谋天下的话。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比他们做的更好。可是说到军略,便不是他们所长,最后本来是想要说服郭孝恪的两人反到被说服了。从心底里。魏征和长孙无忌就觉得郭孝恪就不该再做这种冲锋陷阵的事情。“李将军,王爷这一走,怀远便全靠将军支撑了。”长孙无忌看向了一边的李靖,在他眼中,李靖虽然有名将之姿,但是王爷对他未免太过器重了些,竟然让他独领五万大军驻守怀远。
“长孙大人言重了,这怀远还需要各位大人与李某一道同心同德,方能不负王爷垂托。”李靖淡淡地回道,他知道长孙无忌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个男人就像鹰犬一样盯着任何一个得到王爷看重的人,这是个,毒蛇一样的男人。
魏征在一旁看着长孙无忌和李靖不动声色间已是暗中较量了一回,却是开口道,“长孙大人,李将军说得没错,如今行宫里那些百官还在。你我怎可叫那些人看我等的笑话。”魏征一向和长孙无忌看似融洽。但实则不对付,自是趁这个机会暗讽长孙无忌不识大体。
长孙无忌看着突然难的魏征,没有反唇相讥,只是一笑道,“那我便先去南衙了。”然后朝两人一礼后便离开了。
“李将军,不必太过在意长孙大人,王爷是个明白人。”魏征也没有多逗留,他可不想哪天提骑向王爷报告的时候多了一句他和李靖独处很久,长孙无忌可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王爷要成大业,缺不了长孙大人这样的人。”
“多谢魏大人指点。”李靖点了点头。长孙无忌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可其实王爷心里清楚得很。之所以不说,只是因为长孙无忌那些小动作不会伤到北府军的根本,反倒是能让有些人心中明白,有人始终在盯着他们,不会做出些蠢事来。
魏征看到李靖一脸明白人的样子。笑了笑走下了城头,他可真是糊涂了,李靖半生沉浮,少年成名,他也许看得比自己还清楚。
李靖转过了身,看向了出城的队伍。只要这仗打赢了,王爷就是飞龙在天,无人可制,到时候山东门阀的人才必然云集,到时候长孙无忌和魏征就未必还能像现在一样了。想到这里,李靖不由笑了起来,只是目光深沉得很,因为要是这仗打输了。他们所有人都不会好过。
辽河离岸百里外,高句丽大军中军主帅营中,渊盖金皱着眉头,看着简陋的地图,脸上尽是担忧,辽东之地的北府军退得太过诡异,竟然一仗不打就都撤退了,而且离去时带走了
这一路过来,全军几乎和强盗一样搜刮了各处城池,但是得到的物资对于十万大军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补充不了多少。
“父王,北府军行动诡异,我军还是应当慎重。”渊盖金抬起了头,看向了掀帐而入的渊大作,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有什么诡异的,突厥人大军四十万压在怀远,那郭孝恪便是再厉害。还能用那点人打赢不成?”渊大诈却是有些不以为意,虽然他曾吃过郭孝恪的大亏,但是心底里他还是不太服气自己输掉的那几仗,要不是辽河之战里,高句丽的精锐死伤过重。当初布防时又将大量的老兵放在了辽东城,给了郭孝恪可乘之机。他未必会输那么惨。
“突厥人绝没有四十万大军。”渊盖金摇了摇头,他两年前作为质子前往突厥,对突厥人的情形再了解不过,四十万大军的话,几乎整个突厥能上马的男人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