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丫头性子倔,比我当年还犟,我瞧三丫头醒过来时只念着那郭将军,这事情怕是我们已经做不了主了。”窦氏笑着说道,话语里听上去好像在数落女儿,可一旁的李渊哪里会不明白妻子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跟他说,女儿都有意中人了,不用再商量了。
“这样也好,难得凤阳自己也喜欢。”李渊自语道,心里打算着等到了辽河,便找麦铁杖把这事情给定下,‘这空手打虎的女婿,说出去也是面上有光。’想到得意处,李渊也不由面露喜色。
夜色沉穆,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的府帐里,灯火通明,看着眼前的三个儿子,宇文述不由叹了口气,他这三个儿子,长子怯懦无行,次子性情狂悖,唯有三子还算老实,等他死后,也不知宇文家日后在这三个儿子手里是福是祸。
“化及,智及,士及,你们可还记得为父的出身?”宇文述看着在自己面前顺从的三个儿子,沉声问道,自从段文振死后,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所以想趁自己还在的时候,给三个儿子安排好以后的路。
“好,你们不说,为父自己来说。”看着三个儿子没人开口,显然是不愿提及自家的出身,宇文述不由大怒起来,“我们宇文家本姓破野头,祖上是归化中国的匈奴人,为父原先给鲜卑人当家奴,后来改姓宇文,才有了如今的宇文家。”
看着大怒的父亲,宇文化及三兄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提起这让人不齿的家世,不过三人却不敢违抗父亲,只是低头聆听。
“你们给为父记住,如今的宇文家,是为父一刀一枪拿命拼出来的,我们宇文家不是那些关陇世族,你们行差踏错一步,就是大祸,上回皇上饶过了智及,是念在为父往日的功劳,一旦为父走了,便没人再能帮着你们了。”宇文述看着长子化及和二子智及说道,当年皇上出巡突厥,这两个儿子居然胆大妄为到将禁军的兵器卖给突厥人,若不是皇上念着自己当年从龙辅佐之功,法外开恩,在行刑最后一刻传旨赦免,他这两个儿子早已是刀下之鬼。
“如今皇上骄横,为父看这天下迟早要乱,你们要多结交军中寒门,以为日后臂助,不可再整日胡闹,明白了没有。”宇文述是个明白人,再加上他常年在杨广身边,如何不知道杨广如今已是性格大变,昔日的英明神武现在只剩下狂妄自大,而且又滥用民力,此番征辽,若是成功,则天下还能给他多折腾几年,若是败了,便是天下将乱的局面,他宇文家若要在乱世自保,靠得还是手里的兵马。
“那个空手打虎的郭孝恪,出身寒门,骤登高位,根基尚浅,你们要多花些心思结交,最好让他成为我宇文一党?”宇文述自知比不过军中的那些关陇世家根基深厚,虽然这些年他圣眷日隆,归附的世家中人也不少,可他终是放不下心这些人,魏晋以来,皇帝不知道换了多少,却只有这些世家岿然不动,在他们眼中,他宇文述不过是个走运的老奴,宇文家就算有权有势,也只是乡巴佬而已。
“孩儿知道。”虽然心中不屑,不过宇文化及三兄弟却是不敢惹父亲发怒,只是敷衍道。
“你们。”看到三个儿子脸上的神情,宇文述如何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无非自以为是宇文家的公子,哪肯折节下交,去和那只是走了好运的穷小子结交。
“父亲莫发怒,孩儿自当尽心结交那位郭将军和其他军中寒门。”宇文十及看到父亲脸上露出了怒意,连忙抢在两位兄长前开口道。
“为父也是为你们好。”宇文述在杨广身边,当然知道杨广在得了樊子盖对郭孝恪练兵的回禀,称其所部可以一当十后,对郭孝恪的看重,他自然不愿放弃这个宇文家可以争取到的日后盟友,哪怕他日后或许死在辽东的战场上,但绝不可轻易放弃。
郭孝恪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崛起,让宇文述和李渊还有其他一些人都是打起了他的主意,只是在第二日进御营受了杨广的召见,杨广对他献上白虎祥瑞颇为满意,一番褒奖后便让他回营,直到晚上汪公公来传旨,郭孝恪方才知道杨广竟是要在出征前的一日以白虎祥瑞之名宴请各属国的国主和使节,而到时他这个献上白虎祥瑞的主角自然也要到场。
“末将遵旨。”接过圣旨,郭孝恪依照惯例塞了一块金饼给了汪公公,这次献上白虎祥瑞,杨广又赐给了他百斤黄金,他也不缺这些打点的钱。
“郭将军,明日赴宴可要小心到时有外国之人挑战,要是输了可就”汪公公收了金饼,却是提醒道。
“多谢汪公公提醒,去病省得。”郭孝恪送走了汪公公,他就知道宴无好宴,杨广这是要用他向那些属国示威,“许胜不许败吗?”汪公公走后,郭孝恪却是自语道,想起了以前打黑拳比赛的情景。
翌日,杨广设宴,各属国的国主和使者尽皆到场,当走进天子大帐时,众人看到那头卧在帐前的白虎,也都是惊叹不已。西突厥处罗可汗阿史那达曼、高昌王麴伯雅、伊吾吐屯设、吐谷浑王太子伏顺、靺鞨渠帅度地稽五人坐在了上首,五人不是一国之主就是国中权贵,如何不知道今日大隋天子名为设宴,实则是借着白虎祥瑞向他们展示武功。
坐下之后,五人的心思各不相同,阿史那达曼当年为射匮击败,奔走大隋,自从娶了大隋的公主,安于奢侈后,便安心地当起了他的大隋西突厥处罗可汗,对那白虎祥瑞却是没什么想法,而高昌王麴伯雅、伊吾吐屯设都是西域国家,和大隋没有什么直接冲突,虽然觉得大隋天子霸道了些,可也没什么话好说。反倒是曾为大隋所败的吐谷浑王太子伏顺,和作为大隋仆从军出征的靺鞨渠帅度地稽心中有些不服,觉得那些大隋士兵口中说得那个叫什么二郎的郭将军空手打虎,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不过是故意杜撰出来的事情来向他们示威罢了。
第26章 吐谷浑王太子()
天子大帐内,郭孝恪坐在左首几位军中大将的下首,对于对面吐谷浑王太子伏顺和靺鞨渠帅度地稽投来的挑衅目光仿如视而不见一般,只是正襟危坐听着汪公公念着那篇文五骈六的诏书,他虽然不喜这种繁文缛节,可是杨广却喜欢这种排场,他也只能听着而已。
终于,那篇为什么要设宴的诏书念完后,杨广大手一挥,宴会才算正式开始,宫人们如穿花蝴蝶一般将御厨准备好的各道菜肴搬上了郭孝恪他们的案几上,而宫廷的乐伎舞娘也是在黄钟大吕,管弦丝竹的乐声中,身着轻纱在铺着红毯的大帐中央翩翩起舞。
杨广的目光扫过了帐下群臣,他很享受这种富有四海的感觉,不过当他看到专心致志地吃着东西,却对起舞的美人毫无兴趣的郭孝恪时,却是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当日郭孝恪募兵时流言四起,最后他忍不住让樊子盖这个性情严苛的左武卫大将军去郭孝恪的军中一趟,结果樊子盖的回禀是,这个自己提拔的虎牙郎将有古之名将遗风,所部可以一当十。
萧皇后看到丈夫的目光停在一个年轻将军身上,也不由看了下去,不过她并不认识郭孝恪,只是觉得这个年轻将军倒是比杨广身边随侍的那个吴兴沈光还要英俊三分。
“汪藻,去问问郭将军,为何不看歌舞,难道这些美人不美吗?”杨广唤过了汪公公,朝他吩咐道。
只是片刻,汪公公便回来了,而这时郭孝恪也放下了手中的筷箸,目光看向了正在起舞的乐伎舞娘;
“回禀皇上,郭将军说他出身不好,却是看不懂那些美人在跳些什么。”汪公公忍着笑答道,刚才他过去时,郭孝恪听到他代皇上问的问题,那脸上的表情可真是精彩极了。
“这个郭去病。”杨广也不由笑了起来,然后看着下面却是不再吃东西,而是和其他人一样看那些跳舞的美人的郭孝恪,朝汪公公道,“那他现在怎么又看了?”
“这个老奴也不知道。”汪公公回答道,不过杨广也不以为意,反倒是萧皇后在一边道,“这位郭将军倒是个实在人。”这几年丈夫也拔擢过几位寒门出身的官员,却没一人如此。
“实在,的确够实在的,朕给他的黄金,他倒好,大半拿去买酒肉给部下吃喝了。”杨广不由道,大隋军中,那些将领不去克扣贪污军饷便算好的了,像郭孝恪这样的,也就麦铁杖,辛世雄几个人做得到。
“那妾要恭喜皇上得一良将了。”见杨广脸上甚有喜色,萧皇后在一旁道,杨广虽然将她带在身边,可是夫妻两人的感情已是淡薄,她终是个女人,丈夫有三宫六院,可她却只能独守空闺。
“我看也就是一装模作样的乡巴佬而已。”宇文化及看着坐在左首靠上的郭孝恪,却是朝身边的二弟宇文智及说道,“父亲老了,这样的人结实了又有何用?”
“兄长说得甚是。”宇文智及性情狂悖,哪会把一个区区平民出身的将领放在眼中,自是附和着宇文化及的话,和周围的一群朝官子弟喝酒说笑。
满座的宴席中,只有李渊一直关注着郭孝恪,对于始终目不斜视的郭孝恪,心里更加满意,出身不好又怎么样,他李家虽是关陇世族,可是在那些山东高门眼中,还不是汉胡杂种。
“父亲,我看那位郭将军似乎并不喜这些美人。”李渊身旁,长子李建成忽然说道,他今日随父亲一起过来,也是为了结识郭孝恪,而且几个弟妹中间,他最喜李凤阳,也知道这个三妹眼光很高,没想到三妹却是喜欢上了这个打虎的郭将军。
“不近女色,有名将遗风,好。”李渊此时越看郭孝恪越满意,对于长子的话,只是抚须笑道。
郭孝恪看着那些穿着轻纱的乐伎舞娘,心中却是百无聊赖,今日他被杨广安排坐在左首上方,边上都是地位远高过他的军中大将,他认识的几位老将如卫玄等人却是坐在远处,身旁的樊子盖一向以性格严厉著称,而他也不想和这些军中大将关系过密,免得惹起杨广的猜疑。
酒过三巡,宴会的气氛也越趋浓烈,这时那些乐伎舞娘都是退了下去,这时喝了不少酒的吐谷浑王太子伏顺再也忍不住,从席间站起,走到了大帐中间,朝杨广道,“皇上,外臣听闻大帐门口的白虎祥瑞乃是一位郭将军空手所搏,外臣好武,虽然不才,但也想向这位郭将军讨教一二。”当年吐谷浑战败,成了大隋的属国,身为王太子的伏顺心中始终不服,如今却是借故想要挽回些面子。
看着站出来的吐谷浑王太子,杨广看向了各属国的国主和使节,他今日设宴,为的便是立威,被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国主和使节都是不自在起来,如今他们可是在大隋军中,只消这位大隋天子一句话,他们就会立刻被帐外的那些大隋士兵砍成肉酱。
“郭将军,你意下如何?”杨广见一个个国主和使节都是战战兢兢起来,嘴角不由浮起了一抹笑意,目光转向郭孝恪道。
“王子有请,末将自当奉陪。”郭孝恪长身而起,这次赴宴,他本就是做好来比武的准备,刚才那些歌舞实在是看得他昏昏欲睡,此时正戏终于上场,他自然不会示弱。
“好,既然是比武,总得有些彩头。”看着起身应战的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