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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人。”那几个燕云十八骑同时大声道,然后和杨岌一起强行带着罗成离开了府邸。
“老爷,妾身先行一步。”看着儿子被杨岌等人带走,那中年美妇却是拔出了房中的宝剑,声音凄苦,随后便横剑自刎了,她这些年看到罗艺不知除了多少对头,心中知道这回丈夫落在那郭孝恪手中,绝没有活路,想到与其给那些乱兵侮辱,还不如清清白白地死去,也算是为罗艺守了妇道。
罗成被那中年美妇一巴掌打得浑浑噩噩,直到被杨岌等人从府邸后院的小门逃出时,方才清醒过来,挣扎着想要回去,可是却如何挣得开几个燕云十八骑的手劲,他虽然从小跟着罗艺练武,可终究是只有十二岁,比不过燕云十八骑的力气。
“郭孝恪。”看着燃起熊熊大火的家宅,罗成双目尽赤,喉间发出的声音犹如野兽一般低沉,便是边上的杨岌听了,心里也是有些毛骨悚然。
秦琼带兵赶到罗府的时候,剩下的五十名燕云十八骑已然全都是报了必死之心,他们就像是不知道疼痛的傀儡一样,和秦琼他们厮杀在了一起,而在他们身后,是火光冲天的罗府,府中的下人没有一个活下来,全都被燕云十八骑杀死,为死去的主母殉葬了。
秦琼面沉似水地收回了自己淌着血的马槊,那些燕云十八骑同归于尽的打法,让他整整折了二十个亲兵,而那些带他过来的涿郡的几个留守将领,损失就更大了。
看着火势大得已经难以救火的罗府,秦琼直接朝那几个涿郡的留守将领道,“你们立刻去城门,给我看住城门,不要走脱了罗家的人。”秦琼心思细,只是略一想,就知道那些燕云十八骑如此拼命,一定是想掩护什么人逃走,放火也是一样。
“是,秦大人。”那几个涿郡的留守将领,互相看了一眼后,就都是齐声答道,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投靠郭孝恪这一条活路罢了。
大火熄灭后,最后清点出来的尸首一共一百三十六具,根据仵作的验尸,每个人都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人先杀死,知道这个消息的郭孝恪也不由感叹燕云十八骑的凶残。
“将军,罗府中的尸体里没有罗艺的儿子,还有燕云十八骑也少了五十人。”帅帐里,秦琼却是向郭孝恪禀报道,当日他虽是让几个涿郡的留守将领去堵城门,可还是慢了一步,给杨岌带着罗成逃出了城。
“不用追了,给各县发海捕文书。”郭孝恪没有功夫派人去追杀那几条漏网之鱼,他现在最在意的事情,就是如何处理罗艺,虽然罗艺只是一个虎贲郎将,可是自己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就杀了他,毕竟如今大隋还没到天下皆反的地步。
“是,将军。”秦琼领命后离去了,他眼中有一丝担忧,罗艺怎么说也是朝廷的四品武官,不可能说杀就杀。
秦琼离开后,郭孝恪皱紧了眉头,虽然他抓了罗艺,痛快是痛快,可是这事后的处理实在是让他伤脑筋,他现在也只有寄望于怀远的魏征能给他出个不错的主意。
城中,温彦博的住处,书房内,温彦博一个人来回不停地走着,脸上的神色犹豫不定,他虽然早就料到郭孝恪不会跟罗艺善罢甘休,可是他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一个结局,罗艺直接被郭孝恪给拿下,涿郡的留守人马也给郭孝恪整个收编了。
温彦博其实心里明白,罗艺这个留守的虎贲郎将,本就是关陇世族出身的几位卫府大将故意给郭孝恪使绊子,把罗艺这个刚愎不仁,脾气暴躁的武夫给留下来,就是要看到今日的局面,不管如何,郭孝恪都难逃诋毁。
温彦博自己也算是关陇世族中人,不过却是小门小姓,他倒不像其他人那般把郭孝恪当仇敌,更何况现在他的府邸门外,把守的已不是罗艺的士兵,还是郭孝恪的人马。
“老爷,郭,郭将军来了。”温彦博正在烦恼着自己到底是该继续留在涿郡,还是想办法回洛阳的时候,自家的管家却是慌慌张张地冲进了书房,脸上的神情有些惊恐,郭孝恪如今凶名在外,先不说征辽里那赫赫的武功,光是刚到涿郡,就拿了罗艺,杀人满门,就足以叫人心惊胆颤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温彦博看着平时稳重的管家如今好似遇到了天大的祸事一般的样子,却是不悦道,接着走出了书房,“还不随我去迎接郭将军。”
一路上温彦博走得虽快,可是心里面的念头却是千折百转,不知道想了多少事情,他心中拿捏不准郭孝恪究竟是为什么来见他,论官职,郭孝恪如今是上柱国大将军,而他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军司马,根本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温府大门外,打开的大门口,两个温府的下人都是腿肚子有些哆嗦,脸色发白地看着面相凶恶的罗士信,连话都不敢说。
“将军,咱们直接进去便是,何必非等那温彦博。”罗士信不明白郭孝恪到底唱得是哪出,跑来拜访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的什么温彦博。
“士信,不可无礼。”郭孝恪看着有些急躁的罗士信,却是开口道,如今他不缺兵将,最紧缺的便是能够处理各种政务杂务的文士,魏征虽然帮他招揽了一批寒门士人,但是这还远远不够,而且郭孝恪心中明白,他若真要争这天下,终究是免不了要借助世族之力,尤其是那些世族里的人才。
温彦博虽然比不上魏征,长孙无忌,而且出身在关陇世族中并不算高,可是却最适合郭孝恪去招揽,这一次郭孝恪就是抱着千金市马骨的姿态而来的,世族也不是铁板一块,那些没落的世族也不少。
看到一身白色儒生服的郭孝恪在门外等候,快步而来的温彦博也是心里有些感动,起码郭孝恪这身打扮和在门口没有用强而入,便足以证明他对自己的尊重,和罗艺那个刚愎不仁的匹夫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温彦博拜见将军。”走出大门,温彦博朝郭孝恪行礼道,他这时才看清了如今名震天下的郭孝恪,征辽之战,可以说郭孝恪是一战成名,隐隐有成为大隋第一名将之势。
温彦博虽然早就知道郭孝恪年轻,可是当他亲眼看到郭孝恪时,心里还是惊讶了一把,郭孝恪不止年轻,而且一身白色儒生服穿在身上,竟是看不出半点武夫的样子,若不是知道郭孝恪的身份,温彦博定然会把郭孝恪当成名门世家的公子。
“今日郭某来见温先生,乃是私交,不为公事,温先生不必多礼。”郭孝恪还了一礼后,才和温彦博一起进了大门,他这留给温彦博的第一印象相当地好,至少和罗艺比起来,他此时的形象更符合温彦博心中的主公形象。
儒家讲的是入世,正所谓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温彦博是有学识的人,他以前在罗艺军中当司马,半是因为罗艺用强,他也不愿得罪罗艺这个武夫,半是他自己也有建功立业的心思,才忍了恶气在罗艺军中干了下来。
温彦博本以为郭孝恪来找自己,是为了罗艺的事情,毕竟罗艺虽然冒犯郭孝恪在先,可终究是朝廷封的虎贲郎将,不是郭孝恪可以随便杀的,只是当两人坐定之后,温彦博才发现自己错了,郭孝恪完全没有提任何和罗艺有关的事情,只是和他谈些文学,还有一些学术上的东西,其中尤以民生为多。
“温先生果然是有大才,郭某此番蒙皇上看重,统军驻扎幽辽,抵御突厥。”一壶茶喝尽后,郭孝恪忽地话锋一转,让温彦博也是提起了精神,想要知道他的下文。
“这军民乃是鱼水,百姓没有士兵保卫家园,难以安居乐业,士兵没有百姓赋税供养,自然难以御敌,我这一路过来,发觉涿郡虽有良田,可是百姓却穷困,这涿郡太守实在是失职,郭某想要举荐温先生为这涿郡太守,不知道温先生可愿意。”郭孝恪看着温彦博,抛出了他的筹码,涿郡太守这个位置上,他肯定是要用自己的人,而现在就看温彦博的意思了。
温彦博沉默了下来,他没想到郭孝恪竟然这般直接,不过他确实心动了,比起当军司马这种类似谋士的职务,他更喜欢为百姓做些实事,而涿郡太守这个位置上,他更能发挥自己的才能。
“如此,便谢过将军了。”温彦博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成为一郡太守的诱惑,过了很久之后,他起身朝郭孝恪拜道,而郭孝恪也坦然受了他这一礼,这个时候两人心中都已经明白,他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温彦博只要在郭孝恪的举荐上当上涿郡太守,自然会被郭孝恪的敌人归为其一党。
“将军,罗艺为人刚愎不仁,去年还曾诬告左武卫大将军李景谋反,如今将军拿下此人,不知打算如何处置。”温彦博坐下后,已是自觉地开始为郭孝恪考虑起来,如今他已是郭孝恪的手下,自然是希望郭孝恪地位越稳固越好。
“罗艺和突厥人勾结,养贼自重,罪该万死。”看着温彦博,郭孝恪说出了魏征派人快马送来的心中所出的主意,那就是一定要给罗艺安上一个通敌的罪名,只有这样,才能让杨广不会对他有芥蒂,而且必须把罗艺通敌办成铁案,死案,才不会给关陇世族借题发挥,攻讦于他。
温彦博听着郭孝恪的话,却是皱紧了眉头,这固然是很好的主意,不过做起来却不是那么的容易,罗艺是当年跟着卫王杨爽时出征突厥的人,这几年在幽州,也是跟靠北的突厥几个部落打过几仗,要说他和突厥人勾结,却不是可以随便说的。
“大临,罗艺和突厥人勾结是确有其事。”看着皱眉的温彦博,郭孝恪却是一笑,然后从怀中拿出了几个涿郡留守将所写的‘投名状’,里面包括了罗艺这几年在幽州的恶行,当然那些陷害同僚什么的,比起那条阴私和突厥人互市,根本算不了什么。
隋末北方的各家势力,都和突厥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刘武周,梁师都,窦建德,李渊都曾向突厥人称臣,以女子财帛换取突厥人的支持,郭孝恪自然知道这一些,所以他也绝不相信历史上想要出逃突厥的罗艺会和突厥人没什么关系,魏征的信到后,他本是想直接做些伪证嫁祸罗艺,可谁知道那几个临阵倒戈的留守将领里,竟然有人知道罗艺和突厥人私底下互市的情形,而且罗艺是拿一些兵器和突厥人交换良马,用来武装他的燕云十八骑和手下的人马,光这一条只要证据确凿,便能让罗艺死无翻身之地。
“这个罗艺,当真是自寻死路。”温彦博放下那份‘投名状’,却是叹息道,当年杨广北巡榆林,当时突厥可还是亲隋的启民可汗做主,饶是如此,宇文化及兄弟倒卖兵器给突厥人,差点给杨广砍了脑袋,最后还是宇文述亲自求情,才饶了两人不死,如今突厥自始毕可汗上台后,厉兵秣马,这一回朝廷征辽,突厥人没有履行当初的盟约,派兵助阵,早已让杨广心中对突厥暗恨不已,这个时候被发现和突厥人私自互市,谁都救不了罗艺。
“当日,罗府上下,都是被燕云十八骑杀死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我本以为是燕云十八骑凶残悍烈,可是如今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郭孝恪朝温彦博道,罗府的事情,让他恶名不小,他虽然不在乎,可是他不喜欢那种背黑锅的感觉。
“将军,其实边地留守的将领